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花了一整個白天，用血肉之力來感染烏鴉。

  最後把周圍的烏鴉一網打盡，控製了一百多隻。

  除了一部分用來組成烏鴉分身，幻鴉之軀外；其他的烏鴉都被他散布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充當自己的眼線。

  情報非常的重要。

  尤其是明確出現過像血魔這麽強大的敵人。

  城市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危險？

  是不是存在超凡力量的結社？

  周防的心裏對此產生各種各樣的疑問，但是無人可以為他解答。

  因此，隻能親自去搜集情報。

  而烏鴉就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作為再尋常不過的動物，可以說到處都是它們的蹤影。

  它們以人類丟棄的垃圾為食，在大街小巷之間來回穿行，絲毫不引人注目。

  簡直是最好的間諜。

  周防隻需要呆在家裏，接受烏鴉傳遞回來的情報，然後進行分析就可以了。

  這難不倒周防。

  他雖然不能施法，但是靈魂依舊強大，精神力也很充沛。

  這讓他能像性能優良的計算機，並行處理烏鴉提交的這些請求。

  而且還感到很輕鬆。

  當然隨著烏鴉數量的上漲，精神的負擔會逐漸加重，最後承受不了。

  但那個數量是非常大的。

  如果是神明就完全不會有這種問題。

  哪怕是最弱小的神明，都可以同時處理成千上萬的請求，並回應信徒。

  神明時刻注視著你。

  這句話並非虛言。

  他們確實有能力隨時監控自己的信徒，甚至在有人呼喚它們神名的時候，做出感應。

  周防當然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是慢慢地研究這股力量，他相信自己最終一定能形成全方位的偵查體係。

  周防離開赤阪美由的住處之後，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劍道館裏出了事，已經被警察給封了，兼職暫時沒辦法繼續。

  不過，周防成了活屍，雖然不是巫妖這種強大的存在，但是一樣可以不用吃飯了————至少把飯錢給省了。

  接下來，周防準備好好地研究一下這種特別的血肉力量。

  可沒想到第二天，周防居然接到學校的通知，讓他趕緊去上學。

  如果他不來上學，就算通勤天數不夠，不讓他高中畢業。

  周防也是花了一陣子，才回想起來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學生的身份。

  他名義上是川下高中的高一學生。

  為什麽說名義上呢？

  因為高一都快過一半了，周防隻去過川下高中三次，這還是算上開學典禮的那一次。

  為什麽會這樣呢？

  因為川下高中是個爛學校，極其爛的那種，甚至沒有必要去。

  學生隻不是這所學校賺錢的工具。

  日本雖然實行九年製義務教育，但是高中的入學率極高，基本上是個人都會上完高中。

  讀完高中才會決定是踏上社會，還是繼續到大學深造。

  因此，每個地方都會對於高中畢業率這個指標有追求，算是政績了。

  做好了不加分，但是數據太差，一定會被社會大眾噴。

  川下高中的董事發現了商機，靠這做起了生意。

  每個學校總有些垃圾和混蛋，或者腦子根本做不了選擇題的‘低能’學生。

  既然其他的學校很頭痛，那麽不如轉到我們學校來，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幫忙肯定得要收一筆辛苦費。

  因此，川下高中集結了附近大量的垃圾學生、後進青年，學校甚至出名到有其他城市的人，跑來掛名混個畢業證。

  正因為不是個學習的地方，周防進入到這個學校之後，就沒有再去過。

  反正，不去也不會有懲罰，還妨礙自己打工賺錢。

  川下高中也不管下麵的學生來不來。

  不來更好，還剩成本。

  但是這次不行了。

  由於發生了品川區血魔事件，政府高層風聲鶴唳，明裏暗裏各種調查。

  川下高中的校長跟董事嚇得直哆嗦，還以為集體作弊、行賄等事被舉報了。

  這不，讓所有的學生乖乖去學校裏麵去上課，準備當一陣子縮頭烏龜。

  一年（A）班。

  暌違數月，周防再一次踏進教室。

  由於好久沒來了，教室裏麵根本沒他的位置。

  他從教室後麵搬了一個不用的桌椅擺在最後一排，看起了一本數學書。

  “誒誒誒，你坐了我的位置。”

  沉浸在數學精巧構思的海洋之中，突然被人打斷了。

  抬眼一看，一個黃毛雙手撐在周防的桌子上，從上往下看著他。

  旁邊還有幾個他的同伴，頭發也染得跟廁所似的。

  教室裏麵的其他人此刻都安靜下來，不複之前的喧鬧。

  黃毛跟他的同伴是學校裏麵出名的刺頭，經常聚眾鬥毆、勒索錢財，家裏據說還涉黑。

  平常在學校裏麵就沒人敢惹。

  況且這種學校裏麵欺淩本來就比其他學校更加的普遍，不知多少人受過欺淩。

  因此周圍沒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而且周防一個拒絕上學者，同班同學就沒人跟他熟的。

  周防把書掖平之後，輕輕放到桌子上。

  還沒說話，黃毛用手撚起書頁，“喲，數學書。”

  “沒看出來還是個好學生嗎？”

  “可好學生怎麽都不來上學的呀。”

  “長得細皮嫩肉的，可以到牛郎店裏上班啊。”

  拒絕上學者都是曾經受過欺淩，因此不來學校的人。

  這種人不會反抗，是再好不過的玩具。

  尤其周防看起來纖細的跟個女的一樣。

  黃毛就是來找樂子的。

  周防的數學書被黃毛隨手扔到地上。

  周圍的其他毛也開始哈哈大笑，過長的頭發，一抖一抖的，像是劣質的大拖把。

  教室裏麵其他人全都低著頭，不敢看這裏。

  甚至原本都準備進來的老師，都縮了回去，轉到角落裏去抽煙。

  周防彎腰準備把數學書撿起來，這可是從市立圖書館裏借來的，不能弄壞了。

  黃毛一隻腳把書踩住。

  “我學校裏來的少，大家好像都有點怕你。看起來你挺有威望啊。”

  “那是，學校裏誰敢不給麵子”，黃毛立馬膨脹起來，眼神朝外一撇“沒看見老師都怕我嗎？”

  “那真是個好消息。”

  聽到對麵的回答，周防滿意地笑了起來。

  然後

  一下

  兩下

  三下

  ……

  咚咚咚，那是血肉跟金屬碰撞的聲音。

  周防拿起屁股底下的板凳，就抽在了黃毛的身上。

  原本還笑嘻嘻的黃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人直接被打暈了。

  周圍的其他毛還想要幫忙，周防也沒準備放過他們。

  一下一個，敲在他們的腦袋上。

  全都躺在地上之後，周防還不停手。

  一下一下狠狠地砸。

  完全沒有控製力道的意思，每一下都像是要人命。

  等周防停手的時候，椅子上麵已經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