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瘋
作者:梁栩栩黃道士      更新:2021-12-26 07:18      字數:2251
  “你這是……攝雷術!!”

  袁窮的眼珠子霎時血紅,“我終於知道你個小陰人是怎麽起的勢了!你吃了沈萬通那老家夥的骨灰!你攝取了我屬下的修為!什麽一身善骨,什麽揚名正道!什麽義氣高強,都是狗屁!”

  我默念著咒文,摳著他的天靈未動,奇怪的是不知他使了什麽護身法門,修為一時間竟然攝取不出來!

  “沈萬通說我是門戶逆徒?你個小陰人又好到哪裏去?!”

  袁窮的修為雖然短暫的閉住,天靈亦然沒辦法擺脫我的鉗製,在那鉚勁兒掙紮,:“你和我有什麽區別?我的術法是靠吃食骨血得來,你的修為亦然是明搶豪奪,今日你就算贏我也不光彩,咱們彼此彼此!!”

  話全讓你嘮了是不?

  誰和你倆彼此彼此?

  境界那麽低嗎?

  “狐尾不附狸身,象牙不出鼠口。”

  我攝取不出,心生疑惑,麵上則不露聲色,“袁窮,我和你的區別就是,你自身慧根太低,所有術法都是靠骨血得來,我沈栩栩起碼有慧根悟性,距離起勢不過是一步之遙,差在沒有命格而已,正所謂,雲厚者雨必猛,弓勁者箭必遠,累積到一定程度,師父的修為便加持我一飛衝天,術法開道,術高者勝,如今我在你之上,便是實力的證明,袁窮,你大限到了。”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縱使我最後入邪,也抹殺不了我前十年的努力,厚積薄發,才可積土成山,興起風雨。

  冶煉金屬需要不斷的捶打,煆燒,過程看似苦不堪言,但當它被製作成了精美的器具,方知每一分火力和錘煉都不曾白費。

  若是我自身內力不夠,又如何將攝來的術法拿來己用?

  難不成我也要靠著吃骨血去維持高度嗎?

  不。

  我攝取來就是我的了。

  反噬就是讓我攝取來的賬目當場清算,我不需要後期再去買單。

  光這一點,就是我和他袁窮的差別。

  王者終將成為亡者。

  他袁窮已然瓶頸,強弩之末,盛極必衰。

  我恰恰受陰人之身影響,鼻血流的愈狠,身體的反噬愈重,末期尾端的爆發就愈強。

  兩者對決,一個老者將至,勉強維持,一個正衝雲頂,後勁充沛。

  輸贏勝負高下立斷。

  話說回來,他袁窮入邪求的是富貴榮華,功名利祿。

  我入邪求的是啥?

  清理門戶。

  弄他!

  這樣的區別大不大!

  “巧嘴簧舌!你小陰人的今時今日恰恰說明他沈萬通的改邪歸正是個天大的笑話!”

  袁窮五官猙獰著,“沈萬通他不是一心想讓你踏正道嗎?!而今你也是邪師!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殺我就是作惡!”

  “你錯了,天地生人,都有一個良心,苟喪此良心,則其去禽獸不遠矣。”

  我手上不斷的用力,攝雷術的咒文一遍遍的掌心激蕩,“吳問拯救你擺脫貧困,你卻殺了他食用骨血,師父對你一片真心,你卻夥同一眾邪師對他步步緊逼,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偷取我的命格不但沒有羞愧,反而理所因當,教育的你女兒更是自私狹隘,道祖說,禍莫大於不知足,你袁窮貪得無厭,必然招致災禍,你我對立,無關善惡,我不會烘托大義說什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滅你,我隻為清理門戶!掃清禍患!!”

  一直費解,無論是袁窮對我師父的恨,還是鍾思彤對我的恨,我都想不通是為什麽?!

  莫名其妙。

  無中生有不是?

  直到我在書中看到了一段話——

  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沒有天賦,碌碌無為,於是你的優秀,你的天賦,你的善良和幸福便統統都是原罪!

  嫉妒往往出自於羨慕,詆毀往往是因為他太過仰望!

  音腔重著,我背身的黑氣再次散出。

  終於明白為什麽攝取不出袁窮的修為了!

  因為他穿著“衣服”!!

  藏身與皮囊之下,自然能護住其原身體脈。

  好呀。

  那我就和你的原身見個麵兒!

  say哈嘍!

  咒文在煽動的口唇中傳出,指尖一點點的探入他的頭皮,隔著手套都能感覺到涼滑的腥氣。

  “小陰人!!”

  袁窮的麵容完全扭曲,“你鬆開我!鬆開我!!!”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下壓的手掌令他隻能半蹲在地,似卑躬屈膝,五指加大摳抓的力度,猛然間一個用力,一顆醬褐色的爛頭竟生生被我從老張的頭頂拽了出來!!

  袁窮慘叫出聲,再次玩了個破殼而出!

  膿|液都粘連拉絲了!

  畫麵都得打碼。

  慘不忍睹。

  區別在哪呢?

  上回是他自己玩破殼,這次則完全是我的外力!

  袁窮的自保意識令他身體不想出來,生穿著老張的“衣服”。

  腦袋則被我摳抓著生提到了老張的頭頂。

  兩顆頭登時就羅列到了一起。

  抽冷子一看——

  糖葫蘆!

  兩顆丸子!!

  老張的眼睛閉著,胖臉還很蒼白,袁窮的爛臉在他的上方,嚎叫連連,“小陰人!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沒錯。

  我瘋的太晚了!

  容著你蹦躂了這麽久!

  我屏蔽這令人作嘔的場景,隱忍著胃裏翻湧著酸水,咒文持續的念出。

  摳抓他醬色腦袋的右臂頓時就感覺到了刮骨之痛,氣流從掌心而入,衝擊著皮膚不斷鼓包皴裂。

  瘢痕延伸到了我的脖子,地圖般在我的頸部勾勒出了無數的鞭撻線條。

  巨痛加身,脖子上的瘢痕脈絡滋滋作響,燃燙著表皮急促的開裂——

  耳畔除了袁窮的嘶吼,風聲、雷聲、閃電聲,無端多了許多的鬼叫哭嚎。

  地獄的岩漿火池中似伸出了一隻隻被烹炸的黑手,對著我的不斷的抓撓,慘慘戚戚。

  瘢痕試探的朝著臉頰蔓延,疼得我恨不得仰起痛呼,黑氣縈繞,整張臉好像都要被樹根盤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