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風起時想你55
作者:半支煙頭      更新:2021-12-31 11:48      字數:6184
  沈灃低低的笑出聲,並不言語。

  許美君猛然抬頭看著沈灃,沈灃卻低的很下,許美君的唇瓣直接碰到沈灃的唇瓣,這下許美君完全沒了反應。

  沈灃倒是笑,也不戳破許美君的小舉動。

  而後,沈灃直接親了親許美君的唇:“我去換個衣服,一會就下來,想吃什麽想好,等下我來處理。”

  說完,沈灃還真的就這麽和許美君離開了距離,不再看許美君,快速的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許美君回過神的時候,麵頰紅的嚇人。

  而在麵前落地窗的倒影裏,許美君看見的是自己麵若桃花的一張臉,就算不是怦然心動,也不能否認,她真的被沈灃再一次的勾引到了。

  許美君倔強的給自己找了理由。

  沈灃勾引的不過就是自己的身體,而非是內心。她的心,心如止水,再也不可能對沈灃有任何反應。

  絕對不會。

  ……

  幾日後——

  許美君的腳踝是好的差不多了,起碼和最初的行動受限比起來,現在許美君是顯得行動自如的多。

  許美君的手撐在自己的下巴,就這麽坐在馬桶上,懊惱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旁的抽屜早就被許美君打開了,但是裏麵並沒許美君要的東西。

  太久沒回來了,這些私人用品自然也不可能補充。

  這幾天腳踝受傷,外加一個時不時有暴露癖都在勾引自己的沈灃,許美君完全忘記了自己大姨媽要來的這回事。

  現在,她就這麽無措的坐在馬桶上,瞪著牆壁發呆。

  前麵腳踝受傷,許美君都沒拉下臉求沈灃做什麽,現在總不能因為這種事情找沈灃吧。

  隻要想到沈灃那張戲謔的表情,許美君就怎麽都不能繃住。

  可是,這偌大的公寓除了沈灃,還真的沒第二個人可以選擇了,就算叫外送,也勢必要沈灃送到自己的麵前。

  也總不能為了這種事情求明美吧。

  就在許美君一籌莫展的時候,洗手間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在?”

  “幹什麽!”許美君的口氣很惡劣。

  結果,沒經過許美君的允許,洗手間的門就這麽打開了,沈灃的腦袋歎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許美君還沒來得及發火,沈灃就很淡的說著:“衛生巾。我看你早上進去很久都沒出來,我想你大概是需要這個。”

  轟的一聲,許美君的臉是徹徹底底的燒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沈灃,而沈灃卻不急不躁的就這麽把袋子放在許美君的麵前,也不催促著許美君。

  很久,許美君是狼狽的把沈灃手裏的袋子直接搶了過來。

  沈灃倒是不以為意,就這麽轉身走了出去,也不曾和許美君再多說什麽。

  許美君打開袋子,甚至裏麵的衛生巾都是自己慣用的牌子,這幾天能用到的長度和尺寸,沈灃都買來了。

  忽然,許美君的心口就這麽被撞了一下,說不出的滋味。

  沈灃是一個極為細心的人,許美君一直都知道,當年和沈灃在一起的時候,許美君的任何想法,沈灃都可以洞悉的到,不需要你開口,沈灃就可以給你處理的穩妥。

  而現在,卻仍然還是這樣。

  她一個人在洗手間呆了這麽長的時間,任誰都不會想到是這個原因,但偏偏,沈灃想到了。

  許美君很久沒說話,就這麽坐著,一直坐到小腿發麻,許美君才站了起身,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而後走了出去。

  沈灃並沒走遠,就在許美君的房間裏等著許美君。

  看見沈灃的時候,許美君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麽,沈灃倒是淡定的把手裏的紅糖水遞了過來:“喝了。”

  許美君楞了下,溫熱的紅糖水在許美君的手裏,溫度剛剛好。

  她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會很難受,並不是剛來,而是來後不久就會疼的動彈不得,所以,必須在剛來的時候就喝下紅糖水,才可以很大程度的緩解這樣的疼痛。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許美君並不會這樣的,這也是那個孩子掉了以後,月子不曾好好坐,最終落下的毛病。

  沈灃怎麽會知道的?

  “我看你坐馬桶上也在揉肚子,喝了會舒服點,嗯?”沈灃淡淡的說著,也沒邀功的意思。

  許美君很被動的一口接一口的喝著,一直到紅糖水見了底,沈灃又自然的把被子接了過去:“換件衣服,別穿的那麽少,雖然天氣還熱,但是也不要貪涼,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裏,盡是對許美君的關心。

  許美君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不可能在這樣的軟言軟語裏,仍然能做到完全沒反應的。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頭,忍不住緊緊的蜷縮了一下,而後,許美君的聲音輕的像蚊子:“謝謝。”

  沈灃倒是有些意外。

  而許美君已經抬頭,又變得凶巴巴的:“我隻是謝謝你拿了姨媽巾,你別多想。”

  “好。”沈灃笑。

  越是這樣的笑,越是讓許美君覺得不自在。

  她想也不想的就撲了上去,直接捂住了沈灃的嘴:“不準笑!”

  沈灃的聲音仍然很輕:“好,不笑。”

  許美君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來,沈灃忽然就這麽抓住了許美君的手。

  蔥白的小手躺在沈灃的大掌裏,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麽輕輕的摩挲了起來,沈灃低著頭,不聲不響的。

  許美君想把手抽回來,但是被沈灃拽著,完全動彈不得。

  “你鬆開我。”許美君仍然惡聲惡氣的。

  沈灃這才看著許美君,忽然就這麽摟住了許美君,這樣的氣氛來的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撲了許美君一臉,許美君連掙紮的空間都沒有,就這麽沉沉的埋入沈灃的懷中。

  聞著那熟悉的煙草味,還帶著淡淡海洋味的須後水的味道,許美君的掙紮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任沈灃抱著。

  很久,沈灃才輕聲說著:“美君,不要這樣囂拔怒張,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許美君的聲音很僵硬。

  但是許美君沒推開沈灃。

  沈灃倒是在許美君的動作裏,低低的笑出聲,就這麽輕輕的摟著許美君,倒是轉移了話題:“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祭拜下你爺爺。”

  許美君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沒說話。

  最初許美君隻在過年的時候回來,在那時候一個人去見許常生,而在清明和許常生的忌日的時候,許巍萊他們會去,許美君不想和他們碰在一起。

  後來,回來的多了,許美君每一次都會去看看許常生。

  和許常生說自己發生的事情,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就像小時候一樣。

  但這一次,許美君卻沒去過。

  她仍然記得當年許常生教誨自己不要靠近沈灃,是她的執意不聽,最終才釀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許常生對沈灃憤怒不已,但是卻有無權責怪。畢竟這件事主動的人一直是自己。

  在許美君離開北潯去了巴黎後,許常生一直很自責。

  雖然許常生沒說,但是許美君卻很清楚,許常生自責沒看好自己,才讓自己遠走他鄉。

  在這樣的自責裏,許常生反反複複的在生病,最終一病不起。

  而現在她卻再一次的和沈灃糾纏不清,所以許美君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心虛,所以這一次回來,卻一直沒去許常生的墓前。

  結果,現在沈灃卻提了起來。

  許美君沒說話。

  沈灃也不介意,很安靜的把許美君從自己的懷中拉開,但是那下頜骨就這麽抵靠在許美君的腦門上。

  很久,沈灃才說著:“我欠你爺爺一個解釋。”說著,沈灃安靜了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祭拜一下你爺爺。”

  “和我無關。”很久,許美君推開了沈灃,“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沈灃並沒生氣,隻是看著許美君:“那就當陪我一起去。”

  他們誰都沒說話,就這麽安靜的站了很久,最終是沈灃主動牽起許美君的手,朝著房間外走去。

  許美君看著被牽住的手,最終沒掙紮。

  拒絕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心虛,還因為過幾天就是許常生的忌日。那時候,許巍萊也勢必會去,她躲了這麽久,不想因為沈灃的原因,和許家的人再起任何的爭執。

  而沈灃似乎就能洞悉許美君的想法,走到門口的時候,沈灃卻忽然停了下來,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美君,不準胡思亂想,你的那些擔心,我會處理。”

  聽著沈灃的話,很久,許美君自嘲的笑出聲:“當年,你也說,剩下的事情你會處理,最終被丟下的人是我,我麵對了所有人的責難,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成了我最厭惡的角色。”

  許美君在字裏行間裏,卻顯得格外的平靜,似乎那些事已經不能再她的身上掀起任何的波瀾。

  那一段很灰暗的曆史,許美君怎麽都不想再想起。

  沈灃看著許美君,就這麽輕輕的抱住許美君:“對不起,美君。”

  許美君沒說什麽,就這麽淡淡的推開了沈灃。

  沈灃在原地站著,看著許美君從自己的麵前離開。他的手心攥成了拳頭,一言不發。

  ……

  又是幾日。

  許常生的忌日。

  那次沈灃提及要去祭拜許常生後,許美君表麵拒絕了,但是心裏卻把這件事記住了。許美君仔細算了算,加上去年春節不曾回來,她似乎也真的一年多沒去祭拜過許常生了。

  是不太應該。

  結果,沈灃卻在許常生忌日的前兩天離開了北潯,走的很匆忙,甚至沒任何的解釋,也沒留下隻言片語,就好像當年一樣,匆匆離開。

  在走的時候,沈灃接了電話,許美君聽見了。

  那是美國來的電話,沈灃接起的時候意外的有些不太淡定,但是許美君在沈灃的字裏行間裏,卻仍然可以清晰的聽見沈耀陽這三個字。

  那是沈灃的兒子。

  許美君笑的很自嘲,她算什麽,在沈灃和她之間,她永遠是自作多情的那個人,而在這段短短的十天裏,沈灃幾乎是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徹底的進入了許美君的生活。

  從抗拒,到習慣,從最初的冷眼相對,到現在的會聊上幾句。

  氣氛說不上好,但是肯定不至於壞。

  沈灃很紳士也很君子,完全不小人,除去偶爾會忍不住偷吃許美君的豆腐外,其餘的時間,許美君不允許的事情,沈灃一概不做。

  有時候,許美君可以感覺的出這人的隱忍,但這人卻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都不曾提及。

  這樣的沈灃,讓許美君覺得慌亂不已。

  一個月的約定不長,許美君卻始終害怕自己堅持不到最後。

  而如今,沈灃忽然離開,卻讓許美君莫名的鬆了口氣,可這樣的放鬆下,卻是一陣陣堵得慌的情緒。

  言不清道不明的。

  許美君不再多想,快速的吃完了早餐,而後就拿起準備好的鮮花,獨自一人攔車去了許常生的陵園,祭拜許常生。

  許美君趕了一個早,不想遇見許巍萊一家人,更不想看見許心淩和蔡媛得意的眼神。

  天也才蒙蒙亮。

  許美君站在許常生的墓碑前很久,很輕的說著自己這一年多的生活,但卻在忽然想到沈灃的時候,許美君怔了下。

  墓碑的照片上,許常生仍然是那張慈愛但是卻顯得嚴肅的臉。

  許美君的眼眶紅了,忍不住伸手撫摸著照片上許常生的容顏,很久才說著:“爺爺,他回來了,我怎麽躲著他,他都有辦法找到我。”

  “我知道我應該和他撇清關係的,我也知道我有飛揚了,我們要結婚了,但是我卻忍不住,忍不住的讓他靠近我。明明當年他傷我那麽深,明明我恨死了這個人。”

  “……”

  “爺爺,但是我不知道,這樣的恨意竟然能在他這樣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下,徹底的被吞噬了。甚至是習慣了,習慣他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的世界裏。”

  許美君低低的說著,眼中帶著自嘲:“爺爺,我要怎麽辦?當年我不聽你的話,才釀成了這樣的不可挽回的事,現在呢?你告訴我,我要怎麽辦?”

  深陷其中容易,想抽身的時候就真的太難了。

  許美君的鼻頭都跟著泛酸。

  北潯的天氣都跟著入秋了,清晨的時候就算是穿著薄外套都帶著一絲絲的涼意,許美君卻不在意,就這麽站著。

  很久,許美君閉了眼:“爺爺,我當年對不起您,也護不住我的孩子,這也的愧疚可以纏著我一輩子,我不能再對不起任何人了,飛揚對我那麽好,陪著我十年的時光,人有多少個十年,難道抵不過他的半年光景嗎?”

  許美君好似在逼著自己做決定一般,她深呼吸,再看著許常生的照片:“爺爺,我會聽你的話,和他劃清界限的。安安靜靜的過我的生活,不再和他牽連。”

  話音落下,許美君的眼眶是徹底的紅了。

  她快速的擦了擦鼻頭,避免自己的眼淚掉落下來,結果就在許美君轉身的瞬間,卻看見了許巍萊一家出現在許美君的麵前。

  許美君沒說話。

  許巍萊也有些微微的錯愕。

  對於這個女兒,許巍萊也是後悔的,不管當年許美君做了什麽,終究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何況,他愧對許美君在先,當年更不應該對她說那樣的重話。

  蔡媛和許心淩也有些沒想到,許心淩似乎見到許美君,瞬間就變得渾身帶刺,但是來不及說話,蔡媛就已經抓住了許心淩。

  許心淩不情願的看著蔡媛。

  許美君卻很淡漠的從這一家人麵前走了過去,別說蔡媛,就連許巍萊,許心淩都沒開口叫一聲爸。

  “站住。”許巍萊叫住了許美君,“見到人也不會叫嗎?”

  許美君背對著許巍萊:“我以為我和許家沒什麽關係了。”

  “你……”許巍萊又氣又惱,但是卻不敢對許美君發火,是真的怕許美君再不見就是下一個十幾年。

  而許心淩忍不住了:“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做了別人小三的許大小姐啊,還真有臉回來,爺爺當年可沒少因為你的事情被人翻白眼,你倒好,拍拍屁股,還拿著爺爺的錢出國留學了,了不起喲。”

  結果,許心淩的話才說出口,許巍萊和蔡媛都同時變了臉色,許美君轉頭,看著一家三口驚恐的臉色,微微擰眉。

  她什麽也沒說。

  確確實實,許心淩說的是事實,許美君無從反駁,何況,許美君現在這個年紀,加上這麽多年的曆練,也早就過了當年和許心淩爭鋒相對的年紀。

  因為她知道,不值得為這樣的人動怒和生氣。

  就在許美君莫名的時候,忽然,她的掌心卻傳來溫熱的溫度,恰到好處的力道就這麽把許美君的手攥在了手心裏。

  緊了緊。

  許美君安靜了下,再抬眼,就看見沈灃的俊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個無聲無息消失了三天的沈灃,卻忽然出現,還是在這樣的其概況下,許美君沒說話,再看著沈灃牽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很快,沈灃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為什麽不等我,不是說好了陪你去給爺爺掃墓的?”

  “噢,我看你不在,我就自己來了。”許美君淡淡的說著。

  簡單的交談,卻更加讓眼前的三人變了臉。

  許巍萊的聲音頓了頓,再看著沈灃的時候,卻恭敬了起來:“沈總……”

  沈灃沒理會許巍萊,而是陰沉的看向了許心淩:“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蔡媛立刻抓住許心淩,陪著笑臉:“沈總啊,心淩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現在的沈灃,不是當年的沈灃。

  當年的沈灃藏的太深,沒人知道沈灃的背景,下意識的就認為沈灃也是以為許常生和紀一笙的關係,才出現在許家的,並不足為據。

  而這幾天,在北潯掀起的狂風駭浪,他們才真的知道,當年出現在許家的沈灃是什麽人。

  沈灃做了一個大動作,把原本紮根在美國的沈家,分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行業,直接入駐了北潯。

  這個發布會,是在下午才召開的,但是這個消息,卻在這三天,傳遍了整個北潯的商圈。

  許巍萊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看見沈灃。

  “小嗎?”沈灃淡淡的,“我看也不過就是因為許家的庇佑,才會這麽口無遮攔。我都舍不得說美君一句不是,現在卻有人當著我的麵對她指名道姓的誹謗,我又豈能罷手?”

  許心淩的臉色大變了起來,許巍萊立刻看向許心淩:“還不道歉。”

  許心淩繃著臉,倒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才想道歉的時候,沈灃卻忽然開口:“許美君是我這輩子唯一要娶的女人,何時成了小三?我怎麽不知道。在許上將的幾日來給他掃墓,也無非是要告訴許上將,我要娶他的孫女。”

  沈灃的話,在原地炸開了。

  不僅僅是站在麵前的許家人,就連許美君都驚愕了。

  她就這麽看著沈灃,沈灃回握了一下許美君的手,重新看向了許巍萊:“任何讓美君覺得不痛快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說完,沈灃就看向許美君:“對不起,我來晚了,陪我再去爺爺那。”

  許美君沒應聲,而沈灃卻牽起了許美君的手,徑自朝著許常生的墓走去,許巍萊的臉色變了又變,似乎很久來的平靜就這麽被沈灃的話徹底的打散了。

  他不敢多呆,又這麽罵罵咧咧的帶著蔡媛和許心淩走了。

  那是一種惶恐不安的情緒。

  許美君看在眼底,卻很清楚,這是沈灃在替自己出氣,這十幾年的事,沈灃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許美君當年留學的錢,確確實實是許常生拿的,而後,就因為許美君這件事,蔡媛也想法設法的從許常生的口袋裏拿了不少錢走。

  甚至到最後許常生病種的時候,若不是國家的醫保一直在支撐,許常生或許連最後的那幾年都沒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