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衷永一口氣說了這麽長，歐寶覺得完全可以接受，李競簡直要鹹魚翻身。

  然而李競想都不想就直接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既然被你發現了，你就去研究好了，其他的，我想沒有什麽必要再談。”

  關衷永愣住了，這個價格他還從來沒對任何人開過，李競憑什麽不接受？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你想要的信息我沒辦法給到你，實話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開發出來的，我自己都懷疑基因不是開發了，而是被轉錄了。如果你研究出什麽來，還煩請你告訴我一下。”

  關衷永點點頭：“好的，明白你意思了，那我就不好再問下去了，不過日後若是想起，隨時可以找我。”關衷永說著留下一張名片給李競。

  “喝酒。”關衷永舉了一下杯，“其實我這個人不太會交朋友，平時都是做生意的，談生意談習慣了，希望兩位不要見怪。要不是在酒吧，我可能會談更多，哈哈。”

  “您稍等下。”歐寶突然說話，拉起李競就走：“你跟我來一下。”

  李競一下子就看出她要幹什麽，來到欄杆邊上，歐寶趕緊提醒他：“你知道百分之三股份是多少嗎？”

  “知道也沒用，不是我的。”

  “你答應了就是你的了，還有，以後他們研發的任何激發劑，你都可以免費服用，光是這點，你就阿彌托福了。以後是什麽世界？你想象得到嗎？以後武力就是階級，就是權力就是地位，你答應了他，錢也有了，地位也有了，你搞清楚這點沒有？我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麵，不過整天聽我二叔他們聊這些，至少比你明白。”

  “說完了吧？”

  “要說的話還有，你給我說的話我就說。”

  “不用說了，後麵的話都給我吞下去好了。”

  “為什麽嘛？”

  “我根本不知道我怎麽會有這個技能的？說了你也不明白，走吧，跟那西裝小哥說兩句就回去睡覺吧。”

  “你讓我再說一句。”

  “哎哎，隨便吧，快說。”李競摸出一根煙，點燃。

  “還記得那本文件夾嗎？狐獴的文件夾。”

  “嗯。”

  “裏麵有一頁寫著‘大研堂’，還有什麽‘隱修會’，說明大研堂跟隱修會有所關聯。”

  “隱修會又是什麽？”

  歐寶嘖了一下：“怎麽大叔什麽都不知道，隱修會就是……隱修會，反正呢，就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能加入隱修會的話，那真是……反正很厲害就是了。反正呢，我意思就是，你要是跟關衷永打好關係，沒準我們有機會進隱修會。”

  李競按了一下她腦瓜：“你這腦子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複雜了？小孩子單純點好。”

  “切，你不信我，以後你就知道後悔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隱修會有多厲害的。”

  李競已經離開了欄杆，回到關衷永那張酒桌上。

  “不好意思，我們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吧，擬一份協議簽名交給我，注意基因隱私。”

  “放心，這個我們有一個合同模板的，稍後我發給你。”

  “對了，你們有那種人類基因轉錄技術和什麽基因對靶入侵技術嗎？”

  “基本不可能實現。”關衷永說道：“有違倫理的事情，都不會去做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盡管放心好了，其實，一切都是為了全人類。”關衷永說這話的時候，竟然絲毫不造作。“以前沒有人知道無用基因的秘密，這個秘密如果發現得晚一些，麵對全球變異，人類根本無力招架。”

  李競為這話敬他一杯：“確實，這是你們基因公司的功勞。”

  “所以後麵還要基於全民基因大數據才能進一步做綜合研究。現在地球很不穩定，南北極凍土裸露後問題很大，靈脈的能量外麵人類根本無法控製，一旦靈脈像火山一樣爆發，恐怕人類毫無招架之力。”

  “靈脈也會像火山一般爆發？”

  “嗯，南北極還在繼續流出靈氣，一旦超出地脈承受能力，就會爆發。南北極那邊已經發生多次地震了，雖然規模都比較小，但越來越頻繁，真怕接下來的災難人類毫無抵抗之力。目前我們的基因開發能力還是太弱了，根本趕不上地球災變和生物變異的速度……”

  李競看出他臉上的憂慮不是假的，這人也真的說到做到，不再跟他談“生意”，倒是透露了其他信息給他。

  “你說的這些，正府都沒有對外公開嗎？”

  “個中原因很複雜的，我並不在官場，那邊的決策我並不是很了解，不過我分析，主要還是新正府擔心無法應對恐慌帶來的人為災難吧。”

  李競剛想問什麽，忽然留意到旁邊有一束不善的目光望向自己，一看，是老板娘。

  看樣子老板娘在澡堂裏一無所獲哪，隻是她為什麽手裏還拿著自己那根毛……呃不對，是刺。李競自問，為什麽會在心裏說出“毛”這個字？是不是思想不純正了？

  老板娘為什麽還在看著自己？李競把身子轉了個角度，把後背留給了老板娘。

  她是不是還在怪自己騎了她的小蠻腰？

  李競無法集中精神交談了，後麵關衷永說了什麽他也不太明白了，分神分得厲害。

  “天色不早，這就不打擾李競兄和歐小姐休息了，有機會再見。”關衷永很客氣地說道，還是商人的口吻。

  李競生怕關衷永一走，老板娘就要拿著那根刺來質問自己，當即趕緊找話題拉住他，“不急不急，我們都很晚睡的，剛剛說到那個……那個……隱修會什麽的……”李競脫口發現跑題了，剛剛似乎並沒有聊到“隱修會”的話題吧。

  “我不是很明白李競兄的意思。”

  歐寶趕緊在台下踢了他一腳，“他魔怔了，他酒量不好，我來替他喝掉。”

  李競再次發現歐寶不是個笨蛋，還很善於處理這種場麵，估計平時接觸的都是這些，果然階層和階層就是不同啊。

  自己一個賣麻辣燙的，能上到這個台麵跟這兩人說話，也是造化了。

  “嗬，隱修會隻是個傳說吧。”關衷永十分老道地打發了這個敏感的話題，歐寶一個勁地點頭。

  李競轉身去看吧台，但見老板娘還站在那，手裏還捏轉著他的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