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晴眼眸一驚，她抬起頭，不敢置信。

  牟聿……剛才，是在對她告白嗎？

  “二爺，你……”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轟然炸開，“二爺，你是知道我的……這樣的我……也配得到您的喜歡嗎？”

  牟聿停了下來，他微微側頭，嘴角一勾。

  “隻要我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管她過去如何。”

  蒼晴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想要壓製住那顆已經快要跳出來的心。

  所以，牟聿做這一切，是因為喜歡她？他在告訴她，他認定了她？

  “可是……”一想到牟聿的那位未婚妻，蒼晴的眉頭凝了起來，“二爺有婚約在身，就算晴晴也很喜歡您，我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兒家，又怎麽能夠跟她比呢。”

  黑夜之中，牟聿的眸子中閃著點點星光，他溫柔地講著話，讓蒼晴如同身在夢境。

  “我會為我未來的妻子開辟出一條康莊大道，區區一個莫家，我還沒有放在眼裏。”

  蒼晴被他這一番話說得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牟聿見她出神的樣子，笑了笑。

  “天很晚了，早點回家。”

  蒼晴點頭，牟聿跟她表明了心跡，她的底氣就更足了一些。

  果然，她就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抗拒她的美貌，就連高高在上的牟聿也是如此。

  她上前一步，就要來挽住牟聿的手臂，可是儲池卻眼疾手快的擋住了她。

  “蒼晴小姐，這裏畢竟是公司，還是要注意點影響。”

  蒼晴瞥了儲池一眼，這個儲池，次次都要阻止她跟牟聿親近，她早就看他不慣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牟聿親信的份上，她一定會當場要他好看。

  “我太興奮了，有些失態，抱歉。”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蒼晴也犯不著現在得罪她。

  牟聿沒有吭聲，他的餘光掃到了那花園裏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嘴角揚起了些許弧度。

  “儲池，你送蒼小姐回家。”

  “好。”儲池應下，對著蒼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蒼晴依依不舍的看著牟聿，最終，還是先走了一步。

  等兩個人已經徹底消失，牟聿挑眉，從兜裏摸出了自己的打火機。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它，看著它的火光竄出又熄滅，找了條長椅，坐了下來。

  女人高跟鞋的聲音慢慢的朝著他走近，最後，在他的麵前停了下來。

  “你知道我在這？”莫末低著看著他，牟聿的臉在火光之下，忽明忽暗。

  “你一個小小的總監都能在盛世遍布眼線，難道我就不行？”牟聿抬眸，那雙眼睛裏又精銳的光。

  莫末被牟聿這樣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剛才牟聿跟蒼晴說的那些話，卻給了她足夠的勇氣跟牟聿對峙。

  “你猜，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麽做？”莫末穩著自己的聲音，“牟聿，你是最了解他的，當年你的小姨況且沒有逃過他的手掌，你覺得，一個小小的蒼晴，她能在你父親手裏活下來嗎？”

  牟聿轉動打火機的動作停下，火光徹底熄滅。

  “你大可以試試。”牟聿聲線極冷。

  莫末往後退了一步。

  “牟聿，我才是你的未婚妻，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至少得尊重我。”莫末握緊了拳頭，“牟莫兩家聯姻，是為了兩家的利益，你身為牟家的繼承人，自然也該知道違抗父母是什麽後果。”

  “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難道也是受父母之命？”牟聿沒有看她。

  莫末心中一緊，“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牟聿起身，將打火機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你最好掂量一下，老爺子來找我麻煩的時候 ，也是那些證據公之於眾的時候。”

  莫末霎時間後脊一涼。

  牟聿說這話，難道……她之前對那些女孩做的事，他都知道而且收集了證據？

  “牟聿，你竟然……要為了那個女人如此對我？”莫末震驚了。

  牟聿明明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卻一直沒有跟她攤牌，而如今，為了那個小賤人，要跟她撕破臉嗎？

  牟聿哼笑了一聲，長腿一跨，大步離開。

  莫末將手裏的包包往地上狠狠一扔，幾乎要氣到暈眩。

  蒼晴……她算個什麽東西？

  嗬，牟聿隻說不讓她告訴老爺子，沒說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整死她。她猖狂得夠久了，再讓她囂張下去，她倒還要做起嫁入牟家的春秋大夢來了。

  ——

  情人碼頭。

  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夜晚的海景，海上的郵輪在夜色下亮著五彩的光，與其他的燈光一起，匯成了一條光河。

  服務員端上來一瓶紅酒，醒酒之後，分別倒進了兩隻高腳杯中。

  “伶伶，你嚐嚐，這是個他們店裏的招牌菜，這鵝肝可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俞宸一臉討好的笑。

  蒼伶收回來看著窗外的目光，等服務員退下之後，她瞧著俞宸，正視著他。

  “今天是你生日，按理來說不應該說這些話，但是，既然你說是過來談談的，那就直接切入主題吧。”

  俞宸逃避了蒼伶的目光，拿起刀叉，切著碗裏的食物。

  “就不能等吃完了再說麽？”俞宸苦笑。

  “你是真想吃完再說，還是想拖延時間？你能拖到什麽時候？俞宸，我太了解你了，以前也是這樣，隻要我們之間有什麽矛盾，你首先想到的就是轉移話題逃避現實。”蒼伶擰著眉心，“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難道我們不提它就不存在嗎？”

  俞宸終究是放下了刀叉。

  “伶伶。”他眼底有傷，“我知道，事已至此，說什麽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但是，我還是想你聽我解釋。”

  “畢業晚會那天晚上，我懷疑我被人下套了。”俞宸很是正經的說道。

  蒼伶挑眉，疑惑。

  “你知道的，三年前那次，我因為醉酒誤了你的設計大賽，我們倆大吵了一架，自此之後，我滴酒不碰。那天晚上，我很確定喝的是果汁，可是，我不知道怎麽的就是不清醒，之後，服務員將我扶去房間休息，蒼晴剛好在裏麵，我完完全全是將她當成你才會……”

  蒼伶轉過了頭，抗拒聽到這些事。

  “我知道，你可能以為我是狡辯，但是，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不知道蒼晴為什麽會在那裏，她事後告訴我，是有朋友約了她，她以為是我，可是，我何曾約過她？我那天晚上一直在等你……”

  蒼伶回憶起那個晚上，她打車去他們所在的地方，可是路上碰上了一起車禍，她堵了很久，再後來，老師又說她的畢業設計出了點問題，她又連忙趕回了學校將問題處理好。

  這樣想來，好像確實是巧了一些。

  “我確實很混蛋，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卻不知道適可而止，可是……”俞宸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是個正常男人，我們已經談了五年戀愛了，我兄弟他們哪個沒有睡過幾個女人？隻有我，我連我自己的女朋友都碰不到，你知道他們在暗地裏是怎麽笑我的嗎？他們說我不是個男人，說我連自己的女人都征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