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會！”我抓著劉莊手，盯著他掌心血泡：“別動給你上點藥，第一次鋤地還鋤那麽。”

  ??“沒事！不用！”劉莊一反手抓住了我手：“歆然我知道大哥不會，但是五弟，七弟就不好說了，二哥態度又未明朗，我真不希望兄弟相殘！單單八弟事情已經讓母後夠難過了。你不知道今日我和六弟陪著母後時候，母後還念叨著，要是八弟就好了，他長像父皇。母後意思還想讓他回來，想見見他。”

  ??“八弟也走了一年了，母後平日雖不說，心裏肯定是掛念，如果”

  ??“難道你也想讓他回來？”劉莊皺著眉頭坐了下來：“半年前我就撤回了看管他衛士了，現他也和二哥他們一樣都是自由身。隻是他犯了那麽糊塗事，還害我們二人失和，間接害了我們孩子”

  ??“別說了！”許多傷疤一旦揭開還是鮮血淋漓，遺忘是好安慰。

  ??劉莊苦笑了下：“母後也體諒我難處，隻是說說，並沒有非得讓他回來不可。如果他能封地改過自，再過幾年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見見母後。母後年紀大了，思念兒子心情我是能理解。”

  ??我心裏明白無論何時，劉莊都是那個孝順兒子，寬厚兄長，縱使兄弟們犯了不可饒恕罪，他也會網開一麵。

  ??這時林姑姑領著宮人進了殿：“陛下，貴人還請先洗漱下，午膳待會就傳來了。都未時了，想必也都餓了吧。”

  ??“有勞了林姑姑。”我微笑著，拉著劉莊洗漱。原本計劃好是濯龍園用午膳，被劉魅這麽一鬧。大夥都隻好回各自宮裏用膳了。

  ??簡單洗漱好，劉莊坐下繼續道：“母後一直對大哥十分關愛，這麽一折騰，我又怕母後又有些日子起不來了。”

  ??“放心吧，我和劉綬會多陪陪母後。”

  ??劉莊對著我暖暖一笑：“有你陪著我自然是放心，以後量少讓劉魅去看母後！”

  ??經劉莊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魅兒今天好奇怪，不像她一貫行事方式。”

  ??“她倒是沒什麽，我擔心是她用大哥事情刺激母後。”

  ??“會不會是沛王家書中誇大了大哥病，才讓劉魅失去了方寸？”

  ??這時宮人已經陸續傳上菜來。

  ??劉莊拿起了筷子緩緩道：“其實昨日我並沒有收到東海相奏報，東海相至始至終也就給過我一份奏報。”

  ??“啊？”我不解看著劉莊。這家夥撒謊都那麽逼真。

  ??“一開始我也被東海相那份奏報嚇壞了，但是後來據線人傳來消息，東海王也就是宿疾根本沒他奏報上說那麽嚴重。還有奏報上說他是瞞著大哥發。奏報也提到了大哥思念兄弟，我這才命二哥五弟等前去探視。”

  ??“陛下，你是說大哥病是一些人別有用心預謀？”

  ??“沒錯！”劉莊明亮眸子透著睿智光彩：“半月前，五弟，七弟他們就抵達了靈光殿。對大哥說了許多大逆不道話，大哥這才賭氣不吃飯！才有了劉魅所說三日滴米未進。後來五弟七弟，沒轍了向大哥求饒，保證不再造次，大哥這才配合治療。”

  ??“苦了大哥了！先皇駕崩時濟南王、淮南王就是蠢蠢欲動，想必這一年來他們私下肯定也是”

  ??“是啊。濟南王這一年來封地大肆結交賓客，年前就有人上奏告發他招來州郡奸猾之徒漁陽顏忠、劉子產等，又送很多縑帛。案圖書，謀議不軌，要求我嚴懲濟南王。我不忍心，沒有追究，隻削了他五縣。作為警告。七弟封地也是驕奢淫逸，目無法紀。”

  ??“陛下”這一年來我一直被情所困。幾乎忘記了，劉莊登基後內憂外患困局一點都有沒改變，這一年他是怎麽挺過來。邊塞戰事不明，幾個兄弟又都預謀造反，我卻一點都沒有體諒他。

  ??“我想著五弟可能是對我懲罰不滿，才大肆勾結朝臣，你還不知道吧，五弟曾經派人和梁鬆有過多次接觸，我這才罷了梁鬆。”

  ??“啊”劉莊線人得到消息，比我陰太後消息室裏看到要多多。這些消息我竟然是一點都不知曉。

  ??“我罷了梁鬆，讓他們希望落空了。估計又利用大哥病來做文章了！”

  ??“他們真是喪心病狂了，大哥一向體弱，哪裏經得起他們這麽折騰？都讓他們回封地吧，削了他們衛隊！派人把他們看管起來！”

  ??劉莊啞然一笑：“你呀！說起話來比誰都狠！你放心吧，我前幾日就發出詔書了，讓他們即刻回封地，不得逗留！這兩日估計也該到了。他們都走了大哥才能安心養病。大哥也怕我對他們兄弟不利，也護著他們！”

  ??猛地想起郭太後陵墓前，劉疆給我講那番話，他對兄弟預謀都是知曉，他擔心是兄弟安危。現他又夾劉莊信任和兄弟預謀中左右為難了，劉疆也真是可憐。他能以絕食相逼，也說明了他是極力勸阻兄弟們。

  ??“陛下，我突然想起了，劉魅收到家書內容來看應該是半月前，她信息不會這麽滯後。她今日來宮裏一鬧是不是試探您對魯地情況了解程度呢？是不是沛王他們已經收到了你詔書，刻意讓劉魅探探你反應，再決定是不是要依旨離去。”

  ??劉莊眸子亮了亮，促狹著笑道：“原來你不迷糊啊，這都看出來了？”說完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陛下，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為夫也就你麵前才能這麽樂一樂了，朝臣麵前我可都是一本正經啊，母後麵前我也要照顧到母後心情，隻有你這我可以什麽都不用考慮放鬆，我這唯一樂趣也都被你剝奪一年多了”

  ??“好了陛下！如果真是這樣，那劉魅豈不是也和濟南王他們一夥了？她對我們情況可都是一清二楚啊。”怪不得她還攛掇我禍亂後 宮，見我不為所動還找劉綬繼續遊說，這麽看來，她計劃絕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了。如果當初我真被她說動了，後宮一下子亂掉，勢必會讓劉莊心亂，這樣濟南王等就有機可乘了，現想想都有些後怕了。

  ??“瞧你緊張樣！”劉莊暖暖一笑：“自從那次去魯地，你和我說過劉魅仇恨我就派人看著她呢。她是有些小動作，隻不過都是不足畏懼！再說了後宮還有母後和你，她劉魅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母後和你對手！”

  ??“這麽說你故意當著她麵說東海相給你奏報，是想告訴劉魅你對魯地情況都了如指掌嗎？”

  ??“吃吧！”劉莊給我夾了菜放到碗中，又朝我得意笑了笑：“我可是早就和你說過，你男人是不會讓你這些事上操心，你隻要愛我信我就可以了。你放心，他們都翻不起浪。他們所作所為我都是一清二楚。讓我為難是我該如何做才能讓阻止他們謀劃，而又不傷害到他們！你也知道母後一向仁慈，定然是不會看著我殺害兄弟。再者父皇臨終前也反複交代，讓我善待兄弟，不管他們犯了什麽罪，都不能向他們開刀！所以我對他們都是一再忍讓，能製止他們好了，我也不忍心骨肉相殘，這一點我永遠做不到！”

  ??據劉莊所說，劉康能夠勾結梁鬆，難道就不能勾結蠻羌了嗎？

  ??“陛下會不會是濟南王、淮南王真和蠻羌聯合了，不然為何這麽久了，這場戰事還是僵持不下？大漢兵力是燒當羌好幾倍，沒道理拖這麽久。如果沒有內鬼，蠻羌也不會每次都躲過大漢主力，然後又伺機挑釁。”

  ??“噢？”劉莊有著詫異看著我：“看來你對戰事了解不比我少啊！”

  ??“當然了，這場仗可是從去年就開戰了，陛下不記得了我還專門研讀了羌族資料。他們沒有這麽強大實力支撐到現，除非有內鬼作祟！”

  ??劉莊邊吃著邊說道：“沒錯，我近期收到戰報確提到了這點，我也是年後才起了疑心，隻是一時還沒理出頭緒。”

  ??“如果真是他們話，你也要放過嗎？這可是叛國罪啊。”

  ??“至於是不是我還真不知道，暗地裏看著五弟，七弟線人並不曾提過他們有勾結羌族事情，應該不是他們做。再說他們也不至於這麽糊塗！還有二哥看著他們，應該不是他們！”

  ??“你一直都是說濟南王和淮南王，他們可是一向都聽沛王。難道沛王這些年真改過自了？”

  ??“這個，至少目前線人所報，沛王封地，確是恪守法度，著書立說。除了這就是和二嫂暢遊美景，天倫之樂也令人羨慕。似乎沒有任何不軌之處。”

  ??“那就好！我看來，他們三個中間能成事也就沛王一個。濟南王和淮南王性子太急，確翻不起什麽浪。”

  ??“口氣不小啊！”劉莊放下了筷子，伸手拉了拉我耳朵：“你這個小迷糊，什麽時候也變這麽工於心計了？還學會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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