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年以後，因為某種原因，令他崩潰了，他無法辦到，所以才產生了第二個人格來做他辦不到的事情。”她溫聲道，“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唐傾的心情複雜極了。

  她其實有想過，是不是她遇見蕭鳳亭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病了？她遇到的，就是副人格，而現在的蕭鳳亭，或許就是他的主人格。

  畢竟一般軟弱的人格，才有可能是主人格，而強硬冷酷的，才是那個分裂出來保護主人格的副人格。

  沒想到在蕭鳳亭這邊，情況竟然完全相反。

  “因為這份痛苦，他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來成全自己的願望……但是人格分裂是不會停止的，目前心理界發現過一個案例，那是是一個美國人，叫做威廉密裏根。他分裂出了二十四個人格。”林語安將那個人的名字寫在了便簽上遞給她，“你可以去查一下，有人根據他的原型還拍過一部電影，名字叫做《23個比利》，這部電影也可以很好的幫助你了解這個病症。”

  唐傾在聽到她說人格分裂是不會停止的就已經臉色發白了，她捏緊了那根便簽，低聲問道：“他在這邊是在進行心理治療嗎？”

  “可以這麽說。”林語安道，“我在幫助他重塑人格。”

  “重塑人格？”

  “你也知道，現在掌控他身體的，是他的副人格吧？”林語安道，“我測量過他現在的心理情況，十分健康，倘若以他現在的人格一直掌控身體，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唐傾聞言，忍不住站了起來，“你在說什麽？！”

  “唐小姐，你別激動。”林語安溫和的看著她，“我隻是從一個醫生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或許你們家屬會認為，把主人格召喚出來消滅副人格是一件好事，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這件事很有風險。第一，我沒辦法召喚出他的主人格。我猜測，他或許已經徹底沉睡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

  “第二，為了避免他繼續分裂出別的人格，幫助他穩定如今的人格，讓他徹底掌控身體，是最好的辦法。”

  唐傾握緊了拳頭：“他給你多少錢讓你做這種事情？”

  林語安看著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唐小姐，難道對你來說，還是主人格更好嗎？”

  唐傾咬緊了牙關，“但是……”

  “人格是很難互溶的，就像是一具身體裏有兩個靈魂，讓彼此接納是十分艱難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能體會到他們兩個人的不同。”

  唐傾臉色蒼白了下來，她站在林醫生麵前，不知道該說什麽。

  “人格分裂是隨機的，並不代表他下一個人格出來，還是這樣溫和的人格，可能是暴力，或者是凶惡，都有可能。如果不治療好，他以後可能真的會瘋了，沒有民事能力，到時候你該怎麽辦？”

  唐傾一時不知道如何接口，她臉色發白的站在那裏，茫然的看著林醫生。

  蕭鳳亭以後……可能真的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