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冷血(求月票)
作者:檸檬笑      更新:2021-08-13 11:18      字數:8164
  黎穆染笑吟吟地牽著玉汝恒的手回到營帳,便看見子伯在看這幾日傳來的奏折,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玉汝恒見他正翻閱著一本奏折,她笑著上前,“可是發現了什麽?”

  ??“恩。”子伯點頭,“是趙勳傳來的。”

  ??“兩運總督?”玉汝恒已經行至他的身側自他的手中拿過奏折,待看罷之後看向他,“此事你認為該如何?”

  ??“既然隱患還未清除幹淨,勢必要徹底地清除才是。”子伯淡淡地開口,語氣中卻透著冷沉。

  ??玉汝恒認同地點頭,“我總覺得此事另有玄機。”

  ??“玄機?”子伯看著玉汝恒不解地問道。

  ??“恩。”玉汝恒點頭,“墨離剛從南邊回來,這還不到半月便出現隱患,這其中難道沒有其他的緣故?”

  ??子伯沉吟片刻,抬眸看著她,“不如等他回來之後細問一番再做決定。”

  ??“如此也好。”玉汝恒點頭,隨即便見千瑾辰入內。

  ??“少主,黎顯傳來了消息。”千瑾辰雙手將密函呈上。

  ??玉汝恒抬手接過,過了片刻,她隨即將密函遞給子伯,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劃過書案,袖袍浮動,一時間營帳內變得寂靜無聲。

  ??黎穆染抬眸注視著她,見她麵色凝重,又看向子伯神色也有異樣,他索性起身自子伯手中拿過密函,待看罷之後,蹙眉凝思。

  ??如此又過了一刻鍾,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與黎穆染,“你二人有何想法?”

  ??子伯與黎穆染對視了一眼,他隨即說道,“速戰速決。”

  ??黎穆染隨即應道,“子伯說的不錯。”

  ??玉汝恒笑著說道,“不過阿曼始終還是顧念著阿善王子的安危。”

  ??“倘若再拖延下去的話,阿善王子必死無疑。”子伯看向玉汝恒說道。

  ??“恩。”玉汝恒點頭,隨即便前去寫下密函,讓千瑾辰速速傳去。

  ??如此又過了一日,司徒墨離與江銘玨深夜時趕了回來。

  ??江銘玨抬眸看著她,雙眸帶著些許的陰鬱,她轉眸看向司徒墨離,見他神色如常,還衝著她眨了眨雙眸。

  ??“怎麽了?”玉汝恒看著江銘玨低聲問道。

  ??“沒什麽。”江銘玨搖頭,隨即便轉身前往的衣櫃旁。

  ??玉汝恒看向司徒墨離,“他這是?”

  ??“解鈴還須係鈴人。”司徒墨離攤開雙手,顯然一副愛莫能助地神情,隨即看向子伯,“去喝一杯如何?”

  ??“我正有此意。”子伯欣然應道。

  ??黎穆染也隨即附和道,“怎得隻喚他,不喚我呢?”

  ??司徒墨離放聲一笑,挑眉道,“同去。”

  ??玉汝恒見這三人便如此出了營帳,轉眸看著江銘玨步入繡屏後換了一身幹淨的常服,抬步走了出來,抬眸看著她,“怎得都走了?”

  ??玉汝恒雙手環胸,歪頭斜睨著他,“你這又是怎麽了?”

  ??江銘玨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緩步行至她的麵前突然將她抱入懷中,不言不語。

  ??玉汝恒不再多問,隻是抬起雙手輕撫著他的後背,如此靜靜地相擁著,她能清晰地聽見他的歎息,亦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她隻是任由著他如此發泄著。

  ??過了許久之後,江銘玨深吸了一口氣,將她鬆開,“我沒事。”

  ??“沒事?”玉汝恒抬眸注視著他的雙眸,那清澈的眸子似是閃過淚光,她隻覺得心在揪痛著,她低頭卻看見他的手指竟然有傷,她細長的雙眸微眯,將他的右手抓了起來,“這是什麽?”

  ??江銘玨依舊沉默不語,玉汝恒見他一聲不吭,雙眸閃過一抹冷厲,“不說是嗎?”

  ??“我沒事。”重複著這三個字,顯然他不願意提及。

  ??玉汝恒知曉他心裏存著事情,卻不知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要去責怪他,卻又心生不忍,隻是輕輕地握著他的手指,掌心一片冰涼,沒有以往那淡淡地溫柔,她依舊牽著他,他就像是隻溫順的小狗跟在她的身後,一前一後緩緩地走著。

  ??玉汝恒拿過藥箱,隨即坐在方榻上,麵對麵,她打開藥箱,將裏麵的玉凝膏拿了出來,輕輕地塗抹在他的手指上,五指的關節都擦破了皮,她翻過他的掌心,上麵有指甲潛入掌心的印痕,她低頭親吻著。

  ??江銘玨的手微微地一縮,他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她,隨即緩緩地垂下眸子。

  ??玉汝恒見他如此,亦是抽出錦帕抱在他的手指上,抬眸看著他,“現在想做什麽?”

  ??江銘玨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乏了。”

  ??玉汝恒笑著起身,二人行至床榻旁,她抬手解著他的腰帶,衣袍,隻剩下裏麵穿著的單衣,她隨即脫下自己的衣袍,二人平躺在床榻上,他並未將她攬入懷中,而她並未靠在他的懷裏。

  ??二人保持著沉默,不知過了多久,玉汝恒側著身子看著他緩緩地合起雙眸,眼角濕潤,她緩緩地靠上前去,江銘玨蜷縮著身子像個無助地孩子靠在她的懷中,無聲地哭泣,壓抑的哭聲,他是在壓製著內心的痛苦。

  ??玉汝恒不知他究竟遇到了什麽,為何會哭的如此傷心,她隻覺得眼前的他像是脆弱的瓷器,她生怕將他會碎裂。

  ??司徒墨離、子伯、黎穆染三人此刻端坐與營帳內的方榻上,中間擺放矮幾,三人先是舉杯一飲而盡,隨即子伯看向司徒墨離,低聲道,“江兄這是怎麽了?”

  ??司徒墨離漆黑的雙眸微動,“傷心人罷了。”

  ??“倒是極少看見他如此。”黎穆染在一旁插話道。

  ??“不說了,我們喝酒。”司徒墨離有意岔開,隨即斟滿酒舉杯。

  ??二人亦是明了,便也不再多想,三人又仰頭飲了一杯。

  ??這一夜過得甚是平靜,直至翌日一早,江銘玨雙眸紅腫,配上那一張可愛稚嫩的臉龐,雖然強裝堅強,卻還是讓她忍不住地心疼。

  ??玉汝恒直至二人用罷早膳都未提及昨夜之事,而江銘玨顯然更不願意開口,故而營帳內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待會要做什麽?”

  ??“你有事自去忙,我去看看那幾條蛇。”江銘玨說罷便抬步踏出了營帳。

  ??玉汝恒見他有意避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司徒墨離正巧走了進來,見她雙眸閃過的無奈,翩然坐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看你的神色,便知曉無果。”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你是在看好戲?”

  ??“這等子熱鬧自然是不能錯過的。”司徒墨離邪魅一笑,緩緩地湊近她的唇偷香了一番,“子伯明兒個出兵?”

  ??“恩。”玉汝恒點頭,“你那處如何了?”

  ??“你說呢?”司徒墨離挑眉,盯著她看了許久,“張裕怕是要氣急攻心了。”

  ??玉汝恒勾唇淺笑,“攻心才好。”

  ??“你的這些動作雖然快,不過那假的雲景行也不簡單。”司徒墨離緩緩地貼在玉汝恒的耳畔說道,“你怕是不知,那人一早便知曉了你的心思,亦是派人給江銘玨傳了一封書函,待他看完之後整張臉煞白,失魂落魄地將自己關在房中半日才出來。”

  ??“我明白了。”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亦是知曉江銘玨為何那般的傷心,這世上能夠讓他牽掛的除了她與陸通、雲景行以外,便是他已故的母妃。

  ??玉汝恒隨即起身疾步踏出了營帳,司徒墨離依舊保持著懷抱著她的姿勢,嘴角噙著笑意,卻看不出神色。

  ??玉汝恒抬步入了特意為江銘玨空出的營帳內,這處都放著他這些時日菜的草藥,方便他煉製丹藥,她掀開帳簾入內,便看見江銘玨盯著那放在布袋裏麵的紫蛇出神,她緩步上前站在他的身後,雙手環著他的腰際,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是我讓你兩難了。”

  ??江銘玨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緩緩地轉身看著她,低聲道,“你知道了?”

  ??“恩。”玉汝恒點頭,“將書函給我。”

  ??江銘玨垂眸,“毀了。”

  ??“那你將內容說與我。”玉汝恒直視著他,臉色微沉。

  ??江銘玨卻不知如何開口,他緊抿著唇,“我沒事。”

  ??玉汝恒歎了口氣,“你若是不說,我便親自去問。”

  ??江銘玨卻突然將她推開,“那你去問。”

  ??玉汝恒見他如此,大步上前拽著他的手臂,“你跟我來。”

  ??江銘玨任由著她拽著怒氣衝衝地踏出營帳,子伯與黎穆染正好巡視回來,見玉汝恒陰沉著臉,而江銘玨隻是低垂著頭跟在身後,隨即便離開了營帳。

  ??黎穆染看著玉汝恒離開的身影,不解地開口,“皇姐很少會有如此發怒的神情。”

  ??“恩。”子伯點頭,“我去準備一番。”

  ??“好。”黎穆染見子伯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再多提,他知曉每個人都各懷心事,他沒辦法開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玉汝恒拖著江銘玨衝出營帳,二人隨即便向大遠的邊關走去,江銘玨察覺到什麽,隨即止步,低喝道,“你瘋了?”

  ??“你不是讓我去問嗎?”玉汝恒說著便要鬆開她繼續向前走。

  ??江銘玨哪裏肯,連忙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對不起,對不起……”

  ??玉汝恒站在原地,隻覺得此時的江銘玨太過於脆弱,他可以毫無心事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也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陪著她,可是她明白,有些人在他的心中是碰不得的,比如說他的母妃。

  ??她想要分擔他的痛苦,可是他也有著他的尊嚴,她深吸了口氣,轉身看著他,“回去。”

  ??江銘玨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被抽離了一般,沒有自我,沒有任何地心思,隻是任由著她拽來拽去,而他神情恍惚,仿若失去了靈魂。

  ??玉汝恒不喜歡如此的江銘玨,等到深夜時,千瑾辰緩步入內,亦是將一封密函遞給她,隨即便退了出去。

  ??她拿過密函看罷之後,頓時氣得拍案而起,司徒墨離與子伯、黎穆染剛踏入迎戰,便見她一臉的怒火,那雙素日溫和的眸子此刻溢滿了火焰,她將那密函狠狠地丟在地上,轉身將靠在床榻上的江銘玨拽了起來,隨即看著子伯,“明日出兵,血洗大遠邊關。”

  ??子伯聽著她鏗鏘有力且低沉,透著怒火的聲音,垂首應道。

  ??而玉汝恒則是抓著江銘玨衝出了營帳,當即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黎穆染看向子伯,司徒墨離已經彎腰將密函撿起,待看罷之後神色忽變,連忙將密函塞給子伯,“邊關的事便交給你與穆王了,我去跟著她。”

  ??子伯見司徒墨離的神色不對,亦是知曉玉汝恒怕是要出大事,臉色微沉的應道,司徒墨離已然消失在營帳內。

  ??子伯翻開密函,黎穆染也湊了過來,二人看罷之後,雙眸閃過狠戾,黎穆染冷哼一聲,“這等子事情他都能做出來,當真是要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憤。”

  ??子伯將那密函捏成了粉碎,“你我依計行事。”

  ??“恩。”黎穆染點頭,雙眸射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與江銘玨共乘一騎,江銘玨靠在她的胸口,“這是要去做什麽?”

  ??“你說呢?”玉汝恒語氣甚是低沉,“江銘玨,你給我聽清楚,此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最好想清楚該如何麵對。”

  ??江銘玨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你不準去。”

  ??玉汝恒抬手點了他的穴道,“不去,難道我要看著你痛苦而死嗎?你告訴我,我是你的誰?”

  ??江銘玨雙眸溢滿了淚光,緊抿著不語,隻是如此便讓她心疼不已,她雙手環過他勒著馬韁,駿馬在黑夜中狂奔著,直至她尋到那處山澗,翻身下馬之後,帶著他上了山,剛行了幾步,她隨即停下腳步,便看見司徒墨離追了上來。

  ??“你來做什麽?”玉汝恒看著他冷聲道。

  ??“你去送死,難道就不允許我在一旁瞧著?”司徒墨離說得也是氣話。

  ??玉汝恒看著他,“你不許去。”

  ??司徒墨離卻大步流星地上前,“你攔不住我。”

  ??玉汝恒看著他已經熟稔地向前走去,她雙眸微冷,便也不再耽擱,而是跟著他一同上山。

  ??當年,雲景行自大驪前往大遠,經過那個石屋,玉汝恒亦是命人在這處也做了一個密道連通了那個石屋,故而玉汝恒拽著江銘玨,而司徒墨離則是大步流星地上前,三人一同趕自密道到了石屋,而後穿過石屋前往大遠。

  ??翌日一早,子伯帶著人馬攻城,張裕一早便料到會有今日,便也不慌張,而是不慌不忙地趕往城樓,子伯端坐於戰馬上,抬眸看著立於城樓上的張裕,抬手輕輕一揮,身後的將士鼓足了勁便向城門衝去。

  ??陸翱立在城樓上,大驪並未出兵,不過看著眼前的形勢怕是不容樂觀,他轉眸看著氣定神閑的黎穆染,心頭的顧慮也在漸漸地放下,亦是安靜地立在黎穆染的身旁。

  ??玉汝恒帶著江銘玨,司徒墨離一同入了大遠的邊關,那響徹天際的喊殺聲震耳欲聾,她亦是聽見了那陣陣的雷鼓聲,雙眸碎出一抹寒光,轉眸看著司徒墨離,“你當真要去?”

  ??“非去不可。”司徒墨離看著她,“你難道不需要幫手?”

  ??玉汝恒看著他,忽然湊上前來,司徒墨離卻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你最後不要生出什麽心思。”

  ??玉汝恒直視著他,沉聲道,“我能生出什麽心思?”

  ??司徒墨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以為你能困住我?還是攔住我?”

  ??玉汝恒知曉他是鐵了心要去,可是她卻不能讓他跟著自己去冒險,以往都是他們為她擋著,可是現在她卻不願意他們為她犯險。

  ??她依舊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麵前,“過來。”

  ??司徒墨離看著她異常堅決地說道,“不過去。”

  ??玉汝恒隨即又上前一步,司徒墨離接著向後一步,直至魅影落下,在司徒墨離要躲開時,玉汝恒快速地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

  ??司徒墨離瞪大雙眸看著她,咬牙切齒地低吼道,“玉汝恒……”

  ??玉汝恒抬手輕撫著他的容顏,緩緩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魅影,將他帶回雲尚宮,告訴小淩子看好他,一切等我回來。”

  ??“玉汝恒,你敢!”司徒墨離怒視著她,心頭像是湧上了無數地腥甜,他無法看著她深入險境,可是她卻不願讓他陪著她。

  ??玉汝恒將司徒墨離輕輕地抱著,在他的耳畔說道,“你會生氣,你也會氣惱,可是我知曉你很明白,我愛你……墨離,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會如此做。”

  ??司徒墨離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雙眸瞪得極大看著她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地消失,而他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樣,心像是被一點一點地碾碎,痛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魅影隻是在一旁低聲道,“對不住了離世子。”

  ??他說著便帶著司徒墨離離開。

  ??江銘玨被玉汝恒點了穴道,如此一動不動地被她抱著,二人穿梭在山林之中,玉汝恒是抄著捷徑前往大遠京都,他注視著她的臉龐,“你點開我的穴道。”

  ??“等到了再說。”玉汝恒冷聲拒絕,她很清楚,倘若她現在解開,他便會對她下毒,而後孤身前往京都。

  ??江銘玨緊抿著唇,低聲道,“小玉子,你這樣做讓我如何麵對他們?”

  ??玉汝恒垂眸看著他,“我若不如此做,你讓我如何麵對你,麵對他們?”

  ??江銘玨緊閉著雙眸,“是我太無能。”

  ??“不許你如此說。”玉汝恒沉聲道,“你為了我已經犧牲了太多。”

  ??五日之後,大遠邊關失守,子伯快速地攻占了大遠的第一座城池,張裕隻好帶著人馬撤退,此消息一出,大冶京都滿朝震驚。

  ??連帶著大驪的皇宮內亦是陰雲密布,曾經被大驪覆滅的大冶,三年之後複興,而且短短一年便強勢攻向大遠,而且還如此凶猛,這讓以往對大冶小看的大驪生出了一絲的危機。

  ??申屠尊聽到此消息之後卻勾起薄唇,那淡的稍縱即逝地笑容透著嗜血的寒意,百官垂首不敢抬頭,噤聲不語。

  ??司徒墨離被送回雲尚宮之後,魅影將玉汝恒的話一字不落地傳與申屠淩,申屠淩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待魅影離開之後,他抬手解開司徒墨離的穴道,“你待著吧。”

  ??司徒墨離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甚是頹廢,他看向申屠淩,“你一點都不擔心?”

  ??“她如此做定然是有她的用意,她不想讓你跟著他涉險,如同我當初不願讓她跟著我冒險一樣。”申屠淩雙眸平靜地看著司徒墨離,“你明白她如此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倘若她便這樣忍了,她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玉汝恒了。”

  ??“你何時變得如此冷血?”司徒墨離抬眸看著申屠淩,玩若是看著陌生人一般。

  ??申屠淩冷笑一聲,“我不是冷血,而是即便幫不了她,也不想成為她的累贅。”

  ??“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司徒墨離知曉上次被利用一事對申屠淩來說是致命一擊,他在等待著機會報仇。

  ??“靜觀其變。”申屠淩諱莫如深地笑了,隨即起身便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離目視著他那英挺的背影,幽幽地歎了口氣,“我如何能放心?”

  ??南風國如今也是風雲變幻,三皇子被囚禁與皇子府,其他皇子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是在伺機行動,不過比起以往的明目張膽,變得低調內斂許多。

  ??秦玉痕剛剛得到玉汝恒的消息,待看罷密函之後,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她如今膽子是越發地大了。”

  ??斐然知曉這是秦玉痕要大怒的前兆,連忙垂眸不吭聲。

  ??“簡直是……”秦玉痕盯著那密函,“她就不想想我嗎?難道忘了在這裏還有我在牽腸掛肚?”

  ??斐然見他隱隱的怒火並未爆發出來,反而急轉直下,變成了幽怨,斐然隻覺得冷汗淋漓,他心下暗歎,如今的秦玉痕他越發地琢磨不透……

  ??------題外話------

  ??他們都在慢慢地改變……小玉子也在霸氣回歸,吼吼……乃們也要回來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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