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浮屠(求月票)
作者:檸檬笑      更新:2021-08-13 11:18      字數:8429
  黎穆染有些控製不住,他朗如星月的眸子在此刻似是罩上了一層雲霧,雙唇微抿,顯然在壓抑著那呼之欲出的欲望之火。

  ??玉汝恒見他如此不由得情動,正欲應允,營帳被掀開,子伯走了進來,身著著銀色鎧甲,一手取下頭盔放抱著,另一隻手握著腰間的鑲嵌著紅色寶石的佩劍,他抬眸正好撞上那一幕,尷尬之色溢於言表,連忙轉身便踏出了營帳,仰頭望著萬裏無雲的天際,神色有些黯然。

  ??黎穆染在子伯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恢複了理智,連忙向後一退,卻被椅子絆住,身形向後一倒,坐倒在椅子內,略顯狼狽地看著玉汝恒,臉色微紅,連忙撐著站了起來,逃也似地離開。

  ??玉汝恒坐在書案上,見黎穆染飛快地衝出營帳,心情極好地淺笑著,還晃蕩著雙腿,並未從書案上躍下,而是想著他當真是長大了,是如何想到如此的姿勢的?

  ??玉汝恒雙手撐在書案上,仰頭望著天頂,隻覺得心頭像是被一陣清風濾過,好不爽快。

  ??黎穆染見子伯立在營帳外,他清了清嗓子立在一旁,“那個……”

  ??“怎得出來了?”子伯並未看他,而是直視著前方淡淡地開口。

  ??“你說呢?”黎穆染隻覺得被撞破好事,現在是滿心的懊惱還有尷尬,倘若還能待著,那他的麵皮可是夠厚的。

  ??子伯淡淡地說道,“倘若是離世子,怕是如今早已經抱著她親熱了,才不會管有沒有被人撞破,說不定更樂得被撞破。”

  ??黎穆染聽著子伯所言,羞赧地垂眸,嘀咕道,“我可沒有他那般的麵皮。”

  ??子伯勾唇淺笑,“你若不進去,我便進去了。”

  ??黎穆染越發覺得惱羞,冷聲道,“你自去便是。”說罷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子伯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身影忍不住低頭輕笑,轉身便大方地入了營帳,卻見玉汝恒依舊坐在書案上,他略微地停頓了腳步,將頭盔放在一旁,抬步向前走去,直至行至她的麵前,雙手自然地撐在兩側,壓低身子與她對視。

  ??玉汝恒注視著眼前的子伯,眉宇間似是有一層青雲繚繞,薄厚適中的唇瓣微抿著,膚色因著這些時日在邊關而變得有些黑,不過看著越發地俊朗,她身子微微向後仰著,一派慵懶,情不自禁地笑道,“怎麽?”

  ??“你是不是該補償我?”子伯湊近她的唇輕咬了一口,那嬌豔的唇瑩潤誘人,猶如上好的糕點,猶如嬌豔的花瓣綻放,讓他忍不住地又淺嚐著。

  ??玉汝恒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補償什麽?”

  ??“今夜……”子伯手臂一攬,她便穩穩當當地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他低頭啃咬著她的唇,淺嚐輒止,“給我。”

  ??玉汝恒低笑一聲,那雙黝黑的眸子在此刻卻散發著一種野性,迷人誘惑,讓人無法抵抗,玉汝恒仔細地打量著他,他可以淡然地待著遠遠地看著你,也可以霸道地撲向你,權看他想要什麽。

  ??“倘若不呢?”玉汝恒挑眉,似是帶著幾分地挑釁。

  ??“那我便來強硬的……”子伯雙眸閃爍著堅定地光芒,攬著她腰際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玉汝恒勾唇淺笑,“老規矩。”

  ??子伯不免歎息,“看來被皇上寵幸,也是力氣活。”

  ??玉汝恒愉悅一笑,整個身子貼在他隔著鎧甲的胸膛,她隻是笑吟吟地注視著他,如此的感覺讓她想起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其實他不曾忘記,而她亦不曾,不論容貌如何變幻,她還是能夠尋到原來黎嫣的影子。

  ??子伯的掌心愛不釋手地輕撫過她的後背,隔著麵料能感覺到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她笑著自書案上一躍而下,翩然坐下,子伯轉身入了屏風。

  ??江銘玨抱著一個瓦罐走了進來,見玉汝恒麵若桃花,紅唇微腫,又聽見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亦是明了,嘴角地笑意也淡了不少。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心頭劃過一絲的心疼,對於江銘玨她始終帶著愧疚,倘若不是因為她,江銘玨也不可能落得那般傷心的地步,她收拾好心情,衝著他揚唇淺笑,“可是成功了?”

  ??“恩。”江銘玨點頭,“這瓦罐內便是我用紫蛇煉成的藥酒。”

  ??“藥酒?”玉汝恒明顯薄唇微勾,抽搐了幾下,“這個能飲?”

  ??“乃是解毒良藥。”江銘玨極其認真地回道,寶貝似地抱在懷中。

  ??玉汝恒的笑容越發地明媚,見他將瓦罐小心地放在一旁,隨即行至她的麵前,“你可是要回雲尚宮?”

  ??“過幾日。”玉汝恒打量著江銘玨,試圖要捕捉到他眸低隱藏的心事。

  ??江銘玨微微頷首,“那你這幾日可有空?”

  ??“可有事?”玉汝恒看著他欲言又止。

  ??“我想回嶽麓山一趟。”江銘玨看著她,“你可願陪我?”

  ??玉汝恒思忖了片刻,此時不知申屠尊到底如何出手,不過她也有些擔心秦玉痕,隨即點頭,“好,你打算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最好現在。”江銘玨神色毅然,使得玉汝恒心下存了疑惑。

  ??“那等我安排妥當,今夜便動身。”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而自屏風後走出的子伯神色卻低沉了幾分,他神色複雜地看向玉汝恒,心頭不免歎息道,看來今夜是不成了。

  ??玉汝恒知曉子伯是滿心期盼著的,她想要對他解釋一番,可是子伯卻衝著她淡淡一笑,顯然是告訴她不必顧慮他。

  ??玉汝恒心頭越發地覺得難受,江銘玨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神色,他垂眸微抿著唇,“明日也是可以的。”

  ??玉汝恒看向江銘玨,隨即起身,“你去準備路上的所需。”

  ??江銘玨抬眸看向她,轉眸滿懷歉意地看了一眼子伯,轉身便踏出了營帳。

  ??子伯行至玉汝恒的麵前,勾唇淺笑,“都等了這麽久,多等一會有何妨?”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懷中,“我的子伯真是越發地善解人意。”

  ??子伯雙眸微動,隻覺得這句話聽著甚是別扭,“善解人意?”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自然是。”

  ??子伯無奈一笑,勉強接受,“那就善解人意吧。”

  ??玉汝恒燦然一笑,似是想到什麽,隨即牽著他的手二人一同坐在方榻上,她抬手拿過一旁放著的奏折,而後遞給他,“此事你要當心。”

  ??子伯接過奏折看罷之後,又看向玉汝恒,“你認為此事與申屠樂有關?”

  ??“不錯。”玉汝恒點頭,隨即說道,“我剛收到玉痕傳來的密函,秦素妍怕是離開了南風。”

  ??“她離開南風?”子伯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了這其中的緣由,“她是來尋景帝的?”

  ??“恩。”玉汝恒點頭,“她對雲景行還是不死心啊。”

  ??“我有一事不解,那假的雲景行與景帝究竟是何關係?”子伯隻覺得這其中透著詭異,而且他隱約覺得此人與當年大冶覆滅一事有極大的關係。

  ??玉汝恒搖頭,溫和地雙眸微眯,閃過一抹冷意,“不知。”

  ??“景帝難道沒有提及?”子伯對於當年大冶覆滅一事耿耿於懷。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抬起手撫過他的眉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此事自然會有真相大白之日,不過如今卻不著急。”

  ??“嫣兒,你是不是已經有了算計?”子伯見她表現得如此平靜,越是如此,便是她已然有了謀劃。

  ??玉汝恒明豔的雙唇在此刻綻開一抹妖冶的笑容,細長的雙眸微眯,她緩緩地合起雙眸,她從未忘記當初她國破家亡時的仇恨,她能夠隱忍到此刻,為的便是那最後的一擊,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

  ??她輕輕地靠在子伯的懷中,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畫麵,雲輕陪著她對弈,談天說地的時光,她與子伯,莫悠塵一同暢談天下,吟詩作賦,醉酒舞劍的畫麵,她雖然孤獨,可是卻還有親人,不過她卻感激上蒼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讓她遇見了敞開心扉的人,她是幸運的,故而她要緊緊地抓住這重活一世的機會,不會再讓任何人肆意地踐踏。

  ??“等。”許久之後,她隻說出一個字。

  ??她卻不知,她的口氣與申屠尊如出一轍,這是一場生死的博弈,亦是一場了卻前仇舊恨的對決。

  ??子伯垂眸凝視著她微微合起的雙眸,那薄如蟬翼的睫毛在暖陽的映照在印出一道光影,白璧無瑕的肌膚透著淡淡地光暈,她微抿著唇,如墨的青絲散落在胸前,她看似恬靜安然,可是他卻能從這平靜的表麵下看到她那充滿著仇恨的心。

  ??他不知不覺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隻是如此緊緊地擁著她,他才能覺得自己似是在她的身旁,而她不曾離開過。

  ??有些傷痛可以隨著時間而愈合,可是有些卻隨著時間愈發地濃烈,他愛她,更加明白失去的痛苦,如今他別無所求,隻想如此陪在她的身旁,倘若有人敢犯,那他便以命相搏。

  ??深夜,玉汝恒與江銘玨一同策馬離開邊關,子伯與黎穆染並肩立在軍營外目送著那月色下漸漸消失的身影,二人不約而同地長籲短歎。

  ??“我以為今夜你會得逞。”黎穆染轉眸看了一眼子伯,可惜地說道,可是仔細看著那眸低卻滿是幸災樂禍。

  ??子伯拂袖轉身,亦是丟下一句不鹹不淡地話,“彼此彼此。”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片刻,反應過來時連忙追上前去,看向子伯時冷哼了一聲,“今夜索性無眠,不如老規矩?”

  ??子伯隻覺得造化弄人,本以為今夜與她老規矩,如今卻換成了黎穆染?他止步看了黎穆染一眼,暗自嗟歎,“傷心人與傷心人隻能如此。”

  ??黎穆染再次地感歎著,“皇姐的心中多了這麽多人,她哪裏顧得過來?”

  ??子伯亦是覺得黎穆染再如此說下去,他定然會失態,隨即便奪過一旁士卒手中的長矛,翩然轉身抵在了黎穆染麵前,“廢話少說,來吧。”

  ??黎穆染見他突然襲擊,雙眸一凝,隨即便也奪過一旁士卒的長矛,冷喝一聲,“來就來,誰怕誰。”

  ??不到片刻,二人便糾纏在一起,二人招式淩厲,倒打得酣暢淋漓。

  ??連夜策馬出了邊關的城鎮,玉汝恒便換了馬車,千瑾辰依舊趕車,玉汝恒靠在馬車內,見江銘玨神色凝重,她不知他究竟在打算什麽,為何突然要急匆匆地趕往南風?

  ??江銘玨抬眸看著她,“小玉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任性?”

  ??玉汝恒正視著他的雙眸,亦是將手中的書卷放在一側,“任性?”

  ??“這個時候……”江銘玨欲言又止,他心中存著愧疚,可是卻不得不如此做。

  ??玉汝恒仔細地打量著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去了,亦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必因此愧疚。”

  ??江銘玨微微點頭,隨即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抱著,“小玉子,等到了嶽麓山,見了師父我會告訴你。”

  ??“如今不能說?”玉汝恒輕聲問道,隻覺得江銘玨似乎有太多的難言之隱。

  ??“師父來信,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現在告訴你,一切等到見到他再說。”江銘玨看向玉汝恒低聲道。

  ??“那好。”玉汝恒點頭,亦是明白能夠讓陸通如此著急,更是如此囑咐,必定不簡單。

  ??南風國,秦玉痕偏白的唇微微勾起,更是憑添了幾分的妖媚,他拿著剃子撥弄著燈芯,斐然立在身後垂眸不語。

  ??“秦素妍到了何處?”那帶著一絲陰冷的聲音慢悠悠地飄蕩而出,隻覺得眼前的燈芯亦是隨之晃動了幾下。

  ??“已經入了大遠的邊關。”斐然低聲道,“是屬下一時不查。”

  ??“雲景行如今在何處?”秦玉痕冷聲道,狹長的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周遭的氣息也變得陰冷。

  ??斐然如實回稟,“不知。”

  ??“雲景行究竟要做什麽?”秦玉痕不解地開口。

  ??“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斐然也覺得如今的形勢越發地不明朗,似乎看著都很平靜,卻又在翻湧著。

  ??秦玉痕將剃子丟在一旁,負手而立,一陣冷風吹來,卷起他寬大的衣袍,越發地妖冶,他嘴角噙著絲絲地冷笑,雙眸映襯在清冷的月色下晦暗不明。

  ??十日之後玉汝恒與江銘玨抵達渡口,乘船前往南風。

  ??而秦玉痕亦是得了玉汝恒前往南風的消息,滿心歡喜地等著她,心情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大遠的一處深山內,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直至落在一處石洞前,打開機關入內,石洞內卻是別有洞天,儼然是一座宮殿,殿外有侍衛巡邏,宮殿內燈火通明,雲景行身著著月白的錦袍,戴著白色的麵紗正端坐於書案旁,文房四寶皆有,他手執紫毫,修長的手指潔白如玉,握筆的姿勢甚是優雅,那雙清冷的眸子平靜如清泉,待他放下紫毫後,隨即合起密函,隨手跑了出去,便看見自窗外飛入一道黑影,雙手接過密函轉瞬離開。

  ??“進來。”雲景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綿延,他依舊坐著不動,雙眸平靜地盯著前方,遠遠看著仿若是雕刻的仙人,讓人心生敬畏。

  ??那黑影單膝跪地,“主子,京城傳來消息。”

  ??黑影自懷中拿出密函雙手遞了過去,雲景行抬手拿過密函,待看罷之後亦是冷靜如常,雙眸連一絲的波動都不曾出現,而是輕聲說道,“隨他去。”

  ??“是。”黑影領命隨即便退了出去。

  ??雲景行緩緩起身,抬步入了寢室,褪去身上的外袍,隨即躺下,緩緩地合起雙眸徑自歇息。

  ??大遠盛京皇宮內,黎緋跪在地上不敢抬眸,自那日逃出之後,她便被關在地牢內,一直到今日才被放了出來,那地牢甚是恐怖,是她無法想象的令人心生恐懼的地方,隻要進去的人即便不死,也會失去常性,而她能夠撐到現在已是極限,故而如今她臉色發白,麵容憔悴,哪裏還有往日那般的明豔動人之態。

  ??“你可知秦素妍私自離開南風?”那聲音透著絲絲的森冷,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黎緋渾身顫抖,發出沙啞的聲音,“屬下不知。”

  ??“你應當知曉她來大遠是為了誰?”刺骨的聲音像是刺入她的心頭,讓她顫栗不已。

  ??“屬下明白。”黎緋逼迫著自己保持冷靜,低聲回道。

  ??“倘若這次再失敗,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來自地獄惡魔般的聲音,讓黎緋隻覺得自己如今已經跌入地獄。

  ??“屬下多謝尊主不殺之恩。”黎緋連忙叩頭,隨即起身便彎腰退了出去。

  ??“她可是堂堂大冶的公主。”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地妖媚,仔細地聽著卻溢滿了嘲諷。

  ??“公主?”男人冷哼一聲,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容貌絕豔,比起玉汝恒的容顏還要美上幾分,尤其是那雙勾人魂魄的眸子,更是讓人神魂顛倒。

  ??那女子緩步而來,卻不見半點的旖旎妖嬈,反而帶著一絲的清風,卻透著陰森寒冷,直至立在眼前的男人麵前時,她隨即跪在他的腳下,抬眸笑吟吟地看著他。

  ??他勾起她的下顎,俯身冷視著她,直至最後將她揮了出去,起身踏出大殿。

  ??女子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她抬眸看著那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她若無其事地起身,緩步踏出大殿,垂眸立在他的身後。

  ??“浮屠,你該不會愛上了黎嫣?”身後的女子嘴角噙著笑意,隻是那雙美豔的雙眸卻射出一抹寒光。

  ??“愛?”眼前的男子揚聲一笑,“我浮屠何曾愛過人?”

  ??“你其實一早便知曉玉汝恒便是黎嫣,你倘若不愛她,為何要對她處處留情?”女子繼續逼問。

  ??“這又與你何幹?”浮屠轉眸冷視著她,那雙眸子猶如黑暗的旋風,隻看一眼便能被打入無間地獄。

  ??“其實你與申屠尊是一類人。”女子雖然懼怕他,卻還是說出了最後的話。

  ??浮屠雲袖一揮,女子便被拋了出去,整個人撞在了殿門處的石柱上,她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卻還是抬眸看著他,“浮屠,你後悔了?”

  ??“滾!”浮屠沉聲道,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伏在地上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淒然的笑意,“浮屠,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任何後悔的機會,我會親手殺了她。”

  ??玉汝恒如今漂泊在海上,夜色濃稠,耳邊傳來劇烈地海風,風浪拍打著船,飄飄蕩蕩,搖搖晃晃。

  ??她隻覺得渾身透著一股冰冷,抬眸看向江銘玨,見他正坐在船頭熬藥,她緩緩地合起雙眸靠在船艙內,耳邊傳來陣陣的風聲,像是要將這船撕裂。

  ??江銘玨端著藥走了進來,見她臉色有些泛白,連忙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將身上的毯子攏了攏,低頭喂著她湯藥。

  ??玉汝恒垂眸喝罷,抬眸看著他,“真是不湊巧。”

  ??江銘玨扶著她有些冰涼的手,“是我不好。”

  ??玉汝恒輕笑道,“這與你有何幹係?”

  ??“倘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受這種罪。”江銘玨一臉的愧疚。

  ??玉汝恒又是一陣輕笑,“葵水本就是每月都會有的,這與你無關。”

  ??江銘玨輕輕地擁著她,“馬上就到了。”

  ??“明兒個我便好了。”玉汝恒隻覺得江銘玨如今變得比以往更加地小心翼翼。

  ??秦玉痕算著時日,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踱步,斐然在一旁看著,幾次想開口相勸,最後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派人暗中護送她。”秦玉痕轉身看著斐然低聲道。

  ??“屬下已經傳了消息。”斐然低聲道。

  ??“隻是這幾日海風大,怕隻怕她的身子。”秦玉痕不免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斐然見他如此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家殿下隻要一碰到玉汝恒的事情便會失了理智,方寸大亂,如今這幅焦躁難安的樣子哪裏還有以往的威嚴之氣?

  ??------題外話------

  ??嗷嗷嗷……啦啦啦……親耐噠們520快樂!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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