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陳陽？”

  但乾坤的聲音很平靜，但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他的這個問題，每個人都必須回答他似的。

  這就是氣場，這就是氣勢。

  就連坐在旁邊的王若，在這瞬間，也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同樣是體相中期，他意識到，自己和但乾坤的差距不小，難怪對方能奪得西洲之決的第二名，成為名動天下的強者。

  在一片寂靜中，有人朝著陳陽的方向看去。

  接著，第二個人、第三個、第四個……

  最後，整個宴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陽的身上。

  不用任何人回答，但乾坤已經知道，那個年輕俊朗的青年，就是陳陽。

  他看向陳陽，平靜道：“你就是陳陽？”

  陳陽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點頭道：“對，是我。”

  但乾坤打量著陳陽，沉聲道：“體相前期，不錯的境界。”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露出驚訝之色。

  尤其是馬仕雪等知道陳陽底細的人，更是覺得震驚，這才一個月沒見，陳陽居然進階了。

  馬龍皺了下眉頭，對身旁的馬薇薇低聲道：“小姑姑，這陳陽擁有越級戰鬥的能力，他現在進階，會不會……”

  “嗬嗬。”

  馬薇薇的笑聲，打斷了馬龍的話。

  她一臉愛慕地看了眼但乾坤，傲然道：“小龍，你就放心好了。你小姑父是天才，即使是麵對體相後期的修者，他也有一戰之力。那叫陳陽的小子，別說是體相前期，就算是中期、後期，對上乾坤哥哥，一樣是死。”

  這句話，讓馬龍和馬仕雪心頭大定。

  王若、趙琛、孫典等人，看向但乾坤的目光，則是更多了幾分敬畏。

  隻要但乾坤不死，眾人明白，以後都得對馬家客氣點。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境界不錯，但對我來說，還不夠看。”

  但乾坤看向陳陽的眼中閃過不屑之色，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他指了指馬仕雪、馬龍，接著道：“陳陽，你把我的丈人、侄兒打傷了，是嗎？”

  “對。”陳陽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見他麵對但乾坤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眾人都是心裏佩服，如果換做自己，絕對做不到陳陽這麽鎮靜。

  不過，沒人認為，陳陽能繼續鎮定下去。

  因為但乾坤的戰力，不是陳陽可以抗衡的。

  那可是西洲之決第二名，如果陳陽在體相前期能戰勝，那豈不是成了西洲之決的第一？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你敢承認，至少膽氣不錯。”

  但乾坤眼麵色一沉，冷聲道：“我要送給馬家的禮物，就是你，的，人，頭。”

  他一字一頓，語氣充滿了寒意和殺機，令整個宴會都陷入徹骨的寒冷之中，不少境界低微之人，冷得瑟瑟發抖。

  更有甚者，在恐怖的氣勢之下，嚇得尿了。

  沒有人認為但乾坤是在開玩笑，也沒人認為他不會把陳陽的腦袋砍下來。

  他是但乾坤，西洲之決第二的天才！

  他，說到做到！

  他，無人能抗衡！

  馬仕雪、馬龍等人，都被但乾坤的氣場所感染，隻覺自己此刻都變得高大起來，興奮無比，恨不得立刻出手，把陳陽碎屍萬段。

  那三名坐在第二桌的萬法宗弟子，則是看著陳陽，冷笑道：“嗬嗬，這小子死定了。”

  “居然招惹和但長老有關的人，他這是自尋死路。”

  “真是可憐呀。”

  三人說完，連看也懶得看陳陽，接著吃桌上的東西，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習以為常的，不外乎就是陳陽人頭落地。

  巫平、巫翼嶠、巫念奴三人的麵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他們，都被但乾坤可怕的氣勢，壓迫得喘不過氣。

  這但乾坤，簡直就是個妖孽，怎麽戰勝得了？

  巫平、巫念奴都在後悔，後悔沒有竭盡全力，阻止陳陽前來這次宴會，沒有勸說陳陽逃命。

  現在，一切都遲了。

  但乾坤一個念頭，就能要了陳陽的命。

  巫平麵色凝重地看向陳陽，搖了搖頭，示意陳陽服軟，這是最後的希望。

  不過，陳陽隻當沒看見巫平的暗示。

  但乾坤的威壓的確很強，可對他來說，也就那樣罷了。

  他原本還想請但乾坤幫忙，可這個人如此霸道、囂張、狂傲，實在一點也不合陳陽的心意。

  如果對方執意出手，那麽讓但乾坤幫忙找人的事情，也就隻能算了。

  陳陽沉默了下，看向但乾坤道：“你不問問具體怎麽回事，就要拿下我的人頭嗎？”

  這是他給但乾坤最後的機會，看看這個人，是否明辨是非。

  可他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家都不明白，陳陽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死到臨頭了，他還想辯解？

  雖然顯得有些智障，但陳陽的膽氣、鎮定，還是讓人相當佩服。

  “哦？！”

  見陳陽不僅鎮定，還敢發問，但乾坤臉上露出意外之色。

  這個弱者，讓他產生了一絲絲的興趣。

  不過，也隻是一絲絲罷了，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因為在但乾坤看來，對一個即將死亡的人，沒有必要保持興趣。

  他搖了搖頭，淡然道：“陳***體怎麽回事，我不想知道。你傷了我未婚妻娘家的人，那麽，你就要奉上你的人頭。這，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原因，也不管孰對孰錯。你，都必須死！”

  這句話霸道無比，讓眾人都是嚇得身體發顫。

  可但乾坤很平靜，一切對他來說，都太尋常了。

  他沒有出手，抬手指了指陳陽，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過去，道：“你把自己的人頭割下來，放在桌上。否則我親自出手，你會更痛苦。”

  他的語氣像是在下達命令，卻又帶著幾分憐憫，仿佛讓陳陽自殺，已是對陳陽最大的寬恕，最大的仁慈。

  “看來，你是個不辨是非的小人。”

  陳陽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但乾坤，嘴角勾起戲謔的淡笑，接著道：“原本還想和你結交的，不過現在，我對你的人頭，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