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北地篇——第八十九章鄴城相遇

  ??一路順著黃河防線來到鄴城的我，除了給曹操寫了一封信，為他指出防線上的不足以外，更重要的是要他確定河內防線的穩定性。魏種這個人還真有些能耐，怪不得曹操舍不得殺他，反而重用。袁紹的二萬大軍二十座堡壘，愣無法推進河內的黃河南岸一步，被魏種鼓動下的沿江軍民守衛的死死的。當然，袁紹笨呀，他要是聽了田豐的，趁曹操出兵徐州的時候，親自率領大軍一舉攻下河內黃河南岸的話，白馬、延津鐵定告急，這條防線可以說徹底完蛋。可惜，袁大將軍不屑做這種襲擊戰爭的，人家要靠真實實力壓垮對手嘛！

  ??我剛踏進鄴城的藥房大門，秦勇就迎了出來。坐在密室裏，望著他黑瘦了許多的臉，我真的很抱歉：“秦兄，這一年多的時間，真是難為你了，都把你給累瘦了。”秦勇嘿嘿一笑：“不累。公子要我辦的事情我都辦好了的。第二批戰馬六百匹也已經送到了許都，這次沿海線走的，通過壽光到了青州我們的地盤，聽了公子的，給那個臧霸將軍留了一百匹，他可高興了。”

  ??我也高興：“你們經過壽光？家裏如何？壽光有沒有招募到軍士？”秦勇點頭：“除了管將軍那裏需要的萬人，其他的軍士招了五萬餘名，是以護城名義招募的，反正壽光是我們的地盤。嘿，前兩年按您得吩咐，袁家大公子那裏，我們就送上了幾次厚禮，他就真沒有往壽光派人了，所以，我們的發展還是很不錯，人口又擴大了五萬餘人，目前已經達到近四十餘萬了。隻是，老弱占了大多數。我們還是按照您的方法，往海邊安置了。現在，東萊到了臧霸將軍的手中，他根本不來理睬壽光的（曹操打了招呼，雖然他和臧霸都不明白我為什麽不讓他們管壽光）。隻是，東海昌稀那邊有些異動，曾經來試探過，被管將軍和許群他們打回去了。”

  ??哦？！我低頭想了想：“許群？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他是什麽人？”秦勇哦了一聲：“是山莊裏出來的，就是鐵匠許老爹的大侄孫，我前年帶了他出來。哥哥說他很不錯，跟我學武藝也很上路。我看，管將軍都不如他。昌稀手下進犯，就是他指揮守軍設伏打跑的。”我點點頭，看來，又是一個人才：“秦兄，這裏的事情辦完了，我回壽光一趟。昌稀我們先不去管他，曹公會派人收拾他的。山裏和牧場今年的情況如何？”

  ??秦勇點著頭說：“一切大好。山裏的莊戶已經增加到六千餘戶，外麵的人對田先生很是尊重，沒有人來騷擾我們。莊戶中有近一半在生產和采集藥材，另外百餘戶生產烈酒，供應邊關外還是很緊張的，秦利大叔幹脆專門派了兩支商隊負責酒的銷售。牧場的馬匹來源是越來越多，您用酒換馬的方法好極了，納爾康和匈奴那邊建立了穩定的供貨渠道，再加上秦大叔的全力，牧場的規模很不錯了，再有兩年，絕對能按您說的，一年提供千匹以上的成年戰馬。”

  ??我看著秦勇：“真是不好意思，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你們在做，我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太舒服了。”秦勇哈哈大笑了：“公子，沒有你把握這些，我們能做什麽？其實，我也明白，您把大部分的收入全部投入到壽光的那個和牧場裏去了，您自己都沒有什麽享用的。對了，宋列知道您把那件錦袍送了出去，又想辦法弄了一件，我給您帶來了。”我真感動，他們都想著我呀：“秦兄，大家再熬幾年，等主公統一了北方疆域，大家就苦盡甘來了。”秦勇笑笑：“公子您應該明白，我們不為這些。”我是歎氣不語了。

  ??秦勇看我不說話，也知道我內心激動，他笑著說：“公子，再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您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真難找，前些天，他來到這裏，看到銀龍我才找到的。”我大喜：“真的，他在哪裏？他還好嗎？”勤勇笑道：“好得很。那匹銀龍真的很配他，好率的將軍。不過，他在這裏很低調，手下也沒有帶幾個人，住的地方也偏僻，您什麽時候去見他？”

  ??我真的好想馬上就去，不過，我在這裏很出名的，一切都要小心才是，強壓下自己的衝動：“你安排一下，盡早帶我去見他，不要讓這裏的夥計知道。晚上好了，最好你去約了他，我們在酒樓見麵，自己的地盤總要放心些。”秦勇點頭：“好，我會去安排的，您放心吧！”望著秦勇略帶疑惑的目光，我嘿嘿笑了：“別亂想，他是我親哥哥。不過，他不願意去主公那裏，我也不敢讓主公知道他的，有些事情還不太好處理。所以，藥房的人，我不能讓他們知道的。”秦勇恍然大悟了。

  ??得到了雲哥哥的確切消息，我也輕鬆了一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隻要哥哥沒事就好。放下心事，我帶著夥計準備好的禮物，去拍袁尚的馬屁了，現在還是要這一手的，盡量把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再擴大些好了。袁尚看到我，很是高興：“趙如，一走半年才回來，掙錢重要，可也不能忘了我們吧！”我嘿嘿笑：“小的那裏敢忘了大人和公子您呀！我實在是事情太……唉，還是不說的好。對了，這上等的玉佩和茶葉可是小的專門從江南弄來的，可費心思了。您上次要的這個珠鏈，我也找到了。還有這個阿膠是新品，專門給夫人帶的。”

  ??袁尚笑了：“你又破費了不少。剛才歎什麽氣呀？可是在其他地方受氣了，要不要我給你出氣呀？”我苦笑（裝的）：“公子對小的好，小的謝謝了。唉，這件事不說也罷，總之是小人的不對。”袁尚奇怪了：“喲，感情你得罪了大人物了，連我都幫不上？”我搖頭：“不是您幫不上，而是您不能幫我，否則……算了，公子，您就別問了，再說，那是在壽光的事情，現在也說不上什麽啦！”袁尚真聰明：“原來你得罪大哥了。怪不得……”

  ??我苦笑：“其實，小的都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大公子的，我這次在青州可吃了大虧了，好多貨物都……算了，不說這些了。公子，今晚小的請您喝酒好了，聽說這裏有江南新釀的好酒，我們去嚐嚐？小的再安排幾個女子，您說，想聽誰的曲呀？”袁尚鼻子裏冷哼一聲：“什麽你得罪了他，他是借你羞我，我還不明白這些？上次，他回來，我在一次酒席上讚了你幾句，他必是以為你是我用得上的人了，故意去為難你罷了。哼，早晚，我會要他好看。唉，父親不在，這裏好多事情都要我來處理，晚上就算了，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慢慢玩好了。”我巴不得的，又可以省些錢了：“這倒是，您現在身上的擔子可重了，這麽大的一個家業，真夠您忙得，您可要多注意身體呀！這樣吧，小的回去，專門給你做幾樣滋補的藥丸好了。”袁尚不停地點頭了。

  ??秦勇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他就去趙雲的隱身之處找到了他。趙雲看著秦勇卻是一臉的警惕：“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的？”秦勇很恭敬：“小的是趙公子的管家，我家公子來這裏了，他想見您，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見他？”趙雲也是大喜：“你是說……好，他在哪裏？你帶我去。”秦勇一笑：“將軍莫急，公子今日有些事情急著辦理，他不能來，他說，要是將軍要見他，明日晚，在城裏的德裕酒樓恭候將軍。”趙雲自然答應。

  ??到了這晚，在酒樓的精室裏，我們兄妹兩年後，再次見麵了。看著雲哥哥略顯疲憊的麵容，我真是忍不住流淚了：“哥哥，哥哥，你吃了好多苦喲！”雲哥哥卻是憐惜地抱我入懷：“我的小如兒，你又長大了。唉，哥哥沒有用，還不如你，村裏的人都很感激你的，說是沒有你找的人前去，村莊要倒黴了。”我抬眼望著他的臉：“哥哥，我既然有能力去保護村莊，就應該盡力呀，就像哥哥以前一樣。再說，這也沒有什麽的，我對張燕將軍有恩，他自願幫助我的。”雲哥哥愣了一下：“如兒，你好厲害，我原來以為這些人都是那個管亥的手下，沒有想到，你竟然和張燕也有關係，而且這些人等還都能聽了你的。”看來，他還是去了壽光，我好感動：“哥哥去了壽光找我嗎？”

  ??雲哥哥笑笑：“大哥和村裏的幾個人都想去看看你在做什麽，所以，我陪他們去了，不過，沒有見到你。你在那裏的名聲好大，小神醫嘿嘿笑：“哥哥還要這樣說，明明是自己擔心如兒嘛！我早給哥哥說了，如兒的本事很大嘛！在壽光不過是小試一把哥哥輕輕摸著我的頭發：“可惜，你是女兒家，否則…還是這樣的觀點：“哥哥呀，你怎麽還這樣想？難道妹妹作的還不好？老是提醒人家，女兒家，女兒家的。”雲哥哥一下子笑了起來：“你呀！本來就是女兒家呀！哥哥又沒有說你做的不好！我知道那個德祥藥房是你開辦的，真的很不錯！”

  ??我很得意：“當然，妹妹作任何事情都會作的很好的。哥哥不知道，我現在可厲害了，見到了許多大人物。這裏的袁本初，許都的曹孟德和皇帝，江東的孫策，荊州的劉表（反正很快要去見的），就差沒有去益州了。”雲哥哥的嘴巴都張大了：“如兒，你真的好……居然能見到這麽多的一方霸主。對了，你可有見過劉豫州？”我暗地裏生悶氣，就知道這個死劉備，但願曹操可以宰了他。

  ??望著雲哥哥的目光，我隻好說：“當然見到了，在許都，人家可是皇叔。對了，他現在在徐州。哥，你認識他？”裝糊塗好了。雲哥哥點頭：“我正要找他。如兒，他就是哥哥心目中的明主。既然他在徐州，等哥哥去徐州找到他，安定下來後，接妹妹一起好嗎？你也不小了，應該嫁人了。都是哥哥沒用，也耽擱了你。”你想的美，安定下來，跟著這個混蛋劉備，能安定下來才怪，我不說話了。

  ??雲哥哥見我不說話了，他奇怪：“怎麽啦？可是有什麽心事啦？不是哥哥一定要帶著你，你畢竟是女兒家，不可能一輩子這樣的。”我望著雲哥哥笑了笑：“哥哥，如兒不是想這些。我隻是想，要是這個劉皇叔死了，你怎麽辦？”雲哥哥一愣神：“這……你知道些什麽嗎？”我點點頭：“是，我從許都來的時候，那個曹公已經親自帶兵去徐州了，你這個明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哥，你就一定要跟他嗎？如兒可不覺得他怎麽樣！”雲哥哥啊了一聲：“曹操親自去了？這……”我望著雲哥哥緊皺的眉頭：“哥哥，就算你現在趕去也沒有用處了。如兒想知道，這個劉皇叔要死在曹孟德手裏，你會怎麽樣？”雲哥哥不吭聲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起來。

  ??望著來回走動的雲哥哥，我的心好緊張，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哥哥，這個劉皇叔沒有什麽本事呀，要權沒權，要人沒人，要勢力沒勢力的。這次，他絕對打不過曹司空的，就算他命大，可也是一無所有的人，你要跟了他，又有什麽意思？這麽多有勢力的霸主裏，你就看不上別人？”雲哥哥站住，回頭望著我：“這是你不明白的。哥哥與那劉豫牧多年前就有約，必不相負。他是哥哥唯一覺得可以投效的人，他也是唯一一個賞識我的主公，你清楚嗎？”

  ??我搖頭：“不是妹妹不懂，我隻是覺得你不值。哥哥的本事天下少有，可是你太倔強。天下的霸主這麽多，你都不去嚐試，又怎麽知道那些人不賞識你？不重用你？哥哥呀，至少我就知道那個曹司空和孫將軍都是重視人才，重用豪傑的明主。這有多少人爭相投效他們，你為什麽就不去試試？哥哥的本領在那些人之上呀，你在他們那裏，必得重用。”我不敢隻提曹操，怕雲哥哥明白什麽的。

  ??雲哥哥搖頭：“我沒有想這些，也沒有必要想這些。你說的那些人，我都清楚。這麽多人中，我就看劉豫州是個仁慈之主，是個義氣之輩。他救人於危難，助人盡心盡力，為友至誠至真，是個可以依靠的好主公。更何況，他看重哥哥，他是皇室宗親，卻與哥哥持手相待，心何其誠也！”聽了雲哥哥的話，我真有鬱悶。劉備這種伎倆你都看不出來，還不是因為他沒有什麽本事找好的，隻好到處找本事好，卻不受別人不重用的人，他好做好人，這點倒是跟我做的差不多，哥哥的心地真單純，我還不好說什麽。一時間，我們都不說話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