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座城市的甜品店，大橙子和她匯合了，當然大橙子的臉色不可能好，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冷淡，全程低頭玩手機不看她。

  把大橙子喜歡的奶茶放到她的麵前，口氣溫柔，“給你的奶茶。”

  大橙子眼睛都沒有抬，繼續低頭玩手機，口氣冷淡，“我們算是碰頭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打完這局遊戲我就回酒店，明天去哪給我消息我們再匯合。”

  看大橙子氣得不輕，她弱弱開口辯解，“上次有急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也不算不辭而別吧，至於這麽生氣嗎？”

  大橙子把手機拍在桌子上，“我出門一趟，回來你就帶著自己的行李走了，就留了個紙條，還不叫不辭而別？如果是我這樣做，你怎麽想？”

  “那你真的有急事要走，我能理解。”她的確是這麽想的。

  “算了，當我傻，把你當朋友。”大橙子站起來，拎著包準備走。

  她端起奶茶遞向大橙子，“檸檬味的奶茶，你不要？”

  “不要，明天去哪告訴我，如果不想帶著我，就跟林老師說清楚。”

  看著大橙子黑氣沉沉的臉，她收回了手，看著大橙子走出門，放鬆下來，打開了奶茶，自己喝了起來。

  她明白上次不應該那樣離開，確實過分，當時急於確定自己的推測，涉及到了林建一的隱私，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大橙子解釋，又擔心她會跟著自己，能想到的就是盡快偷偷離開，現在更是沒辦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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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橙子跟著她到了這座4線開外的小城市下屬的縣城，租了一套寫了拆字字樣的小平房，大概是要拆遷舍不得賣，空置也是空置，對於在大城市公寓房待習慣的大橙子來說，條件可以用艱苦形容。

  因為生氣，大橙子已經好幾天沒有主動和她說話，唯一主動說的話就是一開始租住的時候。

  “為什麽不住賓館租住這樣的破房子？”

  她一貫回答問題都是麵無表情的認真樣，不知是不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回答這句話時，她臉上帶著一臉真誠的笑意看著大橙子，讓她有點不習慣。

  “當然有用，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之前與她一起住過兩次賓館，大橙子想知道她的本名，卻總是很湊巧的沒有看到，這次租房她還是不忘想看看租房合同上的本名，卻自從租住進去，從未見過租房合同這樣東西，大概猜想這房子主人也不在乎這空置房，給錢就給住了。

  大橙子不主動和她說話，她也不煩大橙子，隻是買了東西做了飯的時候跟她說一下，倒是把大橙子快憋死了，因為這幾日她忙進忙出收拾房子，大橙子想要搭把手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直到這天傍晚，她在家裏接網絡線路卻將總電閘拉了下來，大橙子從本來就不躺的渾身不舒服的硬板床上下來，踏著拖鞋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第一天穿著自己的拖鞋走在這裏，真怕把拖鞋底磨壞，而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你幹嘛把電斷了？”

  “我要接網線。”她笑著把剛才墊腳的板凳放回原處。

  “為什麽接網線要拉電閘？接網線不需要斷電。”大橙子心想這人怎麽這麽沒有常識，“你找營業廳的人給你安排安裝的人就是。”

  “營業廳的人說他們的人來要收錢，這些我都能搞定，節約節約。”她依舊麵帶笑容。

  漆麵已經破損的桌子上不知哪裏來的工具包，看起來挺舊的，大橙子問，“這好像不是新買的吧？”

  “嗯，借的，就用一次沒必要買。”

  大橙子很本能的一句，“哪裏借來的？”

  “營業廳啊。”她表情疑惑，似乎覺得大橙子在明知故問。

  “營業廳怎麽會借你這些東西？”

  “啊，確切得說是從安裝師傅那裏借的。”

  每次她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大橙子都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因為每次都會很自然的發出“啊”的聲音，雖然知道這是她的口頭習慣，但還是不能習慣，所謂本能的排斥吧，幸好很少恍然大悟。

  “不讓別人賺錢，還要借人家的東西，肯借給你真是個好人。”

  跟著她走到她的房間，才想起原來的目的，“我去把電閘開開，接個網線而已。”說著準備出去。

  她卻突然很認真，口氣嚴肅，“等我裝完再開，現在不要開。”

  “真的，網線和電線就是兩條線，完全沒有關係，關了燈房間這麽暗怎麽安裝。”

  “我說不要開電就不要開，你幫我拿著電筒，裝完我這邊，幫你裝那邊，很快。”

  大橙子接過手電筒，無奈，看她排線剪網線裝頭都很熟練，似乎明白她為什麽不要安裝師傅了。

  很快全部弄好，通上了電之後，等了會兒竟然連網也通了，大橙子的常識來說，排線安網線接頭可以自己來，但通網必須營業廳的工作人員來才行，況且也不要錢，可她竟然也自己完成了，心想她大概以為又要付錢，不禁疑惑她很缺錢？

  大橙子隨便做了點菜，端上了桌，喊她吃飯，吃飯間還是忍不住問，“這些林老師應該會給你付錢的吧，何必這麽節約？”

  她看向大橙子，彎起嘴角，“有沒有錢節約總歸是好的，對了，明天你就不要出門了，家裏網已經通了，明天有人送東西來，簽收一下，給你的。”

  “給我的？”大橙子很意外。

  “恩，你那張床睡著不舒服吧，給你買了個床墊。”

  “……”大橙子一時間竟有點感動，這幾天自己什麽事都沒管，房間裏的東西都是她準備的，現在連自己睡不好這硬板床都發現了，知道她不用網絡訂貨，就知道她是自己去市場買的。

  兩人吃完飯，大橙子主動要求洗碗。

  “你不生氣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大橙子突然覺得她的笑容生硬，“你這笑有點瘮人。”

  “一下午對著你臉有點累了。”她揉揉臉頰。

  “什麽意思？”

  “你要是不生氣了，我就不用刻意這樣擺笑臉了。”她的笑容勉強起來。

  在和她接觸的這幾個月裏，大橙子依稀有種感覺不敢確定，但現在有點確定了——在某些事情上她有些缺心眼，有些缺乏常識。但也確定了，她突然離開的原因是不可能告訴自己了。

  “哎~”歎了口氣，端著碗筷去廚房，“我不生氣了，”心想對著你生氣到頭來能把自己憋死，“有書簽主人的消息了嗎？”

  “恩，算是有了，明天我要去找個人。”

  “我也想去。”

  “等兩天安排好了我帶你去，這兩天把缺的家具補一點。”

  這個安排好了讓大橙子一瞬間有點出戲，“好。”反應過來，“家具？難道你準備長住？”

  “這裏應該是要住上一段時間。”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沒有，隻是還沒找到書簽主人，現在找的是認識的人而已。”

  “找到認識的人不就很快了嗎？而且那個人也不一定在這裏，現在急著買家具，到時不就浪費了嗎？”

  她看著大橙子，這次是真笑了，“你也知道節約了，哈哈，不過我隻是淘了點二手家具，不值錢，就算短住一個月也值了。”

  聽她說了個一個月，大橙子稍稍放心了，在這裏住上三五月，她真可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