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沒回話，拽著少年到處轉。沒多久轉出海洋館，茱莉要看熊貓，白路自告奮勇帶路，經過近半個小時的尋覓，帶家來到熊山，這家夥開心叫：“狗熊，狗熊。”讓揚鈴翻譯說：“先看狗熊，再看熊貓。”

  ??何山青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白癡，找到地圖仔細看，帶家走上正路，終於看到熊貓。

  ??維族少年似乎認命了，老老實實跟著走，沒有點異常表現。直到傍晚，轉悠夠了，家去吃特色菜肴。

  ??何山青開車，帶家去前門。其間白路給柳青打電話，讓她接沙沙放學。

  ??老北城有許多特色飯店，不光有特色，還有名氣。比如前門附近的居，名氣不須說，每家都有悠久曆史，且是響當當的好吃，價錢也不算貴。

  ??這種館子吃的是感覺，吃的是曆史，店內從來是人滿為患。

  ??何山青在來之前讓人訂桌，到來時直接上樓，進入間古香古色的包房。

  ??老外就喜歡這個調調，從進店門開始，直進到包房，茱莉直在說：“比喲特副哦，比喲特副哦。”白路趕忙接話：“我懂我懂，她說好看，美麗。”

  ??何山青歎氣：“任何個讀過初的小孩都知道是啥意思。”

  ??“我沒讀過初，咋的？”白路拿過菜單點菜。

  ??事實證明，珍妮弗、茱莉、基奴三個老外絕對是吃貨，點上滿滿桌子菜，開始狂吃，完全不顧及明星形象。

  ??三個人甩開腮幫子，吃的那叫個豪爽。隻是菜太多，每樣吃兩口就飽了。

  ??幸虧人多。十四個人加個維族少年，跟著頓狂吃，打掃幹淨每個盤子，倒也沒浪費食物。吃飯時，何山青問白路：“你想帶他多久？”

  ??少年也想知道答案，抬頭看白路。

  ??白路摸著光腦袋嘿嘿笑：“不要著急麽？”就這形象，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吃完飯，家坐車回家。白路笑著跟家告別，看他陰險的德行。高遠羅嗦句：“別鬧太歡，差不多得了。”

  ??白路說是，等巴車開走以後，跟少年說：“帶我去你家。”

  ??少年不說話也不動。

  ??白路看看他：“我想留著勁兒打別人，你不想挨揍吧？”

  ??少年還是不說話。

  ??“你叫什麽？”此時天還沒黑。白路扯著他沿街而行。

  ??“西日艾力。”少年終於開口說話。

  ??“這麽長？叫你西日得了。”說著話，打量打量他：“你爸媽呢？”

  ??西日又不說話了。

  ??白路撓撓頭，稍有點為難。

  ??下午扇了這孩子臉血，早擦幹淨。經過幾個小時的緩解情緒，白路也不想再欺負個小孩，歎氣道：“我現在和你好說好商量，今天呢。我定要打人，你不想挨打，就帶我去你睡覺的地方，我打人。”

  ??西日還是不說話。

  ??得。老子繼續裝好人吧。白路問話：“誰帶你來北城的。”

  ??“我家鄰居。”

  ??“他帶你來偷東西？”

  ??“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

  ??西日又不說話了。

  ??“我真想揍你，告訴你，我在你這麽的時候，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三百天在挨揍，不要以為年紀小就怎麽了。誰不是打苦時候熬過來的？”白路裝好人，玩苦口婆心戰術。

  ??“挨打算什麽？三年前，我差不多每天都挨打。”西日同樣有著輝煌曆史。

  ??“偷東西被抓？活該挨打。”白路說道。

  ??小西日又不說話了。

  ??“你多？”白路玩迂回戰術，就不信搞不定個小孩子？

  ??“十二歲半。”

  ??白路再看他眼：“比小丫還矮。”

  ??“小丫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白路帶著他專心在街上溜達。

  ??這家夥會兒東，會兒西的，走了好半天，西日問：“你要去哪？”

  ??“我買票送你回邊疆好不好？你家住哪？距離塔裏木遠麽？”

  ??西日抬頭看他眼，又低頭不說話了。

  ??“我住塔裏木裏麵，你去過沒？”話越說越多，白路倒想聊天了。

  ??西日還是不說話。

  ??白路搖搖頭，帶著小家夥繼續逛。小，個光頭個卷毛，倆人從白逛到黑，從前門走到市圖書館。白路認真看看前後左右，問道：“知道怎麽回去不？”

  ??這家夥又走丟了。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西日忍不住再問遍。

  ??“我要送你回家，然後把帶你出來偷東西的人，每個都打斷腿，打斷手，至於你？唉。”白路歎口氣。

  ??“你說的是真的？”西日仰頭問話，眼神裏第次看到光彩。

  ??“真的。”

  ??“你敢麽？你們警察都不敢抓我們，總是抓了就放。”

  ??“可以試下，反正你總要回家。”白路笑眯眯說道。

  ??西日想了又想，重重點頭道：“好，我帶你回去，你要打斷每個人的腿。”

  ??我去，這是什麽情況？窩裏反？白路來了興趣，微笑道：“相信我，沒錯的。”

  ??西日多看他眼，然後攔出租車：“紅門橋。”

  ??紅門是個繁華地帶，有很多個批發市場，還有建材市場，賣什麽玩意的都有。出租車開過紅門橋，西日讓繼續往南，過四環有個小工業園區，繼續前開，拐進條小道，西日說：“在這停。”

  ??下車後快速鑽進道邊胡同。白路付完車錢，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西日沒回答他的問題，指著外麵道口說：“從這裏往前走千米左右，有個邊疆烤肉，那是個臨街平房，後麵有個院子。老四合院，我們就住在那裏。”

  ??白路想了想：“你不回去？”

  ??西日搖頭，停了下說道：“放心，我不會通風報信，白天你打的那個人定住在那裏，烤肉店的老板叫艾尼，是個胡子。”

  ??白路摸摸光頭，忽然笑了：“雖然我不喜歡打小孩，不過你若說假話。結局定很悲慘。”說完話走出胡同，按西日的指點往前走。

  ??在以前，這地方屬於偏遠郊區，現在麽，雖然距離南四環不遠。卻依然有許多低矮平房。再往前走，還有工廠，老式紅磚牆圍出來的那種老廠子的樣子。

  ??方才經過的那條街道盡是商鋪，兩相對比，這裏稍顯荒涼。

  ??直往前走，狹窄的柏油馬路不知道伸向哪裏。走過段路，是排臨街商鋪。後麵是片居民區，都是平房。左邊把頭第家就是邊疆烤肉。

  ??很普通的門臉，的烤肉爐子擺在外麵，炭火正燃。有個維族青年在熟練的烤肉串，門口站著三、四個客人。

  ??店裏麵有桌客人，倆漢子就著二鍋頭吃肉串。

  ??白路溜達過去，烤肉的維族青年招呼道：“烤幾串？”

  ??“多少錢？”

  ??“五塊。”

  ??白路點點頭：“你先忙。”轉頭看來時路。雖有路燈，卻依舊有些黑。看不到西日。

  ??維族青年很快伺候走幾位散客，問白路：“老板，來幾串？”

  ??“艾尼在嗎？”

  ??維族青年愣，看向白路：“你找誰？”

  ??“你們老板，艾尼。”

  ??“請問你是？”

  ??“他欠我點東西，我來拿，他在後麵吧？”

  ??“你是誰？”維族青年從烤爐後麵走出來。

  ??白路懶得和他廢話，拉開店門進入。屋裏除去兩名客人，還有個維族人坐在小凳上看手機。見他進來，起身招呼道：“過來坐。”

  ??“我要見艾尼。”邊說話邊走向後門。

  ??“誒，不許進。”青年急忙擋住去路。

  ??白路看他眼，隨手扒拉，走過後門，來到院子裏。

  ??很簡單的四合院，不是那種帶照壁的老院子，是四圍都是屋子，彼此不相連，圍成個“口”字型的院子，連門都開在房屋邊上。

  ??院子裏有些昏暗，四間房屋，間是肉店，正對麵間燈火通明，兩側房間間亮燈，間黑著。

  ??白路走進院子，烤肉店倆人追進來，伸手拽他：“出去。”

  ??白路抬手擋，聲喊道：“艾尼。”

  ??正對麵房間陣響動，房門打開，走出來四個維族人，都是四十歲左右，很壯實。

  ??左右兩邊屋子也是發出點響動，好幾個小孩隔著門窗玻璃往外看。

  ??白路看，我去，還真是團夥做案？

  ??當個胡子用邊疆普通話喝問：“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麽？”

  ??白路笑問：“你是艾尼？”

  ??艾尼問：“你是誰？”

  ??“我來找你談點兒事。”剛說完這句話，正對麵房間的窗戶打開，露出個腦袋，看見白路後喊：“就是他，就是他打我，還抓走西日。”

  ??聽到這聲喊，艾尼等人動作齊整，每人拽出把匕首。白路身後兩個烤肉的家夥身上沒帶刀，可是反應快速，迅速關上門，人抓起鐵鍬，另人拿起根棒子。

  ??如此就是六名凶器男對上光頭白。

  ??六個人散開，慢慢圍向白路，艾尼問：“西日呢？”

  ??聽到這三個字，再加上挨打那家夥的指認，白路很爽，問都不用問，這裏肯定是賊窩。不過呢，為了避免打錯人，他還是多問句：“你帶人偷多少錢了？”

  ??“打。”艾尼如此回答白路的問話。

  ??他喊打，六個人起往前衝，完全不留後手，好象是殺人也無所謂的態度。

  ??他們無所謂，白路更無所謂，在艾尼喊“打”的同時，他往右後方快速退去，那裏的維族青年正抓著鐵鍬想要動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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