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準再問我愛不愛你。”

  卓簡望著他，認真。

  “……”

  傅衍夜答不上來，她眼裏有溫柔的星星，牽動著他好像萬年寒冰半的心髒。

  “能答應嗎？”

  卓簡在他眼裏尋不到答案，隻能再問。

  “是要讓我貼身照顧？”

  傅衍夜淺笑著問。

  “當然不是。”

  卓簡心肝一顫，卻照舊拒絕的爽快。

  “既然不是，為何要對我提要求？”

  傅衍夜直問。

  有時候有些話是脫口而出，是不自控的。

  “那你別抱我。”

  卓簡作勢生氣。

  “我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麽問題？”

  傅衍夜又問。

  “當然有問題了，你忘記了你的妻子，現在對我們彼此來說，我們都是陌生人。”

  “陌生人？”

  傅衍夜皺眉。

  “嗯。”

  “陌生人可不會像是我們這樣。”

  他不高興陌生人這樣的詞匯，但是還是抱著她往裏走。

  是洗手間。

  他把她放下來，“先洗手。”

  卓簡生氣的看著他，側身站在一旁不理他。

  不久，她聽到水龍頭被打開後流水的聲音。

  是啦，誰都有可能吃飯忘記洗手，而他傅衍夜不會。

  卓簡情不自禁的往洗手盆裏看了眼，他洗的特別認真。

  傅衍夜漫不經心的西著手，也轉眼不冷不熱的看她一眼，“先洗手，吃飯了。”

  “……”

  卓簡氣的不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轉過身去，在他旁邊打開另一個水龍頭，洗手。

  她就是很生氣，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能讓他答應自己。

  哎！

  還是想簡單了。

  傅衍夜抽了張紙擦著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每根手指都慢悠悠的擦幹淨。

  卓簡洗完手後也抽紙擦手。

  是習慣。

  長年累月的在一起，就會像是他那樣，把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幹淨，哪怕是生氣，速度快了點，但是一滴水也不會放過。

  傅衍夜看著她的動作，黑眸裏有了別樣情緒。

  卓簡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隻是氣呼呼的要出去。

  沒能讓他答應自己的要求，失敗啊。

  剛剛那一下，他特別好說話的樣子。

  那她呢？

  仗著他好說話就提要求？

  自以為可以持寵而嬌，結果，被拒絕了吧？

  卓簡臉上神情越來越嬌縱，卻在要離開的時候，才邁了一步就被攔了下來。

  他手臂長，輕易就將她攔住。

  卓簡垂著眸看著他擋在她胸前的手臂，生硬的聲音質問：“幹什麽？”

  “生氣了？”

  傅衍夜黑眸望著她，耐心詢問。

  卓簡轉眼看著牆壁，“不敢跟傅總生氣。”

  “我答應還不行嘛？別氣了。”

  他輕聲哄道。

  卓簡心裏一股暖流經過，抬眼看他一眼，還是生氣。

  幹嘛不一開始就答應。

  傅衍夜的手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往自己身邊帶。

  卓簡沒料到他緩緩使力，腳跟站不穩，要往一側倒去。

  傅衍夜索性將她豐盈的腰給握住，一使巧勁就把她弄到了懷裏。

  卓簡兩隻手臂折疊著抵著他的胸膛，清眸含嬌帶怨的望著他，“你又幹嘛？”

  “想幹的事情有很多。”

  他俯視著她，明明很溫柔的口吻，但是卻讓人緊張。

  卓簡屏著呼吸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傅衍夜望著她翹密的長睫，再往下，溫柔的鼻梁，溫軟的唇瓣，無一不讓他想要撫摸，想要親吻。

  可是正如她說的，他們對彼此來說，還不夠熟悉。

  傅衍夜想起自己上次吻她，還有生病那一次，他想要嚐到更多，可是，她會不會不高興。

  不知道過了多久，卓簡覺得眼前視線暗了很多，手裏他胸膛的溫度也越來越熱，心跳也越來越大力。

  她突然懵了。

  直到他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她突然回過神來，抵著他的胸膛往後仰著頭保持距離：“你幹什麽？”

  傅衍夜停了下來，失望是有的，可是他隻能克製著，“想要吻你。”

  “吻我？”

  卓簡更遠離。

  可是她的手推著他的胸膛，像是撫摸撩撥，他早已經心癢難耐。

  “是。”

  他磊落承認。

  “不行。”

  她看了他好幾眼，她想答應的，她甚至想立即吻上去，讓他知道接吻的美好。

  可是最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傅衍夜又一次敗下陣來，她身子弱，又血糖不穩，他不敢再刺激她，卻還是忍不住問她，“至少給我照顧你的機會，讓我盡一個做丈夫做父親的義務。”

  卓簡聽到這裏，又直直的睨著他。

  他對她的容忍，都是因為是丈夫是父親嗎？

  是啊，他都忘記了，他才重新認識她沒幾天，能有什麽感情？

  隻能是義務了。

  卓簡心裏不自覺的失落，眼眸漸漸垂下。

  “醫生也說你身邊不能離人。”

  傅衍夜望著她，眼神不自覺的寵溺寬容。

  “可以讓袁滿來陪我，反正你出錢也是盡義務了。”

  “錢跟我對你來說，是平等的嗎？”

  傅衍夜望著她，認真問。

  卓簡又看他，最後卻隻能又扭開頭：“差不多吧。”

  “他們都說你愛我。”

  傅衍夜望著她，突然很篤定的一聲。

  卓簡心口一顫，隨即抬眼看他。

  不自覺的呼吸便變得微弱。

  他們都說她愛他。

  他自己是感覺不到的，隻能靠別人說。

  “別人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你就覺得不是你的，別人說我跟別人有私情，你就把人打的鼻青臉腫，別人說我愛你，你就認為我是愛你了？”

  卓簡低著頭，說完後更失魂落魄。

  “……”

  傅衍夜薄唇微動，但是最後竟然沒能說出話來。

  “你沒有自己的感受嗎？”

  卓簡看他沉默，心口堵著氣問他，聲音低啞。

  “有。”

  傅衍夜回。

  “什麽？”

  兩個人四目相對著，她是失望生氣，他是理智沉冷。

  “想靠近你。”

  “……”

  卓簡突然滯住。

  “想要跟你同床共枕，甚至發生，關係。”

  是的，他說出了他心裏所想。

  卓簡直直的望著他，怎麽也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就，同床共枕，發生關係了？

  她問的是感受啊。

  “這就是我對你的感受，見你的次數越多，越想要靠近你，越想要照顧你，甚至想要跟你爭辯，在你蠻不講理的時候……”

  傅衍夜幽暗的黑眸望著她，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