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吵架處絕
作者:殺豬刀的溫柔      更新:2021-08-13 09:17      字數:7135
  錢保豐那調戲之語,先前柳貞吉還真沒放在心上,她就算不是過盡千帆才穿來,但好歹也有些因歲數深沉下來的定力,不可能會為別人三言兩句心思浮動,更不可能因被人調戲一句就被人激怒,老實,別論錢保豐的話可能還是假的,就是真的,他在她麵前哭天喊地,或者拔劍自刎,她也不會眨半下眼。

  ??那時沒解決錢家這個禍害,跟現在的原因差不多,時機不適宜。

  ??但現在看來,沒有什麽適宜的時間,再不動,越怕越出事,她隻能先動了。

  ??實在的,柳貞吉知道這事就算她不在乎,於她而言總是有損,要知道這事就算是假的,傳出去幾句不好聽的,也於她名聲有礙。

  ??更別,她家王爺其實在乎這個在乎得要命。

  ??錢保豐罵她一句,他都耿耿於懷。

  ??“王爺會打死我。”柳貞吉下了決定之後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笑了一下。

  ??她話得嚴重,但神情不算凝重,長殳看了她幾眼,不知什麽才好。

  ??事不宜遲,眼看人都快要留下來了,柳貞吉也不能再躲,便叫長殳去叫他們王府來寢宮。

  ??長殳出去之前,柳貞吉嘴角一揚,笑彎了眼,朝長殳道,“你帶著宋大夫守門邊,必要時候衝進來,定要救我一命!”

  ??“您……”長殳頓住,唉了一聲,躬著腰駝著背去了。

  ??**

  ??周容浚一進門,柳貞吉正在靠窗的大書案前挪東西,桌上還有個大花瓶還沒撤,見人一進來,她忙朝周容浚招手,“獅王哥哥你快過來。”

  ??周容浚走過來,看著筆墨紙硯書經皆無的書案,朝她揚了下眉。

  ??“你把瓶子搬到外頭去。”大花瓶裏盛著水,柳貞吉覺得重,就把這活留給他了。

  ??她讓他做個什麽事,周容浚都是做的,也沒問話,先搬了花瓶出去。

  ??回來的時候,見他王妃還又過來抽他腰間別著的軟劍,他展開手讓她隨便動,但這次問她話了,“你要作甚?”

  ??在書案上嗎?

  ??周容浚看了看大打開的窗戶,尋思著在脫她衣裳之前叫護衛們撤開來,離遠一點。

  ??至少窗邊的那幾棵樹上不能留人。

  ??西北王滿腦子下半身的事,柳貞吉把劍抽出來的時候,往下的視線見下麵的中間衣袍已經鼓起了一點,刹那,她哭笑不得。

  ??這樣也行?

  ??“咳。”柳貞吉輕咳了一聲,厚臉皮這時微有點泛紅,又蹲下了身。

  ??“嗯?”周容浚詫異了,心道這是什麽日子?

  ??也就他生辰時,她才會對他這般好。

  ??可今年他的生辰,早過了啊?

  ??柳貞吉聽他嗯哼出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差點笑出聲來,但這時候實在不是笑的好時候,隻好強忍著笑意,把他靴子裏大三把匕首拿了出來。

  ??然後起身,把他袖中藏著的短刃也摸了出來。

  ??周容浚被她的軟手碰來碰去,有些忍不住了,胸脯有點不平,看著她的眼睛發著亮光。

  ??柳貞吉被他爍爍的目光看得血都有些熱,又連連輕咳了數聲,提高聲音叫,“鏡花,鏡花……”

  ??“來了。”

  ??柳貞吉忙把這些個凶器抱起,走了幾步到屋內的拱門前,把它們交給了聞聲而來的鏡花,“抱出去放著,把門關緊了,我有話跟王爺。”

  ??“哎。”鏡花抱了東西走。

  ??這時,周容浚已經坐於凳前,正對著柳貞吉,還朝她伸開了雙臂,笑道,“你怎麽這麽不心,長殳一路板著個臉,你自己來書房叫我就是,我還能不依你?”

  ??著,長手一攬,迫不及待起身走過兩步,抱寶貝一樣把人抱到了懷中,一坐下就把人放到腿上。

  ??這是什麽走勢?

  ??柳貞吉見他吻上了她的脖子,真是想哭又想笑。

  ??“獅王哥哥啊……”柳貞吉咽了咽口水,抬了抬脖子,方便讓他印上他灼熱的吻,心道等會他要是還有這麽熱情可就好了,“我有事跟你呢。”

  ??“。”周容浚心不在焉,扒她的衣襟,朝裏落吻。

  ??“我跟你啊,前幾個你在打仗的時候,呃……”他咬了那裏一口,柳貞吉這時不禁噤了一聲,見他咬住了含住不放,動作越來越狂烈,眼看就要收勢不住,她連忙快快地道,“就是那時候,那個錢保豐要帶我遠走高飛,你他是什麽意思,啊……”

  ??最後一聲,是乳*頭快被咬斷的柳貞吉的尖叫聲,她疼得身子一抽,眼淚下意識都出來了……

  ??老天爺,她怎麽這麽傻?非在這時候?

  ??是不是都被咬沒了?柳貞吉淚眼模糊低下頭,強忍住頭往下一看,對上了剛趴在她胸口的男人的眼睛,身子又一抖,嚇得連疼痛都忘了一半了。

  ??“獅王哥哥……”她哆哆嗦嗦喊了他一聲。

  ??周容浚臉已經完全冷下來了,他慢慢直起了腰,手掐著了她的細腰,淡淡地問,“你什麽?”

  ??“我……”柳貞吉低下頭,看了看已經滲了血的那處,她疼得她抽氣都抽不過來,眼淚不停地留,“那個錢保豐調戲你王妃啦。”

  ??“什麽時候的事?”

  ??柳貞吉覺得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快要被他掐斷了。

  ??“屈奴王進京那日,我讓墨玖錢保豐寫封回墨錢兩家的信,其後長殳請了他們在議事廳用膳,膳後長殳帶他們出去之時,我剛從書房出來要回寢宮看郡主,半路被他們遇上了,錢保豐衝上來朝我了這句,然後就走了,除了這次,事前事後我從未見過他們。”錢貞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這樣乖乖守著禮教,除了自家的那幾個老門客話時不隔屏風,她跟誰話都是要隔著屏風隔著人牆,怎地好死不死,落在了錢保豐的手裏。

  ??可那天還是她叫長殳請的人用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錢家那位,也實在太會見機行事,把握時機了。

  ??“柳貞吉。”

  ??周容浚很客氣地叫了柳貞吉一聲,聲音很克製,卻聽得柳貞吉直發抖。

  ??“嗚。”被人連名帶姓叫了一聲的柳王妃嚇得直住他懷裏躲,連胸口的疼都忘了,抱著他脖子就慘叫,“獅王哥哥,你可別這樣,你還是叫我白癡愚貨吧,要不你叫我王妃也行。”

  ??周容浚伸出手,牢牢抱住她的後腦勺,往前一抽,把她的腦袋從他的脖子裏抽了出來,他眯著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花顏月貌,淡淡地,“本王什麽時候允許過你有話不與本王的?”

  ??柳貞吉直搖頭,“什麽時候都不允許。”

  ??“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想找死……”周容浚到這,聲音也止了。

  ??柳貞吉修長白淨又軟弱的手,握住了他那裏,朝他討好的笑,“獅王哥哥,要不,我們冷靜冷靜?”

  ??她握得緊緊的,周容浚冷冷地看著她。

  ??“錢保豐……”柳貞吉見她一提這名字,他就笑了起來,笑得她寒毛忍不住倒豎,但也不得不鼓起勇氣繼續,“那人不就是想離間你我嗎?你生氣,豈不是要被他算計到了?”

  ??“哦?”周容浚挑了下眉,朝她假意地翹了翹嘴角,“老子不在乎那個,老子想知道,為何這事你瞞著我。”

  ??著也不管要害被她抓著,把人提起翻過身,巴掌狠狠地揍了下去。

  ??那一掌比一掌快且狠,沒幾掌,柳貞吉就抱著他的腿鬼哭狼嚎了起來,“獅王哥哥,哥哥,哥哥……”

  ??“還敢不敢?”響亮的節奏裏,周容浚的聲音冷硬得就像冬天雪地裏剛拔出的冷刀。

  ??“不敢了!”柳貞吉覺得她把兩世為人的臉麵全丟光了。

  ??“不敢了?”周容浚還輕笑了一聲,笑得柳貞吉覺得屁股是熱的,背卻是涼的。

  ??“不敢了!!”柳貞吉眼淚鼻涕一起流,蒼天,她不止兩世為人,還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被這麽揍一頓,她還要不要活了啊?

  ??一想,覺得奠嚴全然喪失的柳貞吉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世子,郡主,娘沒法活了,我都沒這麽打過你們……”

  ??周容唆額上青筋本來直跳不已,聽她這麽一,太陽穴直鼓個不停……

  ??“獅王哥哥,你打他們去,別打我,長殳,長殳……”柳貞吉淚眼模糊,還是直往門邊瞅,朝外頭的人喊,“長殳救命,王爺要打死我了,你快快來。”

  ??“滾出去。”長殳已經打開門往裏衝了,周容浚見他衝進來,左右前後都找不到東西,身上也沒個殺人的,這時候他就知道剛剛她他身上東西的用意了,臉上笑意更冷,他幹脆脫了腳上的靴子,往長殳身上砸去,“再過來,連你也一直處置!”

  ??“長殳,嗚嗚……”

  ??“還不快滾?”周容浚見長殳被砸了頭也不走,幹脆把人抱起,拿起座下凳子就要往長殳頭上砸。

  ??“長殳,你快走。”柳貞吉一見,呼吸都懸了,趕緊把他的手給抱住。

  ??這一砸下去,長殳命都要沒。

  ??“王爺,那天老奴也在,王妃是被陷害的,還望王爺明察。”低著頭的長殳被砸了手臂,刺痛不已,還是硬著頭皮道。

  ??“滾你的。”周容浚被她緊緊捉住了拿凳子的手,腳沒閑著,朝長殳踢去。

  ??“混帳,長殳老了,打不得。”柳貞吉見他還踢,氣不過來,嘴往前一靠,用利齒死死地咬住他的鼻子。

  ??“柳氏!”那咬勁一點力氣也沒藏,早把她摸得清清楚楚的周容浚知道她是連吃奶的勁也使上了,不禁氣絕,一甩凳子,手往她屁股上狠狠地揍,“誰給你的膽子?啊……”

  ??饒是獅王,也被柳王妃咬得痛叫了數聲。

  ??他一叫,柳貞吉心上一疼,就這麽放開了牙齒,看他怒目向她,她可憐兮兮地道,“你打死了我們,你去哪找那麽喜歡你的人去?”

  ??周容浚被她得冷笑不已,長殳在一旁額上冷汗都出來了,卻還是不敢話。

  ??直到柳貞吉縮周容浚懷裏,拉著他的手碰她藏於他懷中的胸,喊了聲疼,他才皺了眉,朝長殳沒好氣地,“你出去。”

  ??著抱了她去床那邊,翻了廣清液出來。

  ??路中柳貞吉朝長殳不斷地使眼色,長殳就又悄悄出去了。

  ??他擦藥的時候,柳貞吉嘶嘶地抽著氣,不斷地叫疼,被他瞪了又瞪,柳貞吉也沒在意,隻管示弱喊疼。

  ??其實想想他也是嘴下留情了,沒全用力,要不按他的那身蠻力,真得被咬下來,擦了藥也不宄。

  ??“後麵也疼。”柳貞吉摸了摸屁股。

  ??周容浚非常不快地瞪了她一眼,把床帳放下,把人脫光,又擦了一道。

  ??周容浚抱了人在懷裏後,那剛剛平靜了的氣息又一聲比一聲喘得粗,柳貞吉不斷看他,見他胸膛直鼓,知道他還在氣著,她穩了穩,輕聲問他,“我的氣你消完了沒?”

  ??周容浚閉眼,不看她。

  ??柳貞吉在他懷時爬了爬,吻了吻他的嘴角,“打我這麽慘,你還生我的氣啊?”

  ??這氣性怎麽這麽大?

  ??“錢家設計我,你要怎麽辦嘛?”柳貞吉拿過枕邊的帕子,擦了擦鼻涕。

  ??嫁這麽個男人真是作孽哦,好辛苦,還要被他不理。

  ??“就一麵?”周容浚忍了又忍,再睜開眼時,還是問了她一句。

  ??“就一麵。”

  ??“他長什麽樣?”

  ??“就兩樣啊,兩隻眼睛一個鼻子。”

  ??“除了那一句,你還跟他過什麽沒有?”

  ??“沒有啊,就是有一次,錢夫人帶了他來,聽他過幾句話,一共就兩次。”

  ??“了什麽。”

  ??“獅王哥哥……”

  ??“!”

  ??柳貞吉苦著臉,隻好回憶了一下,又把那幾句話了一遍。

  ??“就這幾句?”

  ??“是。”

  ??“要是再有,你最好現在就出來。”

  ??“沒了,”柳貞吉到這,歎了口氣,抬手摸他冰冷的眼,“你怎麽還是不信我啊?”

  ??周容浚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不信你?”

  ??他要是不信她,他剛剛就掐死了她。

  ??“好嘛。”柳貞吉無原則,軟弱地應了一聲。

  ??這其實哪能怪她,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周容浚不再與她多,親了她額角一口,就下床披了長袍。

  ??“獅王哥哥……”柳貞吉趴著看他。

  ??“過一會回來。”周容浚看她一眼,沒再多,起身去了門邊,找來了護衛了幾句話,回身又叫了丫環過來去打盆水來,站在門口等的時候,候在一邊的長殳不斷看他。

  ??“傷哪了?”沉默了半會,周容浚問他。

  ??“就手臂那一點,不礙事。”

  ??“去擦點藥。”

  ??“誒。”

  ??“那天的事,你再跟我一遍。”

  ??“是。”

  ??長殳又低低把那天見麵的形情了一次,其實就一麵,不過片刻之間的事,三言兩語就可完,但長殳還是把那一整天的事情,和為何瞞他之因全了出來。

  ??“娘娘怕你掛心,衝回來找錢家算帳,那時候,我們王府根基不穩,錢家還在隨您打仗,不是把事情鬧開的好時機。”

  ??“以後有什麽事,就別瞞著了。”周容浚淡淡道,“我不喜歡被人當傻子。”

  ??“老奴知道了。”

  ??周容浚良久無聲,直等丫環匆匆把溫水盆端了過來,他才“嗯”了一聲,端過盆,進了房內。

  ??屋內,周容濰給柳貞吉擦了把臉,又仔細擦了擦她哭紅的眼睛和鼻子,喂她喝了半杯水,才開口與她道,“睡一會。”

  ??柳貞吉看向他,見他脫了衣裳上了床,知道他要陪她睡,這下心情好了起來,老實地趴回了他懷裏。

  ??“你不生我氣了?”她聲地問了一句。

  ??“睡吧。”周容浚拍了拍她的背。

  ??柳貞吉在他懷裏悶笑了兩聲,知道他冷靜了下來,而這一劫,她總算是熬過去了。

  ??不一會,正當柳貞吉在溫暖得有點熱的胸膛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話。

  ??她不由睜開眼,聽到外屋那處,有聲音傳來,“……按您的吩咐,已經把屍身掛在了城牆前。”

  ??柳貞吉心下一顫,抬頭朝他看去,見他平靜地看著她,她卻驚嚇得聲音都變了調,“父皇會怪罪你的!”

  ??周帝向來最不喜歡他的就是這點,性子一起,什麽事都不管不顧。

  ??“為何要怪罪?”周容浚摸了摸她的臉,淡道,“錢家反了,我隻是先處絕了反賊之子,以儆效尤。”

  ??“墨守成到了?”他沒再與她多,朝外道。

  ??“稟王爺,到了。”外頭另一道沉穩的聲音道。

  ??“嗯。”周容浚把人挪到床上,欲要下床。

  ??“獅王哥哥……”柳貞吉緊張地抓著他,見他眯眼朝她看過來,她咽了咽口水,“你又要去打仗了?”

  ??周容浚繃緊的臉不禁柔和了下來,“我不去打,墨家去打。”

  ??“我把錢家給墨家,你如何?”周容浚給她提了提被子,低頭親了她的黑發一口。

  ??柳貞吉一聽,吐出了口長氣,趴回了床上,如釋重負,“這是個好主意,有墨家先出頭,父皇那也好交待。”

  ??蒼天,剛才差點把她給嚇死,這麽大的事他要是沒個好名目,帝絕對會跟他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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