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身不由己。”蔡天芸想起被淩昱救出的家人，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最初的時候，我的確是被逼無奈。再加上你姐死在了萬奇國，我才答應下來……”

  “不必解釋。”淩昱冷淡抬手，打斷了蔡天芸後麵的話，“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與朕無關，不過不要扯上皇姐。如果你還存了控製楚寒的心思，別怪朕無情。”

  “你說的沒錯，朕的確不會親手殺你，但並非隻有殺你才能阻止你。”

  蔡天芸聽到淩昱堅定的語氣，眉頭一皺，短發下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厲光，“就算你不想聽，我也一樣要說。我當初答應去往萬奇國，其中的的確確有你姐的原因在裏麵！”

  “她當初去萬奇國就是為了楚寒而去，卻最終嫁給了楚越！你一直陪在她身邊，其中經曆了什麽你比我更清楚！這畢竟是你姐的選擇，我本不想理會，但是她卻死在了萬奇國，你我能坐視不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死在楚寒手上！如果楚寒當初沒有拒絕她，她就是當今的皇後，又怎麽會輪到謝瑤？楚寒的拒絕，讓她一步錯步步錯，這才含恨而終！”

  “你是她的弟弟，如今又貴為南淩國的皇帝，從沒想過替她報仇也就算了，就連我要替她報仇雪恨你都要阻攔？你還是她弟弟嗎？”

  蔡天芸顧及著外麵的侍衛和宮人，全程都把聲音壓的極低，隻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不過語氣嚴詞厲色，仿佛要罵醒淩昱一般。

  淩昱就那麽聽著，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隻有眉心皺起的幅度越發暗沉，眼底的複雜和周身的冷意越發濃鬱。

  “說完了？”淩昱等蔡天芸沒繼續開口，嗓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眼神如同重劍，暗沉的讓人感覺到濃重的壓迫感。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沒錯，我這麽做的確不是全都因為她，但這麽做確實能幫她報仇！你是她的弟弟，我不奢望你幫我，但至少不要阻止。”蔡天芸感受到淩昱的語氣，心頭更沉。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淩昱不僅不幫明惠報仇，反而還要阻止她！

  就因為謝瑤曾經給他治過消渴症？

  “朕的決定，沒有人能夠阻止。你若執迷不悟，就別怪朕無情。”淩昱就連嗓音都染了暗沉，讓人心悸。

  說完，他就閉上了雙眸，不再言語，沒人會懷疑他最後那句話的真實性。

  蔡天芸就那麽看著淩昱，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眼睛裏的目光沒有任何改變。

  沒有人能阻止她，淩昱也不行！

  “你是怎麽處置蛇傑的？為什麽在回來的路上他還跟我們在一起，進了南淩國境內後就消失不見了？”蔡天芸回來後，不止一次的打探過蛇傑的下落，卻找不到絲毫線索。

  她之前也問過淩昱，但被淩昱敷衍了一句，避而不答。

  她要在淩昱的眼皮底下完成要做的事情，要有人幫助才行。

  “死了。”淩昱冷淡的吐出兩個字，眼眸未睜。

  “如果你想殺他，就不會帶他回來。”蔡天芸直接揭穿了淩昱的謊言，短發颯爽，目光逼人，“告訴我，他究竟在哪？他吃了我的毒藥丸，如果長時間得不到解藥，必死無疑。”

  “所以，朕才說他已經死了。朕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不得擾朕清靜。”淩昱將蔡天芸逼人的氣勢忽視掉，甚至是將蔡天芸整個人徹底忽視。

  蔡天芸知道什麽都問不出來，便坐了回去。既然沒有辦法找到蛇傑幫忙，她隻能另尋它法。

  ……

  萬奇國京城。

  謝文武得到召回的聖旨後，剛擊潰了南詔國，就直接騎了一匹快馬，日夜兼程回了京城，將所有事情交給手下處理，跟著洪夜一同回京即可。

  謝瑤知道謝文武這麽快就回來的消息時，先是略微意外了一下。

  結果等謝文武入了宮，來了鳳儀宮後，卻連她麵都沒見，直接去看三個小奶娃去了！

  謝瑤還以為謝文武入宮會先過來看她，等了一會兒才得知這個這個消息，頓時哭笑不得。

  隨後，她也起身去找謝文武和三個小奶娃去了。

  等她到的時候，推開門就看見謝文武一手一隻小撥浪鼓，腦袋還左搖右擺的做著滑稽的表情，逗的三個小奶娃咯咯直笑。

  聽見這輕靈脆生生的笑聲，謝瑤感覺心裏一片通亮，一絲煩惱也沒有，舒暢的想要閉著眼睛去享受這悅耳的笑聲。

  謝文武聽見動靜，回頭見是謝瑤，說了句‘妹妹你來了’，然後繼續逗三個小奶娃笑。

  謝瑤走過去，看著開心的眼睛彎成月牙形的三個小奶娃，嘴角跟著不自覺彎起，“你這個做舅舅的很貼心嘛。出去領兵打仗，都不忘了給你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帶小禮物回來。”

  “那是自然。我如今也是長輩，自然要做到長輩應該做的事情。這個是給你的禮物。”謝文武從袖袋中又取出一個東西，頭也不抬的遞給謝瑤。

  謝瑤接過來看了看，不認識這個東西。

  這是一塊木質的牌子，不過形狀很不規則，奇形怪狀的，更像是木頭原本的形狀。

  木牌上麵有許多蟲子洞，證明這塊木牌在做成這個樣子之前，被蟲子蛀過，幾乎沒有價值。

  但就是這樣一塊看上去毫無價值的木牌，卻被人盤的包了漿！

  “哥，這是什麽？”謝瑤翻看了兩下，問道。

  “這是苗疆的令牌。”謝文武又逗了三個奶娃幾下，然後將撥浪鼓每人發了一個，轉身立刻，走出了房間。

  謝瑤心頭微動，苗疆的令牌？

  “這是從南詔國軍隊中發現的？”謝瑤問道。

  “是。發現了兩塊，另一塊讓人送到皇上那裏了。”謝文武聲音冷沉，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寒芒。

  有令牌出現，就意味著有苗疆的人在。

  在這次戰事之前，從未有苗疆人參與戰爭的先例。

  一旦苗疆跟南詔國勾結在一起，幾國之間的形勢，一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