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再次軟禁,重創敏貴妃
作者:南湖微風      更新:2021-08-13 03:56      字數:12864
  “啊——”

  ??絕望痛苦的慘叫響徹雲霄,太後捂住鮮血淋漓的臉,眼淚猶如不斷線的珠子般往掉,整個人瑟瑟發抖。

  ??毀容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了幾十年的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皇上唇角的弧度愈加的翹起,繼續在太後的傷口上撒鹽,“母後,怎麽辦,被狗啃掉的血肉再也放不到臉上去了呢,留疤痕怎麽辦?”

  ??太後全身都疼,然而最疼的還是她的心,此時她咬著唇,任由鮮血從唇上蔓延開來,凶神惡煞的盯著太醫,“哀家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將哀家的臉治好,否則你就等著被滿門抄斬吧!”

  ??“您又何必為難太醫呢?你聽說過被咬好幾塊肉還能重新貼到臉上,並且看不出一點痕跡的嗎?太後,就連鬼門穀的神醫都做不到呢,您別白費力氣了。”

  ??鍾晴皺起眉頭,粉碎了她的美夢。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反正先皇已經死了那麽多年,她就算長得再好看又有誰來看呢?

  ??太後聽到她火上澆油的話,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將鍾晴生吞活剝了,聲嘶力竭的怒道,“毒婦,賤人,都是你害的!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喉嚨裏發出野獸一般絕望的嗚咽聲,不敢相信引以為傲的美貌就這麽被毀去了,她恨,傷害到她的人她不能放過,就算她毀容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皇上,哀家毀容雖然不是寧王妃直接造成,但是她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不狠狠的懲罰寧王妃,哀家會將她的所作所為昭告天人,看你如何包庇她!”

  ??太後臉上湧動著瘋狂的恨意,魚死破的嗬斥道。

  ??“我都沒有碰到你半分,怎麽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了?油桶是你們掛在頂上的,掉來也沒砸到你,甚至當時油汙都沒有沾到你半分,就算你是太後也不能這麽不講道理吧?要嚴懲也應該是嚴懲那條發瘋的狗,或者是狗的主人,關我什麽事呢?”

  ??鍾晴唇角噙著寒冷的笑容,眼神銳利凜冽,毫不畏懼的反駁道,而且害怕太後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多一樣,絕美如櫻花般的唇瓣一張一合,愈加恐怖的事實從她嘴裏吐出來,“而且我覺得太後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你毀容了能不能恢複以前的貌美如花,更應該擔心的是那條狗會不會有瘋狗病,被瘋狗咬了,人也會發瘋的哦。”

  ??一番話來,太後嚇得麵如土色,整個人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喉嚨一樣,驚恐的睜大眼睛,嘴唇哆嗦著,“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本宮不相信你!”

  ??在場所有人聽到鍾晴的話都忍不住一陣陣後怕,暗自慶幸那條狗沒有咬到自己。

  ??“是不是危言聳聽讓太醫檢查檢查不就完了嗎?”

  ??鍾晴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她可不覺得那些人會那麽善良,都想要將她置之於死地了,還會用一條健康的小狗來咬她。

  ??“太醫,你們檢查看看!”

  ??太醫被殿內陰森危險的氣氛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心裏不由得叫苦,寧王妃,你這是唯恐天不亂嗎?能不能考慮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性命啊,太後發飆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啊。

  ??“幾位太醫一起上去檢查吧。”

  ??皇上挑了挑眉,平靜的了命令。

  ??在場的幾位太醫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翻開狗的嘴巴,又將全身檢查了一遍,麵色凝重,如臨大敵,想要說什麽都不敢說。

  ??“是不是瘋狗?”

  ??“回皇上,這條狗身上並沒有用藥的痕跡,殿內也沒有半點讓狗受到刺激的東西,臣等在一起商議了好一會覺得,這狗是瘋狗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結論讓皇上心情很是愉悅,也像壓垮了太後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潮水般的恐懼湧上來,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身體上幾乎要將她折磨死的疼痛再也不像疼痛,她猛的站起來撲倒那些太醫麵前,絲毫不顧及任何形象的拳打腳踢了起來,“不會的,你們這些庸醫在嚇哀家,哀家怎麽可能會被瘋狗咬,絕對不會!你們到底跟哀家有什麽仇要如此陷害哀家!來人,將這些庸醫統統拖去砍了!”

  ??太後眼眶通紅,顧不得全身流血,氣急敗壞的吼道,眼淚猶如不斷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往掉。

  ??“母後,你冷靜些!這些都是雲國醫術最為高明的太醫,他們的診斷是不可能出錯的。你不要將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了,倒是這個伶人,沒有將狗看好害得太後遭遇了這樣的劫難,將他拖去砍了。”

  ??皇上笑容淡淡,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宛若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每一句話都帶著血腥的殺氣。一刻,那個控製著狗的伶人已經被禁衛軍毫不客氣的拖了去,殿外傳來驚恐至極的求饒聲和淒厲的哭聲,很快便響起最後一聲慘叫,再也沒有了聲息。

  ??殿內的那些娘娘公主和皇子都被皇上慘烈血腥的手段嚇得魂魄散,隱藏在心裏的那些壞心思再也不敢拿出來,背後的冷汗都濕透了。

  ??“皇上,瘋狗病的潛伏時間很長,有可能一兩年人會發瘋,也有可能正常了十幾年忽然一朝就發瘋了。發瘋的人意識混亂不清,力氣又大,會胡亂的抓人咬人,被抓到咬到的人也會發瘋,很危險呢。”

  ??鍾晴笑盈盈的說著,看向那些都成篩糠的太醫,“幾位太醫,不知道本王妃說得對不對?”

  ??太後死死的瞪著鍾晴,胸口的恨意像泛濫的洪水一樣幾乎可以毀天滅地,這個毒婦是想要將她永遠囚禁在寧壽宮嗎?

  ??賤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鍾晴你這個賤人,你究竟安的什麽心,想要借皇上的手軟禁哀家?皇上你也任由著這個女人牽著你的鼻子走,你還是不是皇上?你就不怕朝中大臣的唾沫星子將你淹沒?”

  ??太後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危險降臨到她身上那種強烈的恐怖讓她再也維持不了高傲和尊嚴,就差指著鼻子罵了。

  ??“若是太後染上瘋狗病,難道就任由她這樣去嗎?你們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皇上威嚴的眼睛染上了寒冷的笑意,將視線落在幾位妃嬪,皇子和公主的身上,征詢著他們的意見,“敏貴妃,哲兒,你們覺得如何?”

  ??敏貴妃和上官哲心裏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散,他們自然也害怕那隻狗是瘋狗,太後若是發瘋哪天傷到他們豈不是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根本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說道,“皇上,臣妾和哲兒都覺得太後既然被狗咬傷了,先送到寧壽宮好好養傷,觀察一段時間再說。這也是為了太後著想,若是真的發現有病,也能及時治療,不是嗎?”

  ??“淑妃,依凝,絮兒,你們又是怎麽認為的?”

  ??皇上無視太後陰沉得幾乎要殺人的臉色,繼續問道。

  ??“為了太後的身體著想,自然是現在寧壽宮養傷觀察啊,若是真沒有染上瘋狗病再放出來也不遲啊。”

  ??淑妃,上官依凝,上官絮兒想都沒想,當機立斷的說道,畢竟在這樣的時刻,誰敢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瘋狗病不是鬧著玩的,被咬了人會發瘋,尤其是在親情涼薄的皇家,瘋了這輩子就完了,不單所有的主子都看不起,就連那些拜高踩低的宮女太監們也任意踐踏,肆意侮辱,誰敢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你們這群落井石的混蛋!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來人,去請明王來,快去啊!”

  ??太後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瘋狂中,怎麽可能束手就擒,扯著嗓子咆哮了起來,整個人就要朝著宮殿外撲出去,卻被身手了得的死士幾把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瞬間動彈不得。

  ??“以犯上的賤人,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鬆開!”

  ??鍾晴笑靨如花,悠然自得的開口了,“太後你還是冷靜些吧,瘋狗病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真發瘋起來六親不認,到時候受傷的還是明王殿。就算你不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也要為明王殿的前途將來考慮吧,如果他也被你咬了一口發瘋了,你這輩子還有什麽指望?”

  ??這一番話,硬生生的在太後的心口上剜一塊肉來,氣焰囂張,精神亢奮的太後全身的力氣宛若被人抽走了一般,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

  ??“母後,如果你不想待在寧壽宮好好養病也可以,那朕將你送到明王府邸裏休養一段時間,讓他盡盡孝心照顧你,也算圓了你的夢想。”

  ??皇上冷眼瞧著眼前的一切,淡然的開口說道。

  ??“哀家不去,就住在宮裏!”

  ??太後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她心裏也害怕染病發瘋,在她不知道的情形害了兒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身體搖搖欲墜。

  ??她怎麽算都沒想到今日的一場算計會是這樣的場的,平生第一次她嚐到了後悔的滋味!這條狗是不是瘋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會這麽不甘和絕望。

  ??“朕會派最好的太醫給母後治病的,你們給母後包紮好傷口,然後送她回寧壽宮好好休養。”

  ??幾位太醫眼睛裏閃過強烈的恐懼,顫抖著走上前去給太後清理包紮傷口,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刺激到了太後會被咬一口讓自己也染上病了。

  ??太後心裏其實也想這麽做的,她自己跌落泥濘,恨不得多拉幾個人當墊背,可是那些死士的長劍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麵,她隻要稍微有異動,或許性命就沒有了。

  ??以前她當然不害怕,但是現在她被瘋狗咬了,人人避之不及,又怎麽會像以前一樣擁護一個瘋子?

  ??太醫包紮好了傷口,又開了一些藥,皇上了命令將她送回寧壽宮養傷,名義上是養病,實際就是被軟禁了起來,什麽時候能出來還不知道。

  ??太後被押著走出殿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湛藍如洗的天空,喉間猛的爆發一聲淒厲的喊叫,透著深深的絕望。

  ??“來人,將太後被瘋狗咬傷的消息傳出去,讓有可能接觸到太後的人都小心些,不要被咬了傷害到了自己。”

  ??皇上麵無表情的命令道,就算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他也是占理的一方,沒人會指責他的冷血無情。他心情舒暢,讚賞的看了鍾晴一眼,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站在墨兒的身邊不是一件壞事,至少,自從墨兒和她聯手之後,好消息紛紛傳到他的身邊來。

  ??而且她還是完璧之身,雖然嫁給寧王為妻,名義上有些不好聽,拋開這些,她本身也能夠配得上墨兒。

  ??太後被送回寧壽宮之後,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眾人再一次領略到了鍾晴的戰鬥力,這個女人手段殘忍,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想要設計陷害她,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還是不要亂來,省得最後受傷的可能還是自己。

  ??上官語歡對鍾晴的崇拜近乎五體投地,這樣的人生才是肆意的人生啊。

  ??南宮墨低著頭,唇角卻微微翹了起來,深邃漆黑的眼眸裏是滿足的笑意,心口溢滿了驕傲,這就是他的女人,她不會主動傷害別人,也不會讓別人來傷害她,像傲然挺立的青鬆,散發著屬於自己的魅力,也愈加吸引著他,讓他越來越沉淪。

  ??“既然沒事了,那就回去吧。寧王妃,你沒有受到驚嚇吧?”

  ??“謝皇上關心,鍾晴沒有受到驚嚇。”鍾晴彎了彎嘴角,兩頰的酒窩看起來分外可愛,受驚嚇的是那些想要讓她倒黴的這些人。

  ??她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敏貴妃和上官哲兩眼,眼底璀璨的笑意卻讓敏貴妃如同芒刺在背,冷汗涔涔,將衣衫都濕透了。

  ??若是鍾晴將她隱藏最深的秘密說出去要怎麽辦?她和哲兒還有活路嗎,她的家族會不會因為她而承受滅頂之災?

  ??越是想她就越害怕,最後差點尖叫了起來。若不是上官哲扶著她,用力的掐了她的手臂,她恐怕已經瀕臨情緒崩潰的邊緣了。

  ??鍾晴玩味的看著她驚恐的眼睛,笑容愈加燦爛,敏貴妃,你錯失了最好的機會,接來該輪到我出牌了,希望你能夠承受得住,不要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父皇,兒臣覺得這裏味道好難聞,地板還濕漉漉的,看得人心裏很不舒服,我們快點走吧。”

  ??上官語歡算計著時間,嬌嗔的扯著皇上的袖子撒嬌起來,天真爛漫的樣子惹得皇上眼神都軟了幾分,聲音染上了一絲笑意,“你這丫頭怎麽那麽嬌氣,殿裏髒一點點就忍受不了了?”

  ??“人家不喜歡桐油這股味道嘛,而且你看,這條瘋狗頭顱都被砍來了,血淋淋的,晚上恐怕都要做噩夢了,快走了啦。”

  ??皇上臉上的笑容愈加的深邃,寵溺的摸了摸她烏黑柔軟的長發,“都聽你的,現在就走了。”

  ??“幾位娘娘,五皇兄,絮兒,依凝皇姐,你們要不要一起走?”

  ??上官語歡笑容熱情,自然而然的看向殿內被嚇得不輕的主子,聲音清脆甜美的問道。

  ??“要走,臣妾(兒臣)要跟著皇上(父皇)一起離開。”

  ??皇上不甚在意,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宮殿,沿著小木橋離開了湖心小島。

  ??上官語歡手指落在頭頂,貌似理了理散亂的朱釵,實則對著鍾晴做出了準備好了的手勢暗示鍾晴。

  ??鍾晴抿著唇微微笑了起來,眼底覆蓋了一層寒冰,上官哲,敏貴妃,接來就輪到你們倒黴了,走著瞧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碧波湖,還沒分道揚鑣,就看到受了不小驚嚇的雜耍團抬著各式各樣的動物從另一條路行色匆匆的離開。

  ??恰在這時,茂密的灌木叢裏咻的出一條小銀蛇,失控的朝著上官哲撲去,張開尖利的獠牙“嗷嗚”一口咬住了男人的小腿。

  ??上官哲痛苦的悶哼一聲,鋒利的匕首從腰間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了小銀蛇,小銀蛇斷成兩截的身體在地上扭了扭,很快就再也動彈不得。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在場的女眷嚇得花容失色,震耳欲聾的尖叫響起,提著裙擺亂竄,眼淚稀裏嘩啦的流來,也嚇得歇息在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走了。

  ??而被小銀蛇咬了的上官哲清雋白皙的臉很快覆上了一層烏青,嘴唇一片紫色,眼睛裏流露出痛苦,修長玉立的身形輕輕搖晃了幾,再也支撐不住朝著地上撲去。

  ??身邊的隨從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才避免了他俊美的麵容被擦傷的命運。

  ??“哲兒!”

  ??短暫的恐懼之後,敏貴妃很快冷靜來,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嚇得心髒幾乎要停止了跳動,猛的撲過去將兒子抱在懷裏,顫抖著手拍著他的臉,泣不成聲的說道,“哲兒,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嚇母妃,快點睜開眼睛啊!”

  ??上官哲兩眼翻白,手腳變得冰涼,宛若生命正在快的流逝。

  ??“皇上,快讓人請太醫啊,哲兒被毒蛇咬了,怎麽辦?”

  ??敏貴妃眼淚撲簌撲簌的往掉,焦急的喚道,柔媚的眼波裏布滿了驚恐和絕望,“快請太醫啊。哲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母妃,不要嚇我!”

  ??鍾晴唇角微微一勾,快步走上前去從敏貴妃的手裏將上官哲搶了過來平放在地上,二話不說直接拔敏貴妃頭上的朱釵在上官哲被毒蛇咬傷的地方挑開放血,黑色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來。

  ??她抿著唇拿出口袋裏的銀針,快很準的紮在了上官哲的幾處穴位上,阻止了毒素往心髒的方向流去。

  ??“寧王妃,你做什麽?是想要害死本宮的皇兒嗎?快滾去!”

  ??敏貴妃指著鍾晴咬牙切齒的叫囂道,柔弱的身體撲過來想要將鍾晴推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用不著假惺惺的,本宮就知道你沒有懷好心思。”

  ??“敏貴妃,你讓開!”

  ??皇上臉色陰沉,瞪了那條被砍成兩半的小銀蛇,又厭煩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猶如潑婦一般的敏貴妃,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皇上,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她會害死哲兒的,快讓人去請太醫啊,哲兒是臣妾唯一的孩子,要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臣妾怎麽活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讓皇上心裏厭煩,這些女人平時絞盡腦汁勾心鬥角,恨不得將後宮所有的女人都鬥死才肯罷休,真正到了出事的時候就隻會哭。

  ??“夠了,朕讓你退!別再試圖武逆朕!寧王妃的醫術不在太醫院那些太醫之,朕願意相信她,她不會對哲兒不利的。”

  ??皇上不耐煩的嗬斥道,都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這女人還在拖後腿,果真愚蠢!

  ??敏貴妃哆嗦著鬆開了手,心裏布滿了絕望。就算鍾晴醫術了得她也不敢讓鍾晴來為兒子解毒啊,最致命的秘密掌握在她手裏呢,她怎麽能不害怕。

  ??隻要鍾晴一句話,她和兒子就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誰也救不了他們。

  ??“貴妃,你再哭哭啼啼一會,你兒子的命就沒有了,你確定嗎?”

  ??鍾晴將銀針紮好,平靜的看著敏貴妃,意味深長的問道。

  ??一句話敏貴妃就噤聲了,抽抽噎噎著,不敢再有所動作。

  ??“墨兒,立刻徹查清楚,這條毒蛇是怎麽混進皇宮的,幕後之人想要用毒蛇對付誰?”

  ??皇上心情瞬間變得很糟糕,冷冰冰的命令道。若是這條毒蛇咬在他的身上,鍾晴又來不及替他解毒,後果不堪設想。

  ??“微臣領命。”

  ??南宮墨恭恭敬敬的應道,微微側頭看了鍾晴一眼,眸子裏有著不易察覺的繾綣溫柔,正準備帶人退去。

  ??就在這時,鍾晴慢悠悠的開口了,“皇上,如果鍾晴沒有認錯,這是鬼門穀特有的小銀蛇,劇毒,咬一口如果得不到及時解毒,半柱香的時間之內人就可以殞命。”

  ??她的話音落,敏貴妃倒抽一口冷氣,撲上來抱住上官哲語不成聲的說道,“哲兒,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娘親。”

  ??“寧王妃,朕命你解了五皇子的毒。”

  ??皇上沉聲了命令,滔天的怒火叫囂著,鬼門穀特有的毒蛇,那幕後之人不用想就能猜出來,那人不就是太後嘛。

  ??沒想到那個妖婦都這樣了還不甘心,剛被軟禁就放出小銀蛇來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她一記重創,她還以為自己是先皇時期風頭一時無兩的寵妃,還想隻手遮天嗎?

  ??忍住心底的怒氣,他看著麵色烏青的上官哲,“朕知道你可以的,寧王妃,不要讓朕失望。”

  ??鍾晴在心裏偷偷的笑了,她怎麽會讓皇上失望呢,讓他失望甚至勃然大怒的應該是敏貴妃和上官哲才是。

  ??小銀蛇的確是太後弄進宮的,不過要對付的不是她,應該是南宮墨或者皇上,隻不過被她和南宮墨,上官語歡將計就計罷了。

  ??“皇上請放心,鍾晴剛才已經放出了絕大部分毒血,又用銀針封住了心脈,蛇毒暫時不會那麽快擴散到心髒。還是先將五皇子弄到宮殿裏吧,那裏東西齊全些。”

  ??“本宮的宮殿離這裏最近,快將哲兒抬到宮殿裏去。”

  ??敏貴妃擦了擦眼淚,快的命令道。

  ??身後的太監立刻上去將上官哲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敏貴妃的宮殿趕去,不一會兒就到了。

  ??此時太醫也趕到了,敏貴妃害怕鍾晴動手腳,央求皇上讓太醫在旁邊觀看鍾晴解毒,若是發現她動手腳,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鍾晴有條不紊的將鎖住上官哲穴道的銀針拔出來,繼續放毒血,黑色的血漸漸的變成深紅色,再變淡,變成鮮紅色,最終恢複成健康的色澤。

  ??上官哲烏青的臉和紫黑的唇也慢慢褪色,變成了慘白的顏色。

  ??敏貴妃絞著袖子在旁邊看著,看到兒子臉色比之前好看了許多緊繃的心終於鬆懈了來。可是,這一回她放心得太早了。

  ??鍾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意味深長的看著敏貴妃和皇上道,“皇上,貴妃娘娘,五皇子雖然毒血放幹淨了,然而他失血過多,要是不及時補血也會危及性命。要為他的身體換血,就必須要至親的血。”

  ??她說完目光落在幾個太醫的臉上,那幾個太醫忙不迭的點頭附和,對於某些劇毒的蛇,想要徹底將蛇毒清除幹淨,的確隻能采用換血的方法。

  ??敏貴妃心底咯噔一跳,整個人猶如被一盆冷水潑來,冷得她遍體生寒,幾乎沒有辦法呼吸,她就說,鍾晴怎麽會這麽好心,替她的哲兒解毒,原來最致命的後招在這裏。她似乎被逼到了一條絕路上,要怎麽辦才能救她兒子?

  ??溫熱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氣顫聲說道,“用本宮的血,本宮是哲兒的母妃,最有資格給他換血了。”

  ??鍾晴靜默了一會,小聲提醒道,“貴妃娘娘愛子心切,願意為了王爺付出一切臣婦很是佩服。但是給王爺換血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得要先試試娘娘的血和王爺的血能不能相溶,如果融合不了,將娘娘的鮮血注入王爺體內隻會讓王爺血管爆破,窒息而亡。”

  ??她沒說一句,敏貴妃的臉色就白了幾分,心底的不安愈來愈大,兩腿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先讓敏貴妃試試,若是不行朕再來試試。”

  ??皇上發話了,對於他的孩子,他也舍不得眼睜睜的死在自己麵前。

  ??敏貴妃渾身一顫,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舌頭仿佛打結了一般,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的她唯有害怕,害怕她藏了十幾年的秘密在這一刻就要曝光在所有人麵前。

  ??鍾晴不再廢話,幹脆利落的劃了上官哲幾滴血,又在敏貴妃的指尖挑了幾,兩人的血滴在同一個碗中。

  ??敏貴妃驚恐得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碗裏的血,祈禱著能夠融合在一起,否則後果將會萬劫不複。可是有些時候越是害怕某些事情發生,那些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清澈見底的碗裏,兩人的血根本融合不到一塊去。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本宮的血跟哲兒的血融合不到一塊?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是不是你?”

  ??敏貴妃發瘋似的揪著鍾晴的衣襟,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來。

  ??“娘娘你冷靜點,我要是動了手腳,那麽多太醫在這裏會察覺不到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親自準備清水,自己再驗一遍。有時候孩子的血不一定和娘親的融合,隻要和雙親之一的血能夠融合就說明孩子是你們的。不信你問問這些醫術高超的太醫。”

  ??皇上也將疑問的眼神投到那些太醫的身上,其中一個太醫站出來解答了他的疑惑,“皇上,的確如此,太醫院的醫書裏麵是有記載,寧王妃倒是沒有說謊。”

  ??太醫的話讓敏貴妃害怕得發狂,她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雙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麵如死灰,事情就要捂不住了,怎麽辦,誰來幫幫她?

  ??她不想讓兒子死,可是現在她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隻要一滴血,皇上照樣知道了答案,她要怎麽辦?

  ??漫天的恐懼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來人,將敏貴妃送到寢殿,讓太醫看看。”

  ??皇上不悅的瞪了一眼那個昏死過去的女人,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慌亂不已的宮女嬤嬤急忙將敏貴妃攙扶到了寢殿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陰冷的氣氛。

  ??“父皇,我覺得有鍾晴姐姐在這裏就足夠了,還是讓這幾個太醫去給貴妃娘娘看病吧,她受了不小的驚嚇,怪可憐的。而且,父皇要滴血給皇兄解毒,那麽多人看著我又擔心又心疼。”

  ??上官語歡眼神微微閃了一,很快又善解人意的說道。

  ??皇上對這個解語花般的女兒向來有求必應,更何況那麽多太醫在也幫不了什麽忙,隨即讓那些太醫去給敏貴妃看病了。

  ??“即便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實,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先試一試皇上的血和五皇子的血能否融合在一起。”

  ??鍾晴神情平靜,謹慎的說道。這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若是沒有這一步,之前所有的鋪墊都白費了,也不能重創敏貴妃。

  ??進宮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忍,畢竟雖然鍾耀想要將她置之於死地,敏貴妃和上官哲還沒有對自己出手。她還想著若是敏貴妃如果來求她,她隻要敏貴妃和她合作將鍾耀徹底的踩到泥濘裏讓他萬劫不複,她可以當做不知道敏貴妃和上官哲的事情。

  ??是他們沉不住氣想要將她殺人滅口,那她也沒什麽好顧忌和猶豫的了。

  ??“朕明白。”

  ??鍾晴也不再解釋,拿了銀針先滴了幾滴上官哲的血到碗裏,然後換了一根銀針正要紮在皇上的指尖上,原以為昏迷不醒的敏貴妃發瘋似的衝進來一把將她推開,泣不成聲的說道,“皇上不要!”

  ??“敏貴妃你這是做什麽?王爺危在旦夕,隻需要輸一點血就可以活過來,臣婦又沒有吃了雄心豹子膽,斷然不敢拿皇上的身體開玩笑。更何況還有那麽多的太醫在場,難道你就那麽不相信臣婦嗎?”

  ??鍾晴挑了挑眉,麵容染上了幾絲怒氣,說出來的話直接堵死了敏貴妃想要找的借口。

  ??“是啊貴妃娘娘,鍾晴姐姐醫術了得,她之前還救過父皇和我的性命呢,你不要擔心啦。”

  ??上官語歡輕聲細語的說道,眼底隱藏著一絲戾芒。墨表哥已經告訴了她上官哲不是父皇的兒子,這女人狼子野心,還妄想讓一個孽種將太子皇兄從儲君的位置上拉來,簡直是找死!

  ??“皇上是九五之尊,怎麽可以傷害自己,臣妾舍不得,想必哲兒也舍不得。怨隻怨哲兒命苦,不能侍奉在皇上左右了,皇上就讓他安心的去吧。”

  ??求生的渴望讓上官敏很快驚醒過來,她知道再拖延去,一定會死,是以就連昏迷的時候,都宛若有一雙死神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熟知皇上脾性的南宮墨和上官語歡不再說話了,低頭去遮掩住了幸災樂禍。

  ??皇上殺伐果敢,卻不是那種喜怒無常冷血殘暴的男人,對於那些子女,除了上官絮兒也都是包容慈愛的,聽到敏貴妃這些話臉不由得沉了來,厲聲喝道,“胡鬧!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哲兒去死,朕這個當父皇的卻舍不得,讓開!”

  ??“求皇上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臣妾求你了,臣妾也心疼哲兒,更心疼皇上傷害自己的身體。”

  ??敏貴妃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肯鬆口。要是一鬆口,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死路一條,她不甘冒險。即便現在,她也不知道這樣堅持會不會博得一線生機。

  ??上官語歡直直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冷不防開口道,“敏貴妃,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是你的兒子,你到底是出於何種居心一直阻撓著皇上救五皇兄?還是這裏麵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你害怕被拆穿?”

  ??敏貴妃脊背一僵,眼底的慌亂愈加明顯,快的否認道,“沒有,哪有什麽秘密,公主你胡說什麽?”

  ??“既然沒有你阻止什麽,父皇心疼五皇兄遭受這樣的罪,願意用自己的血救回他的性命,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還處處阻撓,天底哪有你這樣冷血的娘親。難道平日裏你對五皇兄的疼愛都是假的嗎?”

  ??敏貴妃臉上浮現出了絲絲的狼狽,腦子快的轉動著想要找到合適的借口,然而卻已經沒有人願意聽她說那麽多了。

  ??“鍾晴,放血!”

  ??皇上嚴厲的瞪了敏貴妃一眼,沉聲命令道。

  ??敏貴妃瞳孔裏的恐懼呈幾百倍的放大,不顧一切的撲過來,卻被上官語歡和南宮墨攔住了,她根本動不了分毫。

  ??“敏貴妃,時間拖得越長,五皇兄就越危險,你可以狠心不要自己的兒子,卻不能阻止父皇想要救他的血脈!”

  ??上官語歡雙手扣在敏貴妃的肩膀上,直直的瞪著她,眼底充滿了譏誚。

  ??敏貴妃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燃燒成了灰燼,痛苦的閉上眼睛,再也沒有勇氣,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鍾晴將皇上的血滴到碗裏,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了。原本應該徹底相溶的兩滴血慢慢的靠近,接觸的片刻卻迅速的分開,漸行漸遠,變成兩滴滾圓的血珠遙遙相望。

  ??“皇上,這血不對,為什麽不能融合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鍾晴臉上湧現出強烈的恐懼,端著碗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水麵激起陣陣的波紋。

  ??瞬間,皇上的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的海麵,醞釀著恐怖的殺傷力,隨時都有可能毀天滅地。他的血和上官哲的血不相溶,這意味著什麽?

  ??銳利的目光布滿了陰森的殺意,死死的瞪著敏貴妃,那周身詭譎的氣息足以將任何人湮滅。

  ??上官語歡和南宮墨聞聲慌亂的過來看清水碗中的兩滴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為什麽不能融合?難道說五皇兄不是父皇的兒子,這怎麽可能?”上官語歡失聲喊了出來,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害怕的捂住了嘴巴,偷偷的去看皇上的臉色。

  ??皇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揚起手對著敏貴妃那張雋雅文靜的小臉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恨不得將她掐死,“你告訴朕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剛才又為什麽那樣阻止朕為他換血?說啊!”

  ??那個耳光力氣如此之大,敏貴妃被扇得嘴角都流了腥甜的血,白皙的臉頰浮起了清晰的指印,她眼淚就掉了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麽,皇上都不會再相信她。

  ??“上官哲為什麽不是朕的兒子?是你和哪個野男人生的,說啊!”

  ??敏貴妃狼狽的坐在地上流淚,她還能說什麽,事已至此,她和哲兒還有活路嗎?她的家族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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