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了輛高級車，穿得很商務，帶著大橙子來到了一家食品加工廠。

  “幹嘛租這麽好的車？”

  “這樣方便進去。”

  門衛問她有什麽事。

  “我是房州大學後勤部的，來找你們廠長談一些事情。”

  “你稍等啊。”

  大概是看她和大橙子很年輕，門衛不太放心，但看到這麽高級的車，他半信半疑得打了電話。

  很快門開了，她道了謝，開車進去。

  “你這樣冒充房州大學後勤部不太合適吧，很快就會被拆穿的，違法的吧。”

  她沒有理大橙子，見到了廠長後，很自然得上前握手，“許廠長，您好，我是房州日報的記者，這是我助手。”

  廠長有點錯愕，“你不是說你是……”

  “對不起，為了進來，撒了謊。”

  “怎麽了？我們的食品有問題嗎？我們可是嚴格按照衛生標準來的，不信你可以查，這是供學校的，不能開玩笑。”

  她笑笑，“您別急，要真想查什麽，我也不會這麽光明長大見您，早就暗戳戳進入你們的生產線了。”

  “那你們來這裏是？”

  “我想采訪下你們的徐董事，可一直沒有找到有效的聯係方式，看到他名下這家工廠比較近，就想著過來問問。”

  “找徐總？我這邊倒是有聯係方式，但我得問問他能不能給你們。”

  “嗯，沒問題。”

  大橙子表情尷尬，總覺得這種獲得聯係方式的辦法太low，一般來說報社領導應該是有公司電話或者聯係助理電話什麽才對，哪有這樣直接要本人電話的？太容易暴露不專業了，會給你才怪。

  意外的是真的給了他的私人電話，大橙子根本想不通，為什麽這樣就可以要來一個公司董事的電話，這不合理，就算是林老師，也不會這麽輕易把自己的電話給記者，應該給的是助理或者公務電話，不可能給私人電話的，隻能這樣想比較合理。

  拿到了聯係方式，她又和廠長聊了聊，還去工廠看了看，這讓大橙子覺得煞有其事，裝模作樣還裝全套。

  終於回程，大橙子覺得今天早上做的事實在無聊。

  大橙子午睡起來，發現她又不知去了哪裏，打她的電話也沒有人接聽，隻好自己跑去大學裏麵轉轉。之前一直是跟著她一起進大學沒有注意到，原來門衛偶爾還查學生證。

  之前相識的大學生帶著大橙子逛逛校園，走到圖書館的時候，大橙子突然想進去看看。

  “可你沒有圖書館的電子卡，進不去。”

  “這樣嗎？”大橙子分明記得之前王風子對自己說她去圖書館裏麵逛了一圈，她是怎麽進去的？找其他人借的卡嗎？

  “嗯，你想進去的話，我卡借你用。”

  “不用了，我們去打球吧。”

  一直到晚上8點，她才回到賓館。

  “一下午去哪了，電話也不接，我先吃過晚飯了。”

  大橙子理應生氣。

  “下午出門太著急，有事不方便接電話。”

  “什麽事這麽著急？”

  “徐總正好今天下午在房州，我就立刻去見了他。”說著，拿出筆記本電腦，拿出手賬，坐到了桌子邊。

  這幾天，大橙子總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黑色厚邊框的眼鏡，長發女人，藍色封皮的手賬，超薄的筆記本電腦，修長手指夾著黑色簽字筆點擊鍵盤，停止敲鍵盤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的轉筆。

  “你怎麽不叫醒我？”

  “你去不去都一樣，沒必要吵醒你，我不喜歡打擾別人休息。”她說這話時臉都沒抬。

  “什麽叫我去不去都一樣？”大橙子很生氣，“這件事不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查的嗎？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是想撇開我？”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大橙子，“怎麽這麽生氣？”

  “如果你不想兩個人一起行動，我們就各查各的，反正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在幹些什麽。”

  “我確實有個事需要你去查，兩個人沒必要一條線，但考慮到你應該也有自己的任務，我一直沒好意思提這個事。”

  她的話讓大橙子一臉疑惑，“我的什麽任務？”

  “你不是得將我這邊的進展告訴她嗎？”

  大橙子臉通紅，“你一直知道？林老師跟你說了？”

  “嗯，她沒告訴我，但你這樣無所事事跟著我的工作進展，我又不發你工資，而且你打電話一會避著我一會又不避我，我猜應該是給林老師匯報工作。”

  “林老師好奇你會怎麽找到那個人？對筆跡已經錯了幾個了。”

  “嗯，尋找的過程一直都這麽無聊，沒什麽可說的，你要願意，我們就分開兩條線找，你去找候選人，我在這邊再待幾天看看。”她也不知不覺用起了“候選人”這個詞。

  “我去找候選人，你放心嗎？萬一錯過了。”

  “不會的，我相信你。”她對著大橙子微笑。

  這個笑容讓大橙子後背發涼，坐到床邊，“我還是跟著你，以後盯緊你。”說這話的時候，大橙子正盯著她的臉，有一瞬間，她覺得王風子的表情有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