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發瘋(求月票)
作者:檸檬笑      更新:2021-08-13 11:17      字數:10190
  玉汝恒隻覺得壓抑在胸口的強烈的疼痛感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下顎被捏得生疼,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江銘玨的雙肩,她緊咬的牙關被抵開,她半眯雙眸泛著盈盈的淚光,迸射出駭人的冷光,在她忍不住要咬上他的舌尖時,雙手用力一推,江銘玨冷不丁地被推倒在方榻上,後背抵在靠墊上,半仰著頭看著眼前近乎於慘白的容顏,他正要開口說話,卻對上那一雙銳利的雙眸,他知道,她已經在克製自己體內奔騰的戾氣,雙手捏著他的雙肩,修剪平整的指甲似是要隔著衣料嵌入他的皮肉內,他完全可以點住她的穴道,放任她不管,可是,如今看著她如此忍耐的倔強模樣,終究是於心不忍,任由著她用盡全力抓著自己的雙肩……

  ??江銘玨見撬開的牙關如今又緊咬著,他眉頭一皺,“你這是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玉汝恒悶哼一聲,緩緩地逼近他,逼視著他璀璨的雙眸,忽然靠近前去,那緊抿著的唇已經印在了他半張著的唇上,他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牙齒已經咬住了他的唇,卻在刹那間沿著他的唇瓣滑過,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便感覺到了一陣刺痛,他的頸側已經印上了一排帶血的牙印,雙肩依舊被她緊緊地抓著,他覺得自己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任她蹂躪。

  ??玉汝恒沿著他的頸項向下移動,緊接著密密麻麻地牙印遍布在他的頸項上,如同一朵一朵絢麗詭異的花朵綻放在他雪白的頸項上,玉汝恒的雙手更是不受控製地撕扯著他的衣衫,江銘玨頓時覺得自己的肩頭一涼,他此刻微仰著頭,側眸便看見她已經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肩頭,那力度足可以咬下一塊皮肉來,江銘玨有些無奈,人皮麵具雖然透氣,如今黏貼著自己的皮膚,真正的麵頰噙著一層薄汗,透過人皮麵具滴落而下,肩頭上已經被玉汝恒咬出密密麻麻的一排血印,他抬起手想要阻止,卻動彈不得,他這才想起,她曾經學過穴道之術,他強忍著頸項傳來的火辣辣的疼,肩頭上扯動的疼,雙眸無神地抬眸看著房頂,他江銘玨何時如此狼狽過?今兒個怎得就受到任人淩辱的下場了呢?在他回過神來時,低頭便看見玉汝恒正在埋頭啃咬,此時正從肩頭移至他的胸口,他頓時大驚失色,也不管她如今已經失去理智,揚聲道,“不準咬。”

  ??玉汝恒抬眸對上他那驚恐地雙眸,帶著淩厲與野獸般的雙眸漸漸地變得暗淡無光,渾身癱軟下來,哪裏還有適才那副如狼似虎,餓狼撲食地凶狠模樣,如今整個臉色慘白無光,一頭栽倒在了他的懷中,潔白如玉的臉頰貼在他胸口的白嫩肌膚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起被玉汝恒按著酸軟無力的手臂,她適才按住他無法動彈的穴位,雖然未點穴,可是卻使不上力氣,如今,她鬆手,他低頭看著懷中已經昏迷的玉汝恒,雙眸無神地看著房頂,終是無聲地歎了口氣,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方榻上,見她的唇上沾染著殷紅的血跡,帶著幾分的魅惑,他自懷中沒好氣地抽出絹帕擦著她嘴角的血跡,接著將那絹帕用力地丟在一旁,抬步行至銅鏡前,看著自己如今這幅淒慘模樣,恨得在地上直跺腳,咬牙切齒地轉眸看著那躺在方榻上的罪魁禍首,轉身又看向銅鏡,頸項上,肩頭上皆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印,他上前一步,挺著胸脯,待看見胸口上也落下一排牙印,雖然不及頸項跟肩頭上那般的深,而且血跡斑斑,但總歸是印出血了,他再一次地歎了口氣,自己怎得就能讓她為所欲為了呢?

  ??他拿過一旁的棉帕擦著胸口的血印,並未看見咬下的痕跡,他這才冷哼一聲,幸而他適才製止了,所以,在她碰上還未咬下的時候,她昏了過去,否則的話……

  ??他將身上沾染了自己血跡的錦袍用力地脫下丟在一旁,換上幹淨的錦袍,而後對著銅鏡擦著自己肩頭跟頸項上的牙印與血跡,待上好藥之後,他行至方榻旁,雙手環胸盯著她,“下手真狠。”

  ??玉汝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天亮,她扶著額頭,頭痛欲裂,努力地想著昨夜發生的事情,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夜在失控的情形下竟然將江銘玨給……

  ??她隨即下了下榻,便看見此刻正背對著她坐在椅子內的江銘玨,他似乎很喜歡鵝卵青色的錦袍,墨發隻用一根上等的白玉簪子束起,一言不發,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一夜未眠。

  ??她抬步行至他的麵前時,正欲開口,待看見他微低著頭,此刻緊閉著雙眸,雙手自然地放在雙腿上,臉上的人皮麵具卻沒有絲毫的損傷,服服帖帖地黏在他的臉頰上,額前的幾縷碎發隨風而動,如今他是迎著陽光而座,如此看著,給人一種純淨之感。

  ??看著這樣的江銘玨,玉汝恒忽然想起了兒時的皇弟,睡顏也是如此地恬靜,她緩緩地抬起手,將掌心放在他的頭頂,輕輕地摸了一下,隨即半蹲在他的跟前,仰著頭凝視著他,眼前江銘玨的模樣與皇弟的身影重疊,讓她恍然有種錯覺,她像是回到了從前。

  ??不知過了多久,江銘玨緩緩地睜開雙眸,迎著晨曦,那本就明亮璀璨的雙眸越發的光彩奪目,他對上玉汝恒彎成月牙的溫和雙眸,心莫名地動了一下,連忙幹咳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麽?”

  ??玉汝恒不露痕跡地掩去內心淡淡地失落,隨即起身,正好看見他頸項上密密麻麻的印痕,雖然上了最好的藥,過了一夜,不過,如今還是觸目驚心。

  ??“你怎得坐在這處睡著了?”玉汝恒淡然地問道,已經站了起來。

  ??江銘玨騰地起身,越過她向一側走去,“我想在何處歇息,與你有關?”

  ??玉汝恒見他變得語氣不善,定然是在為昨日的事情惱火,她也不在意,跟著他行至一旁的書案旁,“我給你上藥吧。”

  ??“不必,我自己會上。”江銘玨此刻有些心煩意亂,鬼使神差地坐著發呆了一夜,還被她看到了窘迫地模樣,他如今隻想趕快離開,離她越遠越好。

  ??玉汝恒見他如此,接著上前擋在他的麵前,抬起手拍著他的肩膀,江銘玨便覺得肩頭升起一股刺痛,他忍不住地動了一下肩,玉汝恒這才意識到昨夜她好像也咬了他的肩。

  ??她看著他抬步便要離開,她卻覺得此事自己應該負責到底,最起碼要確保被她咬過的地方都痊愈。

  ??她抓著他的手腕,“我給你上藥。”

  ??“我說過不必。”江銘玨現在隻想出去透透氣,跟她待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瀕臨窒息。

  ??玉汝恒卻堅持如此,她隻是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罷了,她手腕一動,在江銘玨正要甩開的時候,強行點了他的穴道,拖著他向方榻走去。

  ??江銘玨瞪大雙眸看著玉汝恒,“我說過我自己會上藥,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

  ??玉汝恒將他扶著坐下,“上藥之後。”

  ??江銘玨深吸了口氣,盯著她語氣也變得低了幾分,“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你什麽?”

  ??“是我欠你的。”玉汝恒前去將藥膏拿來,抬眸看著他,“昨夜之事不會再發生了。”

  ??江銘玨冷哼一聲,扭頭不去理會她,玉汝恒坐在他的麵前,伸手靠近他的腰際,江銘玨頓時覺得呼吸一窒,“你要做什麽?”

  ??玉汝恒抬眸正視著他,“昨夜是我太粗暴了,對你不夠溫柔。”

  ??江銘玨麵具下的臉已經黑了下來,冷聲道,“你還知道什麽叫粗魯。”

  ??玉汝恒幹咳幾聲,她還從未幹過如此霸王硬上鉤的事情,雖然不至於將他真的如何了,不過,終究是做了難以啟齒之事,“現在我會溫柔點。”

  ??江銘玨卻覺得這話聽著甚是別扭怪異,盯著她看了半晌,“那個……不過是被咬了幾下,我自己上藥便是,你何必如此呢?反而讓我不自在。”

  ??玉汝恒已經將他腰間的玉帶解開,外袍推開,傾身上前,將他肩頭地衣衫扯開,便看麵那上麵布滿的密密麻麻的青紫印,太過於殘暴,她想著自己昨夜的失控,抬眸看了一眼江銘玨,連他雙眸不停地躲閃,也不再多言,隻是仔細地為他上藥。

  ??江銘玨卻是如坐針氈,她身上似有若無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麵前,還有那指尖滑過的地方,雖然帶著幾分的涼意,可是,每一下像是毫無征兆地掠過了他的心田,讓他忍不住地渾身顫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江銘玨隻想快點結束這種磨人時刻,隻是不經意間將目光落在她的容顏上時,那雙溫和的雙眸甚是認真,上藥的動作輕柔而仔細,每當她不小心地靠近自己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打鼓般狂跳不止,江銘玨覺得自己是瘋了,絕對是頭腦不清。

  ??玉汝恒上好藥之後,將他的衣衫重新穿好,點開他的穴道便要起身,江銘玨不知為何,不受控製地忽然抬起手將她推倒,整個人半坐著壓在她的身上,那明亮的雙眸帶了幾分的迷茫,鼻翼間充斥著藥膏的清香味,他隻是這樣靜靜地打量著她,想要從她的身上找出剛才那莫名的悸動是為了什麽。

  ??玉汝恒眨了一下雙眸,低聲道,“怎麽了?”

  ??江銘玨猛然驚醒,從她的身上坐了起來,接著起身頭也不回地踏出了藥廬。

  ??玉汝恒覺得江銘玨有些奇怪,不過,如今她沒心思多想,簡單地洗漱之後,抬步行至院內,並未看見他的身影,她離開密室,行至茗福堂,便看見江銘玨正獨自一人坐在太妃椅內發呆,她也不去打擾,隻是向外走去。

  ??“你去何處?”江銘玨隻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如今平息了心緒,恰巧看見她的身影,索性從太妃椅上起身,低聲問道。

  ??“你這樣怕是沒法出去,我待會便回來。”玉汝恒看著江銘玨竟然沒有任何的遮攔,那白皙修長的頸項上布滿的咬痕如今看著甚是耀眼。

  ??江銘玨擺手道,“來去是你的自由。”

  ??玉汝恒勾唇一笑,飛身離開了茗福堂。

  ??江銘玨有氣無力地重新躺回太妃椅,身體隨著晃動著,他的思緒早已經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玉汝恒徑自去了淩王府,申屠淩歇息了一日,如今身子好了許多,氣色也紅潤了起來,此刻正端坐在書案旁處理著公文。

  ??古嬤嬤抬眸便看見玉汝恒前來,看著氣色似乎有些暗淡,不過,依舊是那般的從容淡然,她對於玉汝恒的心思也很複雜,隻覺得這樣的一個人太過於不簡單,怕是日後會給她家王爺帶來麻煩。

  ??玉汝恒衝著古嬤嬤微微頷首,便抬步入了殿內,不似在玉粹宮那般的奢華,陳色大氣氣派,更顯皇室威嚴,地毯上繡著大朵盛開的牡丹,整個大殿內飄蕩著牡丹花香,沁人心脾。

  ??申屠淩感覺到腳步聲,抬眸便看見玉汝恒走了進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朱筆,起身匆忙地迎上她,“小玉子。”

  ??玉汝恒看著申屠淩額頭上還有一塊青紫印,顯然是承受不住痛苦,拚命地撞牆的後果,她將他的雙手握在掌心,“過來看看你。”

  ??“看看?”申屠淩以為她回來便不會再離開了,她如此說,那便是還要承受那份痛苦?他不禁緊皺眉頭,“小玉子,還要多久?”

  ??“倘若一切正常的話,後日便可。”玉汝恒隨即坐下,抬眸看著他,“你可接到聖旨?”

  ??“恩,昨日接到的。”申屠淩點頭,盡量壓抑著自己不安的心緒,低聲道,“儀仗還有七日便到,聖上旨意是讓我親自護送儀仗前往大遠國都。”

  ??“那柔福郡主是一定要活著了。”玉汝恒嘴角一勾,“倘若柔福郡主死在和親的路上,你也難逃一死。”

  ??“是。”申屠淩低聲道,“皇上是要將我徹底地拋出去了。”

  ??玉汝恒側著身子看著申屠淩,“跟我走。”

  ??申屠淩眼眸微動,看著她,“去哪裏?”

  ??“我去哪裏,你便去哪裏。”玉汝恒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說道。

  ??“好。”申屠淩握緊她的手,“這世上我能擁有的隻有你。”

  ??玉汝恒抬起手勾起他的下顎緩緩地湊近,輕輕地吻了下去,那溫和的雙眸溢滿了柔情,“看來溫新柔還不能死。”

  ??“小玉子要做什麽?”申屠淩抵著她光潔的額頭笑著問道。

  ??“就要看黎緋想要做什麽。”玉汝恒嘴角一勾,帶著幾分的邪魅。

  ??“黎緋?”申屠淩沉吟了片刻,“小玉子的意思是,溫新柔不過是個幌子。”

  ??玉汝恒點頭,“馬前卒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且等等看,看來我要讓司徒墨離那處暫停動手。”

  ??“此事交給我吧。”申屠淩看著玉汝恒氣色不好,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玉汝恒輕輕地點頭,緩緩地起身,靠在申屠淩的懷中,他心疼地看著她,心在狠狠地揪痛著。

  ??戴著麵具,抱著她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宮殿,甚是熟練地趕到茗福堂,江銘玨正在廳堂等她,見申屠淩帶著她回來,那明朗的雙眸微微一動,接著上前便要將她從申屠淩的懷中接過。

  ??申屠淩抬眸看著江銘玨頸項上的咬痕,眼眸閃過一抹冷厲,卻不動聲色地將玉汝恒小心地推入江銘玨的懷中,盯著那頸項上的印痕,他儼然已經想到什麽,“你跟小玉子?”

  ??江銘玨挑眉,不過是不在意地笑了一聲,“淩王何出此言?”

  ??“小玉子拜托江先生了。”申屠淩鄭重其事地拱手一禮,不舍地轉身離開。

  ??玉汝恒已經是累極,靠在江銘玨的懷中昏睡不醒,江銘玨低頭看著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抱著她轉身回了藥廬,小心地放在方榻上,轉身便踏出了藥廬,站在院子中靜默不語。

  ??玉汝恒昏睡了兩個時辰,正好趕上發作,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手緊緊地抓著方榻,另一隻手放在唇邊緊緊地咬著,意識逐漸地模糊起來,她終究是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

  ??江銘玨站在外麵感覺到了裏麵的動靜,抬步入內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如此的情形,他以為自己經過昨夜之事,會冷漠地與她保持距離,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可是,這到底怎麽了?在他還來不及想清楚時,已經坐在了方榻上,將玉汝恒咬著的手背用力拽了出來,將自己的手背快速地塞了進去,玉汝恒卻順勢靠在了他的懷中,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際,用力地抱著,似是要將他攔腰折斷一般。

  ??江銘玨對自己這種荒唐的行為再一次感到無奈無語,他很想問清楚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何會不受控製地趕了過來呢?

  ??過了許久之後,玉汝恒才漸漸地鬆口,虛脫地靠在他的懷中,緊閉著雙眸。

  ??江銘玨將自己已經被她咬得鮮血淋漓的手抬了起來,疼痛已經變得麻木,他低頭看著玉汝恒,低喃道,“遇見你,我注定遍體鱗傷是不是?”

  ??他如今整個手臂因著被她壓著,另一隻手背被她咬著,著實沒有力氣將她推開,隻好這樣任由著她如同一隻柔順地小貓窩在他的懷中,那卷翹的睫毛鍍上了一層水霧,紅唇上依舊是血跡點點,雙手自然地垂在他的腰際兩側,青絲將她的臉頰遮擋著,他伸了伸有些酸麻的手臂,將她臉上的青絲掀開,將她推倒在方榻上,這才如釋重負般地起身,自行上藥包紮著手,待一切做好之後,他不禁扶額望天,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玉汝恒覺得自己這幾日過得甚是渾渾噩噩,不是毒發時在拚命地忍耐掙紮著,便是醒來之後虛弱無力,不過,看見江銘玨陪著她一起受著,實在是覺得此人太過於有趣。

  ??她摸著肚子一日未用膳,當真有些餓了,江銘玨抬眸看著她,端了飯菜走了進來,“吃吧。”

  ??玉汝恒笑著坐下,見他手背上包紮著的白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下次你打算讓我咬何處?”

  ??江銘玨冷哼一聲,“下次我絕對不管你。”

  ??玉汝恒挑眉,執起筷子自行地用著,江銘玨已經起身踏出了藥廬,一溜煙離開了院子。

  ??玉汝恒想著下次發作他是鐵了心不讓她咬了,用罷膳,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抬眸看著眼前的藥廬,這一方風景,很小卻是江銘玨的全部吧?

  ??她緩步行至院中,抬眸眺望著遠方,雲輕,不知為何,最近總是想起你,你在何處呢?會不會怪我太自私,沒有好好活下去?

  ??耳邊傳來悠揚的琴聲,玉汝恒緩緩地合起雙眸,隻覺得心口的傷痛被慢慢地撫平,她漸漸地睜開雙眸,抬步向外走去,循著那琴聲一步一步地上前,穿過回廊,行至東麵的院子內,便看見江銘玨正坐在亭台內撫琴,白玉石堆砌的高台石階,涼風陣陣,竟然有種獨望高樓之感,這琴讓她的心不停地顫動著,隨著那琴聲越發地急速,似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她的腳步也越發地快起來,直至行至亭台內,站在江銘玨的麵前,一手按在那琴弦上,“哐”一聲,琴聲戛然而止,江銘玨睜開雙眸對上她射來的冷冽眸光,他眨著那燦然的明眸,“怎麽了?”

  ??“這曲子是何人教你的?”玉汝恒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還夾雜著幾分的冰冷。

  ??“此人你認識。”江銘玨低聲道。

  ??“我認識?”玉汝恒狐疑地看著他,指尖勾起琴弦,隨即坐在他的身旁,輕輕地彈著,“是誰?”

  ??這首曲子是他最愛的一首,亦是遺世千年的孤本,當今世上能夠彈出的隻有他一人,她再一次地收手,抬眸看向坐在身側的江銘玨。

  ??“就是景帝啊。”江銘玨側眸看著玉汝恒,卻不知她為何對這首曲子有如此大的反應。

  ??玉汝恒的手明顯一陣顫抖,“是他?”

  ??“恩。”江銘玨肯定地應道,“我可是用這世上僅剩一瓶的麒麟血換的。”

  ??玉汝恒的手緊握成拳,五年前,她遭遇刺殺,命在旦夕,是他及時趕到,用麒麟血救了她,如此珍貴的麒麟血原來是這樣換來的,雲輕啊雲輕,你到底還做了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呢?

  ??江銘玨看著玉汝恒眼角似是有盈盈地淚光滑落,“你怎麽了?”

  ??玉汝恒緩緩地收回心緒,轉眸看著他,“沒什麽,就是覺得這首曲子很特別,可是景帝所創?”

  ??“不是,是他千辛萬苦尋到的孤本,能夠彈成的隻有他,我是偶爾聽見,便舀他教我,他一早便看上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麒麟血,我便割愛學了這首曲子。”江銘玨覺得自己這幾日有些奇怪,思想更是不受控製,總是做一些超乎尋常之事,像此刻竟然如此耐心地告訴她這些往事。

  ??玉汝恒緩緩地起身,慢慢地離開了亭台,怪不得她總是覺得他很熟悉,從第一眼便已經認定了他不是嗎?可是,他為何不承認自己是雲輕呢?是不想與她靠得太近?是不想想起她呢?

  ??江銘玨看著玉汝恒失魂落魄地身影,明朗的雙眸閃過一抹疑惑,隨即起身快步地行至她的身旁,拽著她的衣袖,“你……”

  ??“噗……”玉汝恒隻覺得心口一痛,猛地吐了血,將江銘玨用力地推開,“別靠近。”

  ??江銘玨向後退了幾步,盯著玉汝恒向前離開的身影,暗罵了一句,低吼一聲便又上前,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腕,“你現在不讓我靠近,咬我的時候怎得不將我推開?”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現在還來得及。”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江銘玨沒好氣地說道,拖著她向前走去。

  ??玉汝恒覺得渾身燥熱,似是有一股比之前還要強烈地氣息包圍著她,她用力地將江銘玨推開,轉眸看著一旁的池塘,縱身跳了下去。

  ??江銘玨見她如此,煩躁地抓著頭發,幾步跟了上去,哪裏還有往日那清秀溫雅的神醫模樣,雙手叉腰地站在池塘邊看著玉汝恒,“你這是發的什麽瘋啊。”

  ??玉汝恒站在池塘內,這池塘不深,剛好到自己的肩頭,冰涼的水將她心頭的那股煩熱徹底地壓了下去,這毒藥怎得如此歹毒,比之之前的渾身發冷顫栗,如今卻是燥熱難耐。

  ??江銘玨看著她站在池塘內一動不動,雙眸緊閉,整個人搖搖欲墜,他自然知曉她如今情形,可是,如此浸泡下去即便日後尋到了解藥,她亦是會落下病根,這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他一咬牙,便跳入了池塘內,因著池塘下的石頭上皆是青苔,向前走著難免腳下打滑,他一步一步地小心向前走去,待行至她的跟前時,便拖著她向外走去。

  ??玉汝恒看著江銘玨,“我自己上去。”

  ??“你如今這樣能自己上去?”江銘玨的語氣明顯沒有絲毫的耐心,還帶著幾分的斥責,從未見過如此逞強倔強的人。

  ??玉汝恒知道是自己過於魯莽了,不過,她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任由著他拖著移至池塘邊,待上去之後,二人顯得甚是狼狽,衣衫浸濕,黏在身上,極不舒服,一陣冷風吹過,江銘玨那明亮的雙眸染上一抹怒色,“你剛才不止是毒發才跳下去。”

  ??玉汝恒如今無法用內力烘幹衣衫,隻看見江銘玨已經用內力烘幹自己的衣衫,將外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恢複了以往的淡然,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的很,卻極少顯露出自己的情緒,適才表現出那般的悲傷落寞的樣子,實在是不像她。

  ??見她不願多言,他也不必多問,轉身向前走去,此處乃是東院一旁的花園中,二人行至東院之後,江銘玨便命人準備了香湯,她被引至偏房,江銘玨靠在浴桶上,雙臂自然地撐在兩旁,微微仰著頭,閉目養神了一會,抬起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氤氳水霧中,他側著身,快速地換了一張幹淨的人皮麵具,動作快速熟練,並未給任何看清他容貌的機會。

  ??玉汝恒舒服地沐浴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錦袍,好在這處屋子甚是隱秘,無人進來,故而,她的身份也不會被暴露,整理好之後,抬步踏出屋子,轉身便又去了那花園內的亭台處,盤膝而坐,雙手撫過琴弦,回想著這些時日與雲景行相處的場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雲輕,一定要尋到解藥,讓他恢複原來的容貌。

  ??江銘玨自屋內走出,循著琴音行至亭台下,仰頭看著高坐在亭台內的她,一身亞青色錦袍,俊美傾絕豔的容顏,微微合著雙眸,唇瓣輕輕地抿著,纖細修長的手指勾起琴弦,神情淡然,卻夾雜著莫名地悲傷,江銘玨眼眸閃過一抹冷然之色,她到底是何來曆呢?為何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玉汝恒在江銘玨出神的時候緩緩地睜開雙眸,隨即下了亭台,看著他,“我有一事相問。”

  ??“何事?”江銘玨盯著玉汝恒看了半晌,想要從她的神態上尋到一些蛛絲馬跡,讓他內心的那種錯覺少一些,可是怎麽看都覺得這個人與那種熟悉感不相稱。

  ??玉汝恒想了片刻,如今已是三更,冷風吹拂著彼此的衣袍,衣袂翻飛,耳邊響起幾聲低鳴,似乎還能聽到涓涓地流水聲,她直視著他,“你與景帝是何關係?”

  ??江銘玨明朗的雙眸微動,隨即越過她的雙眸,似乎在想著這個問題該不該回答。

  ??玉汝恒卻不著急,似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的決定,一時間相對無言,看似月朗清風,可是,此刻彼此之間卻是暗流湧動。

  ??“你當真想知道?”江銘玨將目光再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臉上帶著幾分的嚴肅。

  ??------題外話------

  ??有種雲輕呼之欲出的感覺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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