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丁美人，錢美人先後產下劉迎，劉致兩位公主。四位生皇子，四位生公主，宮內大小事務似乎都圍著他們轉了。凝香每每向我稟報，哪位皇子或公主病了，需要照顧，哪位皇子奶娘照顧不周，要換奶娘。

  ??我都木然聽著，按照好規格給他們周全照顧。

  ??賈貴人獨寵後宮，已經成為了宮裏不爭事實，自從八月底劉莊去了鳳凰殿後，每日都會呆那。各位貴人美人都照顧著幼小孩子，表麵上看都是相安無事。

  ??天氣越發寒冷，陰太後也越發懶散了，每日和我聊天時間都少了許多，多時間都是躺著昏睡。

  ??劉綬依舊每日來宮裏，除了陪著陰太後便是和我一起。由於天氣寒冷我們去濯龍園時間也少了，每每總是殿中織布，裁衣服。期間劉綬親手為馬防做了一套絲綢深衣。而我也做了許多套，隻不過都為我自己做。對於我和劉莊之間淡漠，劉綬每次也都是憤憤不平說著，但是我們終究沒有任何辦法。說到底君心聖意麵前所有人意願都是渺小。

  ??眼看著就到歲首了，這個冬季連一場雪都沒有，天氣都是幹冷幹冷。

  ??這日午後，劉綬踩著踏杆皺著眉頭對我說：“然姐姐實不行，咱們就告訴母後吧！四哥聽母後了。”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母後還病著呢。”

  ??劉綬撅著嘴：“咱又沒辦法，隻能讓母後管他了，要不這麽下去，這宮裏不就成賈薔天下了。”

  ??“她又沒做什麽不是，管事還是你姐姐我啊！”暖著我心是以前那個真心子麗，而不現皇上。現他對我來講隻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那可不好說。四哥一直她那，心就偏向她了，你管事是母後給你權力，他自然沒辦法，要是他封賈薔為後呢？到時候可就是她說了算。”

  ??“她休想！”一個冷冷聲音從殿外傳來，隨即一身厚厚裙裙墨香進了殿狠狠說道：“貴人，公主殿下，奴婢終於拿到了她罪證！”

  ??“真？”劉綬一下子來了勁頭，連踏杆也不顧，上前一把抱住了墨香：“我好姑姑。你好了！”說著又衝我喊道：“然姐姐下來！”

  ??罪證？難道這些日子墨香一直都調查著嗎？

  ??“來來！”劉綬拉著墨香矮榻坐了下來：“本公主親自為您沏茶，您說說！”

  ??墨香嘿嘿一笑從袖中掏出了個巴掌大小黑色布包，放了桌子上：“就是這個！”

  ??“什麽呀？”劉綬伸手拿起布包。打開裏麵又是一層白色棉布，棉布裏麵包著灰黑色粉末。

  ??“具體成分是什麽奴婢不知。”墨香黑瘦臉上帶著輕蔑笑意：“但是奴婢找人驗了，這東西是焚香留下香灰。裏麵含有大量廣藿香、迷迭香等催情香料。”

  ??“啊？”劉綬一把丟開了布包：“這麽下作東西，姑姑您哪裏來？”

  ??“墨姑姑你是說賈薔用這個迷惑陛下？”劉莊似乎給我說過，賈薔給他一種欲罷不能感覺。還隻她那兒有。我曾經懷疑過，但是也沒有當一回事。

  ??“沒錯！”墨香寒星般眸子看著我：“奴婢也是近才發現，近幾天每天天不亮，鳳凰宮就會有宮人出宮，到晚上才回來。奴婢就跟著了，那個宮女是回賈府。每次還會帶著衣物之類小東西做掩護。跟了兩日，奴婢就煩了，今早幹脆把她打暈了搜出了這個。”

  ??“她好大膽子！我這就去告訴母後！”劉綬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妹妹！”我一把拉住了她：“這麽髒事就別汙母後耳朵了！交給陛下處理吧！有關皇家體麵這事千萬不能外傳。妹妹，墨姑姑你們都記住了！”劉莊是那麽心高氣傲人，他怎麽可能容忍妃子做這樣事。

  ??“哼！我看四哥這會子還有什麽話說！”劉綬說著又坐了下來：“今日我親自以母後名義去請他！我就不信我還搶不過她賈薔！咱們早該去搶了！”

  ??“好啦妹妹。墨姑姑，那個宮人呢？”

  ??“已經被奴婢帶來了，捆著放側殿呢。您放心跑不了！”

  ??“那好。我現就去等他！他一散朝我就把他給請過來！”劉綬一昂頭又站了起來。

  ??“妹妹，你發誓。這事誰都不許說，連馬防都不可以。”我拉著劉綬緊緊盯著她眼睛。

  ??“知道！”劉綬白了我一眼：“事關我四哥顏麵，你放心吧！我絕對守口如瓶！你就等著我把他給你請來吧。”劉綬說著氣鼓鼓出了殿。

  ??我頹然坐著，耳邊是劉莊質問：這麽說你心裏，朕還不抵那些虛名了？

  ??難道我真錯了，如果我早點把劉莊搶到身邊，他就不會經受這麽刺心事了。

  ??那麽純真，那麽癡情劉莊竟然被賈薔，用這麽下作手段玩弄，我真心疼！我寶貝愛人竟然被她如此對待！是我隱忍和虛偽自尊害了他！是我親手把他推向了這麽不堪境地。

  ??“貴人，您怎麽了？臉色這麽差？”墨香伸手扶住了我肩膀。

  ??“沒事，墨姑姑，你先去看著那個宮人吧，讓我靜一靜。”我握緊了拳頭，滿心自責。

  ??墨香才走沒多會，神采奕奕劉莊一臉笑意步進了殿：“馬貴人終於出手啦！”

  ??我坐矮榻上看著劉莊猶如天神般走進，淚水不由滴落而下：“陛下”

  ??“怎麽了這是？”劉莊上前坐了我麵前，伸手拭去了我眼淚：“想朕想嗎？”

  ??看著溫暖如昔劉莊我一把抱住了他，將心裏自責和疼惜都哭了出來：“陛下都是臣妾錯”

  ??劉莊緊緊抱著我，輕撫著我後背，柔聲道：“告訴朕怎麽了？”

  ??我隻顧緊緊抱著劉莊將多日思念和隱忍都哭出來。

  ??“好啦，好啦，朕這不是來了嗎？”劉莊說著雙手捧起了我臉龐，明亮眸子裏是暖暖笑意：“看把你哭，是不是再也忍不住了？每天都想朕對嗎？”

  ??“陛下，你不要去鳳凰殿了好嗎？”如果劉莊不去，就不會被傷害了，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劉莊眸子一時又陌生了起來，嘴角一揚道：“那可不行！朕是越來越離不開了！”

  ??“陛下，賈貴人使用催情香迷惑陛下，您真不能再去了！臣妾求您了！”

  ??“噢”劉莊眉頭一皺，眯著眼眸看著我：“這就是你叫朕來原因嗎？不是因為你需要朕，而是妒忌賈貴人享受專寵！”

  ??“臣妾有證據！”我一把拉住了劉莊手：“你不要再去了好嗎？”

  ??劉莊眉頭一挑坐到了我對麵：“證據？那好，你給朕看看！”

  ??“貴人！”墨香低沉吼著：“那人已經自多時了，都怪奴婢疏忽，以為她一直暈著呢。”

  ??墨香說著一眼看到了劉莊連忙跪下身來：“參見陛下！”

  ??劉莊看著墨香冷冷說道：“這麽說，證人死了？”

  ??墨香連忙答道：“就算她死了，她是鳳凰殿宮人，又是去賈家，這催情香灰也是從她身上搜出。賈貴人罪證確鑿！”

  ??“噢”劉莊輕笑著居高臨下看著墨香：“朕如果說這香灰是你塞到宮人身上呢？”

  ??“陛下？”墨香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劉莊。

  ??“朕知道你和你貴人都恨賈貴人，所以你們就想了這個法子！還弄出了人命，墨香你可知罪！”劉莊怒目而視一副不容抗拒冷冽讓人心寒。

  ??墨香高昂著頭，冷冽眸子死死看著劉莊：“陛下，奴婢隻是把她打暈了，剛剛才發現她口中出血，是服毒跡象。如果她不是有事隱瞞，為何要自？”

  ??“這隻是你一麵之詞！”劉莊冷笑著：“夠了！朕不想和你廢話，即日起你就去暴室吧，還有今日所有之事，你要是敢亂說，朕決不輕饒！”

  ??“陛下，奴婢不服！”墨香不可置信盯著劉莊。

  ??“陛下！”我一把拉住了劉莊：“您怎麽可以這樣？墨姑姑是不會說謊！當初她還是您選給臣妾！您不能這麽對她！”

  ??劉莊朝我淡淡一笑：“朕這已經是寬大處理了，她謀害了一條性命，朕沒讓她抵命就不錯了！你放心，朕會找人把屍體處理了，不會連累到馬貴人！”

  ??“子麗”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如果你要把墨姑姑送到暴室，就把我一起送了吧！”

  ??劉莊伸手托著我下巴笑道：“叫朕子麗了？為了墨姑姑？那好！墨姑姑你就去自己房中思過吧，沒有朕允許，不許踏出長秋宮半步！出去吧！”

  ??“謝陛下，謝貴人！”墨香低聲說著起身出了殿。

  ??“好了，馬貴人還有事嗎？”劉莊說著站起身來，語氣冷硬讓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沒事啦？沒事朕可要是去陪著炟兒了！”

  ??“有！”我一把拉住了劉莊：“你不要再去鳳凰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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