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那位祖先也還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咯。”林朝風說完又感覺自己說得簡直是廢話，這又不是什麽神魔小說，哪有那麽多泯情泯性的人，而且從之前諸多事情來看，自己都是有說過他是那種容易陷入情感囹圄中的人。

  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又不好收回，而方怡柔似乎並不在意林朝風言語的前後矛盾，她對於林朝風始終是出於一種暗自關注的狀態，而這一點林朝風也從方怡柔全程對於自己有些異樣的神情之中稍有感覺出來。

  方怡柔整理了下情緒，神色忽然顯得認真起來，問道：“風哥，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如果你是那位公子的話，並且還發現了人群當中藏匿著的他，你會有什麽想說的？”

  林朝風想了想，眯著眼說道：“之前你說善與惡，這個問題很關鍵？”

  “很關鍵。”方怡柔點了點頭，說道：“這是這個故事最核心的所在，我之前在說這個故事之前就說過這是個很玄乎的事情。”

  這一回林朝風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說什麽，如果按照常理來說的話，我定然會揪出人群中的你那位祖先，可是我覺得那位公子未必就會這麽做。”

  “因為他如果能夠逃脫被強人們抹殺的命運，其實也算得上是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然而這並沒有逃脫的死局，在他明白事情緣由之後也就知道這些全然是你那位祖先所為。”

  “如果是正常人在蒙受這種冤屈的情況之下，定然是憤怒的，在憤怒的催動下，肯定會說出他所知道的實情，然而他並沒有，所以我覺得我不是那位公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思，又會說什麽話。”

  “雖然你說假如我是，我並沒有親身經曆那樣的事情，如果隻是光憑聽說以及想象的話，那麽我可能壓根就不會在自己上斷頭台的時候才會看到你那位先祖，懂我意思嗎？”

  見著方怡柔點頭肯定，林朝風笑道：“你看我們認識才這麽點時間，我相信你也對於我們的關係進展是如此迅速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我們之間的這種呈現就是緣分吧。”

  “在緣分的見證下，你對我說了這些其實也算得上你們家族的辛秘，你問我要看法我自然也要誠心以待，你問我這個問題其實也就是想問我對於你那位先祖有什麽看法而已，你莫不是怕我用看待他的眼光來看待你吧。”

  見著方怡柔依舊沉默不言，林朝風繼續笑道：“其實那些先人們的事呢，隻要他們不是那種大惡之人，比如觸犯了民族利益與精神，那就始終是他們的事情，作為旁聽者我或許能夠對他們有所評價，但是指責卻是沒有資格的。”

  “我的態度就是這樣，所以你認為我會因為他的事情而影響對你們這些後人的看法嗎？”

  “不過實不相瞞，通過你所說的故事反而讓我想起一些與這些事情無關的故友，這些假如你有興趣的話，我後麵跟你慢慢說。你都問了我這個問題，說明這個故事的後續應該就是公子真的發現了身居人群之中的你的那位祖先。”

  “是的。”方怡柔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我祖先也發現公子看見了他，第一時間他是想趕緊躲避，可看到公子那頹然與滄桑的模樣，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非常的愧疚之感。”

  “這份感覺十分的沉重，導致他想挪開腳步卻始終無法移動，反而有些鬼使神差的就要往那斷頭台上走去，當然了，他最終還是沒有走上去，因為圍觀的裙裝有官府的一眾士兵攔著，最主要的是公子發現他之後忽然有些異動。”

  “可能是作為書生的他身子本來就比較孱弱，外加他那有些像是陷入絕望的態度，對，可能是這些原因所致，導致堵住公子嘴的物事並沒有塞得那麽嚴實，這掙紮之下竟然吐了出來。”

  林朝風在回答完方怡柔的問題之後，他有過很多相關的推測，要說公子發現人群中的她的那位祖先這很正常，畢竟太熟悉，可這要是如果能說話的話……

  方怡柔說道：“當時我那位祖先在看到公子恢複言語能力的時候，也是一震，就好像身處夢境的人渾然驚醒一樣，同時他也發現公子身邊的家人也發現了他，都盯著他，隻不過他們並沒有恢複語言能力。”

  “從公子口中的物事掉落到地上再到他再被封住嘴的時間很短，僅僅隻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就是針對我那位先祖說的，不過就是這段時間我那位先祖卻感覺很長很長，因為他同時也注意到了公子家人們的眼神。”

  “從小在公子家長大的他對於老爺與夫人的眼神他自然能夠一眼就明白，他沒想到的是公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指出他也沒有叫他，而老爺與夫人眼神的意思竟然是讓他趕緊離開，這讓他心情陷入到了一種非常沉重的地步。”

  林朝風笑道：“這公子一家人可真算得上是好人啊，可能是主角的關係吧，不然這要是換了故事中那些普通角色，哪怕你那位祖先與這件事情無關，估計也要被即將被砍頭的他們強行拉下水陪葬。”

  林朝風調笑鬼調笑，但還是發現了方怡柔神情的異樣，準確來說林朝風也能感覺得到，她這顯得有些墨跡的述說關鍵點可能就在公子的這句話之上。

  畢竟如果把這些事情真編程一個故事的話，公子也算得上是這個故事之中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但凡這種角色的臨終，不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信息說出來便是回憶殺。

  看方怡柔的神情很明顯，這公子的退場，這句話才是關鍵，當下問道：“那位公子說了什麽？”

  方怡柔說道：“公子說‘含罪之財與人無尤，雖如此，行有義我將永世祝福，行不義子孫……’，其實公子話隻說了一半便再度失去了言語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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