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莊臉上帶著溫暖笑，黑色披風上還帶著零星雪花。劉莊伸手解開了披風隨手交給了一旁宮人，帶著暖暖笑意坐了我和陰太後中間：“母後，莊兒過來陪您守歲！”

  ??陰太後十分投入看著棋局，淡淡問了一句：“下雪了嗎？”

  ??“剛下，沒想到歲首竟下了一場雪。老天也為明日父皇祭禮動容了！”劉莊說著話，轉頭看了我一眼，隔著低垂玉旒，他眸子裏是極其複雜情愫。總之和我之前看到任何一次都不同，讓我覺得陌生疏離。

  ??“有幾個歲首你父皇就是和母後下著棋守歲。”陰太後說著落下了一子。

  ??陰太後追憶往日，劉莊也止住了話語，帶著溫暖笑容看著陰太後。我收了視線不看劉莊，死死盯著棋局。

  ??殿內靜悄悄，隻有我和陰太後偶爾落子聲響。一局下完，我又是輸了。

  ??贏了棋陰太後很開心，看看我又看看劉莊，柔聲說道：“夜也深了，母後有點頭暈，實扛不住了，先去躺一會。”

  ??“好母後！莊兒扶您進去！”劉莊暖暖笑著站起身來。

  ??“來歆然！”陰太後一把拉住了我。

  ??我和劉莊一左一右扶著陰太後進了寢殿。

  ??陰太後坐床榻上一手拉著我手，一手拉著劉莊手，緩緩將我們手放了一起：“你們倆殿裏守著，到了子時記得叫母後！”

  ??我衝著陰太後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好母後。”劉莊帶著暖暖笑，拉著我手出了殿。

  ??正殿內依然溫暖如春，燈火通明。宮人見隻有我們二人紛紛退出了殿。一定是陰太後特意為我和劉莊創造單獨相處機會。

  ??劉莊手溫暖而又有力，掌心火熱而又幹燥。我手被他緊緊握著動彈不得，我不想動，不想抽出。就算是死掉心。麵對摯愛還是會悸動。隻是簡單牽手，我心裏卻已經狂跳不已了。

  ??劉莊拉著我緩緩坐了矮榻上，與我麵對麵坐著。

  ??坐定後劉莊另一隻手也抓住了我手，雙手緊握著我手。

  ??我不敢看他眼睛，我害怕看了就會泄露我心，我想他！每時每刻都想他！

  ??執手兩無語，我們這麽靜靜坐著有一會，劉莊雙手加大了力度，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歆然對不起！”

  ??劉莊聲音透著虛弱無力，我緩緩抬起眼眸。他正蹙著眉看著我，眸子裏有不舍，有懊惱。有我看不清楚情愫。

  ??看著他眸子裏複雜情愫，我心幾乎揪了一起：“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聲音是震顫，心虛，我害怕聽到不好消息。

  ??劉莊鬆開了我手，別過了臉去。不再看我，半響才緩緩說道：“我說過，我一生都愛你，隻愛你！可是近我發現”

  ??“別說了！”他躲避已經印證了我心中擔憂，不然不會連虐待我心情都沒了。愛著人怕聽到就是對不起和可是！因為對不起下一句往往就是我不愛你了，或者是我愛上別人了！

  ??“歆然你別誤會！”劉莊一激動轉過身來。眉頭緊鎖，眸子裏是滿滿疑惑和不確定：“我想告訴你，我發現自己對別人有了感覺。我討厭這樣自己！”

  ??縱使我千般猜疑，現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心還是被重重擊痛了。我握緊了拳頭，極力笑了笑：“你沒錯，你是皇上。你女人也不止我一個，你愛她們也是應該。”

  ??“不是那樣！”劉莊一把抓住了我手：“我明明知道我愛隻有你。卻是擺脫不了那種感覺。”

  ??我低著頭，看著劉莊緊緊抓住我已經沒有知覺雙手。淚已經眼裏停了好久，我極力睜大眼睛，希望淚水可以回去：“她們有了你孩子，你是應該多愛她們！”

  ??“不是她們，是賈貴人！”劉莊淡淡聲音讓我猛地抬起頭，再也控製不住淚珠大顆大顆滾落而下！

  ??“歆然別哭！”劉莊一把將我拉到懷裏，緊緊抱住：“我不想瞞你，她總是讓我欲罷不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離不開她！”

  ??劉莊是想告訴我，他愛上了賈薔身體？愛上了她床上功夫？難道賈薔悄悄這上麵下了功夫，一旦劉莊臨幸了她，就再也離不開她了嗎？為了爭寵後妃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賈薔等了那麽久，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劉莊呢？他們第一晚，劉莊不就說賈薔熱情似火，讓他幾乎招教不住了嗎？賈薔那充滿活力圓鼓鼓身體

  ??食色性也！性對男人來說是致命吸引。女人愛和身體是一致，隻有心愛了，身體才會愛。男人是不一樣嗎？劉莊是想告訴我他心裏愛是我，身體上愛是賈薔嗎？有這麽殘忍告訴嗎？他為什麽就不顧及我感受了！我不是神，自己男人為別女人欲罷不能，我還能做到心如止水。

  ??“別說了！”我拚所有力氣，一把推開了劉莊，看著他眸子狠狠說道：“我不管你是故意試探我，還是說實情，總之我不想再見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要自己心徹底死掉！隻有這樣才能控製自己不去想他們床榻上交纏一起情形我知道一旦想了，我就萬劫不複了，我一定會發瘋。

  ??“我”劉莊皺著眉頭，盯著我眼睛：“我知道我心裏是你！”

  ??“別再說了， 我們給彼此留點尊嚴吧！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活很好！請你以後不要給我講她們事！我沒那麽賢德！沒有那麽大度！”我緩緩坐到了矮榻一邊，閉上眼睛，將淚收到心裏。我要守住自己心，不要再為他痛了，我一定可以做到！

  ??劉莊雙手托起了我臉龐，低聲道：“歆然你是愛我對嗎？”

  ??我閉上眼睛任，淚水往心裏流，你剛才說隻是為了試探我嗎？這樣試探未免太殘忍了吧！

  ??“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劉莊呼出氣息已經撲到我臉上：“歆然，隻要你是愛我，我以後誰都不見了好嗎？我們好好，現已經沒有子嗣困擾了！”

  ??“你是擔心自己會變心對嗎？”我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劉莊眸子裏焦灼，低聲說道：“你聰慧，你才智都不允許你是個言而無信人！你擔心你會背叛了對我誓言，因為你已經背叛了是嗎？”

  ??劉莊眸子灼熱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頓：“沒有，我心裏隻有你！歆然我不是一個沉溺男人，我會離開她！”

  ??“你不用跟我保證！不需要知道我愛不愛你！如果你對我心是有條件我寧願不要！”我說著一把推開了劉莊：“我們心早就不一起了，我累了，你愛誰都和我沒關係！”

  ??這時從殿外進來兩個青衣小宮女，其中提著一個大大食盒。進了殿恭敬跪了下來：“奴婢參見陛下，馬貴人！”

  ??劉莊坐正了身子沉聲道：“起來吧，什麽事？”

  ??“回陛下，賈貴人知道陛下今晚陪著太後守歲，明早還要去祭拜先皇，擔心陛下身子，親手為陛下和太後煲了滋補羹湯。”小宮女說著將食盒放了矮桌上，從中端出兩個帶蓋小碗放下：“請陛下趁熱喝了吧！”

  ??劉莊伸手一擺：“送回去吧，就說朕已經太後這喝過了。”

  ??“可是”兩個小宮女說著又跪了下去：“賈貴人交代一定要陛下喝了，不然奴婢回去不好交代。還請陛下”

  ??“好！那就放下吧，你們回吧，代朕謝謝她！”

  ??“謝陛下！”小宮女說著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我呆呆看著矮桌上那兩隻燙金雕花碗，一時間內心五味陳雜。

  ??對麵劉莊皺著眉頭坐著一言不發！

  ??“她每晚都會給你煲湯嗎？”我內心突然有種不祥感覺，會不會賈薔為了爭寵，給劉莊下了藥？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她應該不至於這麽大膽把帶藥羹湯送出來吧。

  ??“嗯？”劉莊有著失神看著我：“沒有，這是頭一回吧，我都不知道她還會煲湯。”

  ??“哦！”那賈薔這麽做，就是提早打聽到我太後這了，故意隻送了兩碗湯過來，讓我難堪了！

  ??“不高興了？”劉莊試探性問了句，隨即無奈一笑：“她也就這些小手段罷了，明眼人都看出！你不會計較吧。”

  ??我無力“哦！”了一聲，劉莊是我麵前維護她了！劉莊是個重情義人，賈薔這樣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想必是讓劉莊感動了吧。劉莊整日麵對是她們熱情，我冷漠，心自然就偏向她們了。這世上難得是人心，容易失去也是人心。

  ??劉莊似乎也看出了我失落：“歆然我”

  ??偌大殿中我們兩個默默坐著，中間矮桌上放著那兩隻湯碗，仿佛是一個天塹將我倆隔開。

  ??我轉過頭盯著不遠處沙漏，細沙一點點流逝，我心也越來越冷。再過半個時辰就到子時了，劉莊就要離開了。縱使天時地利，陰太後極力撮合，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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