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親近(求月票)
作者:檸檬笑      更新:2021-08-13 11:17      字數:8743
  玉汝恒抬眸注視著季無情那雙盛滿怒火的眸子,她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不解,“奴才不知廠臣在說什麽?”

  ??“你……”季無情猛地將玉汝恒拉近,低頭俯視著她,周身的寒氣逼近,他俊美的容顏凝著一層寒霜,“你這是在跟本座裝傻?”

  ??玉汝恒細長的雙眸微微顫動,迎上他逼近的冷顏,薄唇微勾,“廠臣可說來聽聽,奴才到底對廠臣做了什麽事情?”

  ??季無情越發地靠近玉汝恒,又是一拽,將她推倒在一旁的方榻上,她便這樣趴在了榻上,季無情看著她翹起的臀,眸光一沉,想起適才她竟然將她的手指抵入了他的……腚眼,臉上更是黑了一片,一手捏著她的雙手腕,一手抬起便要打在她的臀上。

  ??玉汝恒暗叫不妙,連忙便要扭過身去,可是,她的雙臂被季無情牽製著,根本無法動彈,而她如今的這幅姿勢,倘若他將自個的長褲給扯下來的話,那她的身份不就是暴露了?想及此,她眸光一暗,便抬腳向後踢去。

  ??季無情見她的腳不安分地踢了過來,他抬起膝蓋便壓住了她亂動的腿,整個人順勢壓在了她的後背上,玉汝恒的臉頰貼在方榻上,側著頭盯著他。

  ??季無情看著這樣的玉汝恒,哪裏還有適才那股子狠勁,那溫和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映照在燭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地光芒。

  ??季無情不知為何,心中的火氣在此刻逐漸地消散了不少,不過,想起她對自個所做的事情,他冷哼一聲,抬起手掌,當著她的麵便要拍下去……

  ??玉汝恒暗罵季無情,“還真是個記仇的家夥,適才還裝出一副不追究的樣子,這才一會功夫,便又前來翻舊賬,你盡管打啊,看我下次怎麽討回來。”

  ??季無情當真是一掌打了下去,耳邊卻傳來一陣咳嗽聲,他的手掌停頓在了半空中,就在這短暫地停頓之際,玉汝恒卻找準了時機,被猛地的一個翻身,不顧手腕被他捏著的疼痛,接著迎麵用頭撞在了他的鼻梁上。

  ??季無情還未反應過來,身形向後晃了一下,玉汝恒快速地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一隻手臂,用力將他一拽,他便順勢地向玉汝恒身上倒去。

  ??玉汝恒快速第一個側身,在季無情倒下的同時,她用力抓著他的一隻手臂,擰在身後,而她則是直接騎在了他的後背上,將他的頭擰了過來。

  ??季無情吃痛地看著她,“你就不能對本座溫柔些,每次都這麽粗魯。”

  ??玉汝恒聽著他這斥責的聲音,冷哼一聲,細長的雙眸哪裏還有適才的溫和,反倒是如今越發地有恃無恐,絲毫都不怕他,其實,她從來沒有怕過他,不過是,她如今的身份壓製,在他麵前表現得甚是謙卑而已。

  ??玉汝恒垂眸盯著他有些麵色發紅的容顏,有模有樣地學著他適才的舉動,緩緩地逼近他,薄唇蕩漾開一抹邪惡的笑容,“廠臣,奴才記性不好,不知廠臣適才說的那件事是何事?不如您現在告訴奴才,奴才再照做一遍如何?”

  ??季無情氣結,他怎得次次都栽在她的手上,他嫣紅的唇緊抿著,“玉汝恒,你當真不怕本座?”

  ??玉汝恒勾唇一笑,越發地湊近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馨香,如此近在咫尺的容顏,她鼻翼間噴薄出的氣息越發地讓他迷醉,他覺得自個怎得會被一個宮人迷惑?他心神一顫,連忙收回視線。

  ??“奴才自然怕,不過更怕沒有服侍好廠臣。”她一麵說著,手指已經隔著官袍緩緩地向下移動著,直至行至他的臀上,便要將曳撒掀起。

  ??季無情頓時臀部一緊,雙眸射出冷光,“不許再動那處。”

  ??玉汝恒眨著無辜地雙眸,不解地問道,“那要服侍何處?難道是前麵,可是,廠臣並沒有啊。”

  ??季無情氣得麵色發青,粗重地喘著怒氣,“玉汝恒……”

  ??“是,奴才在。”玉汝恒笑著應道,隻是她的手指正緩緩地將曳撒勾起,掌心更是抵在了長褲上。

  ??季無情深吸了口氣,“你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你若是再敢動本座,本座便將你碎屍萬段。”

  ??玉汝恒微微挑眉,垂眸湊近他努著的唇,那邪惡的雙眸微轉,“難道廠臣是讓奴才服侍您這處?”

  ??季無情氣得雙唇打顫,那銀牙更是磨得吱吱響,突然急中生智,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猛地抬起身體,扭著頭便咬上了她的唇,玉汝恒一時不查,唇角更是吃痛,而他亦是學著她適才的架勢,用力一拽,他用力翻身,她便結結實實地撞入了她的懷中,二人此刻正躺在方榻上,而她則是整個人栽倒在他的懷中,他的心不受控製地狠狠地跳動了一下,當四目相對時,他連忙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將她的雙手按在兩側,整個人如一座冰牆靠在了她的身上,低頭盯著她白璧無瑕的容顏,她薄唇因著適才的掙紮,而低喘著氣,那薄如蟬翼的睫毛似是凝結了一層晶瑩的水珠微微地顫動著,雙眸照耀在燭光下,越發地讓他心動不已,他的呼吸越發地急促,在玉汝恒還未反應過來時,他突然湊近她的唇,那唇瓣一角還殘留著他適才咬下的血跡,他鬼使神差地將兩片殷紅的唇貼了上去,舌尖舔舐著那唇角的血,竟然是那樣的柔軟。

  ??玉汝恒睜大雙眸,顯然未料到季無情竟然會如此大膽,她連忙扭過頭,卻看見季無情那狹長的雙眸射出一抹鬼魅的笑意,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唇角,“怎麽?你適才不是要這樣服侍本座嗎?現在怎得不願意了?本座如今才知道,你當初唇角是誰咬破的。”

  ??玉汝恒重新轉過眸直視著他,她向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人,即便是被占了便宜,她也要雙倍地討要回來,在季無情得意的時候,她抬起頭便咬上了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力度,比起他適才的力度還要狠上幾分,季無情隻覺得自個鼻翼間頃刻充實著彼此的血腥味,讓他迷醉其中。

  ??他不可抑製地悶哼一聲,而玉汝恒卻順勢探入了他的檀口,那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檀口內,還有一股軟綿綿的東西,她的齒間輕輕地啃咬著他的唇,不似適才那般的用力,反而帶著絲絲的酥麻,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季無情覺得整個人就像是沉入了海底,卻又在轉瞬間漂浮而上,他不知不覺沉醉其中,雙手更是緩緩地放鬆,自她的手臂緩緩地向下想要環上她纖細的腰肢。

  ??玉汝恒眼看著時機到了,在他還沉浸在那奇妙的探索之中時,她再一次地一個用力,從他的懷中脫離,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抬起手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臀上。

  ??季無情有種瞬間從雲層跌落在地麵的落差感,他還未回神過來,而值房內回蕩著“啪啪”的巴掌聲,玉汝恒覺得自個的手掌都泛起了疼,接著便收手,從他的身上起身,下了方榻,轉身便踏入了裏間。

  ??此時此刻,季無情有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明明是來懲罰她的,為何到頭來,自個卻是傷痕累累?

  ??他自方榻上起身,臀部如今受著雙重的打擊,而他的唇角也被咬破,他立在原地抬眸盯著裏間內的玉汝恒,見她正從屏風後出來,換了一身幹淨的素白常服,脫下了官袍,如墨的青絲用一根牛骨簪束起,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美得讓如真如幻。

  ??他站在原地再一次地失了神,待他回神的時候,玉汝恒已經走了出來,手上拿著玉肌膏,抬眸看著他,“廠臣,奴才給您上藥。”

  ??季無情微微一怔,“本座自個會上。”

  ??“奴才是說您的嘴唇。”玉汝恒知曉季無情想歪了,即便他想,她也不會。

  ??季無情尷尬地一怔,他當真是想歪了,以為她要在他的臀上藥。

  ??他盯著玉汝恒看了半晌,依舊冷著臉,“你對本座還真是下狠手,不過……”他一麵說著,一麵看了一眼床榻上躺著的雲景行,適才那一聲咳嗽便是從裏間發出,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玉汝恒,“你對他倒是很好。”

  ??玉汝恒平靜地看著他,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恭順,“奴才對廠臣也是極好的,難道廠臣不喜歡奴才服侍?”

  ??季無情冷哼一聲,覺得自個真真是犯賤到底了,怎得就不學好呢?他素日殺人如麻,還從未對任何一個人這般的退讓過,可是,對她,偏偏像中了邪一般,拚命地作踐自個,還是不願放手。

  ??“喜歡,太喜歡了,喜歡的本座恨不得將你一片一片地割了,一口一口地吞掉。”季無情咬牙切齒地說道,卻碰到了唇角的傷口,嘴角一抽,惡狠狠地盯著她。

  ??玉汝恒見他如此,卻忍不住地莞爾一笑,“廠臣,如今時辰已晚,您該回去安歇。”

  ??“今兒本座就在這處歇著了。”季無情盯著玉汝恒,又看向裏間躺著的雲景行,“皇上口諭!”

  ??他負手而立,稍微清了清嗓子,高昂著頭冷聲道。

  ??玉汝恒見他這是故意整她,想著適才拍了他幾下,也算是解氣,便也恭順地跪在地上,“奴才接旨。”

  ??“玉汝恒救駕有功,特提升為都知監掌印,即刻上任,欽此!”季無情沉聲宣旨,麵色透著冷凝。

  ??玉汝恒恭敬地喚道,“奴才謝主隆恩。”

  ??“起來吧。”季無情見她如今又恢複了以往那副樣子,覺得她還真是隨時隨地都能變化,他眸光一暗,便轉身卻也不能坐著,隻好來回地打量著眼前的值房。

  ??“明兒開始,酒醋麵局本座會重新派人前來,你且收拾收拾,都知監的值房便在皇上安寢地禦龍宮偏殿外,可不比這酒醋麵局來的自在。”季無情斜睨著眸看了一眼雲景行,又看向玉汝恒。

  ??“奴才遵旨。”玉汝恒低著頭,她早就知道申屠尊不會如此放過她,她如今在他的身旁,那便是與虎謀皮,日後怕是越發地驚險,申屠尊的心思太過於難測,即便如今季無情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膽大妄為,並未追究,可是,她也明白,季無情絕不簡單。

  ??季無情收回視線,“本座在何處歇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他,她這值房本就不大,裏間的床榻上躺著雲景行,“委屈廠臣今夜便在方榻上安寢一夜。”

  ??“那你呢?”季無情看著她,難道要跟雲景行躺在一處?

  ??玉汝恒恭敬地垂首,“奴才打通鋪便是。”

  ??季無情上前看著眼前的方榻雖不是很大,不過卻也能睡下兩人,他幹咳了一聲,“如今剛剛過了初春,夜晚地涼,你便與本座歇息一晚吧。”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季無情,見他麵色如常,並無其他想法,便垂首道,“是。”

  ??季無情未料到她會如此爽快的答應,那狹長的雙眸微眯著,盯著玉汝恒看了半晌,接著轉身,“本座要寬衣洗漱。”

  ??玉汝恒正說著,便見富春走了進來,待看見季無情時,連忙跪在地上,“奴才參見廠臣。”

  ??季無情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張開雙臂,看著玉汝恒。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廠臣一向不喜歡旁人服侍,怎的今兒倒讓奴才親近了?”

  ??“何止親近,親都親了,還差這些?”季無情的語氣透著陰森,更是帶著幾分的不滿。

  ??玉汝恒給富春遞了眼色,“去準備香湯。”

  ??“本座隻簡單梳洗一番便是,端些熱水來。”季無情冷冷地開口。

  ??“是,奴才這便去。”富春從地上起身,便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廠臣,奴才這處並未有適合您的常服。”

  ??“不過是一夜,無需準備。”季無情展開雙臂,等著玉汝恒親自為他寬衣,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玉泉宮內的事情。

  ??玉汝恒也並未推脫,而是上前行至他的麵前,便解開他腰間的扣帶,指尖輕輕地解著他圓領處的紐扣。

  ??季無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值房的簾子垂下,隔絕著外頭的冷風,燭台上燭光甚是通明,房內寂靜無聲,有的隻是彼此之間淡淡地呼吸聲。

  ??玉汝恒褪去他身上的官袍,正巧富春打了熱水過來,季無情便轉身自行前去淨麵。

  ??富春抬眸看向玉汝恒,見她遞了眼色給他,他便安靜地退了出去,將房門合起,他轉身候在值房外,一陣寒風吹過,他的心卻還是跳個不停,適才當真是驚險萬分,好在玉汝恒安然無事。

  ??玉汝恒轉身行至裏間,拿出棉被撲在方榻上,躬身立在一旁,“廠臣,請就寢。”

  ??季無情也不客氣,折騰了一晚,如今也有些乏累,走起路來,因著臀火辣辣地疼,顯然有些不自然,他脫下靴子,便側著身子躺在方榻一旁,半截腿搭在方榻外麵,他卻並未彎曲。

  ??玉汝恒搬來一旁的杌子,將他露出的腿放在上麵,而後拿起錦被蓋在他的身上,向季無情微微一禮,便轉身離開。

  ??“還不給本座上藥?”季無情見她前去裏間,冷聲命令道。

  ??玉汝恒見他唇角紅腫,顯然,她適才咬下去的力度不輕,不過是低聲應道,便拿著玉肌膏,還有一節幹淨的竹簽,褪去靴子,半坐在方榻上,低頭看了他側躺著的身形,突然覺得他一點都不想太監,她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頸項,並未有凸起,難道是她的直覺有誤?

  ??她一麵仔細地為他塗著藥膏,一麵將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閹人,看那處便一目了然,她仔細想著適才將他長褲脫下的情形,她好像並未靠近他的前身,如此一想,便收回竹簽,她要不要證實呢?

  ??季無情見玉汝恒溫和的雙眸平靜無波,不過像是在思忖著什麽,他抬手突然握著她的手,“本座可以縱容你,可是,最好不要碰觸本座的底線,否則,就是找死。”

  ??玉汝恒回過神來,對上他警告的眼神,她淡淡地收起眸光,“奴才不敢。”

  ??季無情鬆開她的手,合起雙眸,便不再說話。

  ??玉汝恒細長的雙眸劃過一抹狡黠,接著便下了方榻,抬步入了裏間,待行至床榻旁時,便看到雲景行緩緩地睜開雙眸,那雙沉寂的眸子似是閃過一抹淡淡地柔光,他的唇瓣微微地動著,卻沒有發出半絲的聲音。

  ??玉汝恒緊盯著他的唇看著,了然地點頭,轉身自衣櫃內拿出一條白色麵紗,為他戴好,接著放下帷幔,熄滅燭光,抬步便踏出了裏間。

  ??季無情始終閉著雙眸,玉汝恒隨即平躺在方榻上,外間的燭光也被熄滅,她抬眸望著天頂,今夜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匆忙,雖然,她一早便猜出今夜必定非比尋常,可是,卻未料到竟然是這番的驚險。

  ??她緩緩地閉上眸子,想著接下來該如何籌劃。

  ??夜已深,熱鬧的皇宮轉瞬間陷入了沉寂中,四周除了巡視的禦林軍之外,便是暗中蹲守的東廠番子,還有保護皇帝安危的暗衛。

  ??申屠尊長身玉立在禦龍宮內,並未歇息,他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抬手看著手腕上的手鏈,這是一條最普通不過的手鏈,隻是上麵掛著幾顆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朗如星月的容顏透著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胸前,眸光始終未離開過他手中的手鏈,那涼薄的唇不知不覺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四周陰雲密布,隻是那冷然的笑意中卻夾雜了幾絲的無奈。

  ??季無情在深夜中忽然睜開雙眸,狹長的雙眸迸射出冷寒之氣,他並未起身,而是直視著身旁躺著的玉汝恒良久,緩緩地從方榻上起身,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沒有一絲響動地入了裏間,行至床榻旁,將帷幔掀開,冷視著床榻上躺著的雲景行。

  ??雲景行睡得很輕,當季無情步入裏間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到,他不動聲色地合眸,等待著季無情接下來的舉動。

  ??季無情抬起背在身後的手,朝著雲景行的麵門打去,身後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廠臣要做什麽?”

  ??季無情的手掌緩緩地收起,指尖一彈,裏間的燭光漸漸地亮起,便看到玉汝恒平靜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

  ??季無情偏白的唇微抿,忽然足尖輕點,抬起手掌便向玉汝恒打來,玉汝恒踮起腳尖,身體便向後退去,顯然,她如今的武功還屬於下乘,能夠逃命,卻躲不過殺招,待二人同時離開裏間時,玉汝恒還未落下,便被季無情抓住了她的左肩,用力一擰,她便被拋在了方榻上。

  ??季無情負手而立,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本座做什麽,容得找你多事?”

  ??玉汝恒身上並無疼痛,隨即起身,便下了方榻,躬身道,“奴才自然不敢多言,不過,皇上有旨,在景帝傷愈之前,交由奴才照看。”

  ??季無情狹長的雙眸眯成一條縫隙,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那眼神的肅殺之氣絲毫不減,他唇瓣勾起,“既然你是奉旨辦事,那便好好照看著,且不能傷及分毫。”

  ??他沉聲說罷,便抬步重新躺回方榻,閉上雙眸,不再說話。

  ??玉汝恒抬眸看著裏間內的雲景行,她轉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無情,當真是厲害,他適才不止是在試探雲景行,更是在試探她。

  ??她並未任何的情緒,亦是躺回方榻,卻側著身子對麵著他,她很清楚,季無情適才表麵上是要對雲景行不利,實則是在警告她,這裏早已經是處處殺機,但凡雲景行露出絲毫的破綻,她與雲景行必死無疑。

  ??她睜著雙眸盯著他看了半晌,他為何要幫她呢?

  ??季無情始終閉著雙眸,夜色依舊沉靜,沒有任何的響動,似乎適才並未發生任何的事情。

  ??翌日清晨,玉汝恒四更時便起身,隻因皇上五更便要早朝,而她如今身為都知監,這個時候便要前去伴駕。

  ??季無情與她同時醒來,二人睜開雙眸,卻是四目相對,他們彼此之間,隻隔著一床被褥,如此近的距離,讓人不禁遐想。

  ??她隨即起身,便下了方榻,富春一早便候在房外,聽到房內的動靜,便低著頭端著熱水入內,季無情亦是起身,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二人始終未說話,隻是自行洗漱更衣,同時踏出偏值房。

  ??如今天色還未亮,玄月當空,卻也是泛著淡淡的白,玉汝恒身著著藏青色團繡官袍,而季無情則身著著昨夜那一身朱紅蟒袍,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回廊內。

  ??季無情目不轉睛地直視著前方,不發一言,玉汝恒恭順地跟在身後,心中卻思忖著待會前往都知監應當做什麽?如今再看向天色,再有一個時辰,皇上便要起駕前往前朝。

  ??“旨意早朝之後才會下達都知監,你如今前去,也是於事無補。”季無情慢悠悠地開口,似乎是漫不經心,可是,玉汝恒卻聽出了戲耍的意味。

  ??她垂眸道,“無妨,奴才早些前去,也好多學學。”

  ??“倒是很積極,你就不怕景帝待會醒來尋你?”季無情一麵信步走著,一麵淡淡地開口。

  ??“景帝傷勢甚重,奴才待會辦事之後便趕來照看。”玉汝恒一麵回著,一麵想著他話中的深意。

  ??申屠璃一夜未眠,古嬤嬤並未跟著她回宮,而她待會還要出宮前往青苔寺,而玉汝恒那處至今未傳來消息,她有些等不及,便一早出了玉粹宮,前來尋她。

  ??正巧在半路便看到她與季無情二人走了過來,她見玉汝恒安然無恙,這才放心,疾步便走上前來,待看到季無情跟玉汝恒的臉色時,那嘴角的笑意也隨即收斂,還未等他們二人行禮,便冷聲質問道,“你二人怎會在一處?”

  ??“臣參見公主殿下。”季無情不慌不忙地行禮。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玉汝恒亦是垂首行禮。

  ??“回話。”申屠璃沉聲道,語氣中透著怒氣。

  ??“臣昨夜夜宿酒醋麵局。”季無情卻搶先回道。

  ??“你們……”申屠璃一夜未眠,那雙明亮的杏眸印上了一層烏青,她來不及換衣,如今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昨夜玉汝恒命人拿來的絳紫色牡丹對襟褙子,她直直地盯著玉汝恒,眸光射出一抹冷意。

  ??“臣前去傳旨,見時候已晚,便在偏值房歇下。”季無情見申屠璃雙眸迸射出怒火,他卻平靜地繼續說道,“公主殿下放下,景帝昏迷不醒,而房內隻剩一張方榻,臣與小玉子是歇在方榻上。”

  ??“你……你們歇在一起?”申屠璃睜大雙眸,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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