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聽到黎九幸災樂禍的聲音。

  氣的腦仁疼！

  “小東西，你往那看？！”

  眼前驀地一黑，一張大手覆蓋在她眼前。

  司南止咬牙啟齒的聲音至她左側傳來：“什麽髒東西你都看，就不怕瞎了眼？”

  狗東西，居然敢當著他的麵看其他男人的屁股！

  唐池這個不要臉的，年紀一大把，還在這賣屁股！

  “……”

  三十五歲‘高齡’的唐池這會想殺人！

  唐池白眼一翻，覺得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氣，是刀子，要不然為什麽肺管子疼。

  媽的，你才是髒東西，你全家都是髒東西！！

  “還不滾，是想繼續喂魚？”

  司南止冷眼橫掃地上挺屍的唐池。

  唐池被食人魚啃得稀爛，自己哪還會滾，最後還是被陸行架著走的。

  人走了，還能聽到他響徹天際的嚎叫聲。

  那叫一個可憐啊！

  黎九漆黑明亮的眸中泛著狡黠之光，賊亮賊亮。

  “好玩嗎？”

  司南止低啞邪魅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黎九斂起她的小黑心，表情那是相當無辜，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的樣子。

  但那心啊。

  是忍不住的竊笑。

  讓唐池覬覦她的血。

  司南止瞧她得意的小勁，也不追問她為什麽要整唐池，唇角勾起，掐了掐她的臉，似嫌棄道：“吃這麽多，怎麽都不長肉？”

  “……”

  黎九覺得自己胃被冒犯了。

  視線轉移，落在魚桶上。

  “今晚我想吃魚，給我釣一條上來。”

  說完，司南止先坐在椅上，隨後拉住黎九手腕，一扯，黎九被拽到司南止腿上，岔開腿，背對他。

  司南止從身後環住她，下顎抵在她肩上，鼻尖在她脖間蹭了蹭，閉眼聞了聞，暗啞：“真香，九兒噴香水了嗎？”

  與那些胭脂俗粉不同，黎九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其中還摻著一點點奶香。

  香中帶甜。

  脾人心肺，讓他沉迷。

  說話時，司南止的呼吸盡數落在她臉上，耳上。

  黎九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我沒有。”

  這哪是釣魚，分明是在調情。

  司南止戲謔道：“原來九兒還是個小香娃。”

  “……”

  她覺得話裏有顏色。

  可她沒證據。

  “南哥哥，我能坐椅子嗎？”

  黎九回眸看向司南止，詢問著。

  大白天的，這姿勢，怪不好意思的。

  “我的肉凳你還嫌棄？”

  黎九想說是。

  當迎上他危險的眼神，硬生生的該了口，彎彎眼，笑靨道：“我怕你累了。”

  司南止笑的曖昧而邪肆：“我家九兒原來是心疼我。”

  “是啊是啊，所以我可以自己坐椅子。”

  勾起她肩上的一縷黑發，一卷一卷，纏在食指上，司南止邪魅而笑：“不怕，你男人下肢持久力還是很強。”

  “……”

  誰管你下肢強不強！

  司南止另一手拍了下她屁股，邪笑：“好好釣，不然今晚沒飯吃。”

  又來！

  黎九背對著司南止，後者沒看見她眼中的大白眼。

  她是抗拒的。

  那長著鋸齒的魚太醜了！

  她要知道湖裏養著食人魚，黎九絕不會來釣魚。

  太惡心。

  太嚇人。

  時間流逝，正如司南止所說，他下肢耐力好。

  肉凳坐了快半個小時，他也不覺累。

  噗通，噗通。

  有魚躍出水麵。

  黎九看著一條魚跳出水麵，往湖的小路上躍，大有種魚躍龍門的既視感。

  這畫麵吸引了黎九和司南止的注意。

  “小東西，馬上有戲可看了。”

  司南止聲音裏摻著興奮。

  他抱緊她細腰，手從黎九身後穿過，捏著她下顎，兩人臉貼著臉，讓她看向魚躍龍門的地方。

  “跳啊。”

  司南止稱得上稱職的看戲人，還在後方加油打氣。

  當黎九看清那一角情況時，眸中猛然瞪大。

  因為魚兒躍的不是龍門，而是一條地獄之門。

  而它所躍之地，按著一種類似刀絞機的東西。

  魚兒跳躍而過時，魚身就被快速運轉得刀片絞碎。

  “……”

  那景觀，震的黎九目瞪口呆。

  黎九今兒第一次發現這片湖上有這東西，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凶殘的景象。

  死魚垂落時，一群食人魚湧來，團團包圍那條魚，等魚群散去，那裏隻留有一條魚骨。

  “嘖，吃的可真幹淨啊。”

  “……”

  司南止那笑聲裏帶著森意，聽得黎九頭皮發麻。

  黎九終於知道湖裏為什麽養著食人魚！

  眸色微變，黎九暗忖。

  司南止就是一太變態了啊！

  “好好的魚池不待，偏偏有些不老實的想越牆。外麵的世界，就有這麽好？”

  黎九發現魚兒想躍的水溝連著牆外。

  她覺得司南止這話不是在說那條想越獄的魚兒，而是在告訴說。

  你看，這就是想逃之後的下場。

  果不其然，司南止掰過她的下顎，讓她麵對他，勾唇含笑，眼裏有著偏執的病態：“九兒，你說它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給他們挖了這麽大一片地，它們還不知死活，想要背叛我，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這遼闊的池塘就是這梨園的縮影，而池裏弱小的魚兒就是她，至於追在她身後，隨時準備吞食她的食人魚，就是司南止。

  這麽險惡的虎穴，你說她不跑，還留在這裏過年嗎？

  黎九心裏往往和嘴上說著相反的話。

  她那表情，那態度，活脫脫小狗腿，“該。”

  聞聲，司南止蘊在眼底的陰沉占有稍稍淡化，指腹摩挲著她光滑而精致的下顎，眼中淬著溺色，傾身，輕啄一下紅唇，柔聲：“還是我家九兒最聽話。”

  黎九心裏苦哈哈。

  你別再叫魂了。

  額抵額，黎九能在他黝黑的瞳仁中看清自己此時的模樣。

  她能看到自己眼底深處的排斥與抗拒。

  她不願被他囚禁。

  也不想當一隻被折了雙翼的金絲雀。

  她想自由，想高飛。

  “九兒，你可要乖乖的哦，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乖乖呆在我身邊。”

  話鋒陡轉，司南止眸中淬著冷意，沉聲：“你要是敢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司南止都會抓到你，等那時，你的這雙腿，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