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嘛，我每天喝都喝膩了。”林之年是硬要塞給她喝。

  “好吧！我就嚐一口就好了！”

  她是望了四周，確認了沒人看見她才接過來喝，小嚐一口發現這個味道好香醇，喝口還想喝第二口，咕咚咕咚的一下子喝完。

  “好喝吧？”見她喝完了，很喜歡的樣子，林之年也露出了滿足的笑。

  十四五歲的小男生便已經是溫潤如玉，那還帶著嬰兒肥的臉笑起來十分可人，萌萌的。

  “好喝！”

  一聲好喝兩人都開懷大笑。

  從林之年那得知，原來老夫人之前誤食毒蘑菇才變成植物人的。

  安四月自小在山村長大，知道山上哪些野生蘑菇能吃哪些不能吃，老夫人一直是養尊處優的生活裏，她怎麽會吃上野蘑菇?就算是吃吧，也沒人那麽大膽的敢給她吃有毒的啊？身邊的廚子在不清楚蘑菇有沒有毒就給老夫人吃？

  她一個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大人不可能不懂。

  盡管對此心有疑問，安四月並沒有跟這個好心的小男孩講出來。

  “知道老夫人吃的是什麽蘑菇嗎？”

  小男生側著腦袋想了想，當時他太小了，不太清楚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喔，當時我還是個孩子，隻聽說是吃蘑菇睡著就沒醒過來了。”

  “好吧，我想想我娘親說過蘑菇毒要怎麽解。我娘親說蘑菇的毒在沒有損身時可解，損身不能解。”

  “損身，什麽是損身？”

  “損身啊，就是損傷心肝脾肺，久傷，是可以解毒，像老夫人這樣的...”

  想到老夫人身子都枯成幹了，神仙也救不了，安四月沒有說出口，隻是搖搖頭。

  “我爸爸說過老夫人隻能打針保命，救不醒。”林之年明白安四月的意思，他爸爸也明確的說過老夫人這輩子都醒不來了。

  若哪天她的家人不再願意出昂貴的醫藥費，她的命就在睡夢中結束。

  “救不醒啊？”

  聽聞這樣的事情，安四月惋惜地歎氣搖頭。

  天空忽然飄起了大雪，林之年趕緊將他的小西服脫下來放在她頭上說“下雪了，雪掉頭上觸化好冷的，我們進去。”

  林之年要比她高一些，他原本就穿得單薄還脫下外套給她擋雪，瞬間覺得眼前這位跟她差不多同齡的男孩子好會照顧人。

  “嗯，我們回去吧。”

  兩人正準備回去時，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拿了件厚厚的大棉襖子給他披上。

  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少爺啊，你咋大衣不穿上呢？瞧把你唇都凍僵了，一會回去太太必定又該問責小的。”

  “我不冷，你快去車裏拿我圍巾給這位小姐披上。”稚氣的聲音有著一副主子語氣吩咐司機去拿他的圍巾來。

  “少爺，車裏暖和要不您帶這位小姐到車裏坐會，等先生回來再送小姐回去。”

  每次先生在看病都不讓屋子裏有人，司機生怕凍著自家少爺，便提議他們上車去聊天。

  安四月沒什麽衣服穿得單薄，實在是凍得發抖，嗬出來的氣一大片白霧，像是她吐的煙圈，她想回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