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抿緊了唇，沒有說話，她自然可以跟夏檸聊爭辯自己的無辜，隻是在夏檸聊麵前說這些，沒有什麽意義。

  “他為你做了許多蠢事。”夏檸聊閉上眼睛，“我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他以前確實對不住你，但是他這些年做的事情，我就不信你感覺不出來。你是多麽敏銳的一個人，難道真的察覺不到他對你的心思？你就算不想接受，也求你以後不要再去傷害他了，他真的為了你眾叛親離，一無所有了……”

  當年他和唐寧一起打拚下來的世界，又為了唐傾轉頭舍棄。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命中注定的劫難，但是事已至此，就算蕭鳳亭已經說不出口，她也想借著自己這張嘴，把他那些難言之隱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聽。

  他為了她從桐城來到宮衡的地盤，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帶她離開，那時候他是真的為了她什麽都不想要了，就算當時她是那麽的恨他。他不敢說的話，就由她告訴她；他沒說出的話，就由他說出口。要不然，她死也不甘心。

  “夏檸聊，”唐傾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現在不說，要等什麽時候說？等他為了你死了再說嗎？那又有什麽意義，給你時間自欺欺人嗎？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不跟林薇安結婚，他又能怎麽辦，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蕭家和林家都想置他於死地，他不跟林家聯姻，他如果一意孤行的跟你在一起，他根本守不住你。”

  唐傾忍不住道：“難道不是他強迫我留在蕭家嗎？難道是我強求他要跟我在一起嗎？難道是我的錯嗎？”

  夏檸聊抿住嘴唇，扭過去不說話了。

  唐傾簡直被她顛倒黑白氣得半死，正要再嗆她幾句，床上的蕭鳳亭幽幽的開口：“你們一定要在我床邊吵嗎？死人都能被你吵醒？”

  唐傾低下頭，就看到蕭鳳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睜著那雙無辜的漂亮眼睛瞧著她。她正生夏檸聊的氣，此刻見罪魁禍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她走得很快，甚至都沒帶拐杖。

  “唉。”蕭鳳亭躺在病床上，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說你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呢？”

  夏檸聊張了張嘴，低下頭請罪，道：“對不起，少主，是我多話了。”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夏檸聊跟他說的那些事情，他聽起來就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不過你如果惹她生氣，他們要把你趕出去了，你打算怎麽辦？”

  夏檸聊被他噎了一下，抿唇道：“那我去外麵搭帳篷。”

  這下輪到蕭鳳亭無語了，他疲憊的閉上眼睛，“算了……你去把傾兒找回來，我都一整天沒見到她了，一覺醒來又被你氣走。”

  “是。”夏檸聊低下頭，悶聲應了一聲。

  唐傾正站在窗邊吹風，見到夏檸聊出來了，她扭過去裝作沒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