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司南止時刻想著她
作者:
公子雨 更新:2021-08-18 19:34 字數:3110
黎九餘光瞥向蔣妄身後的所有人,隻見他們全都冷眼看著她,眼神裏皆是對她的懷疑和警惕,好似她就是今天這場混戰的罪魁凶手。
“蔣妄你在幹什麽?”
說話的是從手術室出來的唐池。
黎九目光投向他,眼底皆是詢問,想要問他手術順利嗎?司南止還好嗎?
但還不用她問,關心司南止的人大有人在。
“唐醫生,南哥有沒有事?”
“唐醫生,老板怎麽樣?”
蔣妄卻並沒因為唐池的出現鬆手,就這樣掐著黎九。
“阿止沒事,子彈卡在肩胛骨,沒有生命危險。”
隨著唐池的話黎九的心也跟著落下。
唐池睨著蔣妄,提醒道:“還不鬆手!你是想阿止出來收拾你!”說完轉頭看向黎九,笑說:“妹妹沒事,進去看看阿止。”
蔣妄咬著牙:“唐醫生,這個女人有問題,不能讓她進!”
“阿止讓她進,難道你想阻止?”
“我……”
蔣妄表情忿然,神色不平的瞪了眼黎九,盯著她細細的脖子,他隻要加大手勁就能擰斷,最後還妥協的鬆開手。
小紅樓的醫療設備非常齊全,相當於一個小型醫院,小歸小,但五髒俱全,手術室連通著病房,黎九進去時,司南止是醒的,他靠坐在床頭,臉上血氣很淡,人顯虛弱。
“九兒,過來讓我抱抱。”司南止輕扯嘴角,揚起手臂,笑意輕狂。
黎九腳不聽使喚的來到床邊,司南止扣著她的手,將人往懷中拉,怕碰到他的傷口,黎九手撐在床上,支撐了大部分重量。
司南止薄唇落在她眼角,出聲問道:“哭什麽。”
哭?
屋內明明無風無雨,黎九卻覺得自己臉又癢又濕,她伸手摸了下臉,手心有水,她竟然哭了?
司南止勾唇邪笑道:“這麽擔心我?怕我死了你守寡?”
“你為什麽要救我?”黎九更想問的是,他難道不怕命中要害丟了命嗎?
司南止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女人,我不救你救誰?”
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黎九隻覺心中某個防線好像在逐漸破防。
眨巴著眼睛,黎九擠掉眼中多餘的淚水,被水洗過的雙眼清澈透亮,“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問什麽?”司南止不答反問。
“問我為什麽會察覺車內有炸彈,問我今天這場謀殺我有沒有參與?”黎九以為自己不會覺得委屈,可看到司南止的瞬間,心底酸澀瞬間蔓延開。
話落,司南止順著她的話,詢問道:“那是你嗎?”
黎九搖頭,委屈道:“不是我,和我沒關係。”
她搖擺的弧度暴露了脖間一抹痕跡,司南止臉色一變,扣住她的肩,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脖間的紅痕,眸光幽深:“誰弄的。”
黎九皮膚有多嬌司南止不可能不知道,平時在床上稍微使點勁就能弄出印記,她脖間的掐痕顯然用了不少勁。
縮了縮脖子,黎九下顎在他手背蹭了蹭,避開這個話題,問她想問的:“我說不是你就信我嗎?”
抬眸,司南止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想讓我死嗎?”
當然沒有,黎九隻想過離開他,從未想過讓他去死。
“既然沒想過,我為什麽不信你?你要想殺我,就不會在炸彈爆炸之前讓我們下車,我和你同床共枕這麽久,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但你沒有。”
“不過,你也有很多時候想讓死,九兒你知道是什麽時候嗎?”司南止笑的意味深長。
她不知道。
司南止傾身,貼在她耳邊,聲音沙啞且誘惑,輕笑一聲:“是上床的時候,我時刻都想死在你身上。”話落,薄唇含住她耳垂,牙齒撕咬摩挲幾下。
“……”
黎九臉蹭的一下飆紅!一把推開他,驚蟄的彈開一步。
這麽嚴肅認真的時刻,為什麽他都能這麽不正經!
“嘶……咳咳……”
司南止臉先是一白,隨即咳嗽出聲。
黎九眼中頃刻爬上擔憂:“你沒事吧。”
“你要謀殺親夫啊!”司南止臉色泛白。
黎九這會也不理他的打趣,一心操心司南止的身體:“我去喊唐醫生。”
司南止拉住她的手,手指穿過她五指指縫,十指相扣,他眉宇間皆是肆意的笑意:“九兒,你今後如若真想要我的命,我不介意你用這種方式了解我。”
“你就這麽不怕死?”黎九嗔怒的剜他一眼,很想說你要點臉行嗎?
司南止戲笑:“那要看死在誰手裏,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瘋子!
有病!
鼻腔一酸,眼眶開始發熱,黎九低語嗔罵一聲:“神經!”
司南止也覺得自己有神經病,小東西肯定給他下蠱了。要不然怎麽會在傭兵用搶指著黎九時,心漏了一拍,行動快於意識,義無反顧的替她擋下這槍,看到小東西完好無損,司南止覺得這一槍值了。
“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司南止一臉的不正經。
“……”
司南止捏捏她的臉,調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去換件衣服,髒兮兮的像個小花貓。”
因為擔心司南止,黎九一直守在小紅樓外,衣服上的血都是司南止的,這會血都凝固了。
“出去後把蔣妄叫來。”
黎九出來時,門外依舊守著大批的人,一瞧見她,以蔣妄為首,對她沒有什麽好臉色。
她邁步來到蔣妄麵前,“南哥哥讓你進去。”
蔣妄冷哼一聲,與她擦身而過。
獨自走在後花園,卸去所有緊張,黎九忽覺自己腿有點軟,手心都是汗,手撐著路邊石燈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鍾才緩和,看來她是真的擔心他。
浴室,黎九瞧著鏡中自己,臉上灰撲撲跟大逃荒一般,也虧得司南止不嫌髒還能親下去。
……
同一時間,小紅樓。
瞧著打著繃帶的司南止,蔣妄臉上的擔憂不言而喻:“南哥,怎麽樣?會不會覺得那裏不舒服?”
也虧司南止身體硬朗,換作常人這樣,不說昏迷一天一夜吧,好歹也會昏睡幾個小時,司南止沒有,從手術台上下來,麻藥一過他就醒了,因為他擔心小東西受欺負。
“我沒事,你身體怎麽樣?”司南止看了眼他破爛的衣袖。
“我一點問題都沒有。”作為保鏢,沒能保護好司南止讓他中槍,蔣妄很自責。
司南止點頭,說:“給我跟煙。”
蔣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煙遞過去,司南止伸手接過,含在嘴裏。
哢嚓,一簇泛著藍光的火光亮起,司南止彎頭湊近,深深吸了口,嫋嫋白煙從唇瓣溢出,白煙在他五官上加成濾鏡,模糊他了此時的神情。
抽了半截煙,司南止彈彈煙灰,薄唇一張,出聲道:“蔣妄,你跟我多久了?”
“南哥,我五歲被陸夫人帶回家,如今已經二十年。”他和司南止同歲,小月份。
蔣妄和蔣昇都是一個村的,當年他們那地方發生地震,一夕之間,整個村都塌了,隻有他和蔣昇還活著。
當初出門散心的陸夫人,也就是曾今的司太太,司南止的母親陸綰正好遇上這場地震。她參與了那次救災,將他和蔣昇從廢墟裏救出,給了他們二次生命。
知道他們無親無故,陸夫人就將他們帶回了司家,還給他們取了新名字。
蔣昇,蔣妄。
昇,一天太陽升起之日,代表新的一天。
妄,諧音忘,讓他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初來司家,當時的司南止可是相當的高高在上,剛見他和蔣昇那是相當的不爽,覺得他們的出現分走了陸夫人的關注,每天都要欺負他們。
司家傭人一個個也是見風使舵的人,見司南止欺負他們,那些傭人也不給他們好臉色,克扣吃食那是常態,動輒就暗地裏對他們拳打腳踢。
當司南止知道那些傭人的所作所為時,他狠狠地替他們懲治了一番那些欺辱過他們的傭人,並說:他們是他的人,他能欺負,但別人一個手指都不許碰!
也就從那後,司南止對他們的態度好了些,真正接納他們是在陸夫人難產而亡的時候。
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明明心腸那麽好,最後卻沒能落到一個好下場。陸夫人死時,他親眼目睹司南止拿到砍人,明明人還不大,下手卻凶狠非凡。
“相處這麽久,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司南止的聲音拉回了蔣妄的意識。
司南止目光陡然一冷,冷冷地凝視著蔣妄,沉聲道:“蔣妄,你該知道,我的人,沒我允許誰也不能碰!”
聞言,蔣妄麵皮一緊,無聲的看著司南止,蔣妄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在警告他動了黎九。
“我知道。”動了黎九蔣妄一點不後悔,他寧可弄錯,也不放過一個有問題的人!
司南止從小歸屬感特別重,隻要被貼上標簽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司南止都會牢牢護著。
頂著被罵或被驅逐的結果,蔣妄還是開了口:“南哥,我覺得黎九這人不是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