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當陳陽陷入失神狀態的刹那，房門突然被關閉，陳陽這才有了意識，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急促地喘息，駭然地看向緊閉地房門。

  房門旁，書帝站在那裏，轉身走開，道：“奇怪，我記得此門關閉，為何突然開啟？莫不是裏麵的東西，要越獄了不成？”

  說這話，書帝漸漸走開。

  陳陽過來好一會，這才平複了下來，心有餘悸道：“這些房間裏到底關著什麽，竟然隻是看一眼，就讓我失去了意識。如果不是書帝出現，隻怕我會神魄崩潰，化為混沌。”

  有了開門的經曆，陳陽不會再去嚐試打開其他的房間，看樣子，整個二樓，都管著可怕的東西。

  當然，那些可怕的東西，對魔帝、書帝來說不算什麽，但對陳陽來說，卻連看也不能看。

  “若是能登上三樓就好了。”

  陳陽站在上樓的階梯前，看著延伸入黑暗的階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十分清楚，根據之前的經驗，隻有下次感悟星辰的時候，才能登上三樓。

  而且，此刻他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淡化，並且無形的壓力讓他很難挪動腳步。

  顯然堅持不了一會，他的意識就會回到本體。

  這次的黑暗星辰之旅，即將結束。

  “主人，無始帝到了。”

  書帝對浩瀾真人的稱呼，不時發生著改變，在無始帝和浩瀾真人之間切換。

  但是，他沒有直呼浩瀾真人的名字，導致陳陽不知道浩瀾真人的本名。

  而此刻書帝的話，讓陳陽心頭驚喜不已。

  他連忙朝著懸廊走過去，想要看看即將進入城堡的浩瀾真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除此之外，他也確定了一件事。

  這裏發生的一切，和他不屬於同一個次元空間。

  因為他停留的瞬間絕對沒有度過一天，可是書帝口中所言第二天到的浩瀾真人，卻到了。

  “師兄。”

  坐在書架上品書的魔帝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喜色，朝著城堡門口飛奔而去。

  而作為仆人的書帝，早已經站在了門口，微微躬身，準備迎客。

  陳陽目不轉睛地盯著城堡大門，人還未到，一道責備的聲音已經傳來：“師弟，你怎麽又胡來？你豈能讓畫帝，為你畫出那樣的畫作？”

  正當陳陽充滿期待的時候，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牽扯著他，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仿佛要遁入虛空之中。

  這一次，意識返回極快，沒等陳陽回過神，他隻覺眼前一黑，意識已是回到了本體。

  “噗。”

  也不知為何，剛睜開眼睛，陳陽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仿佛身體遭到了重創一般。

  之前幾次衝擊境界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這讓陳陽感到疑惑。

  運轉星能，平複了翻湧的氣血，陳陽感應了下自身的境界，果然是順利進階聖師。

  這三年多的閉關，耗盡了儲備所有星石，總算是達到目標。

  “怎麽樣？”

  識海中，老李主動開口問道，他一直對陳陽感悟到的黑暗星辰，非常感興趣。

  陳陽進入識海，瞥了眼老李，正色道：“老李，說實話，你知不知道浩瀾真人的來曆？”

  “你什麽意思？”老李麵露不悅之色，沉聲道：“你是在質問為師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陽歎了口氣，道：“這次感悟星辰，我……聽到了浩瀾真人的稱呼，得知浩瀾真人號稱無始帝，並且他是魔帝的師兄。”

  “啊！”

  老李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愣在那裏，過了好一會，這才道：“我知道浩瀾真人肯定是稱帝的存在，可……他和魔帝的關係，我卻沒有相關記憶。甚至有關浩瀾真人大部分的記憶，我都是缺失的。”

  頓了下，老李忙問道：“魔帝和誰在談論浩瀾真人？”

  “書帝。”陳陽道：“上次書帝去找魔帝的麻煩，打了一架之後，似乎是魔帝救了書帝的性命，然後書帝自願留下當仆人。”

  “稱帝者……當仆人……”老李瞠目結舌。

  “魔帝是個十分古怪的人，做著一些不算壞的壞事，但卻又會救人。”

  陳陽若有所思，抬頭看向老李，道：“對了，在黑暗星辰上，浩瀾真人來找魔帝，可惜我沒看到浩瀾真人，意識就回到了本體。”

  “嗯？”老李愣了下，疑惑道：“浩瀾真人化為三十六億分神念，他如何能夠現身？”

  陳陽道：“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我猜測，我感悟星辰所遇到的一切，很可能……並非真實存在與這個次元。時間線、空間，或許都有所不同。”

  老李怔怔地看著陳陽：“會不會……是記憶？”

  “誰的記憶，浩瀾真人的？”陳陽搖了搖頭道：“我並非浩瀾真人的分神念，否則你和神念感知羅盤，都會發現。”

  突然，陳陽麵色一變，駭然道：“老李，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所見到的，都是魔帝的記憶？”

  “並非不可能。”老李沉吟道：“畢竟，你目前感悟星辰所見，都和魔帝有關係。”

  陳陽倒吸一口涼氣，沉默片刻，咋舌道：“難道……我是魔帝的分神念？”

  “這……”老李思索道：“我覺得，似乎不太可能。雖然有關浩瀾真人的記憶，我大部分缺失。但你得到信息如果是真的，那麽浩瀾真人和魔帝關係匪淺。你是魔帝分神念，我是浩瀾真人分神念，理應有所感應才對。”

  “這一切都匪夷所思。”陳陽無奈搖頭，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是魔帝的分神念，這……讓我很難接受。”

  老李道：“這有什麽難接受的，你就是你，你就是陳陽。至於魔帝，就算真給了你神念，那也是間接塑造了你的生命，和你沒有本質的關係。而且……”

  頓了下，老李接著道：“而且，你所見到的，未必就是記憶。或許浩瀾真人的大部分分神念，早已經匯聚。那麽出現在黑暗星辰的浩瀾真人，就是他本身，是真實存在的，而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