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奶牛啊。”蘇小仙捧著手中這杯牛奶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奶牛擠出來的奶就不是牛奶麽？”宋牧文又給秦雙擠了滿滿的一杯牛乳，“來，你也嚐嚐，這可是我親手擠的牛奶。”

  “有點齁。”蘇小仙用小嘴輕輕點了一口道，“沒法喝。”

  “是嗎，我嚐嚐。”宋牧文從蘇小仙接過這杯沒有喝完的牛奶，一口飲盡，還沒下肚，又被盡數噴了出來，剛好就全噴在臥在一旁的大黃牛的臉上，“是有一點齁，加點紅豆煮就沒事了。”

  宋牧文說著又從牛身上擠了半杯奶，和紅豆煮和在一起，湊了一杯，然後搖了搖，送到蘇小仙嘴邊，“再嚐嚐，這紅豆煮的香甜剛好可以蓋住生牛乳的腥味，還很順滑，這樣喝起來應該就不掛嘴了。”

  蘇小仙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說：“好喝，這叫什麽？”

  “奶酒。”宋牧文自己也喝了一口，發現味道果然不錯，他也頗為滿意。

  另外的十四皇子見這邊的臭小子居然反客為主了，不再模仿自己的舉止了，不禁氣得牙根癢癢，又看見他給蘇小仙喂酒這般親密，更是氣得沒邊了，拿起盤中的牛肉惡狠狠對三皇子道：“三哥，幫我把這塊牛肉烤熟，我突然想吃烤牛肉了！”

  “這才對嗎，茹毛飲血，那和野蠻人有什麽區別？”三皇子點頭微笑道，“你把這塊牛肉拿住了，等會兒可別不小心烤到你手了。”

  “三哥放心好了，我修煉的可是武道，至陽至剛，區區小火我可不怕。”十四皇子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這一拍下去反倒把他自己拍得不停地咳嗽了。

  呼哧——

  三皇子目光一沉，一道藍色的火焰從他並起的指尖竄了出來。這些火像長了翅膀一樣，爬上十四皇子手中那塊牛肉表的麵，一時之間鮮紅的牛肉，變成了藍色的火焰。

  牛油從上麵滴了下來。

  “可不能浪費。”十四皇子故意拔高音量道，說著拿起先前裝牛肉的盤子來接牛油，“哇，好冷，好冷！”

  燃燒的牛肉被十四皇子一股腦地丟了出去，向著宋牧文這邊飛來。

  宋牧文愣了一下，他一時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小心，更離譜的是——火焰怎麽會是冷的？難道和大師兄所說的假血一個道理，這火也是假火不成？

  宋牧文的目光和這邊的十四皇子、三皇子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三人都愣了一秒。

  眼看這燃燒的牛肉就要撲到自己眼前了，宋牧文情急之下，舉起椅子一砸，隻留下一條凳子腿和一麵木板，舉起這殘破的木凳拍了過去，活生生把這塊飛來的牛肉打了回去。

  十四皇子有樣學樣，也砸爛了一張板凳，向著這飛來的牛肉一拍下去，又把燃燒的牛肉打了回去。牛肉飛到半空中的時候，上麵的火也已經盡數熄滅了。

  宋牧文本來還想把這牛肉再打回去，一想這白撿的熟牛肉，不要白不要，於是拿起手中的破凳子一扣，將這飛來的牛肉扣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牛肉才一落桌，香氣便立馬撲了過來。

  “來，你剛剛不是哭著喊著說餓了麽，先吃點對麵桌送的牛肉墊墊肚子，主菜等會兒就上了。”宋牧文撕下了一塊牛肉送到秦雙口中，秦雙邊吃邊對他豎大拇指，一張嘴全在認真吃東西了，根本沒空講話。

  “好吃！”秦

  雙大聲讚歎道，“這牛肉嫩而不焦，烤得剛剛好。”

  “多謝對麵桌兩位兄台的好意，這塊牛肉很是好吃，在下笑納了。”宋牧文對著十四皇子和三皇子抱拳道，“若不介意，在下可請二位一同過來吃牛肉，品紅豆煮，豈不是美事一樁？”

  “你……！”十四皇子被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十四弟，這牛肉是你自己丟過去的，可怪不得別人。”三皇子好意提醒。

  “還不是怪你，你這什麽火，這麽冷，我最怕冷了，你不知道麽？”十四皇子抱怨道。

  三皇子無可奈何地道：“我這是冬陰離，外寒內熱，我剛剛練成，也不是很熟練。”

  這兩兄弟討論的時候，宋牧文為了在小仙麵前展現他的紈絝功底，已經騎上了黃牛背上，一邊騎牛一邊吃肉喝酒了，還好這紅店裏寬敞，經得起折騰，不然恐怕由著這牛在屋離小跑，還不得弄得個底朝天。

  “騎牛！我怎麽就沒想到？”十四皇子一拍自己的大腿根，恍然大悟地道。

  這時小二端著幾盤菜，小跑著從後廚房跑了進來，一看見眼前這情形，差點沒當場傻掉。

  十四皇子和三皇子這邊正忙著烤牛肉，配合得手忙腳亂，弄得一片狼藉。

  宋牧文那邊則在在騎牛喝酒，時不時還臥到牛背上去擠牛奶接來喝。

  “哎喲喂，幾位客官……”店小二剛想說點什麽，就被這幾人投來的唰唰唰的目光給鎮住了。

  “您幾位吃好喝好，小的這就陸續把菜上上來。”小二放下手中的菜，一張桌子放了一盤，逃也似地往後廚跑去，在他看來，這幾個哥們兒多半是神經病，他惹不起當然躲得起。

  小二不停地往桌上上菜來回兩處跑的時候，通往紅店後廚的門簾背後露出了一張怯生生的眼睛，正偷偷看著十四皇子這桌。

  十四皇子他們正背對著這後門，自然不會注意到這個，而騎牛騎得整開心的宋牧文，可是剛剛好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怯生生眼睛的主人，正是先前出現的那位假小子。宋牧文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嘴饞了，連忙從牛背上下來，將牛拴在樓梯都欄杆上後，上前去把這小孩兒從門簾後拉了出來。

  “小妹妹，餓了就一起來吃啊。”宋牧文熱情和藹地對著這男扮女裝的小孩兒道，見她無動於衷，又說，“我們點了好多菜，吃不完，你也跟過來吃好不好。”

  “這小孩兒好奇怪。”秦雙在蘇小仙耳邊說，“牧文哥更奇怪，這小孩兒明明是個男孩兒，他卻要偏偏管她叫小妹妹。”

  “我看你才奇怪。”蘇小仙不以為然地道，“這麽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

  宋牧文把這怯生生的小姑娘拉到席上，熱情似火地道：“吃吧吃吧，這一桌子的菜，隨便吃，不用客氣。”

  蘇小仙在桌底下踢裏宋牧文一腳，提醒道：“牧文哥哥，下次再碰到這種女扮男裝的情況，不要當麵拆穿。”

  這小姑娘倒也不避諱，自己解下了頭上的帽子，看了一眼蘇小仙，又看了一眼宋牧文。

  單看年齡，這小姑娘比小仙還要小，但看臉的話，就沒有蘇小仙這般水靈了，皮膚有點黝黑不說，還餓得麵黃肌瘦，雖然談不上醜，但也確實不是太好看，唯一出彩的是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很是吸引人，宋牧文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才注意到她

  的。

  “小妹妹，你是從哪裏來的啊？”蘇小仙終於碰到比自己小的了，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充當熱心大姐姐的形象了。

  “這不是剛剛那位端菜上來的小孩兒嗎。”秦雙嘴裏嚼著飯菜口齒不清地道。

  “要你說，我們看不出來？”蘇小仙給了秦雙一個眼神之後，秦雙又繼續埋頭吃東西了，不再發言。

  小姑娘搖了搖頭，還退了半步，躲到了宋牧文背後。

  “你餓麽？”宋牧文扭頭問道，“你小聲告訴我，是不是這家紅店拐賣了你？”

  小姑娘還是搖頭。

  “別亂猜啦，這紅店又不是妓院，拐賣小姑娘做什麽？”蘇小仙翻著白眼道。

  “難不成，這紅店地下還有家賭場？”宋牧文開始放飛自己的想象力了。

  蘇小仙道：“哪跟哪啊，別亂想了，依我看，她多半是小二的妹妹，怕生而已，餓了想吃東西，又不敢吃。”

  宋牧文點了點頭，夾了一道菜要往小姑娘嘴裏送，誰知道小姑娘還是搖頭後退。

  “牧文哥哥，你也吃點吧，到現在你還沒正經吃東西呢，我這一桌子可都是為你準備的，你不吃就要被秦雙這小子給吃光了。”蘇小仙拿著筷子打了打宋牧文跟前的碗筷提醒道。

  宋牧文省過神來，實在拿這小姑娘沒了主意。

  “讓我來試試吧。”十四皇子在一旁偷看了許久，早就發現這小姑娘常常向自己這邊偷看了，於是他心裏多少有了底。

  宋牧文愣了愣，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十四皇子看。

  “喂，你不會真以為我不是什麽善類吧？”十四皇子站起來轉過身去，把背麵給宋牧文這桌看，“你們看，上麵寫了什麽字。”

  “我是好人，”宋牧文定睛一看，讀了出來。

  “知道就好。我不會害她的。”十四皇子道。

  宋牧文取笑道：“哪有好人把‘我是好人’四個字寫在背上的。”

  “我不是怕別人不知道麽，再說了，我是紈絝子弟，又不是歹徒惡人，怎麽會害一個小姑娘？再再說了，這小姑娘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你沒瞧見麽？”

  宋牧文彎腰順著小姑娘的目光比過去，才發現果然如此，又看了一眼穩坐一旁的三皇子，三皇子向他頷首微笑，他這才對小姑娘說：“去吧，過去吧，他們也不是壞人。”

  小姑娘遲疑了片刻，然後便走了過去。

  “吃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十四皇子把一盆羊肉推向小姑娘這邊，又轉而向著自己三哥笑嘻嘻地解釋，“我這叫與民同樂。”

  小姑娘遲疑了一會兒之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抓起羊肉狼吞虎咽起來。

  “怎麽樣，我說的吧。”十四皇子得意地道，“比玩的花樣，我比不過你，可是比受小孩子喜歡，我可比你厲害多了，哈哈哈哈。”

  “你怎麽看？”宋牧文問一旁道蘇小仙，他現在有點看不懂這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了。小仙人聰明，年齡和她又差的不遠，應該知道得會多一些。

  這次蘇小仙也懵了，猛搖頭道：“不知道。”

  “還有小仙不知道的事。”秦雙啃著排骨猛抬頭道，還沒抬起來又被蘇小仙給摁了下去。

  “小白，你們認識麽？”蘇小仙轉而向另外一桌正看著自己的十四皇子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