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紙人都愣住了。

  偏偏林默此刻義憤填膺。

  憑什麽？

  自己吃肉就要付錢，剛才那個背著棺材的人拿著肉就走，區別對待？雙重標準？

  林默不服！

  主要是這一頓飯把他所有的錢都幹光了，所以他很是不忿。

  這個飯館，今天必須得給解釋清楚。

  一個紙人走過來。

  “老板說過，那個人可以免單。”

  這個回答，有一種最終解釋權歸飯館所有的意思。

  “叫你們老板來。”

  林默覺得自己應該問清楚，主要是，他也想吃飯免單。

  誰知道會在舊貨巷待多久，暴食詛咒下，他會餓的很快，如果每頓飯都這麽吃，這麽花錢的話，那錢都交待在這裏了，還怎麽攢？

  所以，林默想爭取一下。

  這些紙人肯定做不來主，所以林默才提出見老板。

  小東在一旁嚇的屁都不敢放。

  他想不明白，林默為什麽要主動鬧事，總感覺，這麽做不太明智啊。

  隻是因為別人吃飯不要錢，他吃飯要錢？

  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吧。

  小東覺得，林默一定有其他原因。

  實際上，小東猜對了。

  林默這一次的確是在借題發揮罷了。

  不這麽做，可能很難見到這個飯館的老板。

  為什麽要見對方？

  一來是因為這裏有食物，尤其是對林默來說，食物太重要了；二來是他知道這個飯店絕對不簡單。

  剛才那個背著棺材的夢魘夠恐怖。

  至少是A級，而且殺戮手段極高。

  這麽猛的夢魘，居然沒有踏入飯館。

  可能是因為背著一個棺材，不方便進來，但林默更願意相信，這個背著棺材的夢魘應該和飯館有一種默契的約定。

  甚至有可能是因為忌憚。

  當然林默更願意相信它們之間有約定。

  類似你不能來我店裏搗亂，不能殺進入我店裏的客人，代價是，免費給你提供肉食。

  不然，剛才那個被追殺的夢魘，為什麽拚死拚活的想要衝入這一家飯館？

  明明知道被追殺，還跑過來。

  就說明，隻要進來就安全了，因為那個被追殺的夢魘知道，背著棺材的人是不會進入這個飯館的。

  這樣的話，如果能見到這個飯館的老板，應該會有一些收獲。

  至少有一般可能性，可以結交一下。

  紙人臉上依舊是那種詭異的笑容。

  麵對林默的要求，幾個紙人低著頭商量了一陣，然後衝著林默道：“請稍等，我們去通知老板，不過老板會不會見你，我們不知道。”

  林默點頭。

  能通知就夠了。

  反正對他來說，能見著固然是好，見不著也沒什麽損失。

  等待的時候，另外三個食客看林默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多了一些畏懼和佩服，估摸在他們看來，林默的舉動類似於自尋死路。

  好一會兒，那個紙人才從後麵出來。

  “老板請你進去！”

  紙人說完，撩開了後麵的簾子，示意林默進去。

  遲疑隻是在轉瞬之間。

  林默做出了決斷。

  進去看看！

  不過不能讓小東跟著，萬一出了岔子，林默能自顧不暇就不錯了，到時候怕招呼不到小東。

  “你留在這裏，機靈一點，如果發現不對，立刻跑！”

  林默小聲和小東交代一句。

  後者已經是麵無人色。

  什麽叫發現不對立刻跑？

  一個人？

  那出去也是個死啊。

  小東開口道：“哥，你放心去，你如果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重情重義。”林默誇讚了一句，然後邁步，走進了後麵的房門。

  “屁的重情重義，你不在，我特麽一個人能活下去嗎？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小東心裏叫苦，可惜，這話他隻能自己跟自己說。

  前麵有一個紙人帶路。

  林默這邊也是做好了準備，他手裏捏著一個紙人。

  摸了摸鉛筆，低聲呼喚了一句。

  沒反應。

  小雨看起來還沒有蘇醒過來，顯然上一次對付救贖會那個惡魔之門時，受到的太過可怕的詛咒攻擊。

  居然沉睡了一天一夜。

  林默有點擔心。

  不過他能感受到小雨的氣息，隻要氣息在，應該問題就不大。

  睡就睡吧。

  林默覺得，自己現在也能應付一些麻煩了。

  畢竟還有小虎。

  實在不行，把它放出來，再配合紙人，再加上自己身上已經掌握的詛咒攻擊，如果飯館老板要動手，林默也不怵。

  過了一個走廊，紙人停在了一個房門口。

  “老板在裏麵，你可以進去了。”

  說完，將房門打開。

  屋子裏有燈光，不亮，但也不至於昏暗。

  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而在這個人身後，站著一個鬼。

  鬼穿著染著鮮血的白色衣服，低著頭，頭發遮著臉，四肢和露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刻著很多複雜的血咒。

  林默剛進去，這鬼就撲了上來。

  靠！

  林默罵了一句。

  “小虎，給我上！”

  摸了摸鬼戒，小虎從一道黑暗裂縫中鑽出來，和那個鬼撞在一起，廝打起來。

  輪椅上的人明顯有些意外。

  林默此刻看清對方之後，立刻是一愣。

  “許陽？”

  他喊了一句。

  輪椅上的人也是一愣。

  “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

  林默立刻是道：“趕緊叫你的鬼收手，別打了，誤會，我是安全局專家林默，咱們是同事。”

  那人一聽，知道林默說的可能是真的。

  畢竟，在這裏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都隻是將他稱之為飯館老板。

  隻有安全局的同事才知道。

  當下他將那個厲鬼叫回去，林默也是把小虎抱了回來。

  別看小虎現在還沒有完全長大，也就比貓大一點，但已經很有實力了，相信過幾個月，體型增大之後，肯定可以獨當一麵。

  房間裏，林默和這個人說起了話。

  安全局內部有暗語，在一些特殊條件下，可以借用暗語互相確認對方身份。

  對過暗語之後，確認是對的人。

  許陽臉上帶著一絲激動：“你們終於來了，這一次來了幾個人？”

  “就我一個！”林默也挺激動。

  遇到熟人，好辦事啊。

  “一個人？”許陽有些失望。

  接下來林默把情況和對方說了說，過了一會兒，許陽才反應過來。

  “原來，你是單獨行動，來調查厲鬼公交車，結果誤打誤撞上了車。”他喃喃自語。

  林默知道，這個許陽就是之前調查厲鬼公交車，失蹤的兩個安全局專家之一。林默在檔案裏見過失蹤專家的照片，所以見了之後才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