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徐令則終於來了
作者:
小m愚 更新:2021-01-13 09:56 字數:2102
顧希音快步追了出去,卻驚訝地看到,伊人在院子裏和一頭大狗纏在一起。
起初她以為它們在打仗,後來才發現,另一條大狗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伊人。
脾氣不怎麽好的伊人,也任由它舔,姿勢十分親昵。
不是打架就好,主要伊人不吃虧就好。
然而下一刻,那條毛色油亮,體型驚人的狗,忽然箭一般地向她竄過來,看氣勢,竟然是要把她撲倒。
顧希音大驚失色,剛要驚呼,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同時嘴也被捂上了。
“你別說話。”身後男人的聲音醇厚低沉。
徐令則把心心念念的人抱到懷中,隻覺得缺失徹底被彌補,久違的幸福又盈滿了心房。
忽然之間,他想起了他們的初見。
當時,在響水村的鬼屋之中,他們也是這樣相見的。
命運是一個圓,現在又轉回到了起點。
然而並不要緊,隻要顧希音好好的,他不怕再追求她千萬次。
顧希音同樣也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但是她想不起來,頭疼欲裂。
徐令則懷著微末的希望,聲音幾乎顫抖道:“你,聽出我是誰了嗎?”
顧希音搖搖頭。
徐令則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
他來到這裏已經好幾日,其實自己也知道顧希音應該正如薛魚兒所說,被司馬仲徹洗去了記憶,但是總是還不甘心,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這次,命運吝嗇於再給他驚喜。
“我不會傷害你,你跟我進屋說話,好不好?”徐令則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顧希音很想說,別以為對她好好說話,他就不是盜匪了。
但是她慫啊,保命要緊。
她點了點頭。
徐令則又低聲嗬斥躍躍欲試想要上前的顧崽崽:“別動。”
顧崽崽哪裏知道那麽多,眼神十分委屈。
它娘為什麽不要它了?難道是生氣它沒有保護好她?
看著它蔫頭耷腦的樣子,伊人過來咬了咬它的耳朵。
也不知道它們是通過什麽方式交流的,但是顧崽崽就是聽明白了,驚訝地看向顧希音。
它娘,竟然什麽都忘了?
顧崽崽呆呆地看著顧希音的眼睛,果然從她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陌生、驚慌和茫然。
它有一種把司馬仲徹活撕的衝動。
徐令則卻帶著顧希音到屋裏坐下,兩條狗用相同的姿勢都蹲坐在地上看著兩人。
顧希音覺得這情景有些萌,但是她又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應該很危險。
她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徐令則,緊張地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你……”
打斷她說話的,是徐令則紅了的眼眶。
顧希音眼睜睜地看著麵前身材高大,麵容俊朗冷硬的男人,在她麵前落了淚。
他什麽也沒說,就靜靜地、貪婪地盯著自己,似乎想要把自己刻到心中一般,然後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麵。
顧希音不明所以,但是她的心,卻莫名得難過。
她很清楚,她難過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流淚了。
可是她根本都不認識他,為什麽會這樣?
再看伊人和另一條大狗,用一模一樣的姿勢,一模一樣的期待眼神看著她。
屋裏靜謐一片,針落可聞。
顧希音輕輕地問:“你,是不是中原皇帝?”
徐令則點點頭:“是,我是秦驍,你喜歡叫我徐令則,這也是你給我起的名字。”
顧希音覺得腦海中有什麽劃過,但是太快了她沒有捕捉到。
她露出幾分警惕,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她從伊人的反應中猜測出來來人不是生人,很可能是伊人最初的主子——中原皇帝,因為司馬仲徹說過,伊人是那個人送的。
徐令則又用這般含情脈脈,相顧無言淚千行的繾綣眼神看著她,她想猜不出他的身份都難。
她以為徐令則要繼續說什麽,可是後者並沒有。
徐令則不敢說話。
他知道顧希音失去了記憶,他不知道司馬仲徹是如何在顧希音麵前詆毀自己,抹黑他們之間曾經的感情的,他害怕一開口就嚇壞了顧希音。
他不敢說愛,甚至不敢說曾經,隻是心像被淩遲一般血流不止。
他顧不得自己的疼痛,他還在心疼顧希音。
在被司馬仲徹擄走洗腦的這段時間裏,她受到了多少傷害?他不敢想象。
顧希音心情同樣很複雜。
她很清楚,她很難過,無法控製地難過。
可是司馬仲徹分明說,眼前的徐令則對她是強取豪奪,是霸占的欲、望,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她和司馬仲徹才是兩情相悅……
但是她對著司馬仲徹總是沒有反應,對這個應該算陌生人的中原皇帝,卻是一眼萬年,控製不住地心動。
顧希音作為一個受過多年現代教育的女人,忍不住想,難道她在徐令則的長期壓製之下,成了斯德哥爾摩,已經習慣他的虐、待甚至對他生出感情?
不,不能,這樣不對。
顧希音又往後坐了坐,後背抵上了迎枕,已經退無可退。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因為她的小動作,徐令則眼神更加黯淡受傷。
可是他什麽都沒說。
顧希音不由茫然,這樣的人,會是司馬仲徹所說的那般不堪嗎?
或者,這是一個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情種?
而且司馬仲徹的話,也不見得就完全是真的。
顧希音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她很害怕徐令則和她說出推翻一切的新的說法,她到時候該何去何從?
徐令則卻沒有說。
他艱難地問:“棠棠,你這一年多過得好嗎?”
好嗎?顧希音忍不住問自己。
如果說不好,那她覺得對不起司馬仲徹。
畢竟司馬仲徹這一年多來,什麽都給她最好的,百般逗她開心。
可是在方寸之地不得自由,幾乎接觸不到外麵的人,找不到來路,看不清未來,這種日子,說是折磨,亦不為過。
“還好。”她說,同時目光盯著徐令則,想從他眼神中分辨出什麽。
徐令則和她四目相對,眼中的深情繾綣幾乎裝不下,靜靜地等著她說話。
“你是我從前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