“好。”

  言淵帶她走進小屋，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姚可說了聲“謝謝”，剛喝下一口水，那邊電話就通了，聽筒裏傳來一個人的鬼吼鬼叫。

  應該是她的助理。

  姚可用平靜的語氣道：“別叫了，我沒事，也沒受傷，對，我很安全。我掉到了……一個山上，借別人的手機打的電話。一會兒我發你一個地址，你過來接我就行……我姐給我打電話了？不早說。先掛了。”

  言淵沒有聽人講電話的習慣，徑直走去了一旁，兌了一些溫水倒在盆裏，她打完電話一會兒可以洗洗。

  又一個電話撥出去，女孩的聲音又變了，軟糯糯的，帶著撒嬌的意味，“姐姐……我沒事，真沒事，你別擔心……哎呀你別哭呀，我這不是好好活著麽，還活蹦亂跳的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好好，我說錯了說錯了，我答應你，以後少出來作死，好不？”

  言淵聽女孩哄了半天，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隻是表情已經雲遊天外了……典型的有錯就認，下次還敢。他靠在窗邊喝水，嘴角不覺漾起一絲笑容。

  總算把姐姐哄好了，掛了電話姚可鬆了一口氣。

  “哥。”她忽然喊了一聲。

  言淵下意識地抬頭，“？”

  是在喊他？

  姚可不好意思道：“我還得再打兩個電話。”

  言淵擺了擺手，示意她隨意。

  姚可站起身又撥出去一個號碼，靠在門框邊，神情懶洋洋的，電話一通，她一張口，臉色就變了，圓圓的杏眸添上精明的光，又嬌又媚：“哎呀王老板，早就想給您打電話了，喜得貴子恭喜恭喜呀……嗨，方子是一回事，最主要的還是您能幹不是，嫂子高興您就高興，您高興了大夥都高興，您看城郊那塊地……好嘞！我今天就過去跟您簽合同！大侄子的滿月酒就在我這辦，提前給您留日子，保管辦的紅紅火火！”

  收了這個電話，緊接著又撥出去另一個號碼。

  “肖總，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項目的款您打算什麽時候打過來……我夠寬限你了，年前就該結了，我已經給你拖到現在了，沒得商量了。”

  姚可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褲腳的灰土。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她再抬起頭來，眼底已染上鋒芒，又冷又橫，“姓肖的，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姚可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你不用去找我姐哭，姚氏集團的法人是我，我說了算。我再給你最後一天時間，要麽就把錢給我吐出來，要麽我就找人讓你吐出來。到時候我可就不好說話了。”

  她撂了電話，低下頭緩了緩，再抬頭時已恢複正常，朝言淵走過去，將手機雙手遞還給他，“謝謝。”

  剛才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這男人應該都聽到也看到了，姚可知道自己跟人談生意的時候是怎樣沒皮沒臉的德性，也知道自己耍橫的時候有多凶狠，但凡男人應該都不會喜歡……但她也無所謂，反正這就是她。

  男人卻隻是平靜地接過手機，神色沒有什麽異常，淡淡道：“洗把臉吧。”

  姚可看著他，有些愣神。

  這哥，定力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