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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宮途中我還沉浸離愁別緒中，發髻上插著劉疆送那支特別金釵，總感覺像是有雙眼睛暗中看著我，回去還是收起來吧。一路上我們倆都沒有說話，到宮中時劉莊突然看著我幽幽說：“你還欠我一個賭約。”

  ??“賭約？什麽賭？”此時已接近傍晚，車內光線比較暗，劉莊皺著眉顯得眼睛加深邃。

  ??“想耍賴啊？”劉莊衝我挑釁揚了揚眉梢。

  ??我眨著眼睛拚命回憶著，賭約？什麽賭約？這一陣子我心裏惶惶哪裏還記得什麽賭約。

  ??“你還欠我一件有意義事情啊，這都四個多月過去了，別說你不記得了！”劉莊向前湊了湊討債似地盯著我眼睛。

  ??有意義事情？那日我連輸了三局。現提起突然覺得一切都物是人非了，當時我還擔心郭太後揭穿我身份，沒想到她卻突然病故了，連我師父一起都走那麽突然。再加上這兩個月血腥捕殺，我這大半年竟然都活一樁樁陰謀捕殺之中。山上日子悠閑恬淡，現代也是無憂無慮活了二十八年加起來都沒有這半年時光經曆多。人成熟程度是和經曆事情多少成正比，如果一直都是無憂無慮活到八十歲依然還是顆童心。

  ??“有這麽難嗎？”劉莊見我不說話伸手拍了拍我臉頰，黑亮眸子隱隱有火花閃現：“實不行就以身相許吧！我勉強接受！”

  ??“別！我不喜歡勉強人了！”我說著一把撥開了劉莊手，朝他一揖：“你說吧，什麽事我給你做！上刀山下火海所不辭！”

  ??“哦！”劉莊身子往後一撤，半張著嘴巴不置可否看著我。

  ??車子劉莊宮門前停了下來，古悠悠林和林姑姑紛紛上前將我們扶了下來。

  ??見我落穩腳步後林姑姑我耳邊低聲說：“姑娘有人給你送了兩車東西，你過去看看吧！”

  ??誰會送我東西啊。還能直接送到我宮裏：“林姑姑是什麽呀？”

  ??“什麽東西？”那邊劉莊已經探過頭來了，耳朵真尖，林姑姑聲音已經夠低了。

  ??“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姑娘過去看看吧。”林姑姑依然是極輕聲音。

  ??“好！”劉莊大聲像是下命令一般說道。

  ??說著話，我們三人來到悅然宮，宮門前停了兩輛大大馬車，瞧著規格竟是宮裏。兩個趕車是小黃門，看見我們出來，連忙上前施禮：“見過太子殿下，馬姑娘。馬防讓小將東西送給馬姑娘。”

  ??馬防怎麽會突然送我這麽多東西？自從門客清查後，皇上下旨禁止外臣門客進入宮內，馬防自然也沒辦法直接來我宮裏了。

  ??“好！送進來！”劉莊大手一揮。兩個小黃門便將車子趕進了宮內。林姑姑殷紅及宮內宮人都趕來圍著馬車看。

  ??小黃門將車子趕進宮內，小心翼翼將一台提花機從一輛車上抬了下來，*光溜椴木，是大師姐織布機。以前觀裏閑暇時候大師姐偶爾會教我織布，大師姐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馬防竟是將這個送給了我。想必是上次沛王他們從山上下來後，對百草觀做了處理，或拆或毀，總之馬防是趕著把東西收了下來。我正沉思著，他們又從另一輛馬車上搬出了十多個小壇子！是百草一仙釀酒壇子，難道是菊花酒？每年秋天觀裏都會采用菊花。由百草一仙親自釀製菊花酒，第二年秋季就可以飲用。九九重陽節，隻是這個時候還沒有這個叫法。宮裏也隻是有九月九日吃蓬餌之俗，作為現代人我也隻知道重陽節是有登高習俗。這漢代節日還真少，中秋節稱團圓節還是個可過可不過節日。重陽節根本就沒什麽概念，隻有歲首和元宵了，哪像現代幾乎每個日子都是節日。

  ??“這都是什麽呀？”劉莊看著地上壇子問我。

  ??“菊花酒！”馬防是要將這酒送到宮裏了。莫非是想通過我送給劉莊皇上皇後？他畢竟做過劉輔門客，萬一日後真追究起來。他是想討個人情嗎？隻是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啊。還有他應該知道我對織布沒什麽興趣，將織布機送我，難道是暗示我什麽嗎？

  ??“菊花酒？虧馬防想出來！我隻知道屈原筆下有‘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之句，那也隻是服食菊花瓣。一般就是放到糕點裏麵，沒想到他竟是釀成了酒。”劉莊說著彎下身來敲了敲酒壇子，發出頓頓聲音：“你們回去，代我謝謝他！”

  ??“諾！”兩個小黃門恭敬答道。

  ??“去吧！”劉莊揮了下手，小黃門趕著車子悄無聲息出了宮門。

  ??劉莊雙手抱臂圍著酒壇子和提花機轉了一圈，後伸手捧了一壇子朝殿內走去：“走！晚膳我們嚐嚐！”

  ??來到正殿中，劉莊將酒壇放桌上，剛打開蓋子便聞到了濃濃酒香，甜香醇厚十分誘人。我現代還是會喝酒，一般紅酒居多，雖然紅酒味道也是十分誘人，但是和這菊花酒比起來便覺得不值得一提了。

  ??“好酒！”

  ??“當然了！這可是用甘菊花煎汁，用米釀酒加地黃、當歸、枸杞諸藥。喝了這種酒，可以延年益壽。從醫學角度看，菊花酒可以明目、治頭昏、降血壓，有減肥、輕身、補肝氣、安腸胃、利血之妙。”菊花枸杞茶蘭姨經常飲用，經常我耳邊說起功效勸我也飲用，再熟悉不過我便順口說來。

  ??“血壓？減肥？”劉莊不解盯著我，仿佛看怪物一般。

  ??我一時逞口舌之竟我忘記了我們可不是一個時代人呢，想必和他也說不清楚，連忙解釋著：“總之就是對身體好啦。”

  ??“好！今晚我們嚐了好，再過幾日吃蓬餌讓父皇母後都嚐嚐。”劉莊說著將頭伸到了酒壇子上麵很享受聞著酒香。

  ??當晚一壇子酒被我們倆喝了個精光。清冽甘甜可口還帶著絲絲清香，比現代葡萄酒好喝多啦，想必是百草一仙除了加了藥劑還放了糖緣故。

  ??“你酒量這麽好？”劉莊有點大舌頭問我，他酒量一向不好，記得那次和匈奴王子喝酒沒多少就醉了。我來宮裏也是沒什麽機會飲酒，這次不小心就暴露了，原來我是海量。

  ??“子麗醉了嗎？”我手托著腮趴桌上笑著問他。

  ??“醉了！這酒太好喝了！回頭宮裏也釀。”劉莊說著趴了桌子上。

  ??第二日劉莊下朝便把劉蒼請到了宮中，晚膳劉莊宮中亭子裏擺開。

  ??“六弟我這有幾壇好酒，請你來嚐嚐。”劉莊說著引著劉蒼和我來到亭子裏。水麵上殘荷映著不遠處金黃燦爛正豔菊花，夕陽中那抹金*顯得異常絢爛。一半像是枯萎記憶。一半是又像是盎然勃發現和未來。

  ??“菊花酒！”劉蒼上前打開了酒壇蓋子，深深聞著酒香。

  ??“看來六弟已經喝過了啊？”劉莊稍有些失落坐了下來。

  ??“我也是前兩天蘭心家喝了兩杯，根本沒興。隻是記得了這獨有香味。沒想到四哥這竟有整整一壇子，今晚我可要興了。”劉蒼說著端起酒壇滿上了一杯，一飲而。

  ??“六弟慢點，還有十多壇呢，你喜歡一會送你幾壇子。這可是馬防送給歆然。你要先問問她啊。”劉莊一邊說著一邊衝我眨了眨眼睛。我看著劉莊心裏暗暗嘀咕著：都說送出去了，還問我什麽呀。

  ??“馬防送就是不一樣，比班固送醇香，這酒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劉蒼一邊品著酒一邊又對著我笑著說：“還望四嫂割*，送我兩壇子解解饞！”

  ??“你什麽時候也學劉荊油嘴滑舌了？”他原來一向可是都叫我馬姑娘，這會子竟然也稱起四嫂了。

  ??“哈哈。四嫂你別說啊，要是八弟知道你有這好東西，他不給你搬光才怪。”

  ??“沒事。到時候你四嫂多釀點酒。”劉莊接過劉蒼話茬，又轉頭對我促狹一笑：“以後咱們宮裏酒就靠你啦！就拿這個抵你賭約吧！馬防會釀菊花酒，你這個妹妹自然也會。以後咱們兄弟就有好酒喝了！”

  ??“好，我讓蘭心也過來學學，四嫂可要不吝賜教哦。”劉蒼沒等我答話便又嚷道：“四哥四嫂你倆還有賭約啊。不過四哥你也讓著點四嫂啊！四嫂雖聰明但是和你比起來”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似，劉蒼突然打住了話語。話鋒一轉道：“對了四哥，班固和我說太學儒子近都去白雲山登山了，四哥你看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趁著大好秋色！”

  ??“班固？什麽人？你和他很熟悉嗎？”劉莊抬頭看了看劉蒼。

  ??“他是班彪兒子！孟祭酒得意門生。我和他也時常辯學，很欣賞他才學。”

  ??“這麽說班固和蘭妹妹也很熟識了？”劉莊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劉蒼。

  ??“這倒沒有，蘭心和他父親學子們也隻是認識，班固受孟祭酒青睞去他們家次數多些。四哥你這話”劉蒼突然看著劉莊輕蹙著眉頭。

  ??“哈哈！開玩笑！看把你緊張，他班固再有才學也沒我六弟厲害，蘭妹妹自然是喜歡你了！”劉莊說著壞壞笑了起來。

  ??原來孟蘭心父親竟是太學博士祭酒，也怪不得她那脫俗氣質和滿腹經綸了。這班固名字我聽著怎麽那麽耳熟呢？仿佛是個極有名曆史人物，無奈曆史知識匱乏，我竟一時想不起他到底是做什麽了？

  ??“四哥你說什麽呢？”劉蒼白了劉莊一眼，已經是滿臉通紅了，不知道是因為飲酒緣故還是害羞緣故。

  ??“四哥，怎麽樣？”劉蒼看劉莊不做聲便又說開了：“過兩日休沐咱們也去登山吧，我聽說白雲山玉皇頂看日出不錯！隻是我們要早點出發，好能提前一晚趕到！”

  ??玉皇頂日出，這不是兩年前林浩天堅持帶我去看嗎？隻是當時是個陰天，沒有看成，此時林浩天又身何方了呢？既然太學儒子們能自由出入山裏，看來迷林已經解除了，林浩天他們自然也是不那了。不管他哪裏隻希望他一切都好。

  ??莫非重陽登高是從這個時候興起嗎？太學儒子們是一時興起罷了，而且也不是九月初九當日，想必這節日習俗也都是慢慢演變而來。

  ??“好啊！那咱們就去看看日出。具體怎麽安排六弟你來辦吧。你準備叫哪些人去？”

  ??“我和蘭心都去，四哥四嫂自然也是要去。八弟那邊我再問問，至於京弟和焉弟我也問問，隻是他們去可能性不大。”劉蒼顯然酒喝有些多了，竟然掰手指算了起來，看著實好笑很。

  ??“還有綬妹妹，可別忘了她，不然有你好看了！”劉莊善意提醒著。

  ??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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