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推開廁所的門，往裏瞅了瞅。

  沒人。

  而且這屋子的主人倒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廁所也改成畫室。

  但廁所裏也有畫。

  還是一個女人。

  就是衣服不多抱著花瓶的那種藝術作品。

  林默湊過去看了看。

  這一副花瓶少女沒反應。

  “應該是個正經的畫！”

  林默說了自我介紹，然後道：“都是一個樓的鄰居，有什麽事兒以後互幫互助，咱們小區最近出台了居民行為準則，多多學習一下，對自己有好處。”

  說完就關上門出來了。

  去廚房。

  啥也沒有。

  牆上也有畫，但畫的都是腐爛的飯菜，腐爛的蘋果和蔬菜。

  林默也沒蠢到和這些蔬菜水果聊天的地步。

  略過。

  還剩下兩個小臥室。

  走到其中一個的門口，敲門，問好，開門。

  林默眼前一亮。

  這屋子很夢幻啊。

  裏麵同樣掛著好多畫，但都是童話風格的。畫著彩虹，小動物，搞笑的小醜之類的。

  “莫非，這是一個兒童房？”

  林默挺喜歡。

  主要是他覺得，如果小紅裙他們在這裏，一定也會非常喜歡的。

  因為這裏的畫作，有噩夢世界裏極為少見的東西。

  顏色。

  炫彩明亮的顏色。

  這裏的小朋友見不到太陽，見不到彩虹，如果是在這個房間裏，肯定可以滿足它們所有的幻想。

  林默越發想要和這裏的畫家搞好關係。

  以後還可以請他出去在小區裏搞一搞文藝創作嘛，把小區的牆壁，健身器材和地板上，都畫上畫。

  相信，綠苑小區倒時候一定會非常有特色。

  在這個兒童畫室裏轉了一圈，林默沒遇到什麽事情，可能是因為他一直拎著冒著火焰的磚頭的緣故。

  從兒童畫室出來，這個409號屋子裏，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房間了。

  林默估摸，畫家應該是在裏麵。

  照例走過去，敲門問好。

  “沒人回應的話，那我進去了啊。”林默說完，推門。

  沒推開。

  門鎖著。

  “我砸門了啊。”林默取出磚頭，哐哐兩下，搞定。

  推門進去，裏麵依舊沒人。

  屋子裏空空蕩蕩的，有畫，但卻是畫在牆上的。

  這裏居然是一個塗鴉房。

  感覺像是進了非主流加嘻哈藝術家的房間。

  林默有些失望，這屋子裏明顯沒有人，而這是409室的最後一個房間。所有的地方他都找了，但是沒有找到畫家。

  “難道這屋子裏的畫是自然形成的？”林默站在這個滿是塗鴉的房間裏，摸著下巴琢磨。

  應該不是。

  林默不傻。

  這一戶幾個房間，隻有這個房間上了鎖。

  而且還是從裏麵反鎖的。

  所以這裏麵一定有人，就是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

  林默一開始覺得，如果能在這個屋子裏找到一幅畫，或許可以問問畫上麵的鬼。

  但整個屋子都是塗鴉，沒有任何人型的東西，都是一些怪異的圖案。有的還能認出來是籃球，球框和音響，但很多壓根兒像是直接用顏料潑上去，一層一層覆蓋，鬼都不知道這些塗鴉代表什麽意思。

  林默從這個房間裏退出來。

  他當然不能就這麽離開，他打算問一問畫裏的鬼。

  還是那個畸形怪物的肖像畫，林默走到近前，把情況和對方說了說。

  “你看，事情呢就是這麽一個事情，我需要跟這屋子裏的畫家談一談，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兒，和我說說。放心，我肯定不告訴他是你說的。”最後一句，林默是壓低聲音說道。

  畸形怪物肖像畫此刻看上去，好像出汗了。

  有點像是陷入到一種掙紮和痛苦當中。

  林默一想，小聲道：“明白了，你是怕其他人說，這個你放心，它們誰多嘴，我就燒了它。”

  說著，晃了晃手裏的磚頭。

  畸形怪物肖像畫還在硬挺，看得出來，對方對畫家的恐懼，明顯大過對林默的恐懼。

  林默冷哼一聲。

  走過去問那幾個黑暗中的鬼畫。

  之前，這一副鬼畫上的四個鬼非常配合，是林默覺得最友好的畫鬼，相信這一次，它們應該也會配合林默的詢問，主動說出畫家在什麽地方。

  “你們告訴我，畫家在哪兒？”林默蹲下小聲問道。

  同樣，給這些鬼做了保證。

  保證不說出去是它們說的。

  不過這一次，這幾個鬼沒動作，但看得出來，它們非常恐懼。

  和畸形怪物肖像畫一樣，處在一種掙紮當中。

  林默知道，這麽問肯定不行。

  有的時候，商量如果沒用的話，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林默這個時候起身，先環顧一周，然後拎著磚頭晃悠。

  “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和畫家聊聊，既然你們在綠苑小區，那就得守這裏的規矩。希望你們主動說出畫家在哪兒，要不然，我可能會不小心在這裏放一把火……”

  手裏的磚頭上，此刻火焰洶湧。

  林默繼續晃：“你們看，這火越來越大，我快抓不住了，再不說，那可就來不及了。”

  在赤裸裸的威脅下，屋子裏的鬼畫妥協了。

  一陣陣詭異低沉的鬼語聲傳進了林默的耳朵。

  “麻煩一個一個說。”

  林默說完，這一次他聽清楚了。

  耳語聲後，林默明白了。

  畫家的確存在。

  而且就在這個屋子裏。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畫家是不出來的。而對於畫家，這些鬼畫上的鬼也不是特別了解，它們都非常懼怕畫家。

  因為它們，都是被畫家囚禁在畫裏的夢魘。

  “我勸你別去找畫家。”

  “畫家會把他也封在畫裏。”

  “等一下，這樣也挺好。”

  “噓，別讓他聽到。”

  耳邊殘留的耳語聲亂糟糟的，簡直和在菜市場一樣。

  林默也不和它們一般見識。

  剛才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線索。

  畫家就在這個屋子裏，而且就在那個上鎖的，裏麵有塗鴉的房間內。

  有一個鬼告訴林默，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個門。

  隻要找到這個門，就可以找到畫家。

  其他的，這些畫上的鬼是真不知道了，有的鬼，甚至不知道在衛生間裏還有一個美女圖。

  重新回到那個滿是塗鴉的房間。

  看了一圈，林默撓著頭：“這地方哪還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