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
作者:水無伶      更新:2021-09-14 20:45      字數:2146
  冉心眉峰微揚,訝異於她想得開,對她倒是挺刮目相看的。

  她露出笑容道:“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最起碼你已經成功了一半。”

  “如果你隻想和我說這些,那沒什麽要講的了。”

  孟西夷在櫃台後坐下,儼然是不想繼續的意思。

  冉心的心裏其實還有很多想說的,包括她想到盛鈺一開始答應她的邀約,可能隻是為了借由她了解學校的事、盛鈺這個人並非像他表現出的好相處。可是如果這些和孟西夷聊了,仿佛她更慘了。

  因為盛鈺從頭到尾,都沒把她當朋友。

  也是,和他做朋友都是她一廂情願。

  既然連朋友都沒做成,還有什麽好說的。

  冉心揚起下巴,轉身走了。

  實際上孟西夷也不是裝得瀟灑,從知道會分開後的每一天開始,她都在有所準備的心牆上添磚加瓦,到現在已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了。

  畢竟分別是人生常態。

  她麵對小婄可以、舅舅可以,往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沒兩天,冉心早出晚歸的忙,最終還是辦理了退房。

  臨走前她跟孟西夷說:“大概我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孟西夷恭喜她,“這不是挺好的嗎?”

  冉心笑了聲,怎麽來的怎麽回了。

  孟西夷猜她,應該是放棄了替她姐夫找人幫忙。

  三中被調查,換走了一批人的事在下沙裏不是秘密了,張廷也在其中。這事兒是下沙鎮隸屬的市裏來人辦的。連帶著盛鈺,為了配合調查都幾天沒回下沙裏。

  可以回來這天,孟西夷提前問好,然後騎著季明樂的摩托去車站接他。

  從車站離開之前,孟西夷指了下馬路對麵,說:“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那,當時你從一輛車上下來,身邊還有兩個男人給你拿行李,你還踹了其中一個人。”

  盛鈺還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被孟西夷盯上了。

  他饒有興味地問:“你當時怎麽想的?”

  “我想這個男人好凶哦,踹人的勁好大,但是很吸引人,我旁邊不少人看你呢。”

  “所以之後你跟著我去賓館了?”

  孟西夷咧嘴幹笑,“是啊。”

  盛鈺說:“你膽子真的很大。”

  孟西夷嬉皮笑臉地說:“不膽大哪會有開始?”

  越說孟西夷越心虛,她那時候完全是被色迷了心,一點沒有自知之明。腦子裏想的就是要把他勾下神壇,見識見識被她這樣的人染上灰塵會是什麽樣的。

  可這些孟西夷不會告訴盛鈺。

  她把頭盔遞給盛鈺,轉移話題道:“我帶你?”

  “行啊。”他坐過她騎的車。

  孟西夷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下沙裏的快遞點,溫聽許把他當年的複習資料和書都寄給她了。

  滿滿當當一個紙箱子,沉甸甸的。

  盛鈺幫她拿,“買的什麽?”

  他一低眸,便瞧見箱子的快遞單上寫著溫聽許的字眼。再一看地址,是從溫聽許家裏寄出的。

  “阿許給你寄了什麽?”

  “一些書。”孟西夷還說:“放心,他說都是他已經用不到的了。”

  盛鈺沉默片刻,出言諷刺道:“幾天不見你們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

  從盛京回來後到現在,他能感覺到溫聽許滲入到了孟西夷原本的生活空間裏。

  一開始是聊天,聊那些不起眼到沒必要的小事,發展到如今用實質性的東西互動。是該說他們兩個太天真單純,還是進展迅速?

  孟西夷聽著不適,“隻是些他高中時期的資料書而已。”

  “你想繼續上學?”這倒也不難猜,盛鈺冷淡地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趙巡退學之後,我說幫你安排了可以回去上學,你怎麽說不要?”

  “這是兩碼事。”孟西夷蹙眉道。

  盛鈺不言語,等著她說。

  可孟西夷不明白他的針對點,“你為什麽會想那麽多?那一次你可以幫我,但以後我要自己打算。”

  她說得認真,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望著盛鈺。

  如果隻看這雙眼睛,也能看出她眼裏複雜的不解和等待答案的期盼。

  盛鈺忍著才沒把這整箱的書丟下,他幾乎用了肯定的語氣,“你的打算是重新找個人幫你,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

  孟西夷清清楚楚地說:“他是好啊。”

  她不明白,溫聽許隻是覺得她有需要,所以把他認為好用的複習資料拿給她,因為他用過、記過筆記、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所以對她更有用而已。一堆挑不出不好意義的書,盛鈺怎麽就容不下了。

  盛鈺站立的位置是逆著光的,輪廓的邊緣隱匿在光線裏,他眸光的淡漠還是很清晰地被感知到。

  “我剛才不該說你膽子大,你也挺厲害的,去了盛京幾天,見過幾次麵?就能找到一個新的目標。這次應該更容易吧。”

  說著,他把沉重的紙箱丟下。

  揚起一陣塵灰。

  孟西夷脊背繃緊,咬緊了下牙關。

  要說她剛剛是生氣,此時便是冷靜了,彎唇道:“心裏話吧?你忍了這麽久終於說出來有沒有舒服點,不用假裝了。”

  沒人能看到,她攥著的鑰匙狠狠陷入掌心。

  很快她又鬆開手指,把鑰匙揣進兜裏,當著盛鈺的麵把地上的一箱書抱起來。

  整整一箱的書重量不輕,可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灰塵沾到她的手和衣服上,她也沒有在意,隻是沒再看盛鈺,連摩托車都沒騎,兀自走了。

  她的背影在盛鈺的視野裏,他的心情不妙,沒了他刻意表露的善意,五官很清楚地展示出冷漠來。

  看著孟西夷不帶絲毫停頓地離開,他想到那一箱的重量,可隨後意識到箱子的來源,便生生截斷了想上前的念頭。

  直到孟西夷拐過一條小路,那條路盛鈺認出來是通向賓館的,他才移開眼。

  他給溫聽許打電話,兩通,沒人接,又讓他看到回個話。

  接著打給了原敘。

  大白天冷不丁直接接到電話,原敘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結果盛鈺一開口就問:“溫聽許人呢?”

  連名帶姓喊上了,嗓音還是燥的。原敘打起精神說:“在家呢吧,你這麽急找他幹什麽?”

  盛鈺冷冷嗤道:“我倒想問他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