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看戲的確角確極。”

  蕭淺淺五人正看得不亦樂乎，一個聲音卻響在頭頂。

  隨著話落，程楠立在了眾人麵前，一臉的似笑非笑，眼底有幾分邪魅，更有些戾氣，直直看著蕭淺淺。

  “你也來看戲？”蕭淺淺看了他一眼，實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置身事外，沒有參與下麵的戰爭。

  一時間，蕭淺淺有些失望。

  “讓你失望了。”程楠笑，笑得十分得意。

  “的確很失望。”蕭淺淺的麵上表情有些冷，說的話也有些冷。

  心底一沉，似乎自己一行的計劃這個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這個人很難對付了。

  真不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麽，真想踢上幾腳。

  打不過現在的程楠，便想著欺負他的真身了，不過她也明白，以程楠現在的實力，就算變回原形，也不是普通人類能對付得了的。

  程楠有些無言：“真是不討喜的女人。”搖了搖頭，如果是蕭曉，一定會不知所措，或者低著頭不言不語。

  “多謝，這話我早聽得膩了。”蕭淺淺麵無表情，這話的確早就有人評價過她人了，她的確不討人喜歡吧。

  莫無塵的嘴角扯了扯，扯起幾分弧度，是在笑。

  雷仟城也搖了搖頭，這話，他也聽莫無塵說過，那時的蘇晴的確不討人喜歡，太過冷漠，太過自我保護，還有就是太聰明。

  女人太聰明隻會讓男人覺得是一種負擔。

  至少雷仟城當初是不喜歡蘇晴的，無關乎容貌。

  這回換程楠無言以對了，搖了搖頭立在蕭淺淺的一旁，也靜靜看著下麵的一切。

  他現在還不想出麵，至少也要等時機成熟一些。

  “看來，紫仙人很擁護你呢。”半晌，程楠輕輕說了一句，側過頭，看著蕭淺淺：“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能快些實施了。”

  “我也希望快一些，你知道程柯……有些精神不正常。”蕭淺淺實在沒有語言來形容這個人了：“他太過矛盾，真讓人難以琢磨，你這個任務換我的條件，你賺了。”

  “是嗎……”程楠拉長語調：“也不盡然。”

  下方漸漸散了，許匱然隨在人群中，想停下來，又猶豫了一下，終是著大祭司等人離開了，他還沒有辦法直接接觸到宮主程柯。

  而關於蕭淺淺的事情他不想由其它人告訴程柯，那樣一來，他將得不到半點好處。

  到最後，程柯一一答應了樂無涯的條件，而且同意讓蕭淺淺重任仙使一職，以期三百年一次的大祭祀時邀出滿月。

  “宮主，就這樣縱容那些低級的人類嗎？”碧心一臉的氣憤，隨在程柯身側，低聲說著。

  “本宮決定的事情你覺得不妥嗎？”程柯麵無表情，聲音比之剛剛更冰冷了幾分，眼底閃過一抹火光，有幾分嗜血。

  “屬下不敢……”碧心的聲音一抖，忙軟下語氣，乖乖的隨在他的身側，一言不發。

  程柯的可怕，月山上無人不知。

  剛掌權月青宮時，有多少元老不服氣被他打散了原形，連靈魂都灰飛煙滅。

  說到底，程柯是靠一個狠字掌控月青宮多年的。

  想要說什麽的洪千淼也乖乖的閉了嘴巴，將話吞進了肚子裏。

  她當然也對蕭仙使一肚子的不滿，隻是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了。

  要知道蕭淺淺一行人將她的山洞差點毀了，還因為那些人，她一氣之下將律千淼和藍千淼攆出了月山。

  事後想想都是蕭淺淺在挑撥離間。

  竟然有些後悔。

  隻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看著下麵的人散了，蕭淺淺也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抬腿就走：“好戲沒看成，看來許匱然的工作沒有做好。”

  這一句是有意提醒程楠的。

  這個家夥離開了半天，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反倒是讓許匱然鬧得月青宮內部大動幹戈。

  如果不是樂無涯一向與事無爭，今天一定會有一場戰爭。

  程楠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他也有些歎息，竟然沒有看成好戲。

  坐山觀虎鬥，誰都喜歡。

  坐收漁人之利，他程楠比誰都懂。

  要是剛剛真的打起來，他程楠也是受益者之一，至少可以讓程柯的勢力大損。

  那樣等到計劃成功的那一天，自己也省一些力氣來處理那些東西。

  那些使者雖然不可怕，但是什麽東西多了，處理起來也有些浪費力氣。

  幾個人一同回到宮殿裏，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天剛剛蒙蒙亮，宮娥們就將蕭淺淺喚醒，為她穿衣打扮，說是宮主有令，迎蕭仙使回逸仙殿，重任仙使之職。

  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

  程楠所居的未央宮四周全被侍衛密密麻麻的圍了，今日程柯下了狠心，隻要蕭淺淺說個不字，他就血洗未央宮。

  昨日那些仙人的要求剛好是程柯強行接回蕭曉的借口。

  他正愁的不到合適的理由呢。

  “大哥，你太過份了。”程楠立在正殿處，狠狠瞪著程柯，兩身紅衣相對，氣勢相當。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是我的人。”程柯不以為意，他想要的東西，無論用什麽手段，都會弄到手。

  “那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程楠似乎隨時都要動手，手按在腰間的一把黃金劍上，麵色鐵青，薄唇緊抿，眼底團團火苗燃燒。

  “不，沒有過去，從來沒有，我愛她，她也愛我，你不過是她忘記了一切之後的一個代替品罷了。”程柯說得十分無情。

  昨天他一夜未睡，一心想著將蕭曉接回月瀲殿。

  這些年來，他派出去無數個使者尋找蕭曉，卻一直都是杳無音信，她突然出現，他當然不會再放走她。

  “她現在愛的是我。”程楠的臉有些扭曲了，顯然是怒到了極點，下算一秒就會動手。

  “你打不過我的，你不想讓她親眼看到你死在我的手裏吧。”蕭軒極其冰冷無情的說道：“就算她現在愛的是你，但是她一旦記起了一切，她愛的仍然是我。”

  “不，她隻會恨你，你忘記你曾經做了什麽。”程楠卻一臉嘲諷的笑。

  程柯說的是實話，程楠不是他的對手，這整個月山上，無人是他的對手。

  除非……蕭曉真的回來。

  以仙使的身份回來，以仙使的身份控製他……

  隻不過，蕭曉已經失蹤太久太久了。

  “你知道，以我法力讓她忘記不該記起的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程柯考慮了一個晚上，想到了用自己的三百年的修為換蕭曉當年最快樂的時光。

  就是他們互相愛戀的那段日子。

  不要以後發生的一切。

  程楠還想說什麽，終是無力的低了頭，一身紅衣，此時卻有些灰暗，有些落寂，眼底是深深的恨和痛意：“當年我就不應該讓她識得你。”

  一臉的無助。

  一如當年。

  “已經來不及了了。”程柯冷硬的語氣，沒有半分退讓：“不過，就算你想利用她來做些什麽，我也不會怕你。”

  能將蕭曉帶到他麵前，而不是秘密的藏在未央宮就已經說明程楠有陰謀。

  不過，他程柯不怕。

  “蕭小小姐，你一定要小心，再過三日，我會正式成為大祭司，那時我再去看你。”莫無塵幾人早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一幕。

  “你們要留在這裏多久？我是不是要好久都隻能找美女作伴了。”雷仟城隨意的說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時候越是心痛，就越會表現得渾不在意。