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外祖父上門
作者:小m愚      更新:2021-01-13 09:43      字數:2089
  他們想得倒美。

  徐令則眼中露出森冷的寒意——對方如此煞費苦心,他要是不做些什麽,豈不是辜負了對方?

  想到這裏,他讓人把謝觀庭叫來。

  謝觀庭一來便道:“將軍,宋仵作的死,暫時還沒有查出甚密線索。您是不是著急了?”

  “那就繼續查。”徐令則道,“我找你,是想讓你陪我去看看,‘好心’提醒我的人,到底是誰。”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肯定提醒他的人就是凶手;那樣的話對方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畢竟從一個程飛宇,順藤摸瓜就能摸出不少關係來,基本等於暴露了一半。

  而現在程飛宇背後的人,似乎並不擔心這件事情鬧大,所以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聽徐令則說完,謝觀庭若有所思:“那將軍,咱們現在怎麽辦?”

  “找一隊穩妥的人,晚上我有用。”徐令則冷笑連連,“我倒要看看,宋家的人多麽貪心不足!”

  宋仵作死了,看在他的麵子上,衛夫人出了幾千兩的安撫銀子;雖然買不回來人命,但是已經是極其厚重的撫慰了。

  剛才衛夫人和顧希音也說,宋家人得了銀子之後,除了那個現在在衛府的小女孩,其他人就不再追究。

  可是現在程飛宇卻說,有苦主到大理寺告狀,那他們到底為什麽改變主意?

  恐怕是收了別人更多的銀子,得到了承諾!

  晚上的時候,掛滿白綾的宋家,屋裏氣氛卻空前激昂——所有人正忙著分銀子呢!

  忽然有人破門而入,在漆黑寂靜的暗夜中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左鄰右舍的狗跟著狂吠不止,撕破了夜的寧靜。

  宋家人看著凶神惡煞的兩排黑色勁裝男子,早以嚇破了膽。

  為首的徐令則,目光陰冷掃過眾人,道:“錦衣衛周疏狂辦案!今日是誰去大理寺告狀的?”

  在民間,要說震懾力,徐令則自知遠不如以七十二道酷刑聞名的周疏狂,所以就用了他的名義,橫豎宋家人顧忌也嚇破了膽,不敢說什麽。

  就這樣,沒有廢多大力氣,宋家人就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

  原來是他們收了銀子,對方要求他們去大理寺報案,然後說不用擔心,之後就會撤案。

  想到沒有風險,又可以得一大筆銀子,他們就同意了。

  找他們的人,線索又最終指向了孟家。

  回到府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顧希音早已睡過去。

  徐令則和謝觀庭在外院書房說話。

  “將軍,您看會是孟語青嗎?”謝觀庭問。

  “要麽是她,要麽是太後。”

  “太後?”謝觀庭有些遲疑。

  “太後那個人,睚眥必報。孟語青曾經陷害過她,所以她一定會報複回來。總之,和這姐妹倆脫不了幹係便是。”徐令則冷笑。

  也隻有這兩個人,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卻又唯恐將軍府太安靜,時時找事。

  這倆人都絕頂聰明,應該也從蛛絲馬跡裏發現了顧希音的目的,所以想借此挑撥他們夫妻關係。

  自以為是,其實蠢得不可救藥!

  她們怎麽會想到,他們夫妻,彼此為對方著想,根本不會為這樣的事情而生出隔閡。

  “那將軍現在怎麽辦?”

  徐令則道:“該做什麽做什麽;隻要遷墳,她們就會知道,她們的奸計根本沒有得逞。”

  頓了頓,他繼續道,“大理寺那邊你按下,不要驚動夫人。”

  顧希音想做什麽,就讓她順順利利實現,徐令則不想再出現任何差池令她忐忑不安。

  她的心意,他懂,卻又不想說破。

  因為遷墳就在兩三日後,所以暗處的人等著徐令則發作,結果一直等到遷墳也沒聽說夫妻翻臉,這是後話。

  顧希音覺得有點奇怪,徐令則為什麽突然那麽忙,甚至都顧不上照顧“生病”的自己了?

  難道出了什麽事,她不由忐忑。

  她也試探著問徐令則:“九哥,你昨晚去哪裏了?”

  “昨晚我在外書房,謝觀庭找我。是不是我不在身邊睡不好?今天哪裏也不去了。”徐令則道,控製住自己不往她枕下看。

  如果他沒猜錯,宋仵作的手記應該是藏在那裏。

  顧希音道:“沒有,沒有,九哥你有事就去忙,我很好,不用你照顧。”

  他總在這裏,她看手記也不方便啊。

  徐令則卻想,如果他離開太久,恐怕顧希音也得生疑。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因為有人把他叫了出去。

  看著眼前發須皆白,明明應該是親人,但是現在卻要靠著別人介紹才認出的老人,徐令則淡淡道:“找我有事?”

  白九思,徐令則的外祖父,可是自他有記憶以來,就和白家沒有過任何來往。

  他困苦時,白家不曾有人幫忙;他風光時,白家也不曾有人來占便宜,他們就是陌生人。

  所以對於白九思的突然到來,徐令則頗感意外。

  但是也僅此而已,感情上的波瀾時不會有的。

  白九思不過六十歲,但是頗見老態,當年徐令則的母親去世之後,在朝中為官的白九思辭去了官職。

  現在想想,他恐怕是知道些什麽,卻無法與當時的皇上對抗,所以憤怒地做了這個決定。

  感慨?徐令則並沒有。

  當年的事情,對他而言更像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有些人,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是一片空白。比如母親,比如外家。

  而另一些人,留下的是難以磨滅的傷害,是讓他用一生去治愈的童年,比如他的父親。

  白九思憤怒道:“你是不是打算遷你父母的墳?”

  “是。”徐令則坦然承認。

  “不行,我不同意。”白九思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十分激動,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我不同意。”

  他的激烈反應超乎徐令則的預料,但是他還是淡淡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

  “那下麵躺著的是我的女兒,你怎麽敢說和我沒關係?”

  “那也是秦白氏。”徐令則道,“這是秦家的家事。”

  “秦驍,我是你外祖父,我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