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界}

  包間門外。

  隻見黃老板正謙恭有禮地側身比著“請”的手勢。

  三個人高馬大西裝革履的外國佬皺著鼻子傲慢地踏進了包間。

  可剛進一步……

  “啪嚓！！”

  一玻璃飲料瓶好死不死的落在為首歪果仁的腳前，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把仨歪果仁都嚇得跳了腳。

  黃老板一看，當即衝扔玻璃瓶的小高叱道：“你幹什麽！？”

  沒等小高還嘴，林玨已然喝道：“你們什麽人？馬上滾出去！”

  任誰吃喝正酣的時候被人強行破門掃了興，哪怕進來的是米國總統，心裏都不會高興，所以更別提進來的隻是幾個尋常的洋毛子。

  黃老板見過林玨的照片，知他是巨富，自然沒敢喝叱林玨。而為首歪果仁也沒敢繼續往包間裏撞，頓在原地道：“林先生，我們是……”

  林玨的臉色已徹底陰鷙下來：“我管你是誰，滾！”

  倒是鄰座的莉莉縮在林玨側後方，偷瞄到黃老板，心頭震驚得不行。因為她早就知道黃老板是國外一家巨無霸藥企在京城這邊的負責人，否則她還不會傍他這個大款。可眼前黃老板在幾個歪果仁身邊像個龜.孫一樣，而歪果仁麵對林玨的呼叱，臉上無不畏怯，這就很能說明某些問題。

  也就在莉莉眼珠子打轉的同時，小高擠開靠背椅，幾個大步來到仨歪果仁麵前，毫不客氣道：“這裏眼下是私人地方，不歡迎外人，get.out，否則我立刻報警！”

  仨歪果仁既然來京城想跟林玨談生意，自然懂一些種花家的律法，他們明白私闖包間這種行為的後果在種花家並沒有像國外那麽嚴重，但他們也不想過於得罪生意對象林玨，於是隻好留下名片：“希望林先生餐後打這個電話，我們有一樁大生意您肯定感興趣！”

  說完話，外國佬們主動退出了包間。黃老板走在最後，順帶著關門時，他衝林玨一臉訕笑，無意間發現了莉莉，卻沒敢聲張，還是乖乖離開了。

  這時，餐廳的服務員才聞訊趕來，見場麵已經散了，便清掃了地上的玻璃渣，連連道歉退出了包間。

  待小高坐回原位，林玨偏頭瞥了眼莉莉的表情，淡淡道：“怎麽？你跟那關門的中年男認識？”

  莉莉猶豫了一下，沒敢隱瞞：“他、他姓黃，就上次他老婆帶了一幫娘們找我麻煩……”

  “就上回小高幫你動手……”

  “對對！”莉莉忙不迭點頭。

  “那瞧你這意思，跟他還沒斷？”

  “沒……”

  不得不說，男女之間的事情，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根本說不清楚。有時候貌似男的傻，有的時候又是女的傻，但究竟誰比較傻，旁人說了不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嗡嗡！”

  莉莉被林玨盯著，正有點尷尬時，她手機震動起來。

  林玨睨了一眼莉莉的手機，哂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你的黃老板來探消息了。”

  莉莉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瞧，還真是，不禁朝林玨訕訕一笑：“林哥，我……”

  “你想怎樣就怎樣唄！”林玨狀似隨意道。

  莉莉眼珠一轉，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很快就放下了手機：“嘻嘻林哥，我把老黃給拉黑了！”

  林玨聞言，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繼續吃，不夠再點。”至於幾個歪果仁會等多久，他根本不在意，甚至於外國佬所謂的大生意，他絲毫都沒往心裏去。

  果不其然，等吃完飯結了賬，林玨根本沒去管外國佬留下的那張名片。

  回到租住的公寓，出了電梯，就在走道裏，莉莉接通了黃老板的電話：“黃兒、黃兒……”

  好在黃老板並沒計較，隨便尬聊了幾句之後，他想著讓莉莉幫忙搭局，很輕易就和盤托出了林玨的身份。

  回到屋裏，加班的顧菁菁已經在了，正在泡麵。

  “水剛開，你要不要也泡一包啊？”

  莉莉擺手道：“不用了菁菁，我今天吃得忒飽。”

  “忒飽？都吃了什麽呀？”顧菁菁隨口八卦了一句。

  “正宗地道的家常菜，有魯係的，有粵係的，還有川係……”

  “我去，那你怎麽不叫上我？”顧菁菁忍不住掐了莉莉一把。

  “你不是要加班嘛！”莉莉理直氣壯道，“再說了，今天是我請客好吧？如果多你一雙筷子，那又是好多小錢錢了。”

  “多我一雙筷子怎麽了？沒義氣！”顧菁菁撇著小嘴使勁戳她盒裏的泡麵，“你請的誰呀？”

  “林玨唄，還有他那跟班小高……”話說到這兒，莉莉陡然變得眉飛色舞起來，“我跟你說啊，幸虧你沒去，不然吃飯期間突發的一件事能嚇死你！”

  “什麽事啊？吸！”顧菁菁邊八卦邊吃麵。

  “當時我跟林哥，還有他跟班小高吃喝正歡，這時候包間嘭一聲被人撞開了……”莉莉把當時老黃帶著歪果仁無禮闖入的情景描述得繪聲繪色。

  “不是吧？老黃看見你陪林玨坐一塊兒，他沒上來打你？”顧菁菁驚詫道。

  “他敢！”莉莉一下梗起了脖子，“我跟你說啊，老黃在那三個外國佬麵前比狗還乖，我陪誰吃飯這種事，他管得過來嘛！他敢管嘛？甭說他了，就是仨外國佬在小高扔了玻璃瓶後，也全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對林玨說話那叫一個和顏悅色。”

  “吸！這麽說幾個歪果仁是找林玨的？”

  “廢話！我連國都沒出過，人家能找我嘛！”

  “他們找林玨幹什麽？”顧菁菁好奇道。

  莉莉不無得意道：“嗬嗬，本來我也是不知道的，可剛才電梯上樓，我跟老黃打過一電話，這才探聽到虛實。”

  “什麽虛實？”

  “說出來嚇死你！”

  顧菁菁聞言沒好氣道：“你都沒死，我能被嚇死？”

  “別抬杠好吧，好想不想聽八卦了？”

  “好好好不抬杠，聽聽聽……”

  “幾個歪果仁實際上是來找林玨談生意的。”

  “談生意？什麽生意？”顧菁菁隨口反問了一句，卻猛然想起什麽，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慢著，你讓我捋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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