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廖公鎮風雨(1)
作者:仟墨      更新:2021-08-15 03:24      字數:3989
  簡旭和麻六看見那一團紅,感覺差不多是那紅衣姑娘,突然現那團紅後麵又飄過來一團綠和一團紫,簡旭感覺不妙,怎麽多了兩個人,以防萬一,他拉著麻六鑽到路邊的樹叢裏,趴在那兒觀察動靜。

  ??等那幾個人到了近前,正是那酒樓裏遇到的紅衣姑娘,另外的綠和紫也是和紅衣姑娘年紀相仿的女子。簡旭還是不敢貿然出來,且看她們有什麽動作。

  ??紅衣姑娘現了路邊吃草的棗紅馬,認得那是自己的坐騎,勒住韁繩,喚一起來的另兩位姑娘下馬。但怎麽不見了人,四下裏張望,還是沒有,她顯然是有些急,自言自語道:“可千萬別出了岔子。”旁邊的綠衣姑娘道:“紅姑,哪裏有太子。”

  ??那個紅姑道:“明明是騎著棗紅馬走的,馬在此,人卻沒了蹤影,莫不是被刁球的人劫走了。”

  ??伏在樹叢裏的簡旭聽得真真切切,他想起那個矮胖的怪物被他的手下稱作刁虞侯,這紅姑說的應該是他,既然她們和那個怪物是對立麵,應該是好人,於是,他給麻六使個眼色,從樹叢裏跑了出來。

  ??紅衣姑娘見了,大喜,三個人一起在簡旭麵前單腿跪地,雙手抱拳:“給殿下請安!”

  ??第一次有人給自己下跪,簡旭嚇的直往後退,道:“使不得,快起來。”

  ??幾個姑娘起身,喜滋滋的來到簡旭身邊。簡旭指了指紅衣姑娘道:“你叫紅姑。”紅姑點點頭。簡旭又指著綠衣姑娘和紫衣姑娘道:“那你們倆一定是一個叫綠姑一個叫紫姑。”他話音剛落,幾個姑娘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綠衣姑娘道:“回殿下,奴婢叫翠秀,她叫紫薇。”

  ??簡旭直說“好聽好聽”,他原地踏步的走了起來,麵上高興,片刻停下腳步正色道:“可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是什麽太子。”

  ??翠秀和紫薇相視一下,又齊齊看向紅姑,紅姑道:“殿下,我曾隨淳於將軍去過東gong,見過太子,所以不會錯的,您身體欠佳,大概是忘了些許事情,慢慢您就會記起的。”

  ??簡旭聽到淳於將軍幾個字,心頭一震,那姓刁的怪物,不是正讓自己臥底在一個叫淳於鳳的人那裏嗎,會不會就是紅姑所說的這個什麽將軍?摸摸自己腦袋,我還住過東gong?有點亂。以前拍戲時見了太多人演太子,那威風,那架勢,但自己根本不是,所以還是講明的好,這幾個妞是好人,這麽漂亮,騙她們都是罪過,剛想說話,被紅姑搶了先。

  ??“殿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等見了淳於將軍,一切都明朗了。”說著,牽過棗紅馬,催簡旭上去。

  ??簡旭並不知道在太子身上有著什麽樣的故事,但最明了的是,太子此刻有危險,既然她們把自己當太子,那些壞人也差不多,換句話說,就是自己有危險,管他三十六計還是三十七計,走為上策。手一揮,走!

  ??紅姑在前,簡旭和麻六依舊同騎一匹馬,翠秀和紫衣在後,出了大山又跑了能有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鎮店,比之那遇到紅姑的地方更加熱鬧。

  ??正街都是商鋪,五花八門、林林總總的買賣。過了正街,後邊大多是住宅,紅姑帶著眾人來到一個高大的門樓前停下,走上前去,扣動門環,當!當當!當當當!很有規律的敲了幾下,少頃,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個四、五十歲男人的腦袋,看見紅姑,像是認識,急忙把門打開,放她們幾個進去。

  ??迎麵是一個浮雕的照壁,過了照壁是寬闊的大院,院子正中坐南朝北是一溜氣派的房屋。

  ??這時,又有一個年逾五旬的男人從前堂出來,看穿戴打扮,像是位老爺。

  ??紅姑上前施禮:“見過廖叔,淳於將軍可在?”

  ??男人道:“不湊巧,淳於將軍兩日前去了邊城,你們暫且住下,我立即飛鴿傳書,她不日便歸。”

  ??紅姑道:“好,聽廖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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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城,風凜冽,北國寒冷來的早,到處一片肅殺,人們早已加了厚衣,但仍覺冷意襲人,裹緊了衣衫俯身而行。此中有一女子,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雖著男裝,但耳朵上的耳洞、清秀的麵龐和窈窕的身姿卻顯示出她女子身份,她衣衫單薄,卻行色匆匆,風吹起落葉打在她臉上,似乎全然不覺。右手緊握腰間佩劍,眼睛卻斜視到別處,感覺有人跟蹤,她麵上微微冷笑一下,也不理睬,繼續趕路,來到一個飯鋪,酒保過來支應,女子道:“來一壺酒,要溫的,兩個小菜。”

  ??酒保去張羅飯菜,女子在一個角落坐下,解下佩劍放在桌子上,端起茶壺自斟了一杯,側耳聽聽,突然她手一甩,茶杯飛了出去,那杯子像長了眼睛,直奔門口而去,隻聽有人“哎呦”一聲,然後嗖嗖的跑了。女子又冷冷一笑,也不回頭,另拿了杯,繼續喝茶,一幹食客看得目瞪口呆。

  ??酒保把酒菜端上,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女子用鼻子嗅了嗅,飛身到了酒保麵前,冷冷的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酒保嚇的麵如土色,直問這是為何。

  ??女子道:“賊人,你敢在酒菜裏下毒害我。”

  ??酒保呼天搶地的喊著冤枉,掌櫃的也過來解釋,這酒保在自己店裏幹了有些年頭,是個安守本分的人,想來一定是個誤會。

  ??女子遲疑片刻,收回寶劍,狠狠說道:“倘有一天查到是你,定不饒恕。”說完,出了飯鋪的門,走了。

  ??酒保不覺心裏氣惱,平白無故的挨了頓罵,差一點又挨了打,如果她性子急點,恐怕命都沒了,是誰這樣的害我?不對,菜是我親眼看見廚子炒的,酒是我親自舀的,怎麽會有毒,急急走到那女子的桌子前,貼近酒菜聞了聞,是有一股腥氣,端了去後院就想倒掉,掌櫃的製止住,“等等,這酒菜果真有毒?咱們店裏還第一次出現此等事情,虧她沒有大聲喊叫,不然,以後誰還敢來吃飯,把酒菜給我。”掌櫃的接過酒菜,來到雞籠前,命酒保抓出一隻略微瘦小的,喂了菜食,一會兒,那雞就倒在地上,嗚呼哀哉了。

  ??掌櫃的和酒保不禁大驚。真的有毒,那女子並不是訛人,掌櫃的下令,收工後要徹查此事。

  ??他們在那裏糊塗呢,此時屋脊上一個人嘿嘿一笑,呼的飛落地麵,裹挾著黃沙帶風,尋著那女子的去路,追了上去。

  ??那先前離去的女子正是紅姑和廖申口中的淳於將軍,其兄是秦王出征時帳下的一個將軍,因此關係,她與王爺相識,意氣相投,成為異性朋友,堪稱莫逆。武功高強,協助其兄殺敵無數,為人頗具男兒風度,雖無官職,卻被王爺稱為女將軍。

  ??她平時喜著男裝,並不是為了偽裝,而是嫌女子裝束拖遝,動作起來不方便。她來邊城的目的是,有人報告說在此看見太子的行蹤,是以過來看看。苦苦追查了有半年時間,毫無線索,經常有人說在某某地看到太子,到最後都是空歡喜一場,但是,即便如此,也絕不放過任何機會。自己身受王爺臨終重托,不敢有半點懈怠,風雨無阻,足跡遍布各地,無論太子是否尚在人世,都要找到他,給王爺在天之靈一個安慰。

  ??風越來越大,黃沙及敗葉亂舞,憑她是習武之人,也是步履艱難,大概有暴風雨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冬天就要來了,惟有祈求老天保佑太子無恙。

  ??她在迎著風走,漫天的風沙之中卻落下一隻雪白的鴿子,剛好立於她的肩頭,咕咕叫了幾聲,淳於鳳用手撫摸了一下它光潔的羽毛,“雪兒,有勞你了。”說著,她解下綁在鴿子腿上的字條,風太大,她不敢立即打開,怕被風吹飛,對那鴿子說了聲“去吧”,鴿子飛走了。

  ??淳於鳳找了一個避風之處,把字條打開:“太子已歸,廖申。”

  ??淳於鳳登時大喜,長籲一口氣,急忙往自己下榻的客棧奔去,收拾行裝,馬也在那裏,要立即趕回廖公鎮。

  ??來到客棧,打開房間的門,剛邁進一隻腳,嘡啷,一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上。

  ??淳於鳳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看看拿刀的人,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麵龐白淨光滑,無胡須,心裏就明白了幾分,說道:“是哪位娘娘的宮裏的?”

  ??那人哼哼一聲奸笑,尖聲尖氣的說道:“夠聰明,不愧是淳於將軍,是哪個宮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把那字條上麵的字條告訴我,不然,灑家可真是好久沒有殺人了,這煉月刀都有些生鏽了。”

  ??淳於鳳冷冷一笑:“煉月刀,沒想道連高公公都親自出馬了。”

  ??那人驚道:“你認得灑家?”

  ??淳於鳳道:“敢問這世間誰人不識得煉月刀的主人高公公,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皇後那兒是紅的紫。”

  ??“廢話少說,趕緊把字條交出來。”高公公咬牙切齒的,豺狼一般的表情。

  ??淳於鳳道:“既然你已經看到我接了紙條,那我也就承認了,隻是,我不可能告訴你,今日,就看看是你的煉月刀快,還是我的腳快。”她說著,右腳腳尖抬起,一道銀光射出,直奔高公公的手腕,隻見高公公麵部肌肉一扭,手一軟,刀便離開了淳於鳳的脖子。此際,淳於鳳已然向後翻轉身體跳躍而去,隨即抽出腰中寶劍。

  ??高公公換了左手提刀,喊了句:“淳於將軍厲害,後會有期。”破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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