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陪著沈澄走出了顏同的公司，車子開到了倉庫那裏，已經談的不離十的情況下，煙草公司的頭頭們沒有那麽多唧唧歪歪，鑰匙直接已經到了顏同的手上了，買賣之前總要觀察下的嘛。用顏同給的鑰匙打開了門，早已在這裏等著的馬天成推開了門，走進去打開了燈。

  ??足有二層半樓高的倉庫裏，白熾燈艱難的眨了幾下後照亮了整個空間。斑駁的牆麵和地麵，還有那粗大的房梁上零落的蛛網，一股子腐朽的氣息撲鼻而來。沈澄掩著鼻子走了進去，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時空看到它。很多年後這裏屬於另外的一個人，那個人也利用這裏開了一家酒吧。

  ??很成功的一家。

  ??所以沈澄才這麽篤定著，多年後曾經偶爾掩藏著行蹤回過家鄉的沈澄記得，自己就坐在那個排風扇的位置上，當時懷裏抱著的九十後現在還是個處吧？好兆頭啊！仰望著空蕩蕩的倉庫，沈澄站在中間攤開了手轉了個圈：“我說老馬，鄭暉，這裏搞起來怎麽樣？”

  ??“一定很不錯。”兩個人齊聲的道。

  ??“給你們了。給我經營好。老馬你幫我帶著燕子，她要磨礪才能長大。鄭暉你給我帶兄弟看著這裏，開頭炮一定要打響！我放三年有期徒刑的檔子給你，你放手去幹！”沈澄一擺手，又向裏走去，扶著中間一道隔離的牆壁一腳踹了上去，石灰的牆麵仆仆的落下，斑駁不堪的一片暗紅出現了。低頭在上麵用手指擦了下，沈澄不滿的指示道：“這裏要推倒，爛牆一片，騎二個人就散了。裏麵的結構要從新搞。一定要結實。”

  ??“雷哥，你準備弄成什麽樣子的？”鄭暉興奮的問道。

  ??這麽大的場子出來一定震撼，帶著兄弟在這裏叱喝一方，背後是雷哥罩著，還有隻狗頭老馬出出主意，一定夠威啊！

  ??“上麵一圈包廂。”沈澄指著上麵轉著，然後手指向下：“下麵暗包留著隨時轉換門麵，反正地方夠大！四周散桌，這裏是長吧台，大門後麵是玄關。這裏靠內是演藝台，鋼管多放幾根，留著H到爆。從我這邊開始放舞池，上海那邊有新型的蹦的台，邊上搞出擂台的風格來，用繩圈意思意思。以後在這裏也好開打開打嘛，對吧鄭暉！”

  ??“那是。”鄭暉大聲的叫著。

  ??聲音轟轟的在空蕩蕩的倉庫裏回響著，一邊的老馬看著兩個土匪想發笑。沈澄瞪著他：“你別笑，你和鄭暉一文一武的，你可是要動腦子的。十年百萬多的工資能白開給你麽？”

  ??“沈少你放心。”馬天成還是笑了，不過看向沈澄的眼神越來越熱切。沈澄嘿嘿的咧了下嘴：“以前打過眼，今天一看算是徹底滿意了。明天我過來，現場把圖紙設計下，老馬和我一起參合參合。鄭暉你先和顏叔手下的人轉著，挑幾個看得上眼的。用我對你的要求去看他們，八十分的就能拉過來。”

  ??“哎。”

  ??“好了。走吧。”沈澄向外走去，拍了下倉庫的大門：“老馬，這個大門就不要了。砌起來，大門處不要多說，進來的門不要太大，一半足夠了。這邊臨街的拐角開始一直圈到門處全部紅牆原色。上麵嵌進歐美的廣告畫酒飲料宣傳。所有的裝潢中第一步就先搞出外牆來，這是廣告，給人期待。”

  ??“對。對，我也這麽想的，裏麵動著外邊顯著，看的人肯定多，免了多少宣傳。”馬天成對沈澄的主意非常讚同，一邊努力的拉上了門鎖著一邊又問道：“那沈少，工人那邊顏總去問吧。”

  ??“已經去了吧。”沈澄笑著：“另外老馬，裝修的時候，酒吧內部招工一塊你要把握住了，調酒師什麽的不算，我要你把握著服務生。別找那些縮手縮腳的，要膽子大點的。鄭暉你也看著，凡我們場子裏的，能留下的就要護著，不然誰給我們做事？江城那些亂七八糟的混子敢鬧事的，給我往死裏捶幾次。你那邊人怎麽說的，白三那幾個王八蛋不是拘留麽，出來沒？”

  ??“明後天出來吧，反正一出來就會找我的。雷哥你放心，我先送你去哪裏？”鄭暉一邊發動著汽車，一邊問著。

  ??沈澄看看老馬：“老馬，馬麗麗那裏和燕子一起你也放心吧，反正有她股份，你要麗麗到酒吧裏來，和燕子一起管理著。閑著幹嘛，能帶的就要帶帶，你也有老的一天，女孩子自己沒點本事將來要吃虧了誰幫？”

  ??“男人幫啊。”

  ??“自己男人欺負了呢？誰幫？”沈澄瞪著眼睛示意鄭暉閉嘴，卻把自己圈了進去。

  ??老馬偷偷的好像不太適應似的，咳嗽了一聲：“我知道了。”眼睛卻賊溜溜的看了下前麵的沈澄，又把頭低了下去。沈澄忽然閉嘴了。馬麗麗的妖再加上馬天成的壞，結合出來會是什麽怪物？折騰到最後她會折騰誰？緊張的咽了下吐沫，沈澄忽然不放心的道：“老馬，實在不行的話也就算了吧。”

  ??“啊？”鄭暉傻乎乎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你話癆啊？閉嘴。”沈澄怒了，後麵馬天成麵無表情的靠在那裏：“沈少你章程拿好了啊，拿好了我們這些人才好辦事。”

  ??“再說吧，再說吧。”沈澄忽然不想多想了，愛怎麽怎麽吧，不行了就辦了那娘們，看她被騎的死去活來的還敢蹦躂不？反正老馬都不是很介意似的。再說晚上還有個葉彤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呢。苦笑著，女人很多的沈澄對了鄭暉：“先到九中那裏吧。我去有個事情。下午你們忙你們的，想幹嘛幹嘛，我一個人想事情也不周全，老馬你有什麽想法直接和顏叔說。”

  ??“好的。那麗麗怎麽辦？”老馬堅持著。

  ??沈澄眉頭直跳，老王八蛋存心的？他狐疑的看著後麵，馬騙子麵無表情的在那裏焦急著：“沈少，我也要安排工作啊。要不你去安排？”

  ??“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把你踹下去？你女兒是股東，她愛幹嘛幹嘛，我不管了。”沈澄惱羞成怒的胡扯著，鄭暉眼睛裏終於恍然了，自以為聰明的，佩服的看了下上了人家女兒還抓了人家老子來用的警痞，雷哥就是雷哥啊，這麽搞他也不怕吃的噎著？

  ??“開車啊。明天沒事情開始和我鍛煉，教你些技術，身手差的怎麽跟我混啊？”沈澄沒地方出氣，惡狠狠的逮著鄭暉嚷嚷起來，鄭暉理解他的心情，老實的點著頭：“好，好。”

  ??“哼哼。”沈澄哼哼著點上了香煙：“過點時間還有事情。酒吧上了軌道後，其他的場子再開一家。然後就可以放鬆放鬆了。估摸著那時候我也該忙了。老馬，裝修時間一定要壓縮著，到國慶的時候熱鬧下，然後過年寒假的時候就是旺季了。運作上你再琢磨琢磨。”

  ??“恩。”

  ??沈澄忽然的覺得沒話說了，車裏的氣氛怎麽著怎麽別扭。還好宋菲家到了。打開了車門沈澄下了車，頭頂上宋菲在叫著：“沈總！你好！”

  ??鄭暉瞠目結舌的看看沈澄，差點被他雷倒了，怎麽他什麽事情也幹得出來？

  ??鄭暉頭伸出去看看樓上的宋菲，再回頭看看麵無表情的老馬。雷哥真是畜生！太過分了！上了人家姑娘然後，居然！居然帶著人家老爸來找另外一個姑娘？他有點擔心的看了下自己的同事老馬，後麵的老馬無奈的終於正麵問題了：“鄭暉你幹嘛，事情很複雜，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鄭暉好奇了。

  ??車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忍無可忍的沈澄一把抓住了鄭暉的衣領：“你小子又發病了是吧？快走啊，滾！滾遠點！”鄭暉馱著老馬竄了出去，老馬在車裏慌忙的扶著前麵的靠背，一隻手去扶眼鏡：“你慢點，慢點。小祖宗啊，你慢點。”

  ??“哎，老馬，到底怎麽樣啊。你昨天才說了上集呢。我中午請你吃飯。我們談談？”

  ??“………我下去，你放我下去。”

  ??“雷哥說你不地道，我要看著你。跳？不跳啊，不跳跟我走。老馬，下集是什麽啊。說說。你老小子當不當我兄弟？”

  ??“勞資怎麽不地道，不是學好了麽？”從良的馬天成急了。

  ??鄭暉撇撇嘴：“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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