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用凡人辦事

  好辦？不羈公子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沈鳳書了。

  人皇紫氣的壓製，越是修為高越可怕，對皇宮的攻擊和反抗越厲害，就要承受越多的人皇氣運反噬的因果。

  所以哪怕是不羈公子，也老老實實的遵守規則，潛入禦書房也是小心翼翼的壓製自己的實力。

  沈鳳書竟然敢輕而易舉的答應，還說很好辦？他是不是對好辦這兩個字有什麽誤解？

  “先睡覺，明天再說！”想要知道沈鳳書到底怎麽做，但這家夥卻死活不說了。

  不羈公子也是氣急，要不是還要用這家夥，怎麽也得給他一個小教訓。算了，先記上一筆，要是辦不到，再找他算總賬。

  雖然皇宮裏的氣息沈鳳書並沒有得到答案，但碰到了不羈公子，也算是意外，那氣息以後再說，先幫不羈公子把事情解決再說。

  一夜好睡。

  不羈公子要找的是一本普通的書冊，隻是其中一段內容她需要，但在數十萬冊書當中想要找出來，又不想驚動皇宮裏的侍衛，難如登天。

  “那內容總應該大概知道一些吧？”沈鳳書詳細了解情況的時候，得到了這樣模糊的一個答案。

  “不知道。”不羈公子還是搖頭，看著沈鳳書快要抓狂的表情，她似乎很是樂在其中：“看到了自然會知道，但沒看到的時候，不知道。”

  不知道書名，不知道內容，還得一本一本的翻找，這目標讓沈鳳書幾乎要吐血。

  怪不得不羈公子找了一個月了都沒找到，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啊！

  “算了，接下來你也別琢磨再去禦書房了，想別的辦法。”沈鳳書直接要求不羈公子：“免得被發現之後不好操作。”

  還敢安排起自己來了？不羈公子當場豎起了眉峰：“不去禦書房，怎麽找？”

  “讓人把書送到你麵前來，喝著茶打著扇子慢慢翻，不舒服嗎？”沈鳳書看著不羈公子柳眉倒豎的樣子搖了搖頭。

  “做什麽美夢呢？”不羈公子生生被氣樂了。真要那麽容易，她犯得著每天做賊一樣偷偷摸摸溜進皇宮嗎？那是禦書房，不是自家的書房。

  “你就沒想過讓這些普通人為你辦事嗎？”沈鳳書十分詫異的看著不羈公子：“你進去不方便，某些凡人們進去很方便啊！”

  “讓凡人做事？”不羈公子楞了一下，這個法子她從來沒有想過，甚至連念頭都從來沒有起過，下意識的反問道：“怎麽讓他們做事？”

  “很多辦法啊！”沈鳳書苦笑：“威逼利誘，法子多了去了吧？就當是唆使小修士給你辦事一樣啊！”

  “修士的事情讓凡人去辦？”不羈公子還是沒轉過來這個彎。

  “你是不羈公子啊！”沈鳳書一臉無語的捂臉：“你不是最不喜歡被那些所謂的禮教規則束縛嗎？修士找凡人辦事怎麽了？”

  “做給我看看！”不羈公子現在是真的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說道。

  “耐心等幾天。”沈鳳書也是服了，多簡單的事情，非得要用最麻煩的法子，何苦呢？

  大把的銀子撒出去，隻用了半天時間，沈鳳書就知道了朝中說話最管用的一批文官的名字和住所，也知道了權勢最大的太監的名字，甚至還知道了那個老太監在宮外置辦的宅子，以及老太監什麽時候回那個宅子的時間和規律。

  等了兩天，等到了那個老太監每十天回來一次的時間，沈鳳書帶著不羈公子上門去拜訪了。

  “為什麽不找那些個當官的，非要找這個死太監？”路上不羈公子很有些不解的問道。

  此刻不羈公子已經按照沈鳳書的要求，裝扮成一個留著胡子的書生。她的裝扮無懈可擊，聲音也變得有些粗，水平著實厲害。

  “因為老太監貪啊！”沈鳳書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相比那些個矯情的讀書人，老太監更容易合作。”

  這幾天不羈公子也沒閑著，很是打聽了一番。老太監的名聲可不怎麽好，遠不及那些當官的讀書人，可她沒想到沈鳳書居然直接因為老太監貪，竟然找老太監合作。

  “你也了解到了，老太監出名的收錢辦事信用好，不找他，難道和那些讀書人玩心眼？”沈鳳書笑了笑，看著不羈公子的這個裝扮想笑，但沒敢笑出來：“能花銀子解決的事情，何必非要冒險呢？”

  有一句話沈鳳書沒說，那些讀書人最喜歡的就是雲山霧罩的玩高深莫測，真惹得不羈公子不爽了，她可沒有那麽好的耐性。書院的築基弟子，還不是說殺就殺，更不用說這些當官的凡人了。

  一百兩銀子給門子，然後一份昂貴的禮單就擺在了老太監麵前。看在銀子的份上，老太監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接見了這個陌生的從未聽說過名字的沈一塵公子。

  接下來沈鳳書的表現簡直讓不羈公子看不下去了。好歹是個修士，竟然在這個心理變態的老太監麵前，那般的奴顏婢膝，好話張嘴就來，那阿諛奉承的詞一套一套的，聽著都惡心。

  要不是沈鳳書早就叮囑過讓她坐著看別出聲就好，不羈公子隻是想象了一下自己說這些話的感覺，就有一種想要出手殺了老太監的衝動。

  “小沈，你這個隨從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高興啊！”老太監很開心，這個俊秀的小後生又懂事又會說話，出手大方，馬屁拍的他十分的舒服。但老太監隨身伺候皇上，絕對算是察言觀色的祖宗，一看不羈公子的表情似乎就知道她想什麽，直接就笑嗬嗬的問了出來。

  “嗨！”沈鳳書扭頭看了一眼不羈公子，轉回頭去繼續自己的笑臉：“有真本事的人都有脾氣，不過他還沒到您老這麽爐火純青，返璞歸真，還得捶打捶打，先將就著用。”

  “像沈公子你這麽年輕就能明白這道理的人可不多。”老太監那是相當的舒坦，咱家當然是有真本事的，也是有大脾氣的。要不是小後生拍的順耳悅目，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早就被杖斃了。

  “那還是您老寬懷大度，才有我們領受您老教誨的機會啊！”沈鳳書此刻扮演的，就是一個有求於人的馬屁精，活靈活現。

  不羈公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閉上眼睛，假裝閉目養神。

  “嗯！”老太監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嗯聲：“那就別藏著掖著了，說說來意吧！”

  “這不是聽說真龍現世，國運昌隆嗎？”沈鳳書嘿嘿笑道：“我覺得您老應該提醒一下皇上，是該編撰一部集古代典籍於大成的萬書之書，以便彰顯國威，造福萬代了。這可是於皇上於朝廷於大燕都極有意義的大好事，當然，於您老也是流芳百世的機會啊！”

  “流芳百世？”老太監聽完，並沒有那般的憧憬，反倒是冷笑一聲：“這種好事也能輪到咱家？”

  “那些腐儒還沒有想到這主意，您老第一個提出來，他們就算是再怎麽耍心眼玩手段，可這首倡之功，您老可是結結實實的，誰也抹殺不了。”沈鳳書繼續笑道：“您老想想，那些腐儒聽到您這建言，會是什麽臉色？”

  “書成之後，那自然是皇上的隆威。”沈鳳書看著老太監有點心動，繼續笑道：“參與編撰的人自然也是大好名聲，那些腐儒肯定不願意讓這功勞旁落。可您老給皇上的建議，那是記錄在起居注裏的，那些腐儒們就算是再不樂意，也不能抹殺您老的名聲。您就不想看看他們看不慣您老，卻對您老無可奈何的樣子嗎？”

  “看不慣我，卻又對我無可奈何？”老太監隻要一想象那個情景，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聲中，手指指著沈鳳書連點好幾下：“你這個小家夥，還真是有趣！說吧，你花了大價錢見我，說了這麽多，你想要什麽？”

  “還是瞞不過您老！”沈鳳書先一句馬屁拍上去：“不瞞您老，我還真想要點東西。”

  “說吧！”老太監飄飄然的點頭，這才對嘛，哪有人無緣無故的送珠寶送銀子，上來出個好主意還什麽都不要的。真要是那樣，他就要懷疑沈鳳書的真實目的了。有所求才好，你出錢我辦事，這樣才最爽利。

  “這書要編撰成了，我肯定要抄錄一套的。”沈鳳書毫不客氣的提出自己的要求：“當然，這個也許要很久，其實我最想要的，還是禦書房裏麵的一批珍貴的善本孤本。編撰萬書之書，自然禦書房的藏書也是要抄錄的，對吧？您老要能辦到，立馬十萬兩紋銀送上。”

  “善本孤本，這麽值錢？”老太監臉上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古董是真的，值錢也值錢，可未必是大錢，但在某些人心目中，那就是寶貝。”沈鳳書也不隱瞞，飛快的說道：“有些腐儒他就好這個。我找他們辦事，他們要是再推脫，我就用他最喜歡的孤本直接往他臉上抽，真要不識抬舉就當他的麵燒了，他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他好過。”

  “哈哈哈哈！”這下老太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狂笑出聲，這少年真是太對他胃口了：“你要是抽人的時候，先提醒我一聲，我也去看看，哈哈哈哈！”

  “一定一定！”沈鳳書連連答應。

  “可哪些是孤本，那些是善本，咱家也不懂啊！”老太監終於問出了沈鳳書最想讓他問出來的問題。

  “簡單！我這裏有人懂。”沈鳳書一指後麵閉著眼睛假裝養神的不羈公子：“反正要抄錄，抄錄的時候讓他給掌掌眼，想要的原本留下，抄錄好的拿回禦書房。”

  老太監微微點頭。

  “這其實是小事。”沈鳳書笑道：“我現在最想看的，還是您老提出建言之後那些腐儒們的臉色，到時候您可千萬要說給我聽聽啊！”

  “哈哈哈哈！”老太監笑的那個歡暢：“一定一定！等我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