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想通(求月票)
作者:檸檬笑      更新:2021-08-13 11:17      字數:8213
  玉汝恒連忙上前將黎穆染製服,他緊咬著唇,雙眸被蒙著,不過渾身散發著戾氣,整個人還不住地抽搐著,甚是痛苦。

  ??玉汝恒深吸了口氣,知曉他如今已經多半失去了理智,沉聲道,“穆兒,有我在,不怕。”

  ??黎穆染的身體一頓,靠在了她的懷中,雙手被鐵鏈綁著,玉汝恒趁勢將鐵鏈捆綁在他的身上,接著將他輕輕地抱入懷中,輕撫著後背,像幼時那樣輕哼著那熟悉的曲子。

  ??悅耳低吟的曲調,就像是一縷安魂香一般讓他漸漸地恢複了理智,他咬破了唇,還是不願發出任何的響聲,他隻知道,日後絕對不能受製於人,他如今已經不必用五石散來麻醉自己,在睡夢中尋找那溫暖,因為,她就在他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玉汝恒感覺到他的抽搐越來越小,便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扶著他躺在方榻上,低頭注視著他嘴角噙著的血,還有那單薄的衣衫,緩慢地喘息著,渾身被冷汗浸濕,整個人就像是死過一次一般,直至最後沒有平複過來,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玉汝恒想起曾經為了給申屠淩尋到解藥,自己以身試毒,這樣的痛苦她知曉,而五石散還不同與申屠淩所中的毒,因為那種毒一月會毒發一次,可是,他呢……這幾日必定會越發地痛苦。

  ??玉汝恒將蒙在他雙眼的錦帕揭開,便看見他閉著雙眸,俊朗的容顏不似以往那般有神采,反而多了幾分的黯淡無光,讓人看著著實心疼,她將綁在他身上的鐵鏈解開,身上布滿了一條條被鐵鏈勒出的青紫印,她幽幽地歎了口氣,低聲道,“如今可好些了?”

  ??“恩。”黎穆染抬眸看著她,帶著幾分的虛弱,“皇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玉汝恒冷聲道,“的確沒用。”

  ??黎穆染微微地扯動著唇角,“皇姐,我好累。”

  ??玉汝恒一麵擦著他額角的冷汗,一麵說道,“累了便合眼歇息。”

  ??“皇姐,我怕自己這是在做夢。”黎穆染表現得太過於脆弱,這樣的他看著越發地讓她心疼,這個她自由便看著長大的弟弟。

  ??“我不會走。”玉汝恒起身拿過一旁的毯子為他蓋好,柔聲道。

  ??黎穆染微微地點頭,“我就歇一會。”

  ??“好。”玉汝恒見他說著如此孩子氣的話,不由得笑道。

  ??黎穆染卻高興地笑了,隨即便閉上雙眸靜靜地睡去。

  ??陸啟走了進來,見眼前的一片狼藉,低聲道,“暗帝,還是帶他去客房歇息吧。”

  ??“你的藥可配好了?”玉汝恒徑自問道。

  ??“已經配好。”陸啟雙手抬起將瓷瓶遞給她,“每次發作之後服下一粒。”

  ??“恩。”玉汝恒點頭,接著說道,“如此多久能痊愈?”

  ??“最快半月。”陸啟如實地回道。

  ??“我帶他回正殿。”玉汝恒淡淡地開口,隨即便富春入內,準備了轎子,將他抬回了正殿。

  ??申屠淩此刻正端坐在書案前看著密函,待聽到動靜,便知曉玉汝恒已經回來,放下密函,便起身迎了上去。

  ??待行至大殿,便看見玉汝恒身後是兩名內侍抬著的黎穆染,他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上前行至她的跟前,“小玉子,他這是?”

  ??玉汝恒低聲道,“吸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申屠淩看向昏睡的黎穆染,“你要幫他戒五石散?”

  ??“恩。”玉汝恒點頭道,“他也是我的親人。”

  ??申屠淩見玉汝恒眼中認真的神色,便不再多問,“那要安置在何處?”

  ??“正殿一側有一處暗室,五石散發作起來會讓他失去理智,那處有鐵鏈,我要將他鎖起來。”玉汝恒溫聲說道,隨即便抬步向暗室走去。

  ??申屠淩跟著她,“這個景象倒是與我很像。”

  ??“恩。”玉汝恒看著黎穆染因著疼痛不停地撞牆,額頭被撞破,如今結痂,不由地搖頭道,“隻要挺過半個月。”

  ??申屠淩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寬慰道,“會挺過去的。”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我以為你會吃醋。”

  ??申屠淩慢慢地轉動著雙眸,俊朗的容顏多了幾分淡淡地笑意,“我吃的醋還少?”

  ??玉汝恒勾唇淺笑,“無妨,醋養顏。”

  ??申屠淩無奈一笑,“小玉子這是嫌棄我不夠美貌?”

  ??“美貌?”玉汝恒仔細地打量著他,“已經很美了。”

  ??“哎,我去看密函,你好好照顧他。”申屠淩寵溺地笑道,轉身離開。

  ??玉汝恒亦是行至暗室的床榻旁,看著黎穆染還在沉睡,命富春端了熱水來,她輕柔地為他擦著身上的傷口,上好藥之後才鬆了口氣。

  ??富春候在一旁,低聲道,“少主,剛剛傳來消息,那人出現了。”

  ??“在何處?”玉汝恒沉聲道。

  ??“朔東。”富春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

  ??玉汝恒接過看罷之後,冷笑一聲,“他倒是會選地方。”

  ??“少主,他很難對付,派去的殺手都是無功而返。”富春不免皺著眉頭,想著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能耐。

  ??玉汝恒將手中的密函丟在一旁,依舊坐在床榻旁守著的黎穆染,“他背後那人才更難對付,不過此人甚是陰險,如今已經有所察覺,必定會防範,命人時刻觀察他的動向,暫停行動。”

  ??“是。”富春垂首應道,轉身便退出了暗室。

  ??玉汝恒隻是注視著黎穆染的容顏若有所思,不知過了多久,黎穆染幽幽轉醒,對上玉汝恒的容顏時,他還是有著片刻地恍惚,轉順便換上了和煦地笑容,“皇姐,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玉汝恒低笑一聲,黎穆染已經撐起身子,忽然將她抱入懷中,“果然不是做夢。”

  ??玉汝恒輕拍著他的肩膀,“好了,趕快服藥。”

  ??黎穆染笑吟吟地看著她,整個人就像是隨著她一同重生了一般,臉上沒有了以往的陰鷙冷厲,總是洋溢著燦爛地笑顏,任由著她將瓷瓶打開,將藥丸遞給他,他笑吟吟地接過,仰頭吞了下去。

  ??玉汝恒端過熱水遞給他,“你好好歇息,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黎穆染便乖順地躺在床榻上點頭道,“皇姐去辦吧。”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日後私底下可以喚我皇姐。”

  ??“穆兒明白。”黎穆染的笑意越發的深。

  ??玉汝恒起身,便離開了暗室,在石門關閉的那一刻,黎穆染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嘴角劃過一抹苦澀,他輕輕地翻了個身,側著身子,雙眸盯著牆壁,若有所思。

  ??玉汝恒抬眸便看見申屠淩還在翻閱密函,她笑著上前行至他的身旁,“可是看出什麽?”

  ??“這些密函囊括了如今整個大冶國的形勢與布局。”申屠淩放下密函,“事無巨細。”

  ??“恩。”玉汝恒笑吟吟地應道,順勢坐在他的懷中,拿起他手中的密函看罷之後,抬眸看著他,“你認為這個該如何解決?”

  ??申屠淩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各州縣表麵上並無異樣,可是,卻都在蠢蠢欲動,尤其是各地的藩王,看似歸順,實則是包藏禍心,卻都是各掃門前雪,亦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

  ??“不錯。”玉汝恒點頭道,“當初黎嫣花費了整整五年才將各地藩王的權利都逐一地收攏起來,可是,這些藩王卻趁著大冶有難趁火打劫,保存著自己的實力,如今想要再收回來怕是更難。”

  ??“申屠尊如今正是在想法子收攏這些藩王中的權利,畢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如今做的便是安撫民心,鞏固在大冶的地位,無人敢挑起這個頭反,大冶國便慢慢地被申屠尊徹底地收攏。”申屠淩不緊不慢地說道,眉宇間散發著淩然之氣,儼然間回到了那個馳騁沙場的少年將軍時候。

  ??玉汝恒隻是看著申屠淩,她知道,他隨著自己前來,便是決定放棄了所有的一切,而她卻不想讓他做如此大的犧牲。

  ??申屠淩轉眸看著她,“你將你是暗帝的消息散播出來,他們必定會趁機起義,將那些不敢動的人馬趁亂收入自己的囊中,引起大冶內亂,整個大冶國怕是要陷入內憂外患之中,到那個時候,你認為申屠尊會如何做?”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他會坐收漁翁之利。”

  ??“不錯。”申屠淩點頭道,“而且,在坐山觀虎鬥的時候,他會慢慢地蠶食歸拉,而後再伺機徹底將大冶內亂平定。”

  ??“還有一事。”玉汝恒接著說道,“這些蠢蠢欲動的藩王他無法控製,可是,卻可以除掉。”

  ??“借你之手。”申屠淩淡淡地應道。

  ??“不錯。”玉汝恒點頭道。

  ??“那小玉子可是想到了法子?”申屠淩看著她,見她神色淡然,沒有絲毫地擔憂與慌張。

  ??“這是一招險棋,我在賭,申屠尊也在賭。”玉汝恒細長的雙眸微眯,周身散發著冷寒淩厲之氣。

  ??申屠淩微微點頭,“不過,這大冶的水已經被攪渾,隻是他們不知道對你是不是會有所忌憚。”

  ??玉汝恒搖頭道,“他們即便忌憚,那也是忌憚當初黎嫣,亦是會了解清楚,想來也不會將我放在心上,也許,他們會認為讓打頭陣對付申屠尊,這樣他們便可以從中得利。”

  ??“小玉子,你如今除了冰城,可還剩下什麽有用的人馬?”申屠淩繼續問道。

  ??“有。”玉汝恒淡淡地應道,“不過,如今卻不是動用的時候。”

  ??“那你要如何做?”申屠淩繼續問道。

  ??“如何?”玉汝恒淡淡一笑,“既然掀起了風浪,那便要有能平浪的本事。”

  ??申屠淩見她如此說,亦是知曉她已經心中有數,“你想讓我做什麽?”

  ??“你可是想要了什麽?”玉汝恒笑著問道。

  ??“我做你的軍師。”申屠淩抱緊她,“為你披荊斬棘,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玉汝恒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輕笑道,“好。”

  ??申屠淩溫柔淺笑,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柔聲道,“看來我要加倍努力。”

  ??玉汝恒抬眸注視著他,“如今努力地愛我,我也會努力地愛你。”

  ??申屠淩輕輕地應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玉汝恒嘴角含著淡淡地笑意,合起雙眸靠在他的懷中,二人便這樣相擁著,時而閑聊幾句,時而討論著密函。

  ??三日後,大冶出現了新的暗帝,而此人正是坊間流傳的那位美若天仙的玉汝恒,眾人難免有些愕然,他們未料到,大冶竟然還會有如此隱秘的勢力存在,更重要的是,玉汝恒短短三日,便將申屠尊安插在大冶淩雲十八州的暗樁全部摧毀,更是用最快地速度鎮壓了藩王的起義,給了大驪一個措手不及與沉重的打擊。

  ??南風國,秦玉痕如今已經移至東宮,宮殿內自然是金碧輝煌,華麗非凡,他依舊穿著暗紅錦紋的寬大長袍,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斐然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時地看著秦玉痕的神色。

  ??秦玉痕這些日子過得有些熱鬧,每日總是會打發好幾批前來暗殺的殺手,看著那些不甘心地皇子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便覺得日子越發地過得有趣起來,隻是,心裏總是有些空蕩,隻有他知曉,因為那個人的關係,可是,如今的現實卻將他們徹底地隔開,她竟然是暗帝,這是他料想不到的,那麽,她接下來該如何呢?複興大冶國,然後攻打大驪?

  ??他有些頭疼地揉著眉心,“將這個消息傳給江銘玨。”

  ??“殿下,您這是……”斐然有些不解,自從秦玉痕下山之後,嶽麓山在他的眼中變得不那麽神秘,他還有了一個艱巨的任務,便是穿越過嶽麓山重重的障礙,給江銘玨傳信,他不免有些好奇,秦玉痕怎得跟江銘玨的關係變得如此好了?

  ??秦玉痕冷聲道,“倘若江銘玨知曉她如今的情形,必定不會安然地待在嶽麓山。”

  ??斐然垂首道,“屬下這便去。”

  ??“她這是要稱帝?”秦玉痕冷笑道,“是要當女帝嗎?”

  ??斐然已經轉身離開,隻留下他一個人在大殿內自言自語,那俊美妖嬈的容顏顯得甚是落寞

  ??江銘玨這些時日待在嶽麓山調養身體,舊疾複發,折損了根本,好在陸通醫術高明,加上他自身的鑽研,如今病情得意扼製,短時間內不會複發,他這些時日過得還算安逸,每日除了研究醫術,便是做一些素日喜歡做的事情,他隻是想讓自己忙起來,沒有空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秦玉痕似乎不是如此想,顯然不想讓他過得太安逸,總是會派手下時不時地傳來那個人的消息,可是,他卻總是期盼著。

  ??如今看著密函上的內容,他隻是安靜地坐著,許久之後,才深深地吐了口氣,推開房門,徑自去了陸通的房間。

  ??陸通抬眸不過是瞥了一眼他,“今兒個倒是新鮮,你這個臭小子竟然主動來找我了。”

  ??江銘玨隻是垂首道,“徒兒前來是向師父辭行的。”

  ??“想通了?”陸通挑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江銘玨不得不承認,這些時日,不論他怎麽努力,卻還是忘不了她,反而這種思念就像是毒一般,讓他越發地上癮,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

  ??“那便去吧。”陸通的語氣依舊冷淡。

  ??江銘玨恭敬地向陸通行禮,轉身便踏出了屋子,抬眸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蔚藍天際,他嘴角揚起淡淡地笑容,這是他來到嶽麓山,第一次露出如此會心的笑意。

  ??斐然回到東宮,便將江銘玨下山之事稟報與他,秦玉痕不過是勾唇淺笑,“他終究是忍不住了,但願他前去能夠對她有幫助。”

  ??“殿下對玉公子還是很惦念。”斐然在一旁插話道。

  ??“惦念又如何?她如今身邊有著可以相伴之人,我與她終究是有緣無分。”秦玉痕冷笑一聲,自那日她將他推回南風國,他們之間便已經沒有可能。

  ??斐然知曉他心中難言的痛苦,可是,很多事情亦是天意如此。

  ??這幾日黎穆染每日發作的時間越發地頻繁,嚴重的時候更是將鐵鏈震開,跪在地上不停地撞頭,更是將暗室內所有的玉瓷都砸了個粉碎。

  ??這種痛苦是任何人都無法能夠忍受的,倘若換成她,也許她也會像現在這樣跪在地上,抓著她的衣擺,苦苦地哀求著。

  ??玉汝恒靜靜地看著他,總是彎腰將緊緊地困住,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他,直至他痛苦地哀嚎聲漸漸地平息,整個人如虛脫一般脆弱地躺在地上,她亦是默不作聲地一遍又一遍地將額頭的血,渾身被勒出的血痕擦幹淨。

  ??而他恢複了神智,隻是含笑著看著她,低聲道,“皇姐,那鐵鏈再粗一些,重一些,下次我便不會傷到你了。”

  ??玉汝恒莫名地覺得眼角有些酸澀,轉眸看著他,“好。”

  ??“皇姐,我餓了。”短短的幾日,黎穆染便變得憔悴不堪,整個人就像是活生生地拔了一層皮,骨瘦如柴,讓人看著著實地心疼。

  ??玉汝恒將他扶起,他靠著坐在椅子上,她一遍一遍地梳著他的青絲,這樣狼狽的他,不堪的他,卻這樣暴露在她的麵前,這是黎穆染心中最深的痛。

  ??玉汝恒為他束發之後,嘴角一勾,“穆兒,你看這是什麽?”

  ??黎穆染轉眸看著她手中掛著的鼻煙壺,他嘴角一勾,“這個怎麽在皇姐這裏?”

  ??“我尋人去皇宮找到的。”玉汝恒笑著說道。

  ??“皇宮已經毀了,難得能找回來。”黎穆染笑著抬手將那鼻煙壺放入手中,“皇姐,我如今是不是很醜?”

  ??玉汝恒低笑一聲,“你這小子,何時在乎這些了?”

  ??黎穆染輕笑道,“我擔心日後尋不到美人兒。”

  ??玉汝恒看著他額頭上包紮的白布,扶著他重新躺回床榻上,黎穆染隻覺得這些時日猶如跌入了修羅地獄,而他卻不能倒下,他不能再讓她失望。

  ??“阿曼公主可對你說過什麽嗎?”玉汝恒突然問道。

  ??“沒有。”黎穆染搖著頭。

  ??玉汝恒低笑道,“阿曼公主對你的心思,你可明白?”

  ??“皇姐,你這是嫌棄我了?”黎穆染露出了素日玩笑的神色。

  ??玉汝恒勾唇淺笑,“你是我的弟弟,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黎穆染輕聲道,“倘若不是弟弟呢?”

  ??玉汝恒沉默片刻,“傻瓜,你雖然是我的堂弟,可是,自幼我便將你當成親弟弟看待。”

  ??“可是你如今……”黎穆染看著玉汝恒的容貌,他忽然有些慶幸起來。

  ??玉汝恒淺笑道,“我如今也是你的姐姐。”

  ??“可我……”黎穆染欲言又止,他隻是一順不順地看著她,卻無言以對。

  ??玉汝恒以為他是累了,“你好好歇息。”

  ??“恩。”黎穆染點頭應道,隨即便合起了雙眸。

  ??玉汝恒見他歇下,便起身踏出了暗室,深吸了口氣,便聽見大殿外傳來吵鬧聲。

  ??申屠淩見她總算從暗室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你這手下還真是活潑的很。”

  ??玉汝恒轉眸看著他,“這兩個自幼便是冤家對頭,沒有一日消停過。”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申屠淩似乎想起他與玉汝恒第一次見麵時的情形,不由的感歎一聲。

  ??玉汝恒自然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低笑道,“由得他們。”

  ??富春候在殿外,看著眼前一男一女揚聲爭吵著,如此已經兩個時辰,可是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他不免也有些頭疼起來。

  ??“和鳴,明明這最後一人是我殺的,我比你多殺一人,所以我贏了。”女子雙手叉腰,俏生生的小臉眉毛挑的老高,毫不示弱地吼道。

  ??“我說你這個臭丫頭,最後那人是我將劍刺入他的胸口,他才徹底死的,那應當是我殺死的,是我贏了,所以,你就乖乖地叫我一聲師父。”和鳴不服氣地雙手環胸,仰著頭反駁道。

  ??“胡說,那人是首級是我砍下的,自然是我殺死的。”女子說著,還將那血淋淋地人頭舉起,衝著和鳴搖晃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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