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站在水池前，拎著水桶繼續接水。

  此時，短發女生的同伴聞聲，也急忙從隔間出來。

  人才剛出來，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迎麵就是一桶涼水。

  “啊——”

  又是一道女高音響起。

  此起披伏，真是好聽。

  哐當。

  黎九將手中的水桶丟在一旁，拍了拍手中的灰塵，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睥睨著眼前的兩隻落湯雞。

  短發女生最先回過神，但她看清黎九的長相時，先是一愣，隨即破口大罵：“你媽的有毛病？”

  黎九冷睇著她，說了句：“你們是不是每天都吃廁所的東西？”

  卷發女生腦子都是蒙的。

  倒是短發女生腦子快一步，赤紅了眼：“你說誰吃屎？”

  黎九勾唇，挑眉道：“看來你還知道你每天吃的屎，你要不吃屎，嘴巴也不會這麽臭。”

  說罷，視線像激光似的，在兩人身上打轉，一臉鄙視道：“就你們這比普通人還磕磣的猴子臉，我多看一眼都要去醫院洗眼，你們哪來的自信和我妹妹比，我妹妹雖胖了點，但那也是胖的討喜可愛。”

  “……”

  兩落湯雞心中暗罵。

  麻痹，你他麽是不是眼瞎。

  身高一六五，體重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你他麽管這叫胖一點？！

  “你們可以羨慕我妹妹討喜，但不能嫉妒我妹妹軟乎的體型。我妹妹這樣是可愛，但你們就是狗熊！”

  “……”

  兩人再次被黎九紮了心。

  誰他麽要變狗熊！

  話落，黎九眸子忽的一凜，冷聲威脅：“下次再讓我從你們嘴裏聽到羞辱我妹妹的話，再潑的就不是水，而是貨真價實的屎！”

  兩女生氣的不行，春日暖陽，可現在畢竟不是夏天。

  一桶冷水從頭至尾的淋下，她們免不了覺得冷。

  雖然二對二，但司東晴在她們眼中就是一廢物。

  一對二的情況下，她們有什麽好怕的！

  短發女生瞪著眼，怒聲叫囂道：“本來就是死肥豬，我就罵了怎麽著，死肥豬，司東晴就是死肥豬！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這個陪睡的野雞，等被司南止踹了後，你還有什麽好得意的？”

  黎九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她覺得手癢。

  短發女生被她這一笑，笑的後頸發涼。

  人還沒回神，短發女生隻覺頭皮一緊。

  黎九薅住她的頭，將人拖進隔斷，直接將她腦袋按進馬桶。

  咕嚕咕嚕——

  猝不及防，短發女生喝下幾口帶味的水！

  黎九動作又快又狠，按下，抓起。

  硬生生來回弄了三下，卷發女生才回神。

  “你幹嘛，鬆手——”

  卷發女擼袖就要和黎九拚了。

  然而黎九好似後腦勺長眼一般，卷發女才剛靠近，黎九反手鉗住她手腕。

  黎九一手將短發女生扔出隔斷，接著又薅住卷發女的頭發，讓她體驗她好姐妹的心路曆程。

  黎九按著她的頭，一邊往馬桶塞，一邊說：“我這個人特別講公平，既然你們是好姐妹，那我就該一視同仁，可不能厚此薄彼。”

  她話語溫柔，手勁凶殘。

  “嗚嗚——”

  卷發女生雙手扒在馬桶邊，她覺得黎九的手似鉛球，任她怎麽掙紮都沒用。

  “我就是和司南止睡在一起怎麽著，你們不爽？”

  “不爽也給我憋著！”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窒息時，黎九如扔垃圾一般，將她丟出隔間。

  兩姐妹，整齊的趴在一起。

  “嘔——”

  “嘔——”

  二人似商量好似的，嘔吐的聲音是你來我往，高低起伏，硬是讓她們吐出節奏感來。

  黎九來到洗手池前，擠了坨洗手液，慢條斯理的一點一點洗掉手上的汙水。

  抽了兩張擦紙巾，黎九邁步一步一步朝她們走去，當人站在她們麵前時，手上的水漬也擦幹淨了。

  黎九的靠近，讓兩人嚇的直哆嗦，皆是做了相同的動作，齊齊往後退一步，二人抱團取暖，滿臉恐懼的看著她。

  鼻涕眼淚堆在臉上，短發女生哭的又醜又慘。

  “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後再也不說司同學一句壞話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閉嘴！哭的真醜！”

  黎九滿臉嫌棄。

  “……”

  一聲嗬斥，短發女驚的立馬收音，要哭不哭的表情更加扭曲。

  當她又怕再經曆一次非人類折磨，連氧氣都不敢大力吸取，就怕黎九說她吸的浪費。

  黎九蹲在她們麵前，沉著臉，“我問你們，學校裏是不是有很多人也這樣罵我妹妹？”

  她們不知道黎九要幹嘛，嚇的不敢做聲。

  “說！”

  黎九一聲嗬斥。

  二人立馬老老實實的點頭，“是，大家都這樣說，我們也是因為所有人都說，才會同流合汙。”

  “姐姐，我們——”

  “誰是你姐？”

  “妹——”

  “誰是你妹？”

  “……”

  嗚嗚，他麽的，她們好可憐啊！

  “同學，我們真的會改邪歸正，再也不犯這樣的錯了。”

  “我妹妹在學校發過瘋病嗎？”

  “……”

  嗯，這話題轉的有點突然啊。

  短發女生偷偷瞄了眼傻不愣的站在門口的司東晴，這傻子是從哪找來的惡婆娘？

  她咽咽口水，而後搖搖頭，說：“沒有。”

  “你們都沒見過，憑什麽說我妹妹有病？”黎九質問。

  “我聽說的——”

  黎九接著問：“聽誰說？”

  “我……”

  短發女生卡殼了，側頭看了眼同伴，兩人眼底都是迷茫。

  她們聽誰說的？

  嗚嗚嗚，媽蛋，她們也不知道聽誰說的。

  可她們就是聽說了！

  透過兩人的眼神，黎九明白了。

  這是有人故意透露司東晴有病的消息。

  司東晴生病的事，司南止不會對外說。

  那就隻有知曉她病情的人。

  當居然是誰傳出去的，黎九暫時確定不了。

  “難道司同學沒生病？”

  短發女生明明害怕的要死，但有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黎九美目一瞪：“廢話，我妹妹當然沒病，她隻是為人比較內向！”

  “……”

  神他媽的內心。

  誰內向的一句話都不說？

  短發女生狗腿子似的，相當認可黎九的話，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我身邊的同學說，說我們司同學隻是比較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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