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通風口一個人抽煙。

  當抽到第十根煙的時候，心理醫生終於把門打開了。

  洛南初還在裏麵，燕如羽走過去問道：“她怎麽樣了？”

  心理醫生皺著眉頭，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比上次來嚴重了？”燕如羽臉色很難看。

  心理醫生歎了口氣：“先住院看看吧。”

  燕如羽抽了一下煙，眉頭蹙緊：“這麽嚴重了？”

  心理醫生也是很無可奈何的模樣：“最近，別讓她再看到那個男人。還有，記得讓她按時吃藥。你也知道，這種病隻能靠藥物輔助，作為心理醫生我隻能開導。”

  燕如羽眉頭緊蹙，沒說話，走過去打開門。

  洛南初還坐在那裏，她大半個身子靠在辦公桌上，下巴抵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把玩著醫生放在辦公桌上的仙人球

  那副模樣，看起來倒是有點百無聊賴的閑適。

  燕如羽走過去把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洛南初也沒說話，乖乖的被他牽著，被他帶到了病房裏麵。

  他讓她坐在床上，然後告訴她：“你大概要住院一個星期。這期間我會陪你。”

  洛南初坐在床上看著他，然後笑了笑：“謝謝。”

  燕如羽看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還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洛南初愣了一下，半晌，她才垂下眼無聲的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太好奇。”

  “……”

  “明明知道是毒藥還要故意上去喝幾口，你說是好奇害死貓還是我本身就犯賤？”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燕如羽語氣冰冷。

  洛南初便笑了起來，一副不知民生疾苦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

  護士把藥送了過來，燕如羽取出藥倒了一杯水給她吃下。

  她蜷縮在他懷裏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很奇怪？”

  燕如羽低下頭看著她細致的眉目，她眉目低垂，看不清什麽表情。

  他微微抿起了唇，抱緊她低聲道：“你隻是病了。乖乖睡一覺，醒過來就好了。”

  洛南初緩緩縮了縮身子，把臉埋在他的懷裏，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藥有助眠作用，她很快就睡著了。

  燕如羽微微鬆開她，抬起頭看著她的臉。

  她閉著眼睛，神色是很放鬆的樣子。

  有著富養少女不諳世事的快樂。

  他閉上眼，心底一片晦澀。

  明明知道是毒藥還要去嚐上幾口。

  應該是真的很愛很愛，怎麽也放不下。

  她給過他好多機會，可是唯獨給不了自己機會。

  明知道會受傷，卻還是要去“嚐一嚐”。

  笨成這樣，真的是對不起她這張看起來聰明的臉蛋。

  *

  花容打電話過來，質問他把洛南初又帶哪裏去了，電視台的節目沒去錄，這樣耍大牌可不好。

  燕如羽直接跟她說推了。

  花容無語凝噎，跟洛南初工作以來，她總得有幾個月是莫名其妙消失幾天，倒是也習慣了。

  在每日的藥物作用下，洛南初的情況逐漸安定了下來，隻是呆在醫院不能玩手機看電視，又天天打針吃藥，整日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