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楊敏的三條建議
作者:小橋老樹      更新:2021-08-15 17:01      字數:4570
  父母離婚,對子女造成的傷害是無形又致命的。盡管張小蘭是出過國、執掌過企業的成年人,想到原本溫馨的三口之家就此隨風散去,還是悲從心來,難以扼製。

  ??侯滄海看到驕傲、開郎、活潑、幽默的女友黯然神傷,很是心疼。他整夜極盡溫柔之能事,換著方法哄女友開心。

  ??早上起床,張小蘭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摟緊侯滄海脖子,剛張開嘴唇。侯滄海下意識道:“投降,別咬。”張小蘭道:“我沒有咬你,就是想輕輕地親一下。不要動,我就輕輕親一下。”侯滄海哪裏敢相信床頭之語,趁著女友未注意,先發製人,對準微微張開的紅唇報複性地咬了過去。

  ??兩人再一次真正地唇齒相依,抵死纏綿。

  ??過了良久,雙頰緋紅的張小蘭終於起了床,站在床前尋找昨晚丟了一地的衣衫。侯滄海微微抬起身,將窗簾刷地拉開。暖暖的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停留在張小蘭皮膚之上。在陽光下,她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如羊脂玉一般濕潤,有一種聖潔之光暈。

  ??侯滄海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和愛意,非常平靜和安寧。張小蘭挺喜歡這個目光,便將手中小衣放下,任男友欣賞自己。她坐在陽光下回母親電話,回完電話後,道:“起床吧,我媽讓我們回去吃早飯。昨天她包了湯包,款待你。我媽做湯包手藝是一絕,不過好多年沒有興趣做這種精細食物。”

  ??“昨天我們見麵,她對我有一種看不見的隔膜。”

  ??“我媽是心情不好,和你沒有關係。昨晚經過調整,她可能在今天想要彌補。”

  ??在侯滄海心目中,楊敏是精明能幹的女領導,壓根沒有將她與做早餐這類鎖事聯係起來。今天楊敏特意拿出多年的手藝,是明顯向好的信聽不懂。他趕緊起床,收拾妥當,便與張小蘭一起來到楊敏家裏。

  ??楊敏一幅居家打扮,見女兒和男友進屋,將冒著熱氣的竹蒸籠端了出來。湯包個大、粉嫩、皮薄、湯多,滋味鮮美,與山南尋常包子大不相同。

  ??三人坐在圓桌上,吸灌湯包,喝稀飯,吃腐乳。

  ??放下碗筷後,楊敏詢問了侯滄海近期打算。得知侯滄海正在開發一款保健品後,她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道:“不管是房地產,還是保健品,我都不比你更熟悉,所以沒有好建議,我隻是講三句經驗,一是要學會管理資金,二是不要搞賭博式投資,三是凡事留有餘地。”

  ??這三條其實暗指張躍武,楊敏希望侯滄海能夠理解自己所言。她一直反對張躍武押上所有資產投入煤礦,在事業已成的情況下,這是一種極為不明智的冒險行為,市場隨時人發生反轉,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張躍武此時進入黑金漩渦,根本無法抽身,更何況他根本無意抽身。

  ??楊敏下定決心與張躍武離婚,對方變心是一個主要原因,另一個重要原因她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就是擔心張躍武遭遇大的政策變動,而將辛苦二十多年的成果全部折進去。她過了二十多年富貴日子,壓根不想重新過“窮人”的日子。

  ??離婚,是對她和女兒的最好保護。

  ??離開楊家,侯滄海感慨道:“蘭花花,你媽太冷靜了。你在家裏不準冷靜,要和昨夜一樣瘋啊。”張小蘭想起昨夜的瘋狂勁,羞紅了臉,道:“你找打啊,晚上的事,白天不準說,提都不能提。”

  ??兩人前往車庫,準備前往南州。

  ??這一次前往南州是到王清輝的實驗室看配方和工藝,侯滄海開張小蘭的豪車,將那輛越野車停在車庫。

  ??到了南州,在一處臨時租來的車間見到王清輝。王清輝戴著白帽子,穿白大褂,極似大學裏的實驗管理員。他從櫃子裏拿出厚厚一疊材料,交給侯滄海,道:“這裏麵的內容一時半會看不完,先看結論吧。”

  ??侯滄海看罷結論,正要遞給張小蘭。

  ??王清輝伸手攔住,一本正經地道:“這是商業秘密。”

  ??侯滄海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張小蘭,是可知密者。”

  ??王清輝看了張小蘭兩眼,道:“我還以為隻是女朋友,女朋友和未婚妻是不同的。”

  ??聽到王清輝這句話,張小蘭改變了對這位教授的印象,覺得他是假裝情商低,實則精明得很。

  ??經過王清輝連續數月實驗,來自世安廠朱阿姨的偏方成為有原料和比例的正式配方。配方定下來以後,還要有成熟可靠的工藝和技術。

  ??來到生產線上,王清輝道:“我為了實驗工藝,特意租車間,購買了設備,花去成本也不少。我給全國各地的師兄弟都聯係過,從目前來看,全國各地營養液提取方法差不多,先是煎煮成湯,再進行沉澱和過濾。各個廠家的水平高下就在於沉澱和過濾後的處理工藝。”

  ??在臨時車間裏,有五個用來提取中藥的翻鬥鍋。市麵上所有營養液都是澄清的,所有成分全部溶於水,不能有雜質,翻鬥鍋就是用來提取營養液的實驗設備。

  ??侯滄海跟隨著王清輝將全部流程走了一遍,暫時沒有發表意見。接連三天,侯滄海都來到租用的車間,觀察提取營養液的每一個細節。

  ??第四天,侯滄海、張小蘭和王清輝進行了一次密談。

  ??侯滄海單刀直入,道:“王教授是使用的乙醇沉澱法。我到山南圖書館查過資料,乙醇沉澱法是在濃縮的水提取液中加入一定量的乙醇,不溶於冷乙醇的成分,如澱粉、樹膠、粘液質、糖類、蛋白質等從溶液中沉澱析出,濾過除去,便可達到除雜的目的。這種方法在中草藥提取中使用普遍。但是,這種辦法有兩個問題,一是沉澱麵廣,專屬性差,一些有效成分也會被除去,影響藥效。”

  ??王清輝矜持地笑道:“我既然使用乙醇沉澱法,那當然是要確保療效,給你那份資料裏麵有實驗數握。”

  ??侯滄海道:“另外一個重要問題在資料中沒有體現。我在圖書館查資料時,有部分資料提到這個問題,乙醇稀釋到濃縮液裏,不管采用什麽工藝,總會有少量乙醇殘留。如果我們要做一款經得起考驗的保健品,應該要把這少量乙醇殘留清除掉,能否考慮用物理方法把沉澱弄出來。”

  ??王清輝沒有料到侯滄海會特意提出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道:“這是一個難題啊,讓我考慮考慮。”

  ??侯滄海道:“希望早一點想出辦法。工藝定型以後,我要建設生產樣品的車間,你要將申報資料和樣品報送到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

  ??王清輝道:“如果否定了乙醇沉澱法,我還得多做實驗,是不是考慮增加經費。”

  ??侯滄海道:“一百萬拿到配方和工藝,這是一口價,不能變動。但是可以增加申請批文的資金,隻要在《保健食品注冊管理辦法(試行)》規定的時間拿到批文,約定酬金增加十萬。”

  ??王清輝做為全省著名的營養學方麵專業,其師兄師弟們很多都在本行業的政府機關工作,按照上次約定,保健食品的相關批文交由王清輝主要負責。侯滄海沒有同意增加費用,而是將實驗費用和批文直接掛鉤。

  ??王清輝早就將自己手裏的項目給省食藥監局工作的師弟談過,心中有數,當即同意侯滄海提出的新方案。

  ??從實驗車間出來,張小蘭挽著侯滄海胳膊道:“你們聊了幾句話,十萬元就出去了。上次吃早飯時,我媽說過學會管理資金,不要搞賭博式投資,凡事留有餘地,現在看來很有針對性。我覺得你和我爸做事方法有點類似。我爸如今瘋狂投入煤礦,誰都勸不住。你手裏隻有三百多萬,就直接砸了三分之一到保健品研發上。車間、設備、人員全都沒有影子。你這種小廠肯定得不到銀行關注,我不知道你怎麽把後續資金變出來。看來以後我隻能拿私房錢來填窟窿了。”

  ??王清輝要考慮機械方法提取沉澱物還得花時間,侯滄海沒有再守實驗車間,準備先到高州去一趟,一是研究望城房地產公司的事情,二是以張小蘭男朋友的身份去拜見準嶽父大人張躍武。

  ??小車一路飛馳,上午十點就來到高州望城房地產公司。侯滄海、楊定和、陳傑與周苗一起商量房地產公司的大事。

  ??最初按照侯滄海設想,準備等望城隧道打通,將土地賣出去賺一筆差價。但是拿到土地以後,市建行方天東多次主動過來協商以土地抵押貸款,蒲小兵、歐陽國文和朱永波三個建築商分別表示願意墊資修建,另外強電、弱點、景觀等供應商都不停地過來遊說。

  ??大家再三討論,覺得修建高品質聯排別墅區的條件基本成熟。當前唯一的問題還是望城隧道沒有落到實處。

  ??侯滄海從江陽區政府辭職這兩年,眼界大開,胸中格局與以前大不一樣。他最後一錘定音:“鎖廠危房項目獲得成功後,其有利條件基本與新小區共享,隻不過差一條約三百米的道路。若是把三百米道路做成最新式瀝青路麵,鎖廠商品房的所有條件便幾乎能與別墅區共享。若是望城隧道真要動工,聯排別墅必將大賣。高州要發展,一環線必修,望城隧道必然要打開,為了利潤最大化,我們修別墅。這確實是賭博,賭眼光和心胸。”

  ??陳傑是望城房地產公司的股東之一。他在當警察之時,在最危急的時刻敢於違令開槍,算是膽大之輩。可是在是否修聯排別墅的決策上,他頗為猶豫,害怕決策失誤,一大筆資金砸在手上。當侯滄海最後拍板之後,壓在他胸上的大石頭便卸了下來,身心皆輕鬆。

  ??中午,侯滄海、張小蘭陪諸人吃過飯。飯後,兩人來到高州森林別墅區,等張躍武回來。

  ??張躍武回來以後,和侯滄海到書房。

  ??張躍武狠狠地盯著侯滄海,道:“王溝煤礦事發的原因是有人放出視頻,才讓一大惡人損失慘重,是不是你做的?”

  ??侯滄海平靜地道:“不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張躍武又道:“任巧為你而死,你是否為她向一大惡人報仇?”

  ??侯滄海道:“這事我認慫,不會報仇。目前我在資助任巧的弟弟讀書,算是報恩。”

  ??張躍武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侯滄海,道:“我要保證女兒的絕對安全,你回江州發展,或者到其他省發展,不能和一大惡人有任何交集。”

  ??侯滄海道:“沒有問題。”

  ??侯滄海和一大惡人結下血海深仇,此仇不可能不報。他的報仇計劃隱蔽得很深,包括張小蘭、父母和嶽父母都在報仇計劃之外,永遠不讓他們知曉,更別提參加。

  ??在實力不夠強大之時,他就是一條隱於黑暗的砍刀,找機會就斬斷一大惡人的手腳。

  ??當實力足夠強大之時,他要剝奪一大惡人所擁有的一切,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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