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石靈找到了聖女。

  說有一個人，讓聖女幫忙帶給我。

  然後聖女才從石靈的嘴裏得知，原來我已經離開了西鬼窟。

  這一下聖女火大了，直接帶著人回了寧州城。

  然後找到這裏，把我堵在了巷子裏。

  聖女說到最後，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癡情的女子。

  而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

  還好我是當事人，要是讓別人聽到了，肯定要大罵我不是東西。

  我也大概解釋了一下，我從祭地坪裏出來後的事情。

  不過關於我找駱月一魂的事兒，我給隱去了。

  並一再申明，我並不知道她沒走，否則肯定會去見她一麵。

  我解釋完了，聖女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見過駱家的小妮子是嗎？”

  我不知道是石靈說漏了嘴，還是她在我剛才的解釋裏尋到了什麽蛛絲馬跡。

  竟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直擊要害。

  “見過，在天明泉眼見過她一麵，後來她和項三爺離開了。”

  “那你們說了點什麽？”

  我在心裏叫苦不迭，心想她怎麽對這件事兒這麽上心？

  “大概就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她就走了？”

  “真的就是打了個招呼？”

  “就打了個招呼！”

  “我不信。”

  我心說，你愛信不信吧！你信不信我也不能說實話。

  要是讓她知道了駱月叫我穀子哥，我還抱過她的一魂，估計還不知道出什麽事兒？

  “你看看，做賊心虛了吧？又不敢說話了。”

  “黃靈，咱別這樣行嗎？你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駱家那小妮子不但人長得俊俏，聽說性格還溫柔似水，說話輕聲慢語，和我這大漠出來的野丫頭可不一樣。”

  “你別指桑罵槐的。”

  “這麽快就暴露了吧？我這誇人家兩句你就受不了了？”

  剛才好好的，怎麽沒幾句話，那個蠻不講理的褚黃靈又回來了？

  “行了，你愛說不說吧！就算你愛上人家也與我無關，不過你愛了也不管用，那小妮子是有婚約在身的。”

  “什麽婚約？跟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褚黃靈這麽說，也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了兩個問題。

  “看看，我說什麽了？你要是不在乎人家，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哎呀！你誤會了，我隻是好奇。”

  “你好奇是吧？那我就不告訴你，憋死你。”

  褚黃靈說完轉身就走。

  我急忙跑了兩步跟上去。

  “黃靈，你去哪兒？”

  “別說我去哪兒，就是我死哪兒都跟你沒關係，你去找你的駱家大小姐吧！我們大漠的女孩你一個也娶不走。”

  說著她加快了腳步，我還想問點別的事兒，所以又跟了上去。

  “黃靈，你慢點，我還有事兒有問你。”

  “別問了，我沒空。”

  這次說完，她腳下突然加緊，快步如飛。

  馬上臨近過年，這幾天天氣也不錯，此時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了。

  結果褚黃靈像飛一樣從街上走過，嚇得好多人匆忙躲閃。

  甚至有幾個人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身邊有一輛車開了過去。

  我本來還想追，後來想了想，以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想說，我追上去也沒用。

  索性停下身子，先把常左安頓一下，晚上他也許還有用。

  盡管我的鬼將姐夫打了包票，說救洪文的事兒包在他的身上。

  可我總覺得心裏的石頭死活也落不了地。

  聞家這次的計劃應該是失敗了，估計這會正在火頭上。

  我又是聞家的仇人，現在鬼妝也沒了。

  這要是一見麵，不得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

  我回來時，常左已經醒了，不過胳膊腿上都有傷，門牙還掉了兩顆。

  一見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求我放了他。

  我告訴他晚上就放了他，後來給他弄了點吃的。

  可我現在帶著他也沒地方去。

  如果把他放到老太太家，我又不放心。

  如果今天晚上鬧翻了，少了不大戰一場。

  老太太的日子不多了，我可不想最後幾天老太太都沒個清靜日子。

  最後我簡單給常左收拾了一下，告訴他如果敢多嘴，命就沒了。

  在常左反複的保證之下，我把他帶到了第一次住的小旅館裏。

  這次又是那個脾氣不好的大姐，一看我來了，眼皮都不抬。

  “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房了。”

  “大姐，我可以住最角上那一間。”

  “對不起，那一間太貴，我怕你住不起。”

  “多少錢你說個數！”

  我一看她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就來氣。

  “一晚上三百，你住不住。”

  “住”

  說了個住字，我把三百塊錢拍在吧台上。

  然後扶著常左上了二樓。

  等了好一會兒，那個大姐才上來給開了門。

  我再進了這個風水最差的房間，發現陽氣十足。

  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剛好截然相反。

  我其實還抱著希望，公主會不會想念這裏回來看看。

  如果能碰上了，把今天晚上的事兒再敲定一下。

  順便再給我畫個鬼妝就更好了。

  當我感受到屋裏陽氣時，我知道公主是徹底走了。

  說起來還是名義上的幹姐姐，可我連個姐姐的地址都沒有。

  我把常左綁起來，扔到床上。

  告訴他晚上我來放他走，就獨自出門了。

  出門後，不自然的我就往天水驛站的方向走去。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街上人來人往。

  我也分不清誰是本地人，誰是玄門中人了。

  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我想馬上到飯點了。

  不如去聚英樓吃個午飯，雖然我不餓，但那裏的玄門中人應該不少。

  沒準能打聽到點有用的東西。

  等我到聚英樓的時候，大廳已經座無虛席。

  我把夥計叫過來，讓他給找個地方，拚桌也行。

  夥計聽我說完，眼睛一亮，然後一伸手。

  “夥計，你這是什麽意思？”

  “拚桌可以，一百塊錢。”

  我心想這也太黑了，誰知道夥計說了一句話，我乖乖地掏了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