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慶的告別，並沒有特別傷感。

  大概是因為南慶已經病了太久，對於生死離別，反倒沒看的那般重了。

  “等在他們的地方舉行完婚禮，就回來吧。”南慶牽著楚傾歌的手，低聲道。

  如今，風家和楚國幾乎算得上是正式決裂。

  風家退守在楚國的南部，由國公大人風四海親自鎮守。

  北秦的西北三城，則是由風裕華在掌管。

  但兩邊地勢除了中間一部分三不管地帶，便算得上是連在一起的。

  如今風裕華正在收服兩國中部那片區域的賊寇，等那片地帶的賊寇被徹底收服之後，那一處，便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國度。

  楚傾歌如今跟隨風漓夜回去，除了要舉行大婚，還要統一那片區域。

  身為南晉的小殿下，理應等風漓夜將新國度建立，才回去與他舉行婚禮。

  但，大概是連南慶都看出來了，楚傾歌與南星的關係似乎沒有預料中那麽好。

  所以，這段時間，讓楚傾歌離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我很快會回來。”

  她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南陽。

  南陽想說話，一開口就止不住一陣咳嗽。

  等咳嗽完畢，氣息緩和下來了，她才道：“何時回來？”

  傾歌還沒有開口，南陽就似乎意識到什麽，苦笑道：“算了，我也未必能等到……保護好自己吧，你是我南晉唯一的希望。”

  南晉唯一的希望，這話，藏著多少心酸？

  南蓉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滾了下來。

  母親已經絕望了，過去的風采，如今，什麽都不剩了。

  楚傾歌看著南陽，忍不住淺歎：“皇祖母……還在這裏，姨媽，還請你多為照料。”

  母親還在，所以，不管南陽如今有多絕望，至少，得要守護著自己的母皇。

  南陽又咳了兩聲，盡管血腥味已經到了唇邊，但這次看著楚傾歌，也是眼神堅定。

  “我一定會守護好我的母親，傾兒，一路順風！”

  ……楚傾歌終究是走了。

  隊伍從晉城城門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座雄偉的城牆一眼。

  南晉，是要告一段落了嗎？

  那一眼，藏著許多心事。

  隻是一旁的人，看不透。

  他們真的走了。

  從晉城出發，走了一整日，楚傾歌一開始騎馬，後來便進了馬車。

  之後的大半日裏，基本上都在馬車中，中途隻出來休息了片刻。

  入夜時分，他們在驛站停住。

  風肆和風早帶著人去巡邏站崗，風辰默原本是想要找傾歌，問些問題的。

  但，進去沒多久，就被風漓夜給趕走了。

  今日的風漓夜，有些心事重重，傾歌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麽，用晚膳的時候，特別安寧。

  用過晚膳後，風漓夜沐浴更衣，再之後，就如往常一樣，摟著傾歌滾在床榻上。

  “時辰還早。”她有些訝異，這不是他的風格。

  “世人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將被子丟在一旁：“休息了好幾日，今日，身子該是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