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不敢在外滯留很久，直奔目的地。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路下來，黎九避開了司南止安排的盯梢人。

  要不是知道辦證人的位置，他們還真會把人給跟丟了！

  辦證人工作室門口，盯梢人彼此互看一眼，摸了發涼的後頸。

  娘的，難道是他們的追蹤技術變弱了？

  他們前腳剛到，後腳黎九也到了。

  小店落座與帝都的貧民窟中，一米多寬的小門麵，破破爛爛，連招牌都沒有，門口還堆著垃圾。

  這地方，這店麵，讓黎九很似質疑。

  正在黎九糾結進還是走，屋內出來個男人，

  個高清瘦，胡子拉碴。

  頂著雞窩頭，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男人一張還沒睡醒的臉，在見到黎九的瞬間，立馬堆出市儈的笑。

  “美女，辦證麽？”

  黎九看著鬆鬆垮垮的男人，問：“你是黃球？”

  黃球眸子亮亮，“美女認識我？”

  “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說今天來找你辦證。”

  “哦，原來是黎小姐啊。”

  黃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黎小姐，快屋裏請。”

  穿過一條條長長的走廊，幽暗的回廊，突然一黑色物體快速略過。

  “……”

  竟然是老鼠！

  黃球撓著後腦掃，訕訕笑道：“意外意外。”

  “你真能辦證？”

  黎九秉持著懷疑的心情問他。

  黃球仰著頭，自信而傲大道：“黎小姐，別看這裏外件不行，但整個帝都，在這個行業，我黃球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黃球，混球。

  名字聽著就渾蛋。

  黎九沒興趣聽他這在吹牛。

  走過回廊，終於到了黃球的工作室。

  “黎小姐，喝什麽？”

  黃球笑著問。

  “不用了，直接弄吧。”

  “行，那我給你拍照。”

  黎九站在白牆後，讓黃球拍照。

  告訴他年紀和名字。

  完事後，黎九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她已經出來半個多小時了。

  “什麽時候可以拿？”

  黎九問。

  黃球一邊擺弄相機，一邊說：“三天後就可以了。”

  三天後她不定能出來，黎九說：“拿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可以。”

  黃球放下相機，笑眯眯的說：“黎小姐，我們這是先付款，後拿貨。”

  “多少錢？”

  黃球擺手，笑的那叫一個奸：“不多不多，隻要一萬。”

  “……”

  一張假證一萬？！

  含金的嗎？

  黎九莫名有種他是騙子的既視感！

  “黎小姐，我的假證可是聯網的，就算警察查你都查不出你用的是假證，我保證你物超所值。”

  黃球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端著那是好服務，“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黎九從口袋掏出一條鑽石項鏈，以物換物：“我用它。”

  她沒錢，也沒卡。

  出門時，黎九特意從首飾盒掏了條項鏈。

  衣帽間裝飾品那麽多，丟了一條，想必司南止也不會知道。

  盯著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笑在唇角僵住，黃球說：“黎小姐，我店小，賠不起，隻認錢。”

  “我隻有它。”

  黎九直接把鑽石項鏈放在桌上，接著說：“這個比你說的價要貴幾倍，你不虧。”

  “黎小姐，你這不是欺負人嘛。”

  黎九繃著臉，麵無表情道：“我真要欺負你，我就會直接報警抓你，畢竟你做的都是犯法的勾當。”

  話音將落，黃球立馬變了臉，沉聲道：“黎小姐，這就不地道了。”

  黎九不緊不慢道：“我隻要證，你要錢，我們公平交易，你要不想交易，那我也隻能尋求其他幫助。來的時候，我看到離你這一公裏的地方有警察局，他們開車出警，我想也就兩三分鍾的時間。”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硝煙之氣，彼此不退

  靜謐數秒，最後還是黃球先低了頭。

  “行行，算我倒黴。”

  黃球不情不願的收下項鏈。

  隨後寫了一張拿貨單給她：“你過來憑這個拿東西。”

  黎九伸手接過，看了眼，隨後揣進兜裏。

  等黎九出了工作室時，黃球瞬間斂起了不情不願，眼裏臉上都是貪婪。

  他舉著鑽石項鏈在燈光下來回翻麵。

  嘿嘿，好東西，他賺大發了。

  黃球正美滋滋的享受著，一道幽深而陰冷的男音在逼仄的工作間響起：“東西拿來。”

  他嚇得像隻驚蟄的螞蚱，跳的老高。

  “臥草，誰啊，嚇死老子了！”

  當看清屋內男人模樣時，黃球禁了髒話，狗腿子道：“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說一聲？”

  媽的，這人是鬼啊？

  走路沒聲的嗎？

  “東西拿過來？”黑衣男伸出手，再重複一遍。

  黃球不著痕跡的握緊手，想要裝傻充愣，結果黑衣男根本不給他這機會。

  黑衣男繃著一張冰塊臉，上前，猛地一把扯過他手中的項鏈。

  “你還給我！”

  話音還未落地，一摞不知名的東西丟在他懷中。

  黃球條件反射的接過男人丟來的東西。

  但看清懷中一摞鈔票時，黃球話語哽咽了。

  說說，這都是什麽事？

  他要錢，黎九不給。

  他不要錢了，男人偏偏塞給他。

  看到被男人拿走的鑽石項鏈，黃球快肉疼死！

  男人問：“小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找你？”

  黃球搖頭：“沒有，她說過來拿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

  男人露出腰間的手槍，威脅道：“小姐下次來找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撇了眼那把泛著寒光的槍，黃球膽小的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我會提前給你們打電話。”

  男人來得悄聲息, 走的不留痕跡。

  過了數秒之後，黃球小心翼翼的從門後探頭，沒有人。

  他啐了口。

  咒罵一聲。

  媽的，這家人，玩刺激，還是玩他呢？

  黃球前幾天大半夜的接到一通電話，說要找他辦證，他歡歡喜喜的接單，沒想次日人還沒醒了，就有黑衣男找上門。

  告訴他，那個找他辦證的女人，隻要來找他，就得提前聯係他們。

  他黃球是那種沒有底線，出賣客戶信息的人嗎？

  顯然，他是的。

  老子怕死。

  媽的，一個個腰間別著搶，這是打劫，還是殺人？

  摸著鼓鼓的口袋，黃球又一掃臉上鬱色。

  嘿嘿，傻子們的錢真他娘的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