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沒有，拿什麽折磨你？”

  她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她快要說不出話來。

  除了流淚，唯一不需要她努力就能做的事。

  傅衍夜望著她許久，最終，大長腿微上前，他高大的身軀貼到她身上，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肩膀，“是，你是什麽都沒有。”

  卓簡隻是努力的呼吸著，再也做不了什麽。

  滿屋子的沉靜，似乎是在默哀。

  默哀她年少時天真的愛戀，終於都化為灰燼。

  默哀他曾對她的許諾，終於也被燒的一幹二淨。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退開一些，命令：“上樓。”

  卓簡貼著牆根站的不直，聽到他的話看了他眼，“我不去。”

  ．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我發脾氣？”

  “可是我什麽都沒有，我也不怕你。”

  她的聲音因為掉眼淚太多而顫，但是她依然倔強。

  這也是她最後的倔強。

  什麽都沒了，隻剩下倔強。

  傅衍夜被她那聲什麽都沒有拿捏住一會兒，隨即他點了點頭，“那就在這裏。”

  他抬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卓簡雙手在背後緊貼著牆上，動也不動。

  愛在哪兒在哪兒。

  反正她就是塊肉，隨他怎麽翻，隻要他還吃得下去。

  她想她現在肯定很難啃。

  她最好又臭又硬，讓他惡心。

  卓簡就那麽倔強的望著他，眼淚好像也快流幹了，隻下巴那裏的眼淚讓她不太得勁。

  她有耐心，傅衍夜更有耐心。

  他索性又上前，不緊不慢的解她的衣服扣子。

  卓簡突然想起來梁玉碰他，然後還是該死的嘟囔了聲：“你最好先去把自己洗幹淨再碰我。”

  “我都沒嫌你髒。”

  “你才髒呢。”

  卓簡漂亮的眉心皺起，倔強大吼。

  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嫌棄她的人就是他。

  “對，我髒，但是我就這麽髒著要你。”

  傅衍夜窩火的手上動作都重了些。

  “愛要不要，反正我就當我死了，傅總隨意來啊，我又沒感覺。”

  卓簡心裏害怕，但是嘴上卻更倔。

  “……”

  傅衍夜手上的動作一停，他不得不承認她這話刺激了他。

  “繼續啊，傅總怎麽停下了？不是早就想做了嗎？”

  卓簡看了眼他停下的手，又刺激。

  “你這張嘴怎麽變的這麽刺？”

  傅衍夜問她。

  “還不是傅總言傳身教的好？”

  卓簡滿不在乎的回應，倔強的要緊。

  傅衍夜覺得她現在這副倔強的模樣，簡直比他們兒子還要不懂事。

  心裏某處熱乎乎的，就要心軟下來，可是一想到她往機場跑，一想到她什麽都不要了，他不要了，連她視如命的孩子也不要了，他的手搭在她的細腰上，看著她裏麵的性感小吊帶，隨即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卓簡嚇一跳的雙手條件反射抱住他的頭，其實隻是以為自己要摔死了。

  “你想用這悶死我？還是……”

  傅衍夜不得不停下來，臉埋在她的心口，無奈歎氣。

  卓簡立即撒手，沒有還是。

  傅衍夜也不管，抱著她便往前走，她失去重心，整個人後仰了過去，頓時有種腰要折了的感覺。

  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掌在她的腰身被折斷以前將她拖住，人也是心有餘悸。

  兩人四目相對，卓簡又羞又緊迫，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你信不信我現在撒手？摔死你算了。”

  他生氣的恐嚇。

  卓簡也生氣，正不知道如何的時候，人突然就被他舉高扛在了肩膀上。

  她又不是麻袋。

  上樓的時候他故意扛著她顛了一下，原本準備當個活死人的人條件反射的抓住了他身上的布料。

  沒錯，生氣的時候說的那些死就死之類的，其實都是傻話，其實她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傅衍夜沒看她，隻是繼續抱著她往上走。

  不久，他褲子裏的手機響起來。

  進了臥室，到了床邊，他放下她，拿出手機看了眼。

  是蘇白。

  他接起：“怎麽？”

  卓簡想跑，但是小細腰立即被他給勾住，死死地捏著在懷裏。

  “人找到了嗎？”

  “現在跟我在一起。”

  “那就好，你別嚇著她了，鍾麥說她最近好像有點抑鬱症。”

  “我沒看出來，好好陪你老婆過生日吧，掛了。”

  傅衍夜說完就把手機扔在床上，然後看他懷裏的人。

  抑鬱症？

  一秒鍾看不見就想逃，動作麻利到他覺得是多動症吧。

  卓簡也看了眼他，聽聊天，是她蘇白哥。

  突然又想起當年他讓蘇白給她當男朋友，然後更氣不打一處來，扭頭看著別處。

  “信不信把你的脖子扭斷？”

  “……”

  卓簡脖子一涼，更覺得他就是個魔鬼。

  傅衍夜沒帶她到床上，不過這次也沒再粗魯的扛她，而是直接橫抱起來，二話不說去了浴室。

  門關著。

  很快浴室裏傳到臥室裏女人惶恐的聲音，“傅衍夜你幹嘛？”

  “你不是嫌我髒，先洗幹淨。”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

  “你自己用，你自己洗。”

  “誰要用了？”

  後來到了床上。

  卓簡被他弄的哼哼唧唧起來，一雙手怎麽也扯不過他的力氣，渾身都是氣，哪哪兒都不得勁，傅衍夜終是壓在她身上沉吟了聲：“是不是想我像是以前那樣把你綁起來？”

  卓簡嚇的老實了幾秒，回過神後抬手就去打他，但是沒打到，傅衍夜快準狠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卓簡另一隻手抬起來，又被他拿住，隨即手指頭卻還是夠到他的下顎線，在上麵撓了一下，並且很快出現紅痕。

  傅衍夜沒感覺，隻覺得這隻小野貓真的有夠欠教育的。

  ——

  第二天一早，傅衍夜起床，刮胡子的時候才看到自己下顎那裏被抓傷了，傾身去仔細看了眼，然後又繼續刮胡子。

  他並不覺得難看或者不適。

  卓簡有氣無力，拖拖拉拉的進了洗手間，眼睛都沒睜開。

  直到撞上一堵牆，才停住腳步，然後一抬眼，頓時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早。”

  傅衍夜看了眼撞在自己身上的人，精神不錯的打招呼。

  卓簡想起他昨晚那麽狠，就一點也不想理他，但是看到他下顎上有點紅好像，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稍稍傾身看了眼。

  活該。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貼近他，有些曖昧，她又悄然站好，冷漠的看他一眼，“我要上廁所。”

  “馬桶在那裏。”

  傅衍夜指了指不遠處。

  卓簡看了眼馬桶，然後又看了眼他。

  傅衍夜問她：“沒力氣？我幫你？”

  卓簡突然就眼淚汪汪怒視他。

  昨晚眼淚都流幹了，今天流不出來。

  傅衍夜沒說話，不過很快就刮完胡子離開。

  卓簡扭頭瞅著他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哼了聲。

  ——

  早飯的時候她吃不下，隻看著對麵胃口不錯的男人問了聲：“今晚回老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