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怎麽讓這些人記住她
作者:閑閑的秋千      更新:2021-08-13 14:14      字數:4257
  “夫人,你要給我們做主啊!”兩個婆子一進門,便跪倒在秦氏腳下,嚎啕大哭,“夫人呀,你也知道,我們當家的老實巴交,隻知道給主子賣命,哪裏知道給自己積銀子。如今突然讓我們搬走,我們豈不是要流落街頭?夫人,我們自從跟了你,都是一心一意的侍奉,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呀……”

  ??“好了好了!哭什麽?”秦氏被哭的頭疼,狠狠一拍桌子。

  ??兩個婆子嚇了一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收了聲,仰起兩張老臉,眼巴巴的瞧著秦氏。

  ??秦氏狠狠的向她們瞪了一眼,咬牙道,“你們橫豎是我的奴才,我再不濟還能讓你們流落街頭?”

  ??兩個婆子大喜,齊齊磕頭謝恩。吳婆子道,“夫人,那明天,我們搬到哪裏去?”鄭婆子跟著連連點頭,都仰頭等著秦氏示下。

  ??秦氏臉色陣青陣白,咬牙道,“你們明日不許搬,我看那個黃毛丫頭能將你們怎樣?”

  ??“怎樣?”阮雲歡挑了挑眉,向青萍笑望,悠悠道,“隻怕到時候他們不搬也得搬!”想和她阮雲歡玩賴的?這一世,怕還沒人能賴得過她吧!阮雲歡冷笑。再世為人,她可不準備給這些人留臉麵。

  ??“就是,不用別人,讓趙承帶兩個人去,連人帶東西全丟了出來便是!”白芍搓著手,恨不得自己去親自將人丟出來。

  ??阮雲歡橫她一眼,笑出聲兒來。這個白芍,和她習了幾年武,連性子也比上一世暴力。

  ??果然,第二天趙承來回,那兩戶人家果然沒搬。

  ??阮雲歡冷笑。不搬?不搬最好!要不然,她怎麽讓這些人記住她?

  ??又隔一天,吳大、鄭二家的突然一大早就哭上門來,一見秦氏,當真是哭的上聲不接下氣,嚎了半天,吳婆子才斷斷續續的道,“夫人,你可要救救我們當家的,我們當真沒有殺人啊……”

  ??“殺人?”秦氏大驚,忽的站起,問道,“你說清楚,誰殺了人?”

  ??鄭婆子定了定神,才說道,“夫人,今兒一早,我們才剛剛起身,就有官差砸門,二話不說就進院子搜查,也不知道怎麽,竟然從後院的樹下挖出個死屍,官爺一口咬定是我們當家的殺人,也不聽我們分辯,便將人綁走了!”

  ??“院子裏怎麽會有死屍?你們可知道是什麽人?”秦氏驚疑不定,連聲追問。

  ??“說是查記錢莊的掌櫃,我們當家的也都認識,前幾日便不見他出來,不想今日在我們院子裏挖出屍體。”

  ??錢莊的掌櫃,那就是多少有些根底的人!

  ??秦氏皺眉想了想,又問,“知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吳婆子搖頭,“我讓大娃跟了去打聽,讓他一得了信兒,就趕到府上來回!”

  ??秦氏搖頭,說道,“隻怕知府衙門大娃進不去!”抬頭向門外丫頭喚道,“杏兒,你去喚常管家來!”

  ??杏兒應命而去,過了一會兒,帶著管家常青匆匆的奔了進來。常青剛跪下行禮,秦氏便擺手道,“你拿了相爺的貼子,去知府衙門打聽一下,那個錢莊的掌櫃如何死的?”

  ??待常青退了出去,秦氏向兩個婆子擺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等有了信兒,我自然會派人知會你們!”

  ??兩個婆子跪著不起,鄭婆子結結巴巴道,“夫人,如今院子被官府封了,我們……我們別說沒地方住,就連屋子裏的一條絲也不許拿出來!如今我們兩家的兒子媳婦孫子,都隻能在店裏!”

  ??秦氏一聽,心中突然覺得,這事未免也太巧了!心底沒來由的煩燥起來,揮手道,“那便在店裏等著!”兩個婆子忙磕頭退了出去。

  ??秦氏坐著想了會兒,越想越覺這事有蹊蹺,起來坐下幾回,終於喚人來問,“大小姐呢?”

  ??“大小姐一早兒出了門!”小廝躬身回稟。

  ??“大小姐,就是這裏了!”同一時間,阮大小姐的馬車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下。阮雲歡聽到趙承回稟,掀開簾子向外一望。

  ??但見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酒樓,分為上下兩層,門麵陳舊,洗刷的倒也幹淨,因不在飯點兒上,酒樓門前並沒有什麽人。

  ??阮雲歡點頭,帶著白芍下車,向那酒樓二層雅室來。臨窗坐下,白芍喚了小二詢問都有什麽茶點。阮雲歡卻是瞧著街對麵一家緊閉的店門,說道,“那不是查記錢莊嗎?怎麽掌櫃的還沒有尋到?”

  ??白芍向外瞧了一眼,說道,“小姐,你還不知道?那掌櫃的被人殺了,今兒一早尋到的屍體!”

  ??阮雲歡挑眉,問道,“什麽人和他有這麽大的仇,居然殺人?”

  ??白芍向小二瞧了一眼,擺了擺手。小二遲疑一下,躬身退了出去,將門關好,走開幾步,又躡手躡腳的回來,豎起耳朵傾聽裏邊的動靜。

  ??白芍聽著小二返回,才壓低了聲音道,“大小姐,你不知道,這查記錢莊可是平陽王的產業,聽說殺他的兩個人,一個姓吳,一個姓鄭,因在錢莊裏賭輸了錢,又欠下一屁股債,便合夥將掌櫃的殺了,將人埋在後院裏,今兒一早官府起出的屍體!”

  ??“哦?平陽王的人他們也敢殺?”阮雲歡清清亮亮的聲音帶著些慵懶,搖頭道,“這樣一來,這兩家人可就完了!”

  ??門外小二腦袋嗡的一響,額頭在門上一磕,“咯”的一響,一下將自己嚇醒,忙轉身匆匆離去。

  ??雅室內的阮雲歡端著茶盞,淺淺笑起。

  ??“平陽王的人!”秦氏聽到消息,也是臉色微變,咬牙問道,“你說,吳大、鄭二當真欠了人家賭債?”

  ??“老奴不知道啊!”鄭婆子哭喪著臉跪在地下,說道,“平日他們二人是經常喝點酒,一同出去耍耍,可就算欠了賭債,也不至於殺人啊!”

  ??秦氏氣的發顫,一手指著她,罵道,“當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麵,你們也不想想,旁的人家的陪房,哪裏有你們過的日子,那樣的院子給你們住著,那樣的店麵讓你們管著,每年也不過往府裏交那麽些份例,不想日子好過,你們便生出那些事來,竟然連平陽王府的人也敢招惹!”

  ??鄭婆子被她罵的臉白,直等她罵完了,才爬前幾步,拽著她的裙擺,哭道,“夫人,你好歹想法子救救我們當家的,有了這次,他再也不敢了!要不……要不……”眼珠子嘰哩骨路的轉了轉,往前湊了湊,悄聲道,“夫人,要不然您說句話,讓吳大一個人擔下來!他的四個兒子兩個閨女都成了家,我家還有一個小的,指望著他爹呢!”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呸!”秦氏啐她一臉,咬牙罵道,“你們鄭二是人,吳大就不是?兩個人做下了事讓他一個人擔著,你讓我怎麽和吳大家的說去?”

  ??鄭婆子連連磕頭,哭道,“夫人,老奴也不想啊,如今兩個人都抓了進去,對方又是平陽王府的人,瞧那架式是不肯善罷甘休的,與其兩個人都折了進去,不如丟卒保帥!”

  ??秦氏被她氣笑,又啐她一口,說道,“你還知道什麽叫丟卒保帥?你家鄭二怎麽就成了帥了?”被她這一句話,倒也說的活動了心思,說道,“你先回吧,我使人去打探一下平陽王府的口風!”

  ??鄭婆子剛走,常管家便趕了回來,說道,“夫人,忤作驗屍,說那掌櫃的腦後受了重擊,肺裏有水,應該是被人打暈後活活溺死。如今他的家人已經哭上了大堂,說一定要追查凶手,若不然,就要請王爺做主!”

  ??秦氏變色道,“他們有王爺做主,難不成我們相府無人?”

  ??常青皺眉,思索一下,才上前一步,低聲道,“夫人,此事若當真鬧開,縱然能救出人來,也勢必和平陽王府翻臉,得不償失啊!”不過是兩房奴才,怎麽能得罪王爺?更何況,就平陽王那火爆性子,豈會善罷甘休?

  ??秦氏一窒,悶了良久,方咬牙道,“都是那個丫頭搞的鬼!”

  ??阮雲歡一進府門,就被阮一鳴喚了去,剛一進門,秦氏劈麵就問,“那院子裏的死屍,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

  ??阮雲歡瞧了瞧坐在一邊的阮一鳴,淡淡道,“母親這話,女兒不懂!”

  ??秦氏呼的站起,指著她道,“你……你……分明是你要院子不成,才命人嫁禍!”

  ??阮雲歡一聲冷笑,說道,“母親既如此說,改日知府衙門開審,大可上公堂上說去。隻說女兒要回自個兒的院子,母親的陪房占著不讓,女兒便殺了查記的掌櫃,到那院子裏埋屍。可是女兒也能說,那分明是女兒的院子,卻是母親的陪房住著,女兒給了一日讓他們搬出,他們卻無理不肯,當時不知什麽原故,卻原來是院子裏埋著死屍,怕搬了出去讓人知覺,便隻好賴著!”

  ??秦氏被她說的臉白,指著她咬牙道,“你……你胡說,我的陪房,豈是會殺人的?”

  ??阮雲歡冷笑道,“依母親之意,母親的陪房不會殺人,倒是雲歡會殺人了?”

  ??秦氏大怒,驟然轉身,喚道,“相爺,你看看你的女兒!”

  ??阮雲歡也轉頭去瞧阮一鳴,一臉的哀傷,說道,“爹爹,你也認為殺人的不是陪房,卻是女兒?”

  ??阮一鳴臉色微變,沉聲喚道,“夫人!”奴才殺人和大小姐殺人,自然是天差地別。抬頭向秦氏一望,眼底包含深意。

  ??秦氏咬了咬唇,隻好忍氣,重重坐下。

  ??阮一鳴緩了緩臉色,說道,“雲歡,死屍從你的院子裏起了出來,事情鬧大,你也脫不了幹係。相府大小姐去對薄公堂,總也說不過去,又何必鬧到那個地步?”

  ??阮雲歡聽他話說的軟和,卻知道不是為了自己,心底冷笑,臉上卻沒有表情,問道,“那依爹爹之意呢?”

  ??秦氏不等阮一鳴說話,便搶著道,“你爹爹的意思,是靖安侯爺和平陽王交好,你即刻去趟靖安侯府,請侯爺出麵說個情,將此事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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